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拉開門,出去。


    門傳來“砰”地響聲,令寧維可的心顫了顫,也讓門外的人,繃緊的身子一下子癱軟下來。


    他靠著牆,深深閉眼,揣在褲袋的手也緊緊攥成了拳,好大一會,才像是平複了自己,抬腿,朝著電梯而去。


    伸手按樓層鍵時,發現貼著創口貼的手指又滲出了血,估計是剛才緊握拳時又崩裂了傷口。


    他伸手撕掉,果不其然,手上的傷口又在流血。


    電梯一路下降,他一路望著流血的手指,怔怔地,沒有任何動靜。


    寧維可站在原地良久,一直望著那關上的門,沒有出聲也沒有動。


    安東優望了她眼,轉而走向餐廳,看了看桌子上的外賣,又望了眼廚房間還在撲撲冒泡的電飯煲,他將其調成保溫的狀態,打開電飯煲,裏麵的粥居然煮得軟糯滑膩。


    拿出碗,盛了一碗端出去,打開那些外賣,都是些清淡的小菜,他將筷子擺好,抬眼,望向仍然站在那裏的可可。


    “過來吃點吧。”安東優輕聲說道。


    可可這時才望向餐廳,邁開腳步過去,望著一桌子的菜,胸口似乎塞得更厲害了,她沒有坐下,隻是站在那裏看著,也沒有開口說話。


    “可可……”安東優又開口,心裏憋著很多話,才想要說,可可卻突然說話了。


    “暖暖可能住院了,我……我去看看。”她輕聲說道,轉而走向客廳,拿過沙發上的外套,便要朝著門口而去。


    “紀暖暖嗎?”安東優忙說道。


    “你知道?”可可聽到他如此說,換鞋的動作也停下,但並沒有轉頭望他。


    “今天新收的病人,胸腺瘤,定於後天做手術……”他如實告知,他知道可可與他們關係應該都不錯。


    “胸腺瘤?手術?”可可轉身望他,燈光之下,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可能是醉酒了的緣故,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顯現著一絲擔憂。


    “嗯。”安東優輕應了聲,“吃點東西再去吧?”


    “不了,我先去看下暖暖。”寧維可換好鞋,拿起包,伸手開門。


    “那我送你去。”安東優自然明白可可的倔強,這麽多年相處下來,他對她還是了解的。


    可可沒有吱聲,隻是兀自朝著電梯而去。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車子在萬千霓虹中穩穩向前,可可一直望著車窗外,今天的她,安靜的可怕。


    安東優想起以前,每次,她的話總是多到讓他禁不住發笑,像個好奇寶寶般問東問西,說這說那,一路聊到停不下來。


    他是個不善言辭的人,但和她在一起,總會有聊不完的話題,不,應該說,不用擔心尋找話題,因為她總是會有說不完的話,而他,總那麽喜歡聽她說話,哪裏會像現在,這般沉默不語。


    “你說,你已經結婚了……”路口等紅燈的時候,安東優突然開了口,聲音裏隱隱有些顫抖,他聽到這話,是真的震驚到了,一整個下午,一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和誰結的婚?”他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心口塞得窒痛,眼眶也跟著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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