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緒然望著她的背影,情不自禁叫了聲:“小錦。”


    淩錦的腳步在門口處停住,轉身望他。


    他向前,走至她的麵前,眼在她臉上巡視著,不知為何,他的心裏總是不踏實。


    “怎麽了?”淩錦問他。


    “說好了,你都聽我的。”他卻說了如此一句。


    淩錦怔了下,又綻開笑,笑得眼兒都彎彎地,這麽些天,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她笑得如此美,如此燦爛,直笑得他滿身心發酸。


    “當然,我不聽你聽誰的?”她開口,聲音輕輕柔柔,像是清泉,悅耳動聽。


    他才像是放了心,牽著她朝法庭而去。


    **


    所有人入座,各就各位,公訴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眼望向他們這裏的時候,已然一副挑釁的意味。


    審判長與各陪審團也一一入座。


    嚴緒然掃了旁聽席一眼,看到米夫人的位置已然空了出來,果然,如他們所料,他們最後的殺手鐧,是米夫人。


    他忙湊近關廷宇:“叫玄曄查出那一晚,米夫人的行蹤。”


    “好。”關廷宇忙掏出手機。


    “米夫人是被害人的直接親屬,不是不可以作為證人嗎?”小郭聽到嚴緒然的話,忙湊近關廷宇問,看到旁聽席上的位置已空出來,顯然她也想到了。


    “我國法律規定,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限製行為能力人所作與其智力相當的證詞,均可以成為案件的證人……”關廷宇輕聲說道,瞟了眼邊上兩女孩瞪著大眼仍然望著他,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他輕歎口氣,又再解釋,“也就是說,哪怕是米夫人,隻要知道案子的具體情況,自身沒有精神上的問題,都可以做為證人出庭,當然,證詞的可信度就得視法官而定了……”


    “哦哦……”兩人不約而同點頭,這下像是完全聽懂了。


    書記員宣布開庭:“休庭時間到,請全體起立!”


    接著,審判長望向公訴人處:“請公訴方繼續舉證。”


    公訴人忙起立:“申請米氏林玉出庭作證,請證人林玉同誌到庭。”


    林玉是米夫人的名字,以前的人嫁過來後,有些女的就把姓氏都改了,隨著自己的男人姓,而林玉,則一直被人叫慣了米夫人。


    米夫人被法警帶上庭,滄桑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她整個人顯得非常平靜,平靜到讓人以為她隻是站在那裏等車一樣,而不是站在法庭之上,她所說出的每一個字每個詞,都會關係到一個人的生死。


    審判長讓其做簡單的自我介紹。


    “林玉,今年五十歲,米氏集團執行總裁,被害人米曉的親生母親……”


    米夫人才介紹著,旁聽席上便傳來唏噓聲,原來是被害人的母親,被害人的親生母親怎麽能做證人?


    很多人都在議論,就連評審團中也有人發出疑問。


    關廷宇望了嚴緒然一眼,後者也瞟了下,關二開口問:“怎麽樣?”


    雖知道法官不會采取他們的建議,但該有權力還是要把握,最最主要,是要拖延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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