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伸手摟他,閉著眼唇角上揚:“你迴來啦?”


    “原來在裝睡……”他望她,刮了下她鼻子,不禁笑。


    “都說了沒有你睡不著……”她嘟囔,他開門進來時她就聽到了,忙閉上眼裝睡,聽到他進去洗澡,又聽到他好似要出去,心裏一緊張,差點滾下床。


    “這麽想我?”他的唇輕印上她額頭,“想要我?”手也探入她寬鬆的睡衣,聲音暗啞,帶著濃濃壓抑。


    淩錦睜眼,小心避開他受傷的腿,撐起手肘,半趴在他身上,望著近在咫尺的他。


    昏暗的燈光下,是她晶亮的眸子,望著他,就像望著什麽稀世珍寶。


    然後,聽到她開口,聲音軟糯卻堅定:“緒然,我想給你生個孩子……”


    明明是如此幸福而激動的話,可是他聽得卻是如此痛心。


    他沒說話,不是不想說,而是說不出來,隻是捧住她的臉,湊上唇。


    他的吻纏綿而溫柔,像是生怕碰壞了她,手掌下移,將她整個人抱於他身上。


    他親吻她的額頭,親吻她的眼睛,親吻她的臉龐,然後唇,每一次,都是如此小心翼翼,都是淺嚐輒止。


    他說,聲音中帶著訴不盡的憂傷:“小錦,我不想讓你受傷害……”


    她明白他的話,她又怎麽會不明白?就是因為明白,她才跟他提出這樣的要求。


    淩錦趴在他身上,圈抱住他,埋入他頸側,沒再說話。


    他隻感覺到頸部傳來熱熱燙燙的濕潤,他覺得心裏疼痛,卻再也開不了口,隻是更緊地擁住了她……


    **


    第二天,嚴緒然醒來時,沒有看到身側的人,剛還迷糊的腦袋一下子清醒,瞬間從床上蹦了起來,走出臥室,差點就和剛要進來的淩錦撞上。


    “醒啦?”淩錦看到他忙問。


    “怎麽起這麽早?”他上前拖她,每天睜眼都能看到她在身邊,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心安,今天突然間沒有見到,隻有他自己知道那瞬間的恐慌。


    “今天不是要去醫院拆線嗎?”


    “那也還早……”他嘟囔,抱住她不肯放手。


    “差不多啦,快去洗洗,換下衣服,我早餐做好了……”淩錦拍拍他的臉。


    他仍擁著她,湊唇:“親一個。”


    淩錦笑,踮腳,乖乖在他唇上親了下,卻誰知他一下抱緊她,深深吻下。


    良久,淩錦隻覺得心跳發快,頭腦空白,他才放開了她,看著嫣然的臉龐紅腫的嘴唇,想要再次吻下,卻被淩錦擋了去。


    “別鬧了,快去!”


    他隻得戀戀不舍放開,看著她穿著簡單牛仔t恤,綁著馬尾朝著廚房而去的身影,如此美好的清晨,如此溫馨的畫麵,他卻覺得心裏發酸。


    洗完澡換了衣服出來,淩錦已經分好了粥,他看了下,簡單的白粥,還有三個涼菜。


    “這是涼拌黑木耳,這是秘製黃瓜,這是糖醋藕片……來,嚐嚐……”她將筷子遞給他。


    他接過,沒有立即開動,隻是輕問了句:“你幾點起來的?”


    “比你起早了一會兒,黃瓜都是昨晚上做的……”她望他,剛他始終沒有動筷子,有絲擔心,“你……不會不喜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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