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緒然閉上眼,不敢再想下去,隻覺得眼睛酸澀,似乎有燙燙熱熱的東西,順著眼角悄然滑落。


    他將懷裏的小人兒又摟緊了些,下巴抵著他的頭,閉上眼。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睡著的,第二天早上,嚴緒然清醒的時候,小人兒早已醒了,他看了下身邊沒有小人兒,忙從床上跳起來,走出房門時,剛好聽到他的聲音從下麵客廳傳來。


    “玲姨,你去叫嚴緒然起床吧,要不他上班要遲到了……”


    聽著軟軟糯糯的聲音,他站在樓梯上唇角微揚,隨後步下樓梯。


    小人兒剛好從客廳走向餐廳,看到樓梯上的人時,不禁站定在那裏望著他:“你醒了?洗臉了嗎?”


    他滿眼柔光望著底下的小人,唇角不自覺揚得更高,他聽到自己笑著對他說:“馬上去。”


    一直到進浴室洗澡,他才恍然想起,小人兒那副樣子,感覺好熟悉。


    洗了澡換了衣服,他一身清爽地下樓,嚴一一已經在餐廳吃著早餐了。


    嚴緒然走入,拉開座位,在他旁邊坐下,望了他眼,伸手探小人兒額頭。


    “已經不燒了。”嚴一一望著他開口道。


    “唔,沒壓力了嗎?”他給自己倒了杯咖啡,塗了黃油在麵包上,拿過一邊的報紙邊看邊吃。


    嚴一一沒有說話,隻是吃著他麵前的奶昔,好半晌,他突然間開口。


    “你昨天晚上睡夢中叫小錦了。”他喝了口奶昔,嘴角都是白白的奶液,睜著大大的眼望向一邊的人。


    一邊的人吃麵包的手明顯頓了下,隨後又若無其事地咬了一口,才瞟眼望他:“我不是在叫你嗎?”


    “哦。”小人兒轉過頭來又喝了口,嘀咕道,“那我還是習慣你叫我一一。”


    “快吃飯。”嚴緒然凜了下臉色,對著他命令道。


    小人兒瞟了他眼,低下頭去,不再說話。


    **


    送走了嚴一一,嚴緒然看了下時間,快要九點,想了下,啟動車子,朝著“美時美刻”咖啡屋而去。


    正是早高峰時間段,路上堵得厲害,他也不著急,隻是慢悠悠,隨著車流前進著。


    電話鈴聲響起,他隻淡淡瞟了眼,是關廷宇的,應該是將那些資料傳給他了。


    本不想接,後來被擾得煩了,伸手按下接聽鍵。


    “那些資料發給你了。”電話那端傳來關廷宇淡然的聲音,無論什麽時候,他都沉穩內斂。


    嚴緒然沒有說過多的話,隻是輕輕“嗯”了聲。


    “你現在在哪?”


    “路上。”嚴緒然開著車窗,一手擱在車窗上,拿著手機聽著,一手握著方向盤,眼望著前麵如同蝸牛般爬行著的冗長車流,平靜無波說著。


    “還有多久到公司?”關廷宇又開口問。


    嚴緒然微眯了下眼,看來關二是真有事,要不然不會問這麽多。


    “什麽事?”


    “……”那端沉默了良久,才又開口,“還是等見麵再說吧。”說完,關廷宇掛了電話。


    嚴緒然望了手機一眼,隨即將手機扔於一邊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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