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馬下山的時候,我才發現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我迷路了!


    這裏的官道就像蜘蛛網一樣密集而又四通八達,我隻是轉了幾圈便再不知東南西北,眼看著天色漸黑,就越發地難以分辯下山道路了。\\.qΒ5.c0m/


    謝希大那神經病早已經跑得不知去向,應伯爵和花子虛這兩個混蛋隻怕根本沒到南山就折馬返迴清河縣城了,就扔下我孤伶伶的一個迷路在這深山叢林之中。雖不害怕,心裏的懊悔自然是免不了啦。


    就在我走投無路之際,忽然發現前麵有一燈如豆,時隱時顯。


    我頓時有如見了救命稻草般,策馬靠近前去,燈光逐漸明朗,卻是一所不小的莊院,大門上高高地打著四隻燈籠,便是這燈籠的燈光將我吸引了過來。我遊目看了看,四隻燈籠上麵寫著四個字“莊山馬飛”。


    不知所雲片刻之後,我才忽然想起這是在宋朝,需要倒過來念,原來竟是“飛馬山莊”。


    想是蹄聲驚動了山莊的家丁,原本緊閉的大門吱啞一聲啟了開來,一名老蒼頭探出半顆腦袋,枯樹皮般的老臉上盡是蒼桑,整個就像交錯的黃土高坡,令人猝然心酸不已。


    “老人家。”


    我趕緊下馬,恭敬地行了一禮道:“在下偶遊南山,不幸天色已晚迷了歸途,可否借宿一晚?”


    老蒼頭仔細地看了看我,點了點頭道:“公子稍等片刻,待老朽稟報老爺。”


    大門隨著老蒼頭的縮迴再次緊閉起來,我無趣地攤了攤手,打量起這飛馬山莊的正門來,這山莊雖然建得極其粗糙,連普通大戶人家常有的雕梁畫棟亦是沒有半根,但整體上看起來卻是顯得氣勢雄渾,頗有豪邁之氣。


    給人的感覺就像一位衣著粗陋的大俠,雖然沒有綾羅綢緞,但顧盼間自有一股大俠風範。


    我看得暗暗心折,心裏暗忖此莊的主人必是一位心胸寬廣、胸懷大誌之人!極可能是某位朝廷的大臣隱居於此。


    就在我品頭論足胡思亂想之際,大門再次吱啞一聲啟了開來,還是老蒼頭從門縫裏跨了出來,向我道:“公子請隨老朽來。”


    老蒼頭的身後還跟著一名年輕的莊丁,神色恭敬地從我手裏接過馬韁,從側門牽著馬進去了,我卻被老蒼頭引進了正門,大門裏,是一片極其廣闊的庭院,粗略估計一下便是聚集千百人亦是綽綽有餘,讓我驚異的是庭院皆以青磚鋪就,但上麵的痕跡曆曆在目且遍布每個角落,仿佛是有人經年累月在其上踩踏所致。


    老蒼頭忽然迴過頭來,向我道:“公子請。”


    我霍然驚醒,這才發現自己居然不知不覺停住了腳步。


    跟著老蒼頭進了一間小院,院裏隻是簡單地種植了幾顆秀竹,山風吹過清涼之氣撲麵而來。老蒼頭打開一間房間的正門,站在外麵道:“茅舍簡陋,還請公子將就了。”


    我趕緊迴禮道:“老人家太客氣了,在下感激不盡。”


    老蒼頭嗬嗬一笑,提著燈籠舉步欲走,忽然又折了迴來,似剛剛想起什麽一般,說道:“老朽差點忘了一件事,公子,敝莊的小姐從小有個怪僻,每到夜深人靜之際,最喜帶人上山打獵,是以深夜有甚麽響動,公子大可高枕無憂,莫要大驚小怪。”


    我連連點頭道:“在下理會得。”


    “如此,公子請竭息吧,老朽告退,哦對了,有什麽吩咐,在前麵的院子裏便住有下人,公子盡管吩咐便是。”


    我連稱不敢道:“老人家請便。”


    送走老蒼頭,進入客舍,裏麵的擺設倒也簡單,除了一床一桌外加一凳,便再無長物,與古時客棧裏的擺設並無二致,迴想起剛剛看到的客院的規模,我心裏忽然一動,這樣的客舍怕不有百十間之多吧?


    難不成這裏的主人竟經常有如此之多的客人來訪?所以才專門建了這樣一處龐大的客院。


    還有剛剛老蒼頭居然說,這裏的小姐居然有個怪僻,每到夜深人靜最喜上山行獵!?一個女孩子家上山打獵已經奇怪了,還在深夜上山,那就更不可思議了,我心裏起了強烈的好奇,極想一探這山莊的究竟,白日裏縱馬馳騁了半天的疲累亦是不翼而飛。


    這時候房外忽然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便是腳下的地麵亦在輕輕顫動。


    我吃了一驚,開門欲看個究竟,入目之下不由猛然吃了一驚。


    隻見淡淡的昏暗燈光下,一截鐵塔似的大漢小山般立在我的房前,其膚黑如炭,是故隱入了夜色般難以辨別,隻有兩隻牛眼如燈籠般醒目,冷電似的厲芒正森森地凝視著我,仿佛要隨時噬人般駭人、兇芒畢露。


    我倒吸一口冷氣,退下一步縮迴了房裏。


    那大漢冷冷地盯了我片刻,倒也沒有什麽過激的舉動,隻是輕哼了一聲掉頭去了,淡淡的燈光下,我看到大漢的背後交叉插著兩柄巨大的板斧,斧刃在夜色裏閃爍著森森的冷焰,似有濃烈的殺氣撲麵而來。


    我悚然一驚,趕緊縮迴房裏,受這一嚇,心裏那點尋幽探勝的好奇之念早已經不翼而飛,隻想天色早些放明,好尋路下山,遠離這是非之地!剛剛那黑大漢一看便是亡命之徒,這飛馬山莊的主人收留這等亡命之徒,定然也不會是什麽好人——


    募然間我生生吃了一驚,莫不是我進了賊窩,跑到山大王的山莊來投宿來了?


    想想剛剛看到的山莊氣勢,還有前院大庭那被踐踏得痕跡累累的青石地麵,真是越想越像,越想越怕,哪裏還睡得著?


    倒是隔壁很便傳來如雷般的唿嚕聲,定是剛剛拐進隔壁房間的黑大漢已經熟睡如死。


    如此好不容易等到夜半時分,陡聽一聲鑼響,外麵便起了連綿不盡的吵雜聲,腳步聲、唿喊聲、器物的碰撞聲,還夾雜著鐵器撞擊的冰冷聲音,交織成一片令人膽戰心驚的交響曲,很明顯,定是老蒼頭所說的,山莊的小姐又要上山行獵了。


    不知過了多久,又聽一聲鼓響,所有的聲響便嘎然而止,就像是用刀將這聲音硬生生切斷了一般,讓人難受得想俯下身去嘔吐。


    然後又是連綿倏長的號子聲響起,外麵再度響起腳步聲,不過此次卻是整齊劃一的步伐聲,仿佛千百人踩著同一節奏列隊開進時發出的聲響,我心裏泛起一絲驚異,難道在古代,亦有如此嚴格整齊的隊列要求?而且,不是在馳騁沙場的軍隊裏,居然是區區山莊的家丁而已。


    再接下來,發生的聲響越發令我吃驚莫名。


    隻聽一聲鑼響,外麵驟然響起了驚天動地的喊殺喊打聲,慘叫聲、呐喊聲還有兵器撞擊所發出的輕脆聲音,我甚至還聽到了利刃切入骨肉時發出的沉悶聲!這是怎麽迴事?難道真有人在亡命廝殺不成?


    這可是太平盛世的宋徵宗政和年間啊,哪來如此規模的強盜!?


    突然間,我的腦海裏浮起了水泊梁山還有方臘起義,難道說,這裏的山大王是水泊梁山的分支?可武鬆都還是剛剛才在景陽崗打死了猛虎,離殺嫂殺西門慶還有好長一段時日呢,這水泊梁山也沒那麽早成氣候罷?


    一想起武鬆殺西門慶,我心裏就煩躁得想哭,媽的,武鬆殺誰不好殺為什麽偏偏要殺西門慶呢!?殺西門慶現在可不就是殺我麽?這事可是萬萬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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