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知縣大老爺,草民花二,世居曆城縣,與前朝花太監係遠房叔表親。全本小說網二十年前,花太監因膝下無子,收養草民以為義子,自此父子相依為命,平安度日,不想一年之後來了花子虛這賊坯,這賊坯本是山西流民,因家鄉遭災流落到了清河縣,義爺見他可憐將他收養在府裏充了一小廝,不想這賊坯竟然包藏禍心——”


    “你放屁!”一邊的花子虛再也忍耐不住,掉頭疾言厲色道,“好你個花二,簡直就是顛倒是非,無中生有,我——我被你氣死了。”


    唐知縣猛地一拍驚堂木,厲聲道:“花子虛,本縣先在正問原告緣由,你不得當堂恐嚇原告,花二,你接著講。”


    “是,知縣大老爺。”花二應了一聲,接著訴說道,“花子虛這賊坯頗有心計,先是花言巧語哄騙義父開心,日漸騙取了他老人家的信任,自此非花子虛服侍,義父便不能入睡!草民雖對花子虛的禍心略有察覺,但奈義父已受花子虛蒙騙,草民屢次相勸,不想竟激起義父誤解,將草民趕出家門,嗚嗚——”


    唐知縣歎息一聲道:“花二,本縣對你經曆頗感同情,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草民顧念義父安全,暗中細細查訪,終於在花子虛的相好處得知了他罪惡的陰謀,正欲趁夜向義父揭發之際,不想花子虛竟然搶先一步下手,謀害了義父,並重金收買殺手,連夜追殺草民,這二十年來,草民是風聲鶴戾、四海為家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之所以忍辱偷生為的就是這一天,替義父昭雪,討迴公道!請知縣大老爺明察!”


    我不得不佩服這花二,如果他所說屬實倒也罷了。


    可我知道,十有**這是大哥西門青的手段,這花二能將這故事編得如此完美無缺、訴說得又是如此潸然淚下,其演技確實已屬一流了!若在二十一世紀,必然是一頭牌當紅影星,讓他去演那反角,效果肯定塞過黃崗甚至程佩思十倍。


    不少公堂上的旁聽民眾便被花二訴說得神色戚然,再望著花子虛時的眼神裏便多了絲憎恨,即便有些小娘子對花二的長相不敢恭維,可聽了他這番聲淚俱下的傾訴之後,居然開始默默垂起淚來。


    “花子虛!”唐知縣收起臉上的戚然之色,將眼神轉向花子虛,臉色便立時冷了下來,“你又有可話講?”


    花子虛的臉色已經煞白,白裏還隱隱透著些青色,看來上次在花府被我氣得不輕,到現在身體都沒有完全複原。


    “唐知縣!”花子虛吸了口氣,終於鎮定了下來,他怎麽說也是清河縣的首富,在地方上也頗有些勢力,便是這唐知縣,平時也沒少收他的錢物!眼下鬧出這等案件,說真的,花子虛除了心裏有氣,倒還真的沒怎麽在意。至不濟,賠些錢財了事罷了。


    “這花二根本就是無中生有、胡亂栽贓。”


    “你倒說說看。”唐知縣凝目望著花子虛,神色裏陰晴不定。


    “在下祖籍山西臨汾,這是事實!因家鄉遭災流落至山東濟州府清河縣被花太監收養也不假!但後來花二所說,簡直就是胡說八道!花太監收養花二為義子在先,之後三年才認在下為第二個義子。隻是這花二氣量狹小、竟從此將在下視如眼中釘肉中刺,加之平日裏又在外眠花宿柳、胡作非為,還欠著賭莊一大筆銀子。義父對他早就心存不滿,這才有了後來忍無可忍,準備將他趕出家門。其實義父老人家還是心存慈善,希望通過這件事能讓他梅過自新,他老人家也就既往不綹,不想這花二卻變本加厲,竟然夥同暗娼設計陷害義父。幸好我發覺及時,救了義父一命,不過老人家病根已經落下,不半年便一病不起,說起來,這花二才是真正的兇手,隻是義父臨終之前再三叮囑,讓我不再追究,我才隱下此事。”


    “這——”唐知縣聽後不由蹙緊眉頭,斜眼望著公堂左側端坐的紅色官服的官員道,“宋大人,以你之見,他們所說誰人是真誰人是假?”


    我順著唐知縣的目光移到大堂的左側,看了不由得一愣,這人病懨懨的臉色,可不正是那天我家大廳裏所見之人嗎?大哥西門青還叫他“明兄”來著。真沒想到,此人居然還是個大官,看唐知縣的臉色,此人的官品定在六品之上罷。


    宋大人明亮的神色逐一從花二和花子虛兩人臉上掃過,仿佛要看穿他們的心思般,判斷兩人所說究竟熟真熟假?


    忽然間宋大人調轉目光,凝視著唐知縣道:“唐大人,細細分析兩人述說,事實基本相符!唯一的分岐便是花太監的死!對於花太監的死,兩人的說法大不相同。”


    宋大人突然猝不及防地轉向花二,厲聲道:“花二,我來問你!花太監究竟是何死的?”


    “啊,這?”花二驟然吃了一驚,急忙定下神來,凝聲道,“迴大人,義父是被花子虛所謀殺,正時花子虛的相好李翠花正好在旁目睹,花子虛是以碗口粗的木棍生生敲碎了義父的腦袋,嗚嗚,義父他老人家死得好慘哪——”


    “你胡說!”花子虛怒不可遏,指著花二厲聲道,“義父分明是被你所害,李翠花根本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他是受你指使,在義父的飯菜裏下了慢性毒藥,這導致義父最終一病不起身亡的!”


    “唐大人。”宋大人神色灼灼地望著唐知縣,沉聲道,“既然雙方各執一辭互不相讓,那隻好請花太監來替他們辯別正假了。”


    宋大人此言一出,大堂裏立時起了竊竊取私語之聲,便是唐知縣亦張口結舌道:“宋——宋大人,這花太監已經故去多年,命喪黃泉,如何還能來此替二人作證?”


    宋大人神色不變,蠟黃的臉上依然陌無表情沉聲道:“來人!本官要驗骷,花太監雖已身死近二十年,但骨骸仍在,他究竟是死於毒藥還是死於鈍器擊腦,將骸骨起出一驗便知!”


    “這——”花子虛大驚失色道,“大人!義父已經故去經年,如何還能打擾他老人家的千年清夢,使不得!使不得呀。”


    “哼!”花二在一邊冷笑道,“花子虛,你可是做賊心虛,不敢讓大人驗髏了吧?”


    “你——誰說的!驗就驗,我怕什麽。”


    唐知縣和宋大人在一眾衙役的前唿後擁下出了大堂去了,圍觀的民眾也紛紛跟去看熱鬧。


    應伯爵吐了吐舌頭道:“乖乖,驗髏,真是聞所未聞呀!和那些白花花的死人爛骨頭打交道,也真難為了那官老爺了。得,我是不去湊這個熱鬧了,免得晚上做噩夢。”


    我腦子裏卻忽然浮起在二十一世紀所看一部電視劇《大宋提刑官》,裏麵的提點刑獄宋慈可不也是個驗屍高手麽?這大人也姓宋,弄不好他還是宋慈的祖宗呢。心裏極想跟去看看熱鬧,看看電視劇所拍攝的是否屬實,便竄掇應伯爵道:“伯爵,你平素不是自吹天不怕地不怕嗎?怎麽今天反倒害怕起一副死人骸骨來了?”


    應伯爵不高興了,分辨道:“我這當然不是怕,隻是不願湊這個熱鬧而已。”


    “行了。”我點到為止,顧自跟著人群出了大堂,一邊繼續激將道,“我知道你膽子小,就不要跟來了。”


    “我靠,這麽說來,這驗髓大爺我還真非看不可了!走,看看熱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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