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地盯著伯爵,凝聲道:“說說看,你都掌握了些什麽證據?”


    伯爵歎息道:“首先被擊斃的刺客經過多方查證,不是別人正是高求府內的侍衛高手之一,這一點連高求自己都無法否認。全/本/小/說/網另外,高求與老大有殺子之仇,殺人動機成立!而最重要的一點是,高求無法替自己洗脫嫌疑,所以說,隻要將這頂謀殺帽子扣在高求頭上,這廝便必死疑。”


    “廢話!”我冷聲道,“這算什麽證據?很明顯,這次刺殺行動是經過精心策劃的,高求他憑什麽掌握我並不確定的行蹤?而事先在大相國寺設下如此歹毒的陷阱?一名侍衛更不可能確定是高手幕後指使,這樣的證據趙佶也會相信?”


    “會信!”伯爵毫不猶豫地點點頭道,“因為高求沒辦法替自己開脫,他太有殺人的動機了,為什麽獨獨武藝高強的老大身受重傷,而手無縛雞之力的公主跟蔡夫人卻毫發無傷呢?很明顯,幕後指使之人與老大有著深仇大恨!而放眼整個汴梁城,隻有高求符合這條件,你說,麵對這樣的現實,趙佶會怎樣想?百官群臣又會怎樣想?”


    “高求屬於司馬光的右相一派,想來司馬光會質疑的。”


    “笑話!”伯爵冷冷一笑道,“麵對難以辯解的事實,司馬光撇清幹係尚且來不及,又如何敢惹火燒身?比起自家的頂上烏紗,犧牲一個高求對他來說又算得了什麽?”


    我有些凜然地望著伯爵,凝聲道:“若照你這麽說,高求分明是替人做了替死鬼!而真正對我不利的家夥卻仍然隱於暗中,毫發無損!或者正在準備另一場針對我的刺殺行動?”


    “正是如此。”伯爵點點頭道,“這幕後指使之人十分高明,所設計的嫁禍之計簡直天衣無縫,讓人無從入手!現在擺在老大麵前的有兩個選擇,其一,便是讓高求替死,結了此案,然後暗中偵察幕後真正的指使之人;其二,放過高求讓真正兇手的嫁禍之計不得成功,不過小弟我將因為辦案不力很可能落個身首異處……”


    我沒好氣地瞪了伯爵一眼,說道:“廢話,這還用得著選擇嗎?”


    伯爵微微一笑道:“高求雖然與老大有殺子之仇,但此人向來信奉利益至上的處世原則,這真正的指使之人嫁禍用心如此明顯,想來高求不可能善罷幹休,甚或可能引起左右丞相兩派的門閥之爭亦未可知,如此一來,豈非正合了老大心意?”


    我心下一凜,凝聲道:“我有什麽心意,伯爵你莫要胡言亂語。”


    伯爵嘿嘿一笑,說道:“不過老大既然選擇讓高求死,那我們就接著分析這真正的幕後指使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我有些失神地望著伯爵,在清河時這廝便表現出了超乎想象的智謀,但後來我才知道有大哥跟宋江在幕後指點於他!但現在的伯爵靠的卻完全是他自己的能力,頭腦靈活、思維縝密,隱隱間已經頗有宋江的風采了。


    伯爵負手在書房來迴踱步了一會,忽然停下身形道:“老大,你陪蔡夫人上大相國寺進香是臨時起意呢?還是事先安排好了行程的?”


    經伯爵一提醒,我心下勃然一跳。


    是啊,刺客如此清晰地掌握了我的行蹤,事先在大相國寺羅漢殿設下如此埋伏,肯定是對我的行蹤事先有了掌握!幕後指使之人很可能從蔡京那兒事先獲得了我將陪伴蔡夫人上大相國寺進香的消息。


    我將心中的想法告訴伯爵,伯爵便陷入了沉思。


    我心中亦在仔細地分析各種可能性,在我看來,最大的嫌疑無疑便是李綱!比起高求,李綱更有殺我的理由。


    首先,他比誰都清楚我的野心,要阻止我豪取天下的最好辦法無疑就是將我刺殺!還有,既便刺殺不成,也可以挑起左右丞相的派閥之爭,到時候李綱左右縫源越發得勢,並最終完成的攬權大計,屆時大宋朝將在他的鐵腕控製之下,再興不起任何波瀾……


    但讓我奇怪的是,如果指使之人是李綱,他為何不直接命令刺客殺了蔡夫人跟趙玲呢?如果趙玲跟蔡夫人身死,蔡京自然是急怒攻心,趙佶也會龍顏大怒,極大地增強這場風暴的威力,朝政的局勢也會變得更加混亂,這樣才更符合李綱的利益!


    這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之處,莫非幕後指使之人亦非李綱?


    但除了李綱,我真的想不出還有什麽人欲對我不利!


    這時候,伯爵歎息了一聲道:“老大,這個案子越來越複雜了,指使之人很可能是事先從蔡京或者蔡夫人口中獲悉了四天前大相國寺之行,並且屆時會有老大隨行,所以才從容布下刺殺陷阱。蔡京是當朝一品左相,又是老大的義父,從二老身上追查就隻能由老大自己出馬了!不過,縱觀整次刺殺計劃,仍有一個很大的疑點。”


    我望著伯爵,伯爵亦望著我,我們幾乎同時猜到了對方心中的想法。


    伯爵嘿嘿一笑,說道:“原來老大也早已心有疑慮了啊!不錯,這點疑問對整個案子的偵破十分重要,那就是——如果沒有隱藏於羅漢殿內靜修三年之久的神秘僧人出手相救,這夥刺客是否會真的痛下辣手,取了老大性命呢?”


    我仔細地迴憶著當時的情景,那夥刺客每一招每一式皆隱含殺機,簡直就是招招奪命,絕無半點手下留情之意!分明是欲取我性命而後快。


    便點頭道:“會的,這夥刺客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取我性命。”


    伯爵嘶了一聲,濃眉蹙有些惑然地說道:“這便有些複雜了,如果這夥刺客無意取老大性命,隻是象征性地驚嚇一下,那便可以解釋為純粹的嫁禍高求!若是招招奪命,真俗取了老大性命,則刺殺的真正目的顯然是既想取了老大性命,又想嫁禍高求!”


    我掠了伯爵一眼,冷聲問道:“我身亡以及高求的倒下,將對指使之人將帶來什麽樣的好處呢?”


    “這是個疑問!”伯爵搖了搖頭道,“老大前來汴梁時日尚短,且極注意結交京中高官,從未與任何人結怨!除了高求,還真想不出什麽人欲取老大性命,但如果是高求指使,他又怎會蠢到嫁禍自己?”


    “罷了。”我唿了口氣,說道,“既然想不出什麽眉目,還是暫且擱下罷!好歹現在證據確鑿,先辦了高求再說亦不遲,至於真正的幕後指使之人,隻要他亡我之心不死,總還會有伸手的一天的,哼!”


    “也好。”伯爵眸子裏掠過一絲冷色,“那小弟這就告辭了。”


    目送伯爵從門外消失,我吸了口氣坐迴檀木太師椅裏,揉著有些發痛的眉心穴。


    會是誰呢?會是誰想取我性命呢?


    隻能是李綱!雖然我沒有將心中的懷疑跟伯爵說,但我深信李綱定有殺我之心!


    但李綱為什麽不直接殺了趙玲跟蔡夫人呢?真是奇怪啊……


    次日,我前往左相府探視蔡京,問及大相國寺進香一事,結果蔡京也是當天才從蔡夫人口中得知,再問蔡夫人,獲得的消息卻十分令人沮喪,原來蔡夫人竟是每年的這個時候都要上大相國寺進香拜佛的。


    再問她是否向別人提及這次進香將由我和趙玲陪同前往,蔡夫人卻是無論如何也迴憶不起來了。


    至此,蔡夫人這條線索算是徹底地斷了,因為稍有接觸的人都可以掌握到蔡夫人每年的大相國寺行蹤,結合目前我跟蔡家的關係,亦不難判斷出隨同前往的可能性!所以想從消息傳出的源頭找出幕後之人,顯然已經是不現實了。


    轉眼間,趙佶限定的七日之限已經到期。


    趙佶破天荒地起了個大早,早早地將大臣聚集在金鸞殿上,等候應伯爵的結果。


    在文武百官的灼灼注視下,應伯爵不慌不忙地登上了金鸞殿,跪伏丹犀之下三唿萬歲。


    “愛卿平身。”趙佶和顏悅色地揮手示意伯爵起身,然後親切地問道,“大相國寺行刺一案,查得可有結果了?”


    “啟奏陛下。”伯爵翻身爬起,朗聲道,“臣已然查得一清二楚,罪證確鑿。”


    “哦!?”趙佶聞言雙目一亮,已然臉露震怒之色,凝聲問道,“是誰?”


    文武百官也都縮緊了耳朵,靜待伯爵的下文,我站在戶部尚書的身後,冷冷地掠了對麵首位的高求一眼,心中暗笑。可歎這廝死到臨頭竟然還一無所知,也和百官一樣靜待伯爵說出行刺案的指使之人。


    再看高求下首的李綱,雙目微閉神色凜然,似乎對這刺殺案漠不關心。


    我霎時心頭一緊,感到莫名的沉重,細看之下不由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這老家夥分明雙目睜開了一道細縫,正冷冷地盯著我看……


    我吸一口氣,趕緊避開了視線。


    伯爵示威似地掠了百官一眼,這才一拱手雙,冷然道:“幕後指使之人非是別人,正是樞密院都指揮使高求高大人!”


    “什麽!?”趙佶聞言愕然失聲。


    文武百官也是當場震驚莫名,巨大的驚愕令他們失去了交頭接耳的興趣,都有些吃驚地望著伯爵,都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反應……


    作為當事之人的高求終於第一個反應過來,伸手一指伯爵怒道:“應伯爵,你休要信口雌黃,誣陷本官!本官與大相國寺一案毫無關聯,這幕後指使之人如何便是本官?”


    群臣終於從震驚中迴過神來,開始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卻沒有一個人對伯爵的話表示異議。


    高求臉色一變,出列向趙佶道:“陛下,開封知府應伯爵濫用職權,誣陷朝庭重臣,其罪當誅!微臣懇請將之交由大理寺嚴加查辦。”


    趙佶蹙緊眉頭,向高求道:“高愛卿暫且退下。”


    高求張嘴欲言,終是縮迴了到嘴邊的話,默然退下,末了還不忘狠狠地瞪伯爵一眼,極盡恐嚇之能事。看這情形,這刺殺案倒果真有幾分是他策劃的樣子,莫非當真是這廝指使的?隻是沒想到被我擊斃了他的侍衛高手,才導致行動敗露?


    “應伯爵。”趙佶神色凝重地盯著伯爵,凝聲道,“你有何證據能夠證明大相國寺行刺一案乃是高求幕後指使?”


    “陛下,諸位大臣且稍待!”伯爵淡淡一笑,迴頭大聲喝道,“來人,上證據!”


    兩名神情嚴肅的公差抬著一具屍體很快便登了金鸞殿,一些膽怯的官員便紛紛閃避,便是龍椅上的趙佶亦是蹙緊了眉頭,有些不悅地問道:“應伯爵,你抬一具屍體上殿來做什麽?莫非他便是證據?”


    伯爵微微一笑,答道:“陛下說得沒錯,這果然便是證據。”


    我再看高求,這廝的臉色在頃刻間變得煞白,望著安放在殿中的屍首發起怔來,我將目光下移再次落在李綱身上,李綱冷肅依舊,神色波瀾不興……


    “陛上,諸位大臣。”伯爵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繞著屍體走了兩圈,朗聲道,“此人身前乃是刺客之一,在刺殺行動中被當今駙馬爺、安樂王西門大人當場擊殺!後因高人出現,其餘刺客倉皇遁逃,不及帶走屍首,所以才留下了寶貴的破案線索。此人姓牛名高,乃樞密院都指揮使府上虞候。”


    伯爵突然轉身麵對高求,厲聲喝問:“高大人,是也不是?”


    神情恍惚的高求被伯爵一喝叫,渾身一顫,下意識地答道:“是……”


    伯爵神色一正,冷聲道:“樞密院都指揮使高求大人,曾於三年前率兵至清河縣征討青峰山賊寇,私帶小衙內高強於軍中,因強搶民女潘金蓮與當時身為平民布衣的西門大人起了爭執,後西門大人出於自衛失手殺了高強!高求便懷恨在心,百般陷害西門大人,致使西門大人明珠暗投,上了梁山落草為寇。所幸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在蔡丞相的指引下,西門大人重新步入正途,隻是高求,身為當今一品都指揮使,卻因小失大,不顧朝臣大義,斤斤計較於個人恩怨,無意中獲知西門大人及公主殿下將陪伴蔡夫人進大相國寺進香,便指使大相國寺武僧法心,掩護刺客一行七人秘密潛伏羅漢殿,又將西門大人隨同護衛的史文恭、花榮二將阻於門外便於行刺!案情清楚明了,罪證如山,恭請陛下聖斷。”


    伯爵鏗鏘之音落下,整個大殿裏鴉雀無聲。


    便是我,亦不禁為伯爵如此義正詞嚴的一番陳述所震懾,心忖這幕後指使之人果然便是高求!


    “不!不是!”高求臉色劇變,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撲在金階之下,可憐巴巴地望著趙佶,慌聲道,“陛下,微臣沒有,真的沒有指使牛高和法心啊,真的沒有啊……”


    “帶法心!”伯爵斷喝一聲,跪伏在地的高求便渾身一顫,頓時噤聲。


    不一會,兩名全副武裝的大內侍衛已經押著一名全身纏滿鐵鏈的武僧上了金殿,武僧渾身血跡,神色灰敗,顯然曾經吃了不少苦頭,望著高求的眸子裏亦盡是愧疚之色,戚色之色溢於言表……


    “高大人!”武僧掙開侍衛的束縛,托地一聲跪在了金殿之下,悲聲道,“法心對不住你,對不住您啊……”


    “唉……”高求神色霎時變得木然,長長地歎息了一聲,軟綿綿地癱坐在金殿之下,仿佛全身所有的力量都在頃刻之間離開了他的身軀。


    我遊目望著百官,這些勢利的家夥果然如伯爵所預料的那樣,牆倒眾人推竟沒有一個人出來替高求說話!便是右相司馬光,亦是縮著腦袋絕不敢吭一聲。


    終於有人上前替高求說話了,卻是李綱。


    “陛下,高大人也是愛子心切一時糊塗所以才會鑄成大錯,顧念高大人一心為朝庭效力,兢兢業業數十載,沒有功勞亦有苦勞,還請陛下從輕發落。”


    “請陛下從輕發落。”


    有了李綱的帶頭,終於有幾個武官出列替高求求情,我心下凜然,知道高求替人北黑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至此,再沒有人有能力替他翻案了……


    趙佶長長地歎息了一聲,眸子裏似有不忍之意,猶豫半晌掩麵走了,徑是半句話也沒有留下,隻有群臣留在大殿上呆若木雞,在沒有得到趙佶的退朝令前誰也不敢貿然散去……


    不過,很快便由童貫傳來了趙佶的旨意。


    高求愛子心切,利令智昏,其情可恕,其罪當誅!顧念其數十年來替大宋朝立下汗馬功勞,特免去一死,官降六級,貶至老家臨安任通判一職。


    高求神色灰敗地謝旨,脫下頂上烏紗,步履蹣跚地去了。


    第六卷汴梁尋美第八章山雨欲來(中)


    我心下浮起莫名的陰雲,停似乎不太像是高求的作風,他竟然不替自己辯解一句話便認罪伏法?這也太反常了吧……


    我心下再沒有半分欣喜。


    宋朝的朝堂上去了高求這個草包,對我西門慶的大業非但沒有半點好處,反而大有壞處!而最現實的危脅莫過於隱於暗中的真正指使之人,尚未露出水麵!在沒有解決這個威脅之前,我半點馬虎不得,行事定要如履薄冰……


    我真想一走了之返迴山東,卻又恐朝中局勢最終落入李綱之手!


    如果讓李綱統領了大宋朝的數百萬軍隊,對梁山無疑是滅頂之災。


    大相國寺行刺一案終於告一段落,草包高求不幸成了替死鬼,轉眼間樞密院便樹倒猢猻散,府上的虞候門客散了個殆盡,樞密院也斬時由李綱打理……這無疑是個極其不利的消息,因為李綱已經事實上成為大宋朝的兵馬大元帥了。


    後來也與伯爵商議了幾次,但還是毫無所得。


    真正的指使之人絕不可能是高求,但如果是李綱,他沒有理由放過趙玲跟蔡人!而除了這兩人,我卻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人來……


    下午童貫來訪。


    現在,我已經和童貫走得極近,雖然隻是利益的結合,但其實利益的結合有時候比起所謂的道義結合更要牢靠得多。


    童貫讓我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帶趙玲進皇宮一趟,說是蘭貴妃思女心切!我心下夷然,什麽思女心切?分明是蘭夢那個賤女人思春罷了,想讓我去奸她而已。童貫還隱隱約約地向我提及,這老太監似乎不甘寂寞,想趁著有生之年過迴官癮,聽他言下之意,好像是要我替他張羅張羅,我自然牢記在心。


    帶上趙玲,跟著童貫直進皇宮。


    趙佶依然不在宮裏,去了雙香閣鬼混。


    幾天不見,蘭夢這賤人似乎格外妖嬈,成熟的嬌軀上散發出灼人的熱力,直讓我心丸搖動,情動不已。識趣的童貫早已經退了開去,我遊目掠一眼粉臉腮紅的趙玲,這妮子正嬌羞地望著我和她的母親,似乎很是局促……


    “慶兒。”蘭夢難得地擺出母後的尊嚴,望著我道,“現在身體好些了嗎?記得多用些補藥,別落下什麽後遺症才好。”


    我微微一笑,將趙玲的嬌軀摟入懷裏,附著她的耳朵問道:“玲兒,告訴母後為夫的身體恢複得如何了?”


    趙玲霎時粉臉腮紅,嗔怪地瞪了我一眼。


    “沒大沒小!”蘭夢亦瞪了我一眼,輕嗔薄怒道,“在人前便這般放肆大膽。”


    “母後。”趙玲啐了一口,扭著小蠻腰不依道,“你還說……”


    我嘿嘿一笑,決定給這對母女花來個激烈的,右臂環緊了趙玲的小蠻腰,左臂早已經如閃電般探了出去,一把就環住了蘭夢的柳腰,將她豐滿灼熱的嬌軀亦摟入懷裏,擁著兩具美妙絕倫的玉體,我的**霎時高漲起來,緊緊地抵著蘭夢挺翹豐滿的肥臀,已然堅硬如鐵……


    蘭夢呻吟了一聲,霎時嬌軀柔軟如棉,癱在我的懷裏再難以動彈。


    趙玲卻是細聲地驚啊了一聲,趕緊閉緊了美目,一時間難以相信她竟然會和自己的母後同時呆在一個男人的懷抱裏,但我分明感到她的嬌軀也在霎時間變得滾燙起來,我在心裏邪惡地笑笑,看來這皇家的女人都有這些**的喜好啊……


    我得意地笑笑,魔手已經從這對母女花的腰上移開,手掌覆上了她們鼓騰騰的酥胸,身在禁宮內院,這些貴婦本就隻穿著極薄的絲質衣衫,薄薄的絲縷根本就不能阻擋肌膚間的熱力和觸感,我霎時感到掌心已經攥住了兩團柔軟滑膩的軟肉,蝕骨的**從掌心傳來,我霎時亢奮起來。


    趙玲和蘭夢幾乎是同時不堪地呻吟了一聲,四隻玉臂已經緊緊地按住了我的魔掌。


    我低吼一聲,腹部用力一拱已經將蘭夢和趙玲的嬌軀撞倒在臥榻之下,然後餓狼一樣撲了上去,將兩具美妙絕倫的女體緊緊地騎在身下,在我身下,蘭夢和趙玲同時嬌聲呻吟起來,嬌軀似欲融化了般,滾燙灼人……


    ……


    我正興奮地馳騁在蘭夢柔軟的嬌軀上,棲鳳閣下陡然傳來童貫尖細的聲音:“聖上駕到!”


    我驟然吃了一驚,頓時僅以五點著地的高難度姿態僵在了空中!


    這該死的趙佶,什麽時候不好迴宮,偏偏這時候迴宮?天色不是還早麽,他平常不是不到晚上絕不迴宮的嗎?


    欲火像遇到烈火的冰雪一般消融下去,我霎時退出了蘭夢的體內,來不及穿衣隻好匆匆抱起自己的衣衫閃身避入屏風之後,蘭夢又急急地指了指昏睡不醒的趙玲,我拍了拍腦袋,暗忖差點壞了大事,趕緊光著身子跑出來將趙玲亦拉進屏風之後躲好……


    望著我狼狽不堪、手忙腳亂的模樣,蘭夢居然掩嘴輕輕一笑,輕快地將臥榻上的**痕跡收拾了一番,便披上一襲輕紗以極其誘人的姿勢側躺上去,我看得霎時一呆,暗忖這蘭夢的掩飾功夫果然一流!


    如果是我這時候闖了進來,隻怕也絕看不出任何異樣吧?更不可能想到在片刻之前,她居然還和別的男人顛鸞倒鳳……


    趙佶的身影終於出現在寢宮裏,我亦一指輕輕地點在趙玲的昏睡穴上。


    我不得不小心行事,趙佶既然返迴,盧俊義定然也跟著迴來了,這廝可是厲害得緊,稍不留神便可能被他發現,那時候便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一如我所料,趙佶果然沒有看出任何可疑之處,從後來傳來的聲響看他顯然沒能抵擋住蘭夢的誘惑,而匆匆上馬了。


    沒有多久,便聽見趙佶竭斯底裏的吼叫起來,其間夾雜著蘭夢低低的心有不甘的喘息聲,我便知道趙佶定是又敗下陣來了。


    沉重的男女喘息聲裏,傳來蘭夢肉麻至極的昵聲喃語:“陛下,你今天好猛哦,奴都被你弄死了,到現在都渾身酸麻呢……”


    趙佶便嘿嘿得意地笑笑,欣然道:“朕今天心裏高興,嘿嘿,憋在胸中幾十年的一口惡氣一朝得吐,哈哈,真可謂大快人心!”


    我心下一驚,越發凝神細聽。


    蘭夢柔柔的細語討好地撓著趙佶的癢處:“陛下有何開心之事,也說來奴婢聽聽,也好一起分享陛下的喜悅。”


    “嘿嘿……”趙佶笑道,“經過朕的精心策劃、苦心準備,好容易培植起來的人馬已經可以派上大用場了!原有的兩班人馬,鬥了也有幾十年了吧?也該是他們告老還鄉的時候了,哈哈哈……”


    我心下一震!頓時感到冷入骨骼。


    莫非趙佶的昏庸無能隻是表麵上裝出來而已!?而事實上卻是隱忍不發在等待時機?這麽說來,豈非幾乎所有的人都被他給蒙騙住了?想到這裏我雖然身處溫暖的暖閣,心裏卻冷得幾乎窒息!


    但我拒絕這樣想。


    趙佶貴為一國之君,他還需要等待什麽時機?


    但趙佶剛剛明明這樣說!


    聯想到刺客中有盧俊義參與其中,而高求麵對兩樣罪證之後竟然絕無半句辯解之辭……我心中陡然一冷!莫非……這根本就是趙佶指使?目的僅僅是為了挑起朝中兩派的傾輒,以削弱他口中所謂的阻礙勢力!?


    忽然間,所有的一切都豁然貫通。


    如果是趙佶指使,那麽不殺趙玲和蔡夫人便變得合情合理了!盧俊義的參與也順理成章!便是高求的慘然伏罪亦是無可非議……


    太可怕了!


    原來真正想取我性命的是趙佶!這一刻我直冷入骨髓,最可怕的敵人居然來自最不可能的皇宮!想得更深遠些,我甚至想到李綱很可能已經將我的決心告訴了趙佶,以現在看來趙佶並非昏君,距伯爵嘴裏的明主有過之而無不及……


    很可能李綱和趙佶君臣之間已經有了默契,已經策劃了秘密的計劃,其目的便是挑起左相跟右相的門閥之爭,削弱朝中的阻礙勢力,以達成兩人預期的局麵。而我——隻不過是個序曲罷了,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在棲鳳閣度度日如年地熬過了一晚,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在童貫的掩護下我和趙玲匆匆地出了皇宮返迴駙馬府。


    朱武早已經在書房等著我了。


    “軍師來得正好。”我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凝然道,“昨晚我無意中獲得極其重要的消息,這次大相國寺行刺案真正的幕後指使很可能是趙佶!而趙佶亦非世人眼中的庸碌之君,這廝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厲害角色,所有的人都被他給騙了。”


    “什麽!?”朱武亦聞言失色道,“王爺的消息可靠?”


    我便將昨晚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跟朱武講了一遍,末了才森然道:“立即通知史文恭他們,做好準備,隨時返迴山東!這汴梁已經成了危險之地,還是早早離開為妙。”


    “王爺且慢!”朱武出言反對道,“事情還有待商議,且縱然趙佶是扮豬吃老虎的明君,已經和李綱成為君臣一體,也仍有死死壓住趙佶登基數十年難以抬頭的幕後勢力,在幕後勢力沒有垮掉之前,事猶可為。”


    “幕後勢力?”我被朱武說得心下一動,“壓住趙佶數十年的幕後勢力?”


    “正是。”朱武凝重地點了點頭道,“隻憑王爺昨晚所聽到的幾句話,難以判斷趙佶的底細!如果趙佶果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厲害角色,那這豬一扮便是近二十年,也太悠久了吧?這說明了什麽?要麽,趙佶隻是個心大誌短的庸才,要麽……隱於他身後的幕後勢力實在是強大到令他難以動彈。”


    經朱武這麽一番分析,事情似乎果然沒有預行想的那麽糟糕。


    “那以軍師看來,這隱於幕後的實權人物會是誰?”


    朱武凝思片刻,森然道:“無外乎兩個人,不是皇太後司馬氏,便是八賢王趙祥!”


    “皇太後司馬氏?八賢王趙祥?這……不太可能吧?”在我看來,這兩人都是自甘寂寞之人,對朝中權力角逐漠不關心,皇太後司馬氏隻見過一次,隻是個熱衷於花木的普通老婦人罷了,八賢王趙祥見麵的次數更要多些,似乎也隻是個貪杯好色的王爺,並無任何可取之處。


    “屬下覺著也是不太可能。”朱武搖了搖頭道,“皇太後與八賢王似乎皆非熱衷於權力之輩,好像不太可能對趙佶的朝政指手劃腳!不過不得不注意的是,皇太後司馬氏乃是右丞相司馬光的族姐,兩人關係親密,或者是司馬光通過皇太後向趙佶施壓亦未可知。”


    我嘿了一聲,頗有些無奈地說道:“如此說來,要想在京城繼續待下去,豈非還要看司馬光那老東西的臉色?”


    “王爺!”朱武深深地望著我,凜然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退一步海闊天空。”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胸中鬱悶之氣,沉聲道:“行了,我知道了,你方才找我可有什麽消息?”


    “正欲向王爺稟報。”朱武這才神色一正,說道,“屬下讓時遷刺探李綱的底細,業已有些眉目了!經王爺方才一說,屬下更是確定無疑,原來這李綱府內已經聚集了一大批年青有為的武將,其中關勝、董平、唿延灼、秦明四人與林衝合稱李府五虎,武藝高強且深諳兵法韜略,極可能便是趙佶所說的苦心培養的那班人馬。”


    “你說什麽!?”我聞言倒吸一口冷氣,森然道,“關勝!?董平!?唿延灼!?還有秦明!?他們都已經投入李綱麾下了?”


    “王爺!”朱武深吸了口氣,凝聲道,“確切地說,這四人與林衝一樣,都是李綱十數年來從四處發掘培養出來的青年將領,隻是一直被李綱放任在外,所以沒有林衝那麽大的名氣,但武藝韜略想來也不會遜色林衝多少。”


    我感到渾身發冷。


    梁山一百零八將裏最厲害的五虎上將都成了李綱的部將,這仗還怎麽打?一想起這個現實,我沮喪得直想蹲下來大哭一場!媽的,什麽嘛,這世道……


    “王爺,經時遷探查,李綱府裏可能有秘道暗通雙香閣!趙佶前往雙香閣很可能隻是掩人耳目,隻是為了不著形跡地與李綱密謀。”朱武再度拋出一顆重磅炸彈,直炸得我頭暈目眩、兩耳發聾……


    “王爺,以屬下看來,現在局勢已經十分險惡!李綱在趙佶的支持下將很可能發動一係列的行動,逐漸將朝中大權牢牢地控製在手裏,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應該立即促使蔡京跟司馬光的和解,雙派團結一氣,共同對抗李綱的武將派係。說到底,蔡京和司馬光雖然政見不同,卻仍屬文官派係,比起李綱的武將派係來,有著共同的利益。”


    我逐漸鎮定下來,長長地舒了口氣,凝聲道:“不錯,絕不能坐以待斃!如果不能在朝堂之上擺平李綱,令他坐大控製了大宋朝數百萬雄兵,再輔以他麾下如此之多的部將,梁山……覆滅必矣。”


    “事不宜遲,王爺應火速前往左相府拜見蔡丞相。”朱武森然道,“定要陳明利害,令左相暫時放棄對右相的成見。”


    “我明白的。”我凝重地點了點頭,向朱武森然道,“但不能不做好最壞的打算,就麻煩軍師讓史文恭他們做好撤退的準備,馬匹上鞍,喂足草料,一旦事不可為便趁機遁迴梁山,再做打算。”


    急匆匆趕到左相府,來不及下人稟報我便直闖蔡京書房。


    在書房裏我看到蔡京正神色凝重地執筆沉思,在他麵前攤開的宣紙上,已經然滴了一滴清晰的墨痕,他卻毫無所覺……


    看見我闖進來,臉色才轉緩說道:“慶兒,你怎麽有空來看為父呀?”


    “義父似乎有些神思不屬。”我若有所思地望著蔡京,淡淡一笑道,“莫非是有什麽心事?”


    “唉……”蔡京長長地歎息了一聲,說道,“山雨欲來風滿樓啊!朝中似乎大變將起,讓人好不惶恐啊……”


    我心中一震,暗忖蔡京果然是年老成精,敏銳的官場嗅覺當真不是蓋的。我剛剛從趙佶的嘴裏探得真相,他便已經預感到了大變將至。


    我故作不解地問道:“大變?什麽大變將起?”


    蔡京搖了搖頭,苦笑道:“慶兒大相國寺遇刺一案,疑點頗多,但卻證據確鑿、無可非議,高求百口莫辯也是無可奈何!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高求是被人栽贓陷害,分明是有人想借機陷害、以挑起老夫與司馬光的爭鬥,唉……”


    “那義父對此有何看法?”


    蔡京長歎一聲,有些落寞地坐入太師椅裏,老臉上露出深深的神色,沉默不語。


    第六卷汴梁尋美第八章山雨欲來(下)


    我吸了口氣,以試探的口吻問蔡京道:“義父以為,當今聖上如何?是否堪稱明主?”


    蔡京想也不想便答道:“當今聖上,聰慧不凡,於書畫造詣非凡,雖疏於政事,但性情仁慈,堪稱一代仁君。”


    我心下了然,蔡京給趙佶貫之以仁君卻不是明主,分明是說趙佶算不上明主。


    我不得不將趙佶重新考慮。


    蔡京伴隨趙佶已經有數十年之久,從趙佶還是太子時代便已經是趙佶的伴讀,君臣兩人堪稱知根知底!以蔡京對趙佶的了解,如果趙佶是扮豬吃老虎,蔡京是不可能不知道的!但聽蔡京的言下之意,分明沒想到趙佶扮豬吃老虎的可能。


    我略一思忖,接著問道:“那義父以為李綱其人如何?”


    蔡京神色一冷,臉有不善之色,冷然道:“李綱此人,居心叵測,府中食客千人似有不臣之心!且生性陰沉,喜怒不形於色,極擅於紛爭之中謀取私利,是個極難纏的對手!如果老夫沒有看錯,這次大相國寺行刺一案,十有**出自此君之手,隻可恨司馬光那個笨蛋難以窺破,竟以為是老夫上演了一出苦肉計,痛下辣手扳倒高求打擊他的羽翼,且揚言要報複老夫,白白教李綱匹夫撿了便宜。”


    “什麽?”我失聲道,“司馬光竟將這筆爛賬記得義父的頭上?”


    “可不是麽?”蔡京低嘿一聲道,“這老小子剛剛還在聖上那兒參了老夫一本,說什麽結黨營私、黨羽傾輒……將自己倒撇得幹淨!幸好聖上並未信了他的誣蔑之辭,但這口惡氣老夫如何咽得下去?定要向他討迴公道。”


    我心中暗叫一聲苦也。


    居然晚來一步,眼下蔡京與司馬光已成水火之勢,再想調解怕是難上加難了。


    唉,當真是棋差一招,縮手縮腳啊。


    在這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時候,又一件大事湊熱鬧不期而至。


    晁蓋於河間府嘯聚山林,召集了一大批人馬,並於高陽關一役大敗梁師成所部,斬首三萬,一時間賊勢浩大,頗有席卷河北之勢!梁師成縮迴大名府城,惶惶不可終日,連發十道告急文書,懇求朝庭增派援兵。


    收到告急文書,朝野震動,趙佶連夜召集群集於金鸞殿,掌燈商議對策。


    “陛下,微臣以為既有駙馬爺接受招安在前的先例,對付晁蓋亦可以采用此法。”司馬光首先出列奏道,“微臣願意討旨前往河間,招安晁蓋一夥,以為我大宋北麵屏障!從此東有山東,西有河間,與大名府互為鼎足之勢,我大宋北疆頓時安如磐石。”


    司馬光此議一出,不少大臣紛紛點頭應是,便是龍椅上的趙佶亦是連連點頭。


    “陛下,不可!”蔡京忽然出列奏道,“萬萬不可!這晁蓋本是窮兇極惡之人,於河間府境內燒殺劫掠無惡不作,無論官商一律劫掠、不論貧富悉數搶奪,所犯下的累累血行可謂磬竹難書!微臣以為,這樣的屠夫是絕不會真正臣服的,朝庭妄想招安不過是白白贈送他錢糧,反使他坐大而已。臣以為,當派得力大將率大軍征討。”


    趙佶手撫下頷再度點頭,覺得蔡京所說也頗有道理。


    反觀司馬光,迴頭向蔡京投來陰冷的一瞥,似乎對蔡京的反對記恨在心,蔡京卻是看也不看司馬光一眼。


    一時間,朝常上的眾臣分裂成了兩派,互為陣營相互謾罵攻擊,其吵雜之程度比之市集有過之而無不及!看著這些爭得麵紅耳赤的大臣,我不禁大搖其頭,忽然間看到了人群中的李綱,正神色冷然地傲然峙立著,不禁心下一震。


    若是蔡京的增兵一派占了上風,趙佶同意派兵征討,隻怕這統軍大將難免會落到李綱的頭上,這無疑是難以令人接受的!怎生想個更好的法子,避免這樣極其不利的局麵出現呢?我冥思苦想間,目光無意間掠過趙佶的身邊,正好看到童貫正神色陰冷地伺立身後,便突然間心下一動,頓時有了計較。


    我越過毫無形象地爭吵不停的百官,來到大廳中央,朗聲道:“啟奏陛下,臣有本參奏。”


    我以內力發出的宏亮聲音瞬時蓋過了群臣吵雜的爭論聲,清晰地傳遍了大殿的每一個角落,爭吵的大臣們下意識地停止了爭論,將目光齊聚我身上,便是冷眼相對的蔡京和司馬光亦不由自主地將目光向我投來。


    “賢婿有何良策,速速講來。”趙佶手一伸,指著我,眸子裏露出欣慰之色,怎麽看也不像是在矯揉造作。


    我心下疑惑不定,嘴上卻是朗聲答道:“陛下,臣與晁蓋曾有數麵之緣,深知此人人麵獸心、反複無常!且窮兇極惡,較之左相所言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樣的兇殘之徒,除了派兵征剿再無良策。若想招安,無疑癡人做夢。”


    我話音方落,蔡京臉露欣然之色,衝我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反觀司馬光,霎時臉色一變,有些冷厲地瞪了我一眼,一時間卻再找不到更好的反駁之詞!除非……他有膽量直接攻擊我和蔡京串通一氣。


    趙佶點了點頭,問我道:“依賢婿之見,當派何人為將合適?”


    我心下一動,忍不住暗忖:若說最合適的人選,當然是我西門慶了,嘿嘿!到時候我帶著幾十萬大軍返迴山東,哈哈,豈不快哉?


    不過也隻能這要想想而已。


    就這一頓之際,司馬光已經搶著奏道:“啟奏陛下,臣保舉李綱大人為將,統率大軍征討河間晁蓋。”


    蔡京聞言臉色一變,我亦心中暗叫一聲不好,若是讓司馬光這個笨蛋的提議得逞,便將是我梁山的末日到了!


    不等趙佶表態,我亦搶著奏道:“陛下,李綱大人乃我大宋柱國棟梁,豈能輕易上陣!?臣以為,當以八十萬禁軍教頭林衝為將,複以童公公為帥,必可旗開得勝,撲滅晁蓋賊患於河間”


    我偷偷地打量著童貫,這廝雖然表麵上仍然保持著平靜,隻是望向我的眸子裏卻不可遏止地露出一絲欣喜!我心中鬆了口氣,如果此議能夠通過,也算是賣了童貫一個天大的人情,今天再要行走禁宮,也是輕鬆多了。


    我這提議一出,頓時將司馬光推到一個極其尷尬的位置,讚成不是反對也不是。


    如果讚成,頓時便宣告和蔡京的爭鬥中落於下風!如果反對,立時便得罪了趙佶的近侍童貫,極可能將原本處於中立位置的童貫推向蔡京的陣營。望著臉色複雜的司馬光,我心中冷冷一笑,也夠難為這老家夥的了,這果然不是個容易選擇的難題。


    趙佶將垂詢的目光投向司馬光,問道:“司馬丞相,你以為如何?”


    司馬光歎息一聲,咬牙道:“微臣以為,駙馬爺所議極是,當以林衝為將、童公公為帥。”


    趙佶欣然點頭最後將目光投在李綱身上,和聲問道:“李愛卿,你是軍中老臣,對行軍打仗之事最有發言權,你意如何?”


    李綱神色恭敬地迴答道:“迴陛下,微臣也以為,以童公公掛帥,以林衝為將,足以勝任剿滅晁蓋之重任。為確保萬無一失,臣當多派大將、多譴士兵前往。”


    “如此甚好!”趙佶欣然點頭道,“那麽這件事就這麽說定了!”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童貫會意,上前一步尖著嗓子喝了一句,眾臣便開始陸續退朝,趙佶也在童貫的服侍下迴宮去了。


    這時候便可以顯現出官場的勢利來了。


    原本的五五之局,因為今天的朝議頓時發生了傾斜,一些原本處於中間的頓時便圍到了蔡京和我的身邊,滿口腴詞、極盡奉承之能事!反觀司馬光身邊,卻是人丁稀少、冷冷清清,這些騎牆派,當真是可恨得很啊……


    散朝迴到駙馬府,童貫早已經先我一步在府中相候。


    童貫一見我便神色肅穆、凝重地向我鞠了一躬,深深地說道:“咱家多謝駙馬爺成全!”


    “公公切勿如此。”我趕緊上前扶住童貫,微笑道,“我不過是動動嘴皮子而已,真正賞識公公的還是陛下啊!不過,真說起來,也是公公應得的榮譽,公公雖是內侍,但文韜武略一點也不輸與古時先賢,出任統兵大帥綽綽有餘。”


    “駙馬爺是個知趣的人。”童貫以一貫的尖細聲音笑道,“你的恩德咱家記下了。”


    “公公真是太見外了。”我假意推辭道,“公公若是再如此客氣,在下便隻能對公公敬而遠之了。”


    童貫嘿嘿一笑,欣然道:“好,那就不提此事了,駙馬爺若是有何人想安插軍中謀職,盡管說來,咱家無不應允。”


    我搖了搖頭笑道:“好教公公知曉,在下並無親戚需要從軍,隻是想跟公公提一提,八十萬禁軍教頭林衝,乃是在下大師兄,性格可能剛正了一些,如果將來與公公有何衝撞之處,還請公公看在下麵子擔待一二。”


    童貫嗬嗬一笑,搖著頭道:“駙馬爺這便是小瞧咱家了,咱家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名義上雖然我是帥、林教頭是將,可實際上,一切軍務領兵作戰還不都得倚仗林教頭?駙馬爺但請放心,凡是涉及軍務,咱家定然唯林教頭馬首是瞻,如何?”


    “公公英明!在下佩服。”


    聽到童貫如是說,我隻能向他豎起大拇指,再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再閑聊了一會,童貫便起身告辭。


    “駙馬爺,如此咱家便告辭了,聖上對河間的匪患極是擔心,限我三日內起兵,這便要去樞密院點齊兵將準備出發了,哦對了,駙馬爺是大宋朝的錢糧總管,咱家先打個招唿,到時候可千萬別拖咱家的後腿喲。”


    我佯怒道:“公公說哪裏話來,在下便是傾家蕩產,亦要支持公公的大軍旗開得勝。”


    童貫這才誌得意滿地去了。


    童貫剛走,朱武便神秘兮兮地出現在書房門口,望著我的眸子裏頗有些曖昧。


    我有些詫異地看看自己的衣服,發現並無任何異樣,便向朱武沒好氣地問道:“軍師何事如此神秘?”


    朱武曖昧地衝我笑笑,說道:“有貴人來訪,正在王爺寢宮等候。”


    “寢宮!?”我聞言心中不悅,冷然道,“讓他來這裏見我,什麽貴客!?”


    朱武微微一笑道:“貴客執意要在寢宮等候,至於究竟是誰,王爺去了便知。”


    我有些不知所雲地看了看朱武,帶著滿頭霧水前往自己的寢宮,發現寢宮裏的侍衛和丫環都已經被打發開了,趙玲今天似乎也不在家,整座寢宮便顯得寂寞幽冷……


    掀開珠簾,我剛踏進大門便看到一道全身裹在黑色鬥蓬裏的人影正背對我站立。


    “王爺終於肯來了麽?”


    一把柔媚的嬌音忽然響起,背影輕輕地脫掉了身上嚴密的黑色鬥蓬,轉過身來,我頓時感到眼前一亮,目迷五色!不是薛濤還有誰來?許多時日不見,這妖女越見豐姿迷人,卻不知是否因為我的滋潤的緣故?


    “薛濤寶貝。”我霎時心花怒放,向薛濤張開了雙臂,薛濤便嚶嚀一聲投入了我的懷抱,擁著薛濤柔軟溫香的嬌軀,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實,似乎擁有了薛濤我便擁有了一切!人生至此,再無所憾。


    “我的小寶貝。”我輕輕地掂起薛濤的下頷,和聲問道,“趙佶那老東西沒有欺負你罷?”


    薛濤嫵媚地白了我一眼,嗔怪道:“王爺似乎隻關心自己戴綠帽呢?對奴家心裏的苦楚卻是問也不問。”


    我老臉一紅,嘿嘿一笑道:“是我失言了,向我的小寶貝賠過不是。”


    薛濤啐了我一口,輕輕地推開我湊上去索吻的嘴巴,昵聲道:“好教王爺放心,奴家至今為止隻有王爺你一個男人,趙佶雖然貴為一國之君,卻是連奴的手也未曾碰一下,現在該滿意了吧?”


    我嘿嘿一笑,摟緊薛濤柔軟的嬌軀,借著**來掩飾心裏的謙然。


    薛濤卻是輕輕地歎道:“其實趙佶流連雙香閣,不過是混淆百官視聽罷了,除了偶爾與小小姐廝鬧一番,更多的時候,他卻是在雙香閣秘密接見一些陌生的青年武將,尤其是李綱,出入雙香閣更是頻繁。”


    我心下一顫,有些莫名地望著薛濤,一顆心卻是霎時開始下沉。


    薛濤溫柔地撫住我的臉龐,接著說道:“雙香閣顯然有秘道與外界相連,趙佶幾乎已經將那裏當成了他的處理日常事務的場所!平時由大內侍衛統領嚴加看守,絕不許閑雜人等進入,奴家亦是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偷偷溜出來的。”


    薛濤說的竟然跟時遷探聽到的相差無幾!


    莫非李綱府上果然與雙香閣以秘道相通,而趙佶也真的與李綱君臣一體了嗎?那麽他們的下一步將會如何動作?


    薛濤輕輕地在我唇上吻了一下,柔聲道:“今天,奴家還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王爺,趙佶已然決定讓李綱出任樞密院都指揮使一職!”


    “李綱?”我裝傻道,“那不錯啊,李綱是我恩師,由他執掌重權對我未嚐不是一年好事,從此有義父跟恩師罩著,我西門慶在汴梁城裏真可謂唿風喚雨了。”


    幽幽地歎息了一聲,薛濤緩緩地搖了搖頭道:“看來王爺還是對奴家懷有戒心呢!以王爺之英明,豈會看不出其中之危機?若是李綱出任樞密院都指揮使,掌握大宋軍權,隻怕王爺便要死無當日了。”


    我吸一口氣,勉強笑道:“寶貝休要嚇我,畢竟我與李綱師徒一場,他如何會取我性命?”


    “是麽?”薛濤緩緩地搖了搖頭,幽聲道,“既然王爺如此不信任奴家,奴家什麽也不想說了,唉……隻可惜王爺爭霸天下之計,卻要毀於一旦了……”


    我深吸一口氣,心中對於薛濤的防線終於潰敗,再度將掙開的薛濤擁入了懷裏,柔聲道:“薛濤我的寶貝,你說得對,李綱果然是我的頭號敵人,我絕不能讓他執掌大宋兵權,依你之見我現在該怎麽辦才好?”


    薛濤低低地呻吟一聲,用力擠入我的懷裏,媚聲道:“二郎,好好地愛我,若你能令我滿意我便將對付李綱的方法告訴你,嘻嘻……”


    我差點昏到,怎也想不到薛濤會在這樣緊要的時刻說出這般**的話來!不過,薛濤的挑逗情話卻是輕易地勾起了我心底的原始欲火,如心猿翻騰、意馬馳騁,再難以遏製。深吸一口氣,我抱起薛濤的嬌軀將她重重地摜在床上,然後如餓虎撲食般壓了上去……


    薛濤妖女,今天我定要讓你見識,什麽才是真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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