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攻占青、濟兩州除州城之外全境之後,我便將梁山的大寨搬到了清風寨!這裏正好處在兩州的中間位置,三山相環地勢險要,通則能一日之內迴返梁山,進則可以兩麵接應青、濟二州,委實是再理想不過的行政中心了。\.qВ5\\


    吳用從鄉間的落第秀才間挑了幾個才能出色的,又將他以前的一些好友招來,總算在短時間裏組建了一個屬於梁山的政府,也頒布了一些法令法規。但吳用在行政方麵的才能實在是不敢恭維,像今天,居然兩老農因為一條老牛之爭,居然便鬧到我西門頭的官衙前麵來了,真是豈有此理。


    正在焦頭爛額之際,吳用這廝又興衝衝地跑來向我報告。


    一進門,這廝便舉著手高喊道:“寨主,好消息呀好消息,嘿嘿,這下我梁山有能人替寨主管理這兩州地界了!”


    我聞言大喜道:“是嗎,此人是誰?”


    “聖手書生蕭讓!”吳用興奮地以手指地,凝聲道,“寨主可曾聽說過?”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委實不曾聽說過!或許也是梁山一百單八將中的一員,但除了那幾員武功特別出色的之外,其餘的我卻是無從記起了。


    吳用嘿聲道:“蕭仁可是有名的能吏啊,可惜宋皇老兒無眼,竟將如此幹吏閑置民間不聞不問,嘿嘿,合該我梁山檢個大便宜!此人聽說寨主起事,竟從百裏之外慕名前來投奔來了。”


    我聞言大喜,趕緊道:“那還不快快有請。”


    稍頃,聖手書生蕭讓便已經站在了我麵前,其實也就個普通的白麵書生,瘦瘦的,身體明顯缺乏鍛煉,不過一雙眼睛顯得炯炯有神,盯著我的眸子竟是不避不讓!足見此人定力之深。蕭讓隻穿著一身破舊的秀才服,衣衫已經洗得發白,卻相當整潔。


    “在下蕭讓,見過寨主。”蕭讓向我抱拳為禮,神色不亢不卑。


    我點點頭,看樣子這蕭讓便是個清官,便肅手道:“蕭先生請坐。”


    小嘍羅便急忙搬過椅子,蕭讓老實不客氣地坐下,然後開門見山地向我道:“蕭讓來此路上,已經然得見寨主手筆!殺地主、均田地,果然是高瞻遠見,能夠極大地調動底層貧苦民眾的積極性,拚死保衛梁山政權,高!確實高明。”


    我悚然,委實未曾料到在宋代居然有人能夠這般遠見,能夠看到底層的民眾力量,確實讓人感到膽戰心驚。


    但蕭讓話鋒一轉說道:“但寨主此舉隻能維持一時,並不能長久!梁山政權若想壯大與宋朝分庭抗禮並最終取而代之,非得借力各地富豪不可!不知寨主以為然否?”


    我忍不住點頭。


    事實確實如此,在封建勢力最為強大的宋朝,要想徹底打倒地主階層是不現實的!我現在所以這樣做,不過是為了獲得一片穩定的根據地而已,並非想以此模式逐鹿天下。


    “如此,寨主可曾有全盤策略?”蕭讓緊緊地盯著我,眸子裏露出灼灼的逼人之意。


    我隻能無奈地搖搖頭道:“並無萬全之策。”


    “如此,梁山若無根飄萍,敗亡在即耳!”蕭讓極不客氣地便給梁山下了斷語。


    “放你娘屁!”一邊的李逵聞言霎時大怒,拔出背後板斧架上了蕭讓的脖子,嗔目厲聲道,“有種你再說一遍,俺鐵牛砍了你先。”


    蕭讓麵色如常,冷冷地掠了我一眼,竟是對李逵寒芒閃閃的板斧不屑一顧。


    我心中泛起一絲冷意,對這種視生死如草芥的硬骨頭極是反感,有心想讓李逵一斧子結果了他的性命,但眼下梁山危機四伏正是用人之機,更何況聽吳用說,這蕭讓還是治理的能吏,越發需要借重他。


    隻得斷喝一聲道:“李逵,你給我退下。”


    李逵悶哼一聲,收起板斧悶悶地退了出去。


    我這才臉上浮起謙疚的笑意,假惺惺地問道:“讓蕭先生受驚了。”


    蕭讓冷冷一笑道:“在下一死原不足惜,寨主若是失敗,可就苦了濟、青州之民眾,說不得要被那些去而複返的大戶人家百倍迫害,勢將生靈塗炭矣……”


    我心中歎息一聲,知道是時候表示我的誠意了。


    我一撩長袍,托地在蕭讓麵前跪了下來,凝聲道:“如此,請蕭先生救兩州百姓於危難,西門慶感激不盡,替兩州百姓跪請了!”


    所謂男兒膝下有黃金,隻跪天地與娘親的說法,對於我西門慶來說根本不值一提!隻要能達成我的目的,便是跪毫不相幹的人又有何妨?韓信連別人的胯下都能鑽,卻也沒人說他沒骨氣!


    這本就是成王敗寇的現實世界,隻要我取終取得了天下,史書中自然會替我美化形象!


    蕭讓臉色終於大變,彈身從椅子上站起,激動地拉起我道:“寨主萬萬莫可如此,在下既已舍命來投,便已經是決定將此身獻給兩州百姓!”


    我大喜,順勢起身歡聲道:“多謝蕭先生。”


    蕭讓凝重地點點頭,向我一伸手道:“如此,請寨主賜予任命跟令劍,在下要即刻上任!”


    我一愣,便馬上便意會蕭讓要的是什麽,反手從腰間解下佩劍遞到蕭讓的手裏,厲聲道:“贈先生佩劍,當如本寨主親臨,誰若不服,先生盡可先斬後奏!從今天起,蕭先生既為濟、青兩州之知州,統管一切政務。”


    “下官遵命!”蕭讓鄭重地從我手中接過佩劍,赫然轉身森森地掠了廳中眾將一眼,狀若示威,若魯達般莽撞的頓時悶哼一聲,不悅地拂袖離去。


    蕭讓的到來,雖然給梁山控製的兩州帶來不小的震動,但這家夥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短時間內便將整個控製區域治理得井井有條!便是兩州之人口也被他計算得一清二楚,除去兩座州城,在梁山控製下的人口合計共有二十七萬九千三百零一人。


    看著蕭讓呈報上來的數字,我心裏頓時一振。


    近三十萬人口意味著什麽?那意味著我可以征集一支至少五萬的大軍!


    民眾的參軍熱情極其高漲,我從中挑選了四萬人精壯青年,交由魯達與李應訓練,爭取在短時間裏將之訓練成軍!我雖然控製了濟、青兩州大部分地區,但州城並未攻下,屯積在城裏的大批錢糧卻是我所急需的。


    當控製區的局勢逐漸穩定下來時,我開始聚集原來的精銳軍隊,除了讓扈成率一千人在濟州城外虛張聲勢之外,我將其餘能派上戰場的一萬人悉數調到了青州城外!這一次,我要進行一次大規模的攻城戰,因為,至少在我看來攻取青州的時機已經成熟。


    但當我率軍開到青州城下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又犯了個錯誤。


    或者李應跟燕青說的對,當初就應該讓他們試試的!雖然當時缺乏攻城器械,兵力也顯得單薄,但那時候梁山軍士氣正盛,青州城內人心惶惶,鬥誌渙散,弄不好真的能夠一舉攻取!而現在嘛,望著城樓上那密密麻麻的士兵,我便知道,等待我的將會是一場惡仗了。


    粗略地估計了一下,駐守在城樓上的士兵都不會少於兩千!


    加上輪換的,扼守城內要地的,整個青州城裏的士兵估計絕不會少於五千人了!而且守城士兵的士氣也發生了變化,再不似開始時那樣顯得神情惶惶,我的幾次試探性的攻擊都被很快擊潰,除了損失了一百多名士兵之外,我隻得出一個無奈的結論:青州兵已經恢複了戰鬥力。


    “青州,無論如何也要打下來!”望著大帳裏一個個神色凝重的將領,我的語氣顯得斬釘截鐵,“十天之內,大夥一定要在青州城內慶賀勝利!讓鎮三山黃信給大夥端尿壺。”


    我的最後一句霎時將眾人逗樂,哈哈大笑起來,大帳裏凝重的氣氛霎時被笑聲蕩得一幹二淨,氣氛重新變得熱烈而輕鬆起來。


    吳用將他新繪製的青州城防圖在案桌上攤開,語氣輕鬆地說道:“王英頭領冒著生命危險帶迴了青州城的布防圖,鎮三山黃信在知州黃安的支持下,大肆擴充兵卒,眼下青州城內已經擁有了七千大軍,戰力不容小覷。”


    燕青跟著點了點頭道:“我軍若是強攻,當然能夠獲勝,但定會付出慘重的傷亡。”


    李逵一如既往表示他的武勇,厲聲道:“管他***,俺鐵牛打頭陣,殺光那些狗官軍。”


    史進亦湊上來提議道:“最好的辦法是將官軍誘出城外進行野戰!如此我方的重甲騎兵方能發揮應有的威力,一舉將官軍擊潰。”


    劉唐便搖了搖頭道:“那些怕死的官軍早成了驚弓之鳥,見了我們跑都來不及,如何還敢出城野戰?”


    看著眾人紛紛發表自己的意見,我心中極感欣慰。在我刻意的引導之下,這種良好的氛圍正在逐漸形成,每戰之前眾將必會聚在一起,討論行動計劃。這就是所謂的眾誌成城了,人多終歸能想出一個較好的辦法來,集體的智慧總是要比個人的智慧來得出色些。


    當然,王安石那樣的鬼才例外!雖然到目前為止,我都不相信那一係列恐怖的謀劃真正出自他手。


    我和吳用交換了一下眼色,是啊,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將官軍引出城外野戰,但如何才能將官軍引誘出來呢?我有些失落地歎息了一聲,若是那僅剩的半瓶易容膏還在的話,我便可以單獨混進城裏,將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官軍引出城外,隻是現在……我隻能搖頭。


    燕青卻是發表不同意見道:“不能進行野戰,如果可以偷偷打擊城門,讓重甲騎兵衝入城中進行混戰也可以接受!燕青不自量力願率精兵百人,趁夜攀上城牆,偷偷打開城門,寨主可親率大軍一舉殺入。”


    “這樣太冒險了。”我毫不猶豫地搖頭拒絕,“萬一官軍在中間阻擊,燕大哥跟百名兄弟將十分兇險,此計不妥。”


    燕青的臉上露出凝重之色,顯然也沒有十分的把握能夠在被發覺之前攀上城牆。


    大帳裏一時間再度陷入沉寂。


    我亦苦苦地思索著自己有限的冷兵器戰役記憶,搜索著攻城戰的各種戰法!記得三國演義裏麵,諸葛亮竟常能夠兵不血刃地趁虛占領別人的城池,但如果是攻堅嘛,他好像就打過一迴,卻被那個魏國的郝昭打得落花流水。


    “寨主!”吳用忽然神色灼灼地向我望來,“屬下倒有一計。”


    我心中一動,也剛剛想到了一個辦法,卻不知是否與吳用所想相同。


    吳用灼灼地望了我一眼,又掠了眾頭領一圈,才凝聲道:“我軍可派兩支偏師,圍定青州東、西兩門,需圍而不攻!又在南方以重兵設伏!複將所有重甲騎兵投放北門,猛攻城池,青州軍不敵,必然從南門撤退,屆時兩側伏兵便可突然殺出,殺他一個猝不及防,大事定矣!”


    燕青馬上便疑問道:“軍師計謀固然巧妙,可問題是我軍難以攻進城中,青州軍如何會棄城而走?”


    吳用捋胡嗬嗬笑道:“可於軍中挑出五百力大之士,屬下可在天天之內打開青州北門!到時候寨主親率兩千重甲騎兵從北門殺進城中,青州城必然崩潰。”


    我忍不住拍案而起,看來吳用竟是與我想到一塊去了。


    挖地道!就是挖地道。


    我和吳用交換了一個眼色,相互了然,然後不顧其餘眾將滿臉茫然,我已經下令:“劉唐,你於軍中挑出兩百嗓門宏亮的士兵,想方設法在青州北方呐喊搦戰,需輪班前往晝夜不能停竭,叫得越響越好,如果青州城破,你們當記首功。”


    劉唐有些疑惑地搖了搖頭,領命去了。


    我又將目光投向李逵,厲聲道:“李逵,你於軍中挑選五百力士,待會隨軍師一起行動,軍師讓你們做什麽你們便做什麽,聽明白了嗎?”


    李逵悶哼了一聲點了點頭。


    我又向吳用點點頭,吳用微微一笑帶著李逵出帳而去。


    留下燕青、史進、阮小七還有張順滿臉疑惑地站在帳中,一副想問卻又不敢問的樣子。


    我微笑不語,並不解答他們的疑惑,這等機密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時間在緊張而又緩慢中度過,這幾日劉唐都晝夜不停地派出士兵到青州北門叫罵,為了引誘青州軍出城交戰,劉唐這廝真是費盡了心機,甚至讓他的士兵對著青州城門尿尿,以示他們的不屑,不過鎮三山果然沉重住氣,五日來愣是未派出一兵一卒出城應戰。


    看著劉唐每天垂頭喪氣的樣子,我隻是微笑安慰。


    現在,決定勝負的時刻終於到來!


    太陽再次沉入了地平線,茫茫的黑夜終於強奸了白天,將無盡的黑暗灑落大地。


    我全副武裝,跨立馬上,手裏緊緊地握著沉重的鐵矛,屏住唿吸緊緊地盯著前方,那裏正是青州北方的方向。


    在我的身後,史進、燕青、阮小七還有張順四人一字排開,各持兵器嚴陣以待,在他們身後,是整整兩千的重甲騎兵,黑壓壓地一大片,除了偶爾有戰馬的嘶啞聲,整個戰場上肅靜無聲……


    我迴頭,身後的大軍已經融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既便是到了咫尺之遙也很難發現他們的存在。


    青州城樓上的巡邏兵正在不停地來迴走動,警惕地四下掃視!


    但他們的視力是有限的,除了城牆下有限的距離,根本就看不到我們聚集的這裏,若是讓他們知道在距離青州北門不到一裏的地方聚集了如此龐大的一支騎兵,城樓上怕是再也不會如此安靜了吧?


    我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激動人心的那一刻的到來。


    不知過了多久,又仿佛才過了一息而已。


    隱隱的喊殺聲陡然從青州城的北門裏麵響了起來,然後喊殺聲很快便高亢激烈起來,聲浪穿透了城牆一直傳進了我們的耳朵裏!


    我冷森森地斷喝一聲,霎時將手裏的鐵矛高高舉起!沉重的兵器和鎧甲磨擦聲在我身後連綿響起,兩千名騎兵已經高高地舉起了他們的武器,冰冷的殺意在天地間迴蕩……


    伴隨著喊殺聲,通紅的火光也開始在城樓內升了起來,然後緊閉的城門打開了一道縫,高高懸空的吊橋也緩緩地垂了下來,帶著沉重的嘎嘎聲……透過打開一道縫隙的城門,我看到李逵殺神一般的身影,正在城門之內左砍右殺,狀若厲鬼……他身邊的官軍便像稻草般一片接著一片地倒下……


    “殺!”


    我冷叫一聲,策馬前衝。


    兩千名士兵緊跟而上,霎時間兩千人的鐵騎便匯成了一股浩浩蕩蕩的鋼鐵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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