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君擷一下紅了眼眶,抖擻著唇叫了聲:“老二……”隨後又像是反應過來,“英姐,還不快給二少爺添副碗筷。”


    “好好好。”英姐忙匆匆奔入廚房。


    原君擷望了眼嚴緒然,看起來臉色極差,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今天不是小路生日嗎?中午的時候,兩人還在一起那麽開心,這會兒,是怎麽了?為何他會突然間迴來?


    她不禁望向對麵的嚴景然,嚴景然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也沒有望向對麵,隻是吃著飯。


    嚴肅清也沒說一句話,隻是盛了碗湯遞給原君擷。


    原君擷忙又轉手給嚴緒然:“老二,喝口湯。”


    誰都沒有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誰也不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所有的人都小心翼翼避開那個話題。


    嚴緒然接過碗,喝了兩口,原君擷又給他夾了好多菜。


    “老二,多吃點……”他都已經瘦了,看著他這副樣子,她就心疼。


    嚴緒然拿起筷子,夾菜,想要哪怕是裝一下,陪著他們吃點東西,可是卻發現,真的一點都吃不下去,哪怕是裝,也裝不下去。


    “我吃飽了,你們慢用。”他低低說了句,隨後起身,朝樓上而去。


    原君擷忙也起身,想要追上去,但遲疑了下,終究沒有追,隻是望向嚴景然處。


    嚴景然放下碗筷,也朝樓上而去。


    整個二樓都是黑暗一片,嚴緒然沒有開燈。


    嚴景然朝著書房而去,房門沒有鎖,他輕輕推開,就著外麵的亮光,看到嚴緒然窩在大班椅內。


    想要伸手開燈,卻聽到他說了句:“不要開燈。”


    他的手停在那裏,終還是垂下,沉默,空間內似乎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良久,嚴景然才終於開口:“今天不是小錦生日嗎?”


    為何他會出現在家裏?為何不是和小錦一起?


    他沒有說話,依然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緒然……”


    “我想一個人靜靜。”他突然開口,卻是如此一句。


    嚴景然沒再說話,隻是帶上門,退了出去。


    走至樓梯口時,看到一臉焦急的原君擷,他對她笑笑,伸手攬上她:“老二累了,讓他休息會,媽陪我去吃飯?”


    原君擷沒應聲,隻是隨著老大一起下了樓。


    老二這副樣子,她又豈是不知?他能為了路淩錦和家庭決裂,而現在,卻是迴了家裏,那麽也說明,他放棄了路淩錦……


    原君擷坐在餐桌前,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老二對她漠然時,她心裏疼痛,可是現在看到老二痛苦,她更心疼。


    壓抑了良久,還是止不住流淚,她趴在桌子上,身體顫抖:“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媽!”嚴景然過去抱她,“您別這樣,二弟聽到心裏會更難過……”


    嚴肅清一句話都沒說,隻是放下碗筷,朝書房而去。


    原君擷埋於嚴景然胸前,忍了又忍,身子不住抖動,總算沒再讓自己哭出聲。


    **


    夜,如此漫長,沒有她的夜,似乎已找不到盡頭。


    嚴緒然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坐在那裏,又如下午般,一個人,靜靜地,任憑那股疼痛,無邊無際蔓延,將他整個人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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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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