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微暖,看來李綱並不曾因為我的家道中落而看輕於我,正欲應聲上前,忽然間看到李惜柔在李綱身後冷然而立,嬌顏凝霜冷漠地瞪著我,似在警告我好自為之,莫要癡心妄想一般。\\、qВ5\\我心下一顫,暗忖終究已經事過境遷,李綱不過是礙於情麵才做做樣子罷了,既然最終仍不免遭遇冷落,還不如現在就直接和他撇清關係,也還灑脫幹脆些。


    思慮已定,我淡然一笑,禮貌地應道:“李老莊主,其實晚進一直以來並未曾真正列入飛馬山莊門下,現今大哥已然亡故,所立師徒之約自然越發無效,李老莊主大可不必掛在心上,晚進已然在捕快營裏謀得差事,日子倒也還過得順當。”


    李綱張嘴欲語,終是黯然歎息一聲,掉頭而去。


    臨行前,李惜柔迴頭向我投來疑惑的一瞥,我眨眨眼,心裏暗忖這不正是你希望的麽?李惜柔立時嬌靨一冷,悶哼一聲揚長而去。


    第二天,李綱便命人將林衝所贈烈火神槍以及烈火槍法一並送了過來,隨同送來的還有一隻小小的錦盒,似有淡淡的幽香溢出,內裏裝的卻不知為何物?


    我欣然笑納,心裏既感輕鬆又感悵然。


    正思緒紛飛之際,伯爵忽然神秘兮兮地走了進來,一臉的豬哥樣。


    “老大,你猜猜誰來了?”


    我隨手將錦盒塞進床頭下,又將烈火神槍在床邊放好,一邊懶懶地應了一句:“誰來了?”


    “潘金蓮來了!”伯爵的眸子裏明顯掠過一絲興奮之色,仿佛潘金蓮專門是來看望他一般令他欣喜莫名,但他馬上便壓低了聲音,滿臉豔羨地盯著我道,“不過老大,我知道她是專門來看你的。”


    我臉色霍然一變,與金蓮的戀情尚在萌芽階段,莫不曾便已經被人覺察?


    “不要緊張。”伯爵這才慢吞吞地在我床鋪上坐了下來,搖著二郎腿倏然道,“還記得年前你讓我滿清河尋找金蓮的事嗎?嘿嘿,老大你老實交待,你們是否早就相識,甚至——嗯?”


    伯爵一麵興奮地說著,一麵比了個極下流的手勢。


    我以手扶額,暗忖怎麽竟然忘記了這檔子事!既便當時與金蓮八百子打不到一塊,眼下卻似乎已成事實,這當真是身陷黃河百口莫辯!隻得嘿嘿一聲,試圖蒙混過關。


    伯爵此番揪住了我小辮子,自然不依不撓,正廝鬧之際,一道俏生生的倩影已經出現在營房門外,我遊目往門外一瞧,心口頓時如遭錘擊,震顫莫名。隻見金蓮手裏提著一隻竹藍盈盈玉立門前,月牙般的美目裏透出濃濃的情意,柔柔地望著我,竟然沒有半絲掩飾之意!這眼神,分明與白日裏李師師望著燕青時一般無二。


    我幹咳一聲,打消伯爵偷偷消失的企圖,也讓金蓮嬌軀輕輕一顫,頃刻間恢複了神智,一抹羞紅已經在她的粉臉上冉冉升起,天鵝脖子般的玉頸已經輕輕地垂了下去,聲音輕如蚊鳴。


    “奴家聽說,捕快營今日捉拿江洋大盜傷了兩兄弟,所以特意燉了隻肥雞,給受傷的兄弟將補身子,煩請西門公子轉交則個。”


    望著金蓮匆匆而去的背影,我忽然像被人掏空了般悵惘若失。


    伯爵靠上來輕輕地撞了撞我,打趣道:“別看了,人都走遠了。”


    我歎息一聲,轉頭真誠地望著伯爵,少有地凝聲道:“伯爵,你能否答應我一件事?”


    我的真誠和凝重似乎感染了伯爵,他的神色也霎時凝重起來,重重地捶了我一卷,佯怒道:“什麽話!你的事我可曾有一次反對過?”


    我心裏微微一暖,伯爵所言倒也非虛,這廝向來便唯我馬首是瞻,我說的話他果然從來都不曾反對過!


    “那是我說錯了,不過這次不一樣。”我深深地望著應伯爵,沉聲道,“剛才的事你也看見了,但我希望你不要跟別人說起,尤其不要跟都頭提起!雖然我和金蓮清清白白的,絕不怕人捕風捉影,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伯爵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道:“都金蓮金蓮的叫得這般親熱了,還好意思說清白?你這是既做婊子又立牌坊啊?得,誰讓我打小就是你的小弟呢,沒話說,從此我就壓根不認識潘金蓮這號人,更不知道她的**鳥事,行了吧?”


    我忍不住一腳踢在這廝的肥臀上,這家夥,說話總是這般不堪入耳!還自稱是讀書人,真可謂斯文禽獸是也!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遙遙傳來,我和伯爵同時臉色一變,停住了廝鬧。


    “武鬆來了!”伯爵掠了我一眼,頓時將臉上的嬉笑之色收起。


    我心下亦是提高了警惕,武鬆為人雖然豪爽仗義,但性格難免暴烈耿直,一旦我漏出任何有關與金蓮戀情的馬腳,難保他不在妒怒交加之下失去理智!


    “西門在不在?”沉重的腳步聲忽然停在營門口,武鬆宏亮的聲音傳了進來,“出來一下。”


    我吸口冷氣,確定臉上再無任何表情才敢走出營門,卻見武鬆濃眉深蹙,背負著雙手站立台階之下,看到我出來後輕輕點了點頭,沉聲道:“你隨我來,我有事情拜托你。”


    我愕然。


    自認識武鬆以來,這還是他頭一迴有事情要拜托我!一時間心裏泛起新鮮感,卻不知是何等事情?以武鬆這般英雄了得也難以自己擺平,竟然要借助於我西門慶?想來此事定是不宜他直接出麵,或者說羞於直麵?


    幕然間,一道閃念自我腦海裏掠過,令我顫然欲死。


    莫非——我再不敢接著往下想,如果武鬆當真拜托我辦成此事,卻不知該如何應付?


    我胡思亂想著走在武鬆身後,武鬆亦蹙眉走在前麵,根本不曾發現我的神思不屬。


    “唐知縣剛剛找到我,令我押送他曆年所攢財貨上東京,此去路程遙遠,怕不得耽擱三五個月,捕快營中大小事務自有王亮打理,隻是——”


    我聞言鬆了一口氣,以手拭額道:“隻是什麽?”


    武鬆歎息一聲道:“隻是家中大哥,身體孱弱偏嫂嫂長得貌美如花,我怕家中無人照應受人欺淩,所以想拜托兄弟你,我不在的時候,多多照應!我大哥和嫂嫂素來將兄弟視如自家兄弟,親熱異常,還望兄弟莫要推辭才是。”


    我震顫欲死,怎也沒有想到武鬆欲拜托我的事情竟是這事!


    恍惚間,如墜棉花窟裏,騰雲駕霧一時間不知今夕何夕?


    “怎麽!”武鬆見狀霍然色變,神色轉冷,“兄弟可有難處?”


    我不禁苦笑以對,武鬆這般嘴臉,分明是霸王硬上弓逼我充當這保護神了!可天知曉,這保護神對我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麽!武鬆啊武鬆,你擔憂哥哥體弱嫂嫂貌美,家裏受人騷擾自然不差,但怎的就忽略了我也是一血氣方剛之後生?麵對著你嫂嫂的如花美貌,如何叫我視若無睹?


    而且,更要命的是,我與金蓮早已經情愫暗生,若是再天假其便,那還不是**一觸即燃?


    難難難,真是難!


    一麵是武鬆的隆恩厚誼、恩澤仗義,一麵卻是金蓮的兒女私情、綿綿豔事,當真叫我如何取舍?


    我從未像此刻這般無所適從,難以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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