能聽到裏麵的電話鈴聲,可是一直都沒有人接聽,也不知道他到底在不在裏麵,還是敲門吧。


    敲了好久,也始終沒有人來開,或許,是不在吧?要不然,不會睡那麽死。


    可可收迴了手,有些頹敗地垂下,最後望了門一眼,轉身便要離開,才轉身走了兩步,便聽到身後傳來開門聲。


    她有些驚訝地迴過頭去,看到門口站著的人,一臉憔悴地望著她。


    “為什麽不自己開門進來?”安東優望著麵前的女人,兩人之間的距離隻有那麽幾步,可是突然之間,他發現,真的遠了,遙遠到,讓他想跨都跨不過去了。


    可可一看到他如此的樣子,胸口處便一陣緊痛,她慌忙收迴視線,低下頭去,聽到自己的聲音,輕輕地響起。


    “聽說你推了暖暖的手術,為什麽?”


    他知道她一定是為了這事而來,可是當真聽到,心裏還是像被針紮了般難受。


    “進來說。”他扶門的手放下,轉身便進了屋子。


    可可望著他進去的背影,心裏有些慌亂,她急急叫了他一聲:“ann……”


    他沒有理會,隻是徑直走向客廳,坐在沙發與茶幾之間的地毯上,拿起一邊的酒瓶,將麵前的杯子重新倒滿。


    可可沒辦法,隻能隨著他進門,看到他麵前堆著的酒瓶與煙蒂時,不禁傻眼。


    他和她在一起三年,從沒有喝過如此多的酒,更沒有抽過煙,可是現在……


    “你覺得我為什麽要推了她的手術?”他有氣無力說了句,藏青色的襯衣皺巴巴地在身上,頭發也淩亂不堪,臉色更是蒼白。


    “你是一名醫生,暖暖她隻是你的病人,你不該……不該把自己私人的感情,帶入到工作裏……”可可站在那裏,低低開口說了句。


    “嗬……”安東優卻坐在那裏笑了,在這空曠而冰冷的房間,他的笑聲顯得那麽悲傷與絕望,那聲音,也像是一把利劍,一下子戳在寧維可的心上。


    “是……我也是這麽想的,可是我……低估了你,在我心裏的地位……”他始終坐在那裏,也不抬頭望她,隻是望著麵前的酒杯,輕輕說著,“我無法……在知道你是她的嫂子之後,在知道你嫁的人,是她的哥哥之後,還能做到心如止水……”他有些哽咽地說著,雙手交握,抵於眼睛之上,“這台手術,我做不下去,我不想……害了她……”他不能心無旁鶩,他的思想根本就集中不起來,他的腦海一片淩亂,這樣的狀況之下,讓他怎麽做手術?


    可可站在那裏,一個勁掉著淚,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這一切,都是誰引起的?


    可是現在,她沒有那個力氣和他來爭執理論,她隻覺得心好痛,痛得快要死去。


    “可是你現在不做,你也是害了她,她隻相信你一個人,你不上手術台,她就會放棄做手術……”可可隱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很顯然,暖暖就相信安東優一個人,他不上台,暖暖肯定不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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