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緒然上前,從她手裏抽走資料,而她顯然嚇了一跳。


    他沒開口,不知道她到底看了多少,看到了哪裏。


    “這個……這個是關於死者的……你為什麽沒有拿出來?”淩錦望著他問道。


    “是關於死者身世的,和案子沒有多大聯係……”他開口,聲音波瀾不驚,也將資料重新扔入抽屜。


    “既是和案子沒有多大聯係,你又為什麽要去查?是上次在聽雨樓拿的那份資料嗎?”淩錦不相信他的話。


    嚴緒然的手頓了下,後又望向她:“還記得上次你給我的死者通話記錄嗎?因為死者的父親是我們家以前的老司機,司機死後,我父親一直在尋找他的女兒,後來查到她迴國,於是嚴景然便打了她電話……”他望著她的臉,如是說道,似乎在解釋為什麽要調查這份資料。


    “那……他是怎麽死的?”淩錦眉頭微蹙,總覺得這事像是和什麽都有關係,又像是和什麽都沒有關係。


    “你沒看到嗎?生病死的……”他緊緊鎖著她的臉,看著她臉上的變化,捉摸著她看到的地方。


    是啊,她看到了,生病死的,但是太久遠了,醫院資料沒有找到。淩錦覺得還有好多的問題,可是一時間竟也想不出到底要問什麽。


    “離婚協議沒有找到,我不知道你放在哪裏。”她隻能如此說了句,越過他出去。


    嚴緒然沒說話,看著她的身影隱沒在門後,他才坐入大班椅內。


    斯婭衾所給嚴思繹的資料到底是什麽?嚴肅清居然會和他做交易?是關於君然的事?還是嚴思繹的父親?抑或……


    嚴緒然再度望向抽屜內的資料,會和斯立輝有關嗎?如果是和斯立輝有關,那也不應該能威脅到嚴肅清。


    他此時也覺得一片混亂,沒有一點頭緒,可是,他似乎能猜出一點路心雅不讓他和淩錦在一起的理由,是因為……她嗎?


    他再度抽出資料,翻到後麵,是一張陳舊的照片,肇事現場,死者:顧澤心,城際集團顧準城之女……


    嚴緒然將資料重新扔入抽屜,整個人窩入大班椅內,拿手指捏著鼻梁。


    有的時候,這個世界真是小。小到讓人無處躲藏。


    可是,這樣的恩怨有必要讓他們來承擔嗎?斯立輝隻是他家的司機而已,而她也不是顧準城的親生女兒,這樣的反對,未免有些可笑。


    如果不是這個理由,就像路心雅所說的單純隻是她不喜歡他,覺得他不適合做她的丈夫,那麽,他隻有更努力了?


    他起身,拿起車鑰匙出去。


    **


    淩錦從嚴緒然辦公室出來,還未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神,她呆呆坐下,腦海中盡是剛才看到的文件上的字,斯立輝……肇事逃逸……君然集團……嚴肅清的司機……隨後,所有的字都在最後匯成了三個字:顧澤心。


    淩錦不禁咽了口口水,覺得雙手濡、濕,渾身的毛孔都像是立起來了。不,她定是看錯了,不可能的,怎麽會有如此湊巧的事?再說,她是真的沒有看仔細便被他抽走了,她一定眼花了,一定是的。


    淩錦不斷催眠著自己,兩手疊在一起,不停拿著指甲摳著另一手指,整個人仍處在一片呆滯中。


    嚴緒然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如此一副情景,她呆呆坐著,一手手指甲狠命摳著另一手指,白皙的手指都被摳出紅印來了。


    他上前,伸手抓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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