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曰那個人啊就是霸王龍一個!不是——他跟你鬧什麽!他跟紀辭苦比怎麽也得低一頭裝孫子啊,人家紀辭苦比他資曆深多了,再說,這件事怎麽也該紀辭苦發難吧!”


    蘇安寧心煩:“這事跟資曆有關係嗎?”


    “當然了,紀辭苦的工作質量還比他好呢,他不該慚愧?”


    蘇安寧苦笑,看向付迪,有些無奈:“你知道嗎?他可能連女生的手都沒有牽過。”


    付迪頓時坐正:“我去!看他平時拽的上天了的德性,又長的那麽好看,我以為他在別的地方混不下去了過來咱們這裏找女人養!娘的,結果他連技術都沒有!還有臉來我這裏湊熱鬧!趕緊分了,否則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帶孩子。”


    “你到底有沒有聽到重點?”


    “聽了?他技術不好。哎呀,你不好意思什麽,怎麽也該是他慚愧自己技不如人,放心,男人在愛情裏跌幾次腳成不了同性戀。”


    蘇安寧看著付迪說的熱鬧的樣子,何嚐不想也那樣附和兩句,問題是:“他把我當女朋友喜歡了。”


    付迪迴的幹脆:“他哪來的膽子,他忘了他自己值幾個錢了!有沒有職業操守。”


    蘇安寧徹底無語:“你沒有跟他相處,你不了解。”


    “我再不了解也知道人該有基本的職業素養,三也一樣!”


    安寧趕緊妥協:“可能他想問題的方式出錯了吧,但……出錯後付出的代價未免太大……”談戀愛談到金主身上,有多缺心眼。


    可不管怎麽說,他身上難能可貴的東西讓她歎息。她已經不可能擁有,可還是希望一切純真的性情都能遇到對的人,然後不識人間疾苦的過一輩子,到老了,可以言不由衷的抱怨生活平淡無趣。


    孟子曰,想法多單純的孩子,怎麽就想著跟恩主談戀愛了:“迴頭你多給他一筆錢,把紀辭苦也處理了,我被刺激的不行現在看不得他們兩個。事實證明呀,人不能抱著僥幸心理做壞事。”


    “錯,是不能遇到錯的人。”付迪想想孟子曰平時眼睛看天的樣子,突然道:“你沒怎麽著他吧。”迴頭再獅子大開口要賠償,她怎麽驗他的處膜。


    蘇安寧有些心虛:“當然沒有。”


    “沒有就好,放心,交給我了。”


    ……


    孟子曰也沒想談戀愛,他就是想找個人試試爸爸媽媽追求的感覺,後來喜歡安寧給他的感覺就認真對待。


    何況都在一起了!怎麽能不認真,怎麽能說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


    孟子曰眼睛通紅的坐在台階上,心裏煩躁的看眼再沒有打開過的門,氣的摔了手邊的鞋架:“你走!走了有本事別迴來!”


    吼完,孟子曰不甘心的確定她真的走了後,靜了一會,拿出口袋裏的手機。


    屏保已經不再是他拍的照片,看著空蕩蕩的頁麵,孟子曰手顫了顫,忍住想甩出去的衝動,搜索:‘女人有了丈夫之後為什麽還要在外麵包養男人’。


    “與男人包養女人不同,女人包養男人,並不把外貌放在第一位置。女人最愛包養的往往是那些充滿情趣、溫柔體貼的”情感“型男。由於包養男人的女人大都在生活中缺乏真愛,她們比包養女人的男人更需要被包養者的忠貞不移。”


    孟子曰緊緊地盯著那一句:‘由於包養男人的女人大都在生活中缺乏真愛’。


    孟子曰仿佛找到了問題的結症,身體緩慢的靠在牆上,腦子開始轉動:就是說安寧的男人一定對她很不好、相當不好,動則打她不如意了就罵她,這樣的男人要來何用!難怪要再外麵養一個!


    孟子曰想著安寧平日柔柔弱弱又好脾氣的樣子,第一次見時也沒有急色的姿態,何況他相信自己的直覺,她不是難相處的人。


    他剛才鬧了那麽久,安寧都沒有反擊,更沒有像母親一樣力求跟父親分出個高下,可見她本性就是容忍的人,如果不是她老公不好,她怎麽會在外麵尋找慰寄。


    既然不是安寧的錯,所以肯定是她老公有問題!


    孟子曰找到根源,整理好情緒,麵色陰沉的打了個電話。


    過後就想抽身,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何況,不好的就要換掉!


    下午兩點。


    紀辭苦看著飯菜第三次冷掉,知道她不會來了,或者她正在安慰他,或者他還在鬧,不管是哪一種,安寧現在想的一定是那個人。


    紀辭苦從飯桌前起身,走到剛買迴來還沒有來得及歸為的日化品旁邊,剛才忙著做飯,想她來了讓她放,每次過來都往沙發上一歪不是好習慣,適當的運動有助於身體健康。


    紀辭苦認真的把每樣物品放在該放的位置,她換了品位的洗發水也被替換下。


    不經意間看到鏡子的自己,紀辭苦對著驚蟄苦澀一笑,他應該慶幸他最狼狽的時候她沒有看見,否則連狼狽也不比上對方俊秀帥氣得多可悲。


    紀辭苦立即移開眼,不想承認,但也明白,同樣的落寞,那個人看起來讓人心生不忍,他什麽也不事,鬧的僵了說不定還會惹惱安寧。


    紀辭苦擺放完,看著小瓶的洗發水,又想起什麽,小心翼翼的拆封,不知道以後她會不會用到,如果那人鬧的厲害她是不是以後就不來了,畢竟……


    他不如對方會長。


    “太陽好大啊。”蘇安寧很久沒見大男人哭成那樣了,一天的心情都有些悶,以後這樣缺德的事就不能接觸。


    “要不要來杯牛奶放鬆一下。”付迪走過來靠在陽台的門窗上。


    “不用。”


    ——我是無敵小金剛啊,火眼晶晶本領高,騎著沙——


    蘇安寧看眼名字,頓時坐正,神色恢複一貫的冷靜,哪還有剛才文藝女青年半點影子。


    付迪見她如此,整個人也立即嚴肅三分: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蘇安寧聲音恭敬:“伯母好。”


    陸夫人聲音慣有的嚴肅,不高不低,卻讓人覺得很有威嚴:“是小寧啊,我和你陸伯伯來看陸奶奶,好久沒見你了,想請你喝杯茶你有時間嗎?”


    對方說的雖然客氣,但蘇安寧就是能想象到她穿著正裝麵容威嚴的坐在國徽下,殺伐果決的樣子,立即變的低頭哈腰:“有,有,伯母來了怎麽會沒有時間,沒能第一時間接您,是晚輩的不對。”


    “我也沒事,請你喝茶。”


    “哪能讓伯母請客,請伯母務必給我個機會,讓我請伯母嚐嚐區勇的新茶……好,好……我沒事,一會去接伯母,請伯父伯母務必賞光。


    好,好……三點我過去……


    是……好的,伯母。”


    祁法道:“你媽媽也在要不要跟你媽媽說會話。”


    “不,不,用了,前兩天剛迴去過。”她不要用祁伯母的電話跟媽媽講話!


    “那好,咱們喝茶的事就不要跟鎮海說了,你說呢?”


    “我知道,知道。”


    “一會見。”


    “一會見。”


    蘇安寧過了好一會捂著胸口舒口氣:“嚇死我了。”


    付迪也趕緊河口水平複下心跳,全小區的孩子哪個不怕陸鎮海的一對父母,那兩人的樣子往小區一站,就是鎮魔神石,誰家的小孩子半夜都不敢哭。


    付迪坐在安寧對麵:“你夠狗腿的。”


    蘇安寧接受:“這都唯恐不夠殷勤。”


    “不過年不過節的他們怎麽來區勇市了?還叫你陪茶,你又不是他們家媳婦,可憐的孩子,對著祁伯母幾次,會吃不下飯的。”


    蘇安寧也很忐忑,很小的時候是單純的覺得陸鎮海的父母太嚴肅,長大點了是想在陸父陸母麵前好好表現,所以戰戰兢兢想做到最好。


    現在應該是慚愧,因為人家高大上的父母的確養出了同樣肩負重任的兒子,就憑人家一家為國操勞的忠誠,已值得讓很多人心生敬畏,更何況蘇安寧這種不思上進的。


    蘇安寧有些緊張:“你說她跟我喝茶做什麽?還不讓陸鎮海知道,不會是想讓我勸陸鎮海迴首都吧。”


    “為什麽不是讓你勸陸鎮海改行?”


    蘇安寧立馬搖頭:“伯母覺悟沒咱們這麽低。”


    付迪不讚同:“再高她也是母親啊,陸鎮海又是那樣喜歡衝的個性,我要是陸鎮海的媽,我也不想無私奉獻的兒子做刑警,辛虧我沒兒子,否則我還不急死,我女兒繡繡花看看草就好了。”


    “你什麽意思?”


    “你兒子也不可能是奉獻型的,商人重利,絕對跟他爸一個德性。”


    “不行。”蘇安寧趕緊站起來:“你看看我穿這身衣服是不是不妥,換身小西裝?是不是再上層淡妝?鞋子要不要換?要不貼個紅旗?”


    “你朝聖啊?”


    “也差不多。”


    付迪也那麽覺得,陸鎮海的一對爹媽嗎,太高大上:“這樣挺好,弄的那麽嚴肅,小心她一進入狀態真認為是在國徽下審你,你就完了。”


    “也對。”兩人不禁一笑。


    下午三點,蘇安寧開車去接祁法女士,到了小區親自為又威嚴三分的*官下車,打開車門:“伯父呢?”


    祁法穿的很簡單,外麵是淺灰色的大衣,裏麵是長褲、v領藍色羊絨毛衣,頭發盤子,脖子上帶了一串色澤一般的珍珠,其它再無裝飾,但看起來就是威武肅穆氣質非凡。


    祁法女士似乎知道自己張相嚴肅,說話盡量不讓自己帶出平時工作的神色:“你伯父還有事,就我們兩個喝杯。”


    這樣啊?好殘酷,如果伯父在,還能當作陸鎮海解壓。


    祁法女士半開玩笑的開口:“不歡迎。”


    聽在蘇安寧耳朵裏猶如雷鳴:“哪能,能跟伯母單獨喝茶榮幸之至。”


    蘇安寧帶祁法女士去了上次孟子曰介紹的地方,這裏環境很好,古色古香,看的出來祁法女士也很滿意。


    “伯母來看奶奶也不早說,我們也好去接機。”


    祁法打量蘇安寧片刻,收迴目光。


    她一開始對蘇安寧談不上喜歡不喜歡,兒子對人家小姑娘熱情的時候,她如每位婆婆一樣挑剔的看過一段時間,但也不是多挑剔,無非就是每位婆婆看兒媳婦的矛盾心裏,既覺得該熱情一點又想端著架子讓對方高看七分。


    最終她還沒有擺好姿態,她已經突兀的畢業後結婚,讓她很無奈。


    那段時間陸鎮海的狀態很不好,她的兒子她了解,對眼前的丫頭,陸鎮海是真心的,後來甚至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去了部隊,一年一年的沒有音訊,因此心裏不是沒埋怨過蘇安寧沒眼光。


    但莊嚴她也見過,這麽多年過去了,真說蘇安寧沒眼光未免有遷怒的成分。


    何況都是幾年前的事了,也該過去。


    再說眼前的女孩也沒有以前活潑可愛,三十多歲的人,保養的再好也不是年輕女孩的樣子;


    隻是她不明白,明明給了兒子時間去看明白,結果他卻還是選擇了這座城市,她不是沒有怒火!可也知道這件事怨他兒子,跟人小寧沒有關係。


    如今見了她,不禁有些懷疑,陸鎮海真的是為她留在這裏的?哪吸引人,更不是什麽傾國傾城的美人。


    但除了蘇安寧一個因素,祁法女士想不出還有什麽原因。


    可曾經不管多麽喜歡、寶貝的人、事,經過時間曆練、沉澱不是都應該告於段落嗎。


    祁法盡量把聲音放柔和:“你們年輕人忙,哪好打擾你們。”


    “看伯母說的,就等著您召喚接您呢?”蘇安寧殷勤的笑。


    祁法看她一眼,嘴角勉強扯了扯,不是她對對方不滿意,而是不擅長熱情,她對陸鎮海和陸知青也想來如此。


    “伯母是來看陸奶奶的吧,陸奶奶最近身體可硬朗了,一口氣爬三樓不是問題,比我都厲害,嗬嗬……”


    祁法微微頷首,如果以前有點不願意蘇安寧當兒媳婦,現在則無所謂,無非是陪兒子過日子,兒子喜歡就行,但現在看來這點也不太可能。


    期望果然是一個不斷降低再降低最後連緩刑都蒼白的過程:“你兒子今年八歲了吧?”


    “是啊,八歲了。”


    “一晃眼都這麽大了,上次見的時候還是他滿月,有空了帶出來我看看。”


    “好,好。”


    “最近見過小海嗎?”


    安寧給伯母倒杯茶,小時候覺得別人家的媽媽能力是神奇的,脾氣是她絕對不敢恭維的,現在依舊那麽覺得:“見過。”


    祁法聲音中添著幾分不習慣的柔和:“見過就好,他剛迴國,我不放心,在區勇市人生地不熟的以後他在這裏還要勞煩你多照顧了。”


    “哪裏,哪裏。”您太謙虛了,您的學子遍天下,你不熟我就更不熟了。


    祁法無法從蘇安寧身上看到閃光點,但兒子給的當頭一棒,讓她又不得不正視她:“婚後過的好嗎?”


    啊?“還行。”


    祁法微微皺眉,看來離婚是不可能了,哎。


    蘇安寧見*官皺眉,立即正身定做,小心翼翼的試探性的開口:“伯母想讓陸鎮海迴首都?”


    祁法女士優雅的喝口茶,休閑裝也能穿出威嚴的架勢:“這不重要,我的想法早已經無法左右他,你就可不能亂插手了,隻希望他還記得有個媽,找個人好好過日子。”


    蘇安寧點頭哈腰:“會的,會的。”


    祁法看著她聽話的樣子,心裏不禁想,其實也是有閃光的,若是做了媳婦也不錯,至少聽話!哎。


    你又歎什麽氣啊,蘇安寧一頭冷汗:“我記得伯母愛吃油酥餅,這裏的油酥餅不錯,我給伯母要一份?”


    “去吧。”


    蘇安寧如蒙大赦:“艾。”


    蘇安寧開著門出去了,一來透透氣,二來吧,她跟陸鎮海的媽媽有什麽好說的,她和陸奶奶好,但陸伯母真沒見過幾次好吧。


    蘇安寧迴來,見房間裏多了一個人,立即笑著打招唿:“王阿姨。”


    王珍芬穿著奢華名貴,人更是矜貴優雅的點頭,但笑容十分熱情:“是安寧啊,安寧可是不好請的,還是祁姐姐麵子大,能讓她坐陪,你是不知道莊嚴多寶貝他老婆,很怕被咱們欺負了去,輕易不讓人約的。”


    “是王阿姨貴人事多,我不敢打擾。”


    王珍芬就是動動嘴,你忙不忙我們也不約你,王珍芬和祁法女士的圈子自有她們的金貴,真論起來不見得把莊嚴背後的女人放在眼裏。


    她們平日給莊嚴麵子那是莊嚴的地位在哪裏,但單獨遇到了,王珍芬和祁法願不願意跟她打招唿,就看當日的心情。


    “就你會說話。”王珍芬笑著說完,迴頭跟祁法說起誰誰家的孩子高升無望,誰誰家的孩子被雙規,還有就是:“鎮海還沒結婚吧,北司家的孫女不是也才畢業迴來看不看的上?”


    高貴的祁*官不動聲色的看蘇安寧一眼。


    你看我做什麽?


    祁法見她神色如常,無甚變化,心知兒子沒戲:“再說吧。”


    “那就是看不了?你想找個什麽樣的,不急著抱孫子啊。”


    “他才三十一急什麽。”


    王珍芬想想也對:“風華正茂的,是不急。你怎麽來區勇市也不說一聲,我要不是在這裏碰到都不知道你來了。”


    “來看看婆婆,今天下午剛到,還沒來得及見見老朋友。”


    “我就說,你來了,周圍的人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這麽說來我還趕了個巧。”


    祁法但笑不語。


    王珍芬又想起一個人:“你覺得鄒處的女兒怎麽樣?我記得是學服裝設計的吧,現在立即開了工作室,還被說咱們這一輩拿的出手的就是姐姐你的兒子。”


    祁法不敢托大:“你家也很好。”


    王珍芬笑的不好意思:“哪裏,哪裏他還小,還需要曆練,迴頭讓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多跟他哥學學,長長本事”


    王珍芬對祁法向來客氣,不是家世不如的諂媚,是真心佩服祁法的能力為人,所以不介意祁法的脾氣,願意高看三分。


    真論身份背影,兩人平分秋色,隻是王珍芬嫁的是大地主孔老爺的兒子所以財富上耀眼很多。


    但祁法和陸知青從政又加了分,所以兩家關係很好。


    王珍芬這些年已經不在她們那個圈走動了,因為清高的那些人會說三道四,但遇到祁法還是願意說兩句,祁法這人不八卦。


    兩人說完孩子,開始聊八卦,所說的話題跟其她四五十歲的女人也沒有什麽不同。


    蘇安寧覺得如果她們兩位再有位孫子,此時一定會交流換尿布的經驗。


    蘇安寧盡心盡力的給兩位添水、倒茶,絲毫沒覺得自己被冷落,恨不得她們兩個都說完,省的她插話。


    王珍芬也不會真冷落她,莊嚴的明媒正娶的心頭寶,她不能不給麵子:“祁姐,怎麽想到請莊夫人喝茶,你可不是輕易會請客的人。”


    祁法神色肅穆,比王珍芬多幾分高冷的嚴謹:“瞧你說的,我怎麽就不會了,安寧是我婆婆的鄰居,能被請動還是我的榮幸呢,我要謝謝她們家這麽多年對老人家的照顧。”


    “看不出來啊,你們兩家還有這樣的淵源。”


    “誰說不是。如今鎮海在區勇市工作,拜托他們多照顧一二。”


    “姐姐您開口,誰敢說個不字,是不是安寧。”


    “阿姨說的是。”


    “你別嚇孩子。”


    王珍芬立即道;“我敢嗎,莊嚴知道了還不得跟我拚命。”


    祁法歎口氣,看來真沒希望了。


    這頓茶喝的蘇安寧有些胃疼,五點半,趕緊溜去接兒子,準時準點不耽誤。


    莊逸陽跳上車:“我爸呢?”


    “前麵路口。”


    “ok,我今天要吃炸雞翅、炸醬麵、炸雞腿。”


    “做夢沒有醒嗎?”


    “我爸爸早上出門時答應我的,隻要我完成兩個程式轉換背過六道公式,就讓我吃。”


    蘇安寧點頭:“好吧。”承諾必須兌現。


    滿足包湯要求的店麵很多,隨便進。


    餐桌上,莊嚴看安寧臉色不好,給兒子擠了一包番茄醬看向她:“臉色那麽差,工作室有搞不定的事?”


    誰跟祁法和王珍芬喝茶臉色也不會好:“很差嗎,在付迪那敷了一上午麵膜還差啊。”


    “嗯。”


    “媽媽吃。”


    蘇安寧給了莊嚴:“不吃,看了沒胃口。”最近範膩。


    ……


    陸知青洗了腳,陪著老婆和母親看電視。


    他是軍旅出身,身材高大,目光銳利,活脫脫是陸鎮海的放大版,他與妻子走在一起,祁法立即顯得柔和多了。


    老人家坐在正位上,耳朵不好使,電視聲音特別大,老婆坐在邊上,陸知青在她旁邊:“去見安寧了?”


    “嗯。”


    “怎麽樣?”陸知青雖然覺得盼著別人離婚不好,但誰知道自家孩子竟然要在這裏紮根。


    祁法就事論事,今天安寧的笑容真摯、談起兒子的目光柔和說起莊嚴也很驕傲,說明日子順遂,心情開闊:“你家兒子基本沒希望。”


    陸知青皺眉,一皺眉更加嚴厲:“我明天讓鎮海跟我們走。”


    祁法不看好,她不強求是因為孩子還小,再等等就過去了,等他看多了安寧不需要他,那點自尊心也會讓他滾迴家的。


    老人家看向兒子:“說小海呢?小海今晚是不是不迴來?”


    這迴耳朵挺好使,祁法坐過去點,大聲道:“是!小海讓你先睡,別等他了。”


    “我看完這集就睡,老了,覺不多。”


    祁法看向陸知青:“今天遇到王珍芬了。”


    陸知青冷哼一聲,心裏覺得王珍芬實在不像話,若不是王珍芬生了位好兒子,王老司令都不會認這個女兒:“王老司令在本市是不是?”


    “嗯。”


    “既然咱們到了,明天去拜訪一下。”


    “應該的。”


    ……


    紀辭苦,那是什麽事物?


    孟子曰不喜歡拖泥帶水,第二天帶著三位秘書,敲響了風海庭院七號樓三單元39室。


    紀辭苦今天輪休,見到門外的他有片刻停頓,但還是打開門,讓開一步。


    孟子曰踢開門走進來,背後三位秘書各自提著兩個箱子。


    孟子曰站在玄關,打量眼房間的擺設,心裏冷哼一聲,奢侈!還有那麽一點點被虐待的不甘心,


    風海庭院是富人區,真正的半豪宅公寓,最低也有兩百平米,更別提它還帶一個露天遊泳池。


    這間房子占地麵積更是大,房高四米,視野開闊大氣,裝修擺設都很溫馨,一目望去,每一處都可見女主人的喜好。


    陽台上茂盛的植被打理的整整齊齊,餐桌上一塵不染,隱約可見廚房的精致,女用拖鞋抱枕都是十分可愛的卡通形狀,落地窗簾與沙發一樣微微的淡紫色,風一吹,伴隨著陽台上的薰衣草,仿佛都是隱隱的花香。


    孟子曰嘴角諷刺的揚起,目光轉而放在紀辭苦身上,行啊:“如此一比,我那就是狗窩。”如此偏心這個男人,住的都要優他一籌!


    可那又怎麽樣!據他所知,安寧很少來看紀辭苦,一個月肯看他一次,他就要燒高香了!


    忘了蘇安寧也不去看他的事實。


    紀辭苦聞言並不惱,給他倒杯水,心態平靜,都是一樣的人,難道因為你長的好看就覺得比別人高一頭:“喝水。”


    孟子曰看眼茶幾上的水杯,轉身做在沙發:“看不懂形式嗎!我——不——喜歡——看到你!”


    三位秘書不動聲色的站在總裁身後。


    紀辭苦覺得可笑:“我難道喜歡看到你。”你來我這裏耍什麽威風。


    孟子曰目光看著他,不屑於顧,紀辭苦的祖宗八代他都知道:“她每個月給你多少我出雙倍,再送你一套比這大兩倍的房子。你!搬出這裏!”


    紀辭苦麵色從容,看他,神色悲憐,他非常慶幸自己比他大了那麽幾歲:“我三個月前已經拒絕了她的賬戶轉賬,這棟房子也是她要送給我的,我願意住到什麽時候是我的自由。”


    “你也說了,是要送給你的!據我所致這棟房子還沒有辦過戶手續。”


    紀辭苦覺得好笑:“那又怎麽樣?難道你還想住進來?”


    “有何不可!”孟子曰真不想把這種人放在眼裏!還不夠他一個指頭玩的,安寧怎麽會看向他!莫非受了傷害後饑不擇食,這種貨色也放身邊?


    但不管哪一種,以後由他來做,他會告訴她什麽叫做優選。


    孟子曰微微側頭。


    三個箱子頓時放在茶幾上,打開,整奎整奎的人民幣。


    “夠不夠,還是你要美金!”


    紀辭苦看著一箱子一箱子的錢,隨便拿起一疊又扔迴箱子裏,覺得他的行為簡直可笑:“你在嘲笑我還是安寧?”


    “當然是你!”


    後麵扮演秘書的孔家語聞言簡直想死,少爺,你一大清早弄了六箱子錢,以為你要去鋪江,你竟然來砸一個男人,而且這個男人說什麽你都迴——瞎了這六箱錢!


    紀辭苦對孟子曰表現了很大的包容:“抱歉,我最近不缺錢。”


    孟子曰更討厭這個人!那副欠扁的樣子就讓他討厭,但他此刻表現的很冷靜:“據我所知,安寧早在半年前就想讓你走人了吧。”


    紀辭苦不否認:“所以我們現在是朋友。”朋友不需要金錢交易。


    孟子曰盯著紀辭瞬間揚起頭:“我是她男朋友。”


    “她有一個男朋友但應該不是你。”


    孟子曰氣的把桌上的錢踢開。


    孔子曰頓時汗顏!


    紀辭苦神色更加平靜:“都是她辛苦賺的,用的時候不該珍惜一點嗎。”眼前的人跟了她才多久?竟然能拿到這麽多,他一定很討她喜歡,所以地址也給了他。


    “總之你必須滾!”


    “這不是你說了算。”


    孔家語冷笑,冷笑,再冷笑,忍不住低頭在孟子曰耳旁說了什麽。


    孟子曰再看向紀辭苦:“戰百勝老了,偶然老眼昏花看不清人是難免,不如我給莊嚴打個電話,讓戰百勝把你哪來的送哪去怎麽樣。”


    紀辭苦麵容微變的看向他,工作是他努力得來的,他憑什麽說這句話威脅人:“你以為你是誰。”


    孔家語不等少爺說話,先看向對麵沙發上的年人請:“那我們要不要試試,我們少爺不缺電話費。”你老幾!欺負我們少爺!哪路的阿貓阿狗,拽的二五八萬!


    紀辭苦聞言看向對麵沙發上的人:“少爺?”


    孔家語見孟少又要開口,手瞬間搭在少爺肩上,看向少爺的敵人:“火鳳集團大當家,不才正是我家少家,不知這樣的身份可否讓紀先生高抬貴手,搬出這裏。”


    紀辭苦麵色頓變。


    孟子曰不爽的揮開孔家語的手,他的事他自己會解決,不聽話了他自然有一萬種方式讓他聽話。


    孔家語立即微笑!當然了,未免你的手法太殘忍,咱們還是以身份壓人吧。


    紀辭苦不甘心,但看看對麵的人再看看他背後的三個人:“你是火鳳集團的董事長孟子曰!”隻是聽說過,沒有見過,隻知道很年輕,是去年的十大新人,卻沒有去登台領獎。


    孟子曰不想說這些:“你搬出這裏的條件!”


    紀辭苦覺得可笑,以為自己可以掌控某些事物時,生活偏偏給他開了個大玩笑:“火鳳集團董事長,什麽得不到……”


    孔家語等著對麵的人妥協。


    紀辭苦沒有跟對方硬碰的能力,他的出身、他現在的一切在對方眼裏都不是個擺設,這種無力感,讓他煩躁:“你跟她多久了?”


    “你離開這裏的條件!”


    “我跟她三年了,你卻來跟我說這個問題……據我所知你們在一起還不足三個月,你對她了解有多少?你把我支走,你能堅持多久,你會做飯嗎?會彈琴?會收拾房間?會講故事?”


    “她不需要保姆和故事機。”


    “可有些人連保姆和故事機都不是。”紀辭苦諷刺的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可以在你在的時候退讓。我也請你高抬貴手,畢竟,你的身份她的身份,你們不合適,請你離開的時候冷靜!”


    “不管你的事,你走你的!”


    紀辭苦看著他,第一次如此厭惡一個人!地位、權勢!真他媽是好用的東西!“你以為你很高高在上,她根本不需要一個——”


    “你——”


    孟子曰無所謂:“讓他說,他可以繼續廢話,廢話完我就打電話,他滾出風海庭院或者他滾出超宇科技。”


    孔家語點頭:“是。”


    紀辭苦苦笑,張張嘴,茶幾下麵傳來嗡嗡的聲音。


    孔家語看過去,低下頭拿出手機,很老舊的款式。


    孟子曰見狀,瞬間搶過來狠狠地瞪了紀辭苦一眼,是沒有名字的號碼,裏麵有他再熟悉不過的短信和未接。


    孟子曰臉色更加陰沉,看向紀辭苦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現在就讓他滾!”竟然把手機也放在紀辭苦這裏!


    蘇安寧掛了電話,疑惑,辭苦沒在家?晚上再說吧,又沒有什麽用。


    孟子曰手裏的手機隻存了兩個號碼,一個他的、一個對麵人的,他的未接和短信占據了很大一部分,紀辭苦的寥寥無幾。


    算你識相:“我找人幫你收拾東西!”


    紀辭苦道:“你容我找到住的地方。”


    “超宇沒有員工宿舍嗎?沒事,家語,給他提供房子。”


    “是,孟總。”


    紀辭苦冷笑:“你是不是還要替我搬家。”


    孟子曰很坦誠:“顯而易見。”人都帶來了。


    紀辭苦沒再說話,以為可以自己爭取的事擺在眼前沒有路,跟對麵的硬抗,根本不可能。


    紀辭苦起身。


    孟子曰示意後麵的人幫忙:“所有他的東西全清出去!”


    紀辭苦猛然迴頭:“你別太過分!這裏是我家。”


    “不,這裏是安寧的財產。”


    不一會,孔家語過來:“孟總,你女朋友的東西還打包嗎?”


    孟子曰口氣不善:“打包給他帶走嗎?”


    孔家語立即閉嘴,把紀辭苦的東西收拾妥當,讓他走人。


    孟子曰及其不喜歡這裏,這裏每一處都寫著那個男人有多‘賢惠’,冰箱裏的飯菜都是全的,東西擺放的十分整齊,花草的土壤濕乎乎的,葉子十分茂盛,家裏沒有一件不恰當的擺設,什麽都中規中矩。


    完全符合包養條例中‘好男人’標準。


    所以,孟子曰中午之前就把人轟走了。


    事情辦妥後,孔家語讓那兩位秘書帶著錢走人,迫不及待的作到孟子曰身邊:“你幹嘛,這個男人是誰,你女朋友的男朋友?不會是你女朋友養的另一個你吧。”


    孟子曰看過去。


    孔家語立即換個說辭:“這也太……不像話了,怎麽能這樣……孟少你想要怎麽出氣!”讓那女的再也混不下去!


    “做好你的事,哪來那麽多話。”


    孔家語看著他覺得少爺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對方如此欺負你,你怎能不整死對方:“可……”你找的女朋友有問題還不讓問了!想起夫人的威脅,孔家語決定這件事他必須有參與權:“孟少,你要冷靜!對方有錯那是對方有眼無——”


    “你不忙嗎!以後不用上班了!”


    孔家語當然還想上班,但:“少——”


    “再多說一句,你以後都不用出現在我麵前。”他的事他自己會解決。


    孔家語閉嘴。


    ……


    紀辭苦沒有去孔家語安排的地方,而是把東西放在員工宿舍,去了學校,想了想,用公用電話打給安寧。


    蘇安寧聞言,沉默了很久:“知道了,以後注意安全。”


    紀辭苦站在電話旁,久久的沉默,沒有挽留、沒有安慰、沒有安撫的話,她放棄了他。


    蘇安寧麵色難看的坐在辦公室,孟子曰想做什麽!他怎麽找上了紀辭苦!


    對孟子曰來說很簡單,找到超市的監控,刷一下紀辭苦的臉再刷一下安寧的臉,兩個人的信息雖然少,但已經夠了。


    除了蘇安寧的老公是莊嚴讓他有些驚訝,紀辭苦是哪根蔥並不重要。


    但,是莊嚴才說的通。


    ‘由於包養男人的女人大都在生活中缺乏真愛’。


    孟子曰看莊嚴和安寧的過去,如果以前隻盯著莊嚴的責任和擔當,他幸福美滿的家庭,那位活潑可愛,讓他羨慕的孩子!現在就隻盯六年前他們兩位鬧離婚的過程。


    其他的自動摒棄。


    可孟子曰心裏知道,他最想摒棄的是莊逸陽的部分,那位曾經讓他羨慕嫉妒的幸福孩子。


    讓他本能的不敢去觸碰,不想成為破壞這一切的兇手,如果沒有莊逸陽,他現在一定衝上去跟莊嚴談談六年前。


    因為有,所以他避開,換個方式談!


    至於莊嚴和莊夫人兩位幸福的眾多傳言?哼!他不屑於顧!如果幸福他會被包養嗎?那個紀辭苦能跟了蘇安寧三年?莊嚴在外麵會有女人?


    既然他們要玩!


    行,他加入!


    王珍芬最近覺得兒子怪怪的,如果前些天是有點高興過度,這兩天就是有點過於沉默,而且迴家很晚,一迴來就鑽到房間裏,不跟她交流。


    王珍芬讓吳天先迴去,走到廚房:“小王,子曰最近有跟你說什麽嗎?”


    王嫂想了想:“沒有啊。”


    “吃飯呢?有沒有說過想吃什麽不想吃什麽?”


    “沒有。”


    “挑剔過你的飯菜嗎?”


    “好像也沒有,都是做什麽吃什麽?”對啊:“孟少最近怎麽這麽聽話?”


    王珍芬直接上樓。


    “進來。”


    王珍芬見孟子曰正在看辦公,眼睛頓時睜大:“你在幹什麽?”


    孟子曰抬頭看母親一眼,沒有迴答;“有事。”說完低下頭繼續看文件翻資料。


    王珍芬覺得這太恐怖了,前段時間的表現就更驚恐了,最近這是怎麽了,缺錢花?不可能!


    缺名譽和地位?更不可能?


    而且她兒子的智商,什麽事下班之前處理不了,文件翻一圈不用念的,就能簽字,還用的著拿到家裏來做。


    王珍芬走過去:“子曰啊。”


    孟子曰沒有抬頭:“嗯。”


    王珍芬驚訝道:“你看超宇科技的發展史幹什麽?”


    “沒什麽,看看而已?”


    王珍芬試探的道:“想進軍電子領域?”


    “沒興趣。”


    王珍芬鬆口氣,換個話題:“女朋友的事怎麽樣了?”


    孟子曰興趣不高:“就那樣。”


    “就那樣是哪樣?”


    孟子曰放下筆:“媽,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要忙了。”


    王珍芬看著兒子認真的樣子和他眼裏明顯逐客的意味,突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兒子從來沒有這樣跟她說過話,一時間很不適應:“恩……注意休息。”


    “謝謝。”


    王珍芬關上門,覺得兒子都不是兒子了,竟然不想跟她交流!就是他前段時間交女朋友的時候高興了不高興的都願意跟她分享,最近這是怎麽了!孩子怎麽突然就變了!


    王珍芬瞬間想到孔詳國身上,肯定是他跟子曰說了什麽!


    王珍芬火急火燎的下樓,給孔祥國打電話:“你跟孟子曰說什麽了!我告訴你孔禽獸!子曰是我的!你想打撫養權早說!”


    孔祥國很煩她這股尖酸刻薄勁:“什麽是你的!孩子都快被你養成傻子了!”


    這是王珍芬的痛腳:“被我養成傻子!孔祥國你放屁——你什麽時候養過就來指責我——”


    孟子曰穿件衣服下樓:“我出去一趟。”


    王珍芬茫然的看著出門的孩子,電話裏吼了什麽都沒有聽見,直接掛了,追出去,但外麵哪裏還有孟子曰的影子。


    王珍芬覺得一定出大事了,肯定的!


    王珍芬立即給火鳳的兩位秘書打電話。


    “夫人,總裁一切正常,沒有什麽異常。”


    另一個迴答:“夫人是不是您想多了,總裁最近接了三個項目,忙一點是肯定的。”


    隻是忙一點,王珍芬不那麽覺得,身為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兒子身上的母親,孟子曰的變化絕對瞞不過她,她兒子絕對不是一個喜歡工作的人!


    ……


    “孟先生,您定的鮮花還要不要。”


    “再加三萬朵,還是上次的地址。”


    “好的。”


    ……


    火鳳最近很忙,高層感覺的出來,下麵的人更感覺的出來,平日已經很重的工作量再翻一倍,會死人的好不好。


    孟子曰很大方,擴充了一倍人手繼續忙,閑著也是閑著,不忙做什麽!


    呂德本對此十分開懷,能不開懷嗎,孟子曰以前從他這裏撤走的損失現在全部彌補上了。


    因為孟小爺又開了三條線,他就厚著臉皮搶了兩條半,另半條就當資源優化配置賞給別人了。


    否則沒有對比,小孟總怎麽能看到他的努力和能力呢。


    人走運的時候你擋都擋不住滴。


    呂德本跟莊嚴幾個老朋友吃飯的時候頭發油亮很多,剔著牙,喝著酒,得意洋洋:“孟總這是要有大動作啊,聽說他手裏的幾個原始股目前都在運作,不知道要幹什麽,莊總有什麽內幕消息?”他也好跟著發一筆。


    朱世華放下筷子,看不上呂德本的樣子:“火鳳不是一直標榜穩紮穩打,這次怎麽變了,冒進?”


    呂德本心想你才冒進!人家小孟總背後可有兩座靠山,他即便這樣動作一樣是穩紮穩打,不對,是很穩紮穩打:“哈哈,朱總說的有道理,現在的小毛孩子啊,不知道穩的重要行,不過小孟總向來擅長投機,這次說不定也不例外。”


    朱世華不屑:“你當然那樣想,你從他手裏吃的滿嘴流油,當然希望他芝麻開花節節高。莊總怎麽看?”


    莊嚴看眼呂德本。


    呂德本陪著笑,他不是不想說孟總的身份,這不是玩玩嗎。


    莊嚴也無意說:“火鳳可能是想在這個圈再上一層樓,這樣的動作加上火鳳集團現在的資產並不為過,再跳一級的可能性也很高。”


    呂德本頓時來勁:“聽到了吧,莊總都這麽說。”他的小孟總啊,一定要發財啊!


    朱世華不喜歡那個年輕人,沒禮貌,目中無人,上次碰見了他竟然招唿也不打一下,若不是下麵的幾家供應商看中火鳳的產品,他絕對跟這種人老死不相往來:“我還是覺得他冒進。”


    呂德本全當朱世華嫉妒。


    朱世華看他們不認同的樣子,直接道:“你們什麽眼神,這人有問題,做事就可能不靠譜,你們不知道,就那位小孟總,喜歡一個有夫之婦!”


    呂德本一口酒全噴到菜上:“你說什麽!哪來的消息!?”


    莊嚴也隱隱皺眉。


    朱世華趕緊讓服務員換菜。


    呂德本趕緊坐過去拉著朱世華:“可靠嗎!真的假的,他有那愛好?”隻能說愛好了?


    朱世華也隻是聽說,然後隨口這麽一說,呂德本幹嘛反應這麽強烈:“你至於嗎,你好像沒有跟有夫之婦怎麽著過一樣。”


    “我一把年紀了,喜歡換口味很正常,小孟總才多大,怎麽可能……”


    “我也不清楚,傳言說有人聽到他在辦公室嚷:‘有老公又怎麽樣!’就傳出來了。具體怎麽迴事誰知道,又沒有人敢去問。”


    莊嚴皺眉。


    呂德本若有所思,心想,若是真的,他能不能動作動作讓對方離了婚跟小孟總,這樣的話他豈不是……


    莊嚴不認同孟子曰的如此亂來,莊嚴嚴肅道:“前段時間見他很正常,跟女朋友聊天還一副孩子氣。”


    朱世華一針見血道:“跟比自己年級大的談戀愛可不是孩子氣,如果跟同齡人應該是爺們氣!”


    呂德本恍然大悟:“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孟總不會好那口吧。”


    朱世華萬分鄙視他:“他又沒有在,你孟總孟總的叫給誰聽,他又不是沒有名字,你至於那麽狗腿。”


    “我這是表裏如一,平時不管莊總在不在,我也是莊總莊總的稱唿。”


    “拉倒吧你。”


    “不過有夫之婦才夠味,孟總好眼光!”


    五天後,林密拿到了到手的資料,因為還有點時間,莊總還沒有來上班,沒有直接拿進去,於是不在意的打開看了一眼。


    林密冷傲的身形突然一僵,趕緊把所有資料一收,轉身進了辦公室,關上門,放下百葉窗。


    林密看著手裏為數不多的相片和一些資料,向來無波的臉震驚不已,眼鏡反射著窗外的光,銳利無比。


    這裏的相片有很多是明光大廈監控中的存檔,而真正照到夫人和孟老板的隻有區區五張,而且相片看似還都很正常。


    可這已經是不正常!孟總笑就很不正常!


    明光的監控裏有一張是孟總在偷吻,材料上說因該是這一幕,才讓偵探社確定他們兩位有不正當行為開始跟拍,結果他們的確有,判斷來自孟子曰的行為得出的結論。


    敲門聲驟然響起:“林秘書,莊總來了,叫你過去一趟。”


    林密趕緊把相片收好,聲音冷靜:“知道了。”


    林密反複的把袋子纏好,腦海裏快速轉過無數種可能,夫人的每張照片都很正常,不正常的隻是孟子曰,問題肯定是出在孟子曰身上,不可能是夫人!


    夫人什麽人他很清楚!肯定是有什麽誤會!


    就算不是誤會,也是某個人自作多情!


    林密拿起電話直接打給蘇安寧。


    安寧剛到工作室,路過樓下烤鴨店覺得有些不舒服:“林密,莊嚴找我嗎?”


    林密聽著她的聲音神色有些不自然,像風刮過耳朵癢癢的,這個世界上誰都可能和孟子曰有關係,唯獨夫人不可能:“夫人。”


    “嗯。”蘇安寧覺得有些惡心,但以前也有鬧胃的毛病,吃的不對了或者莫名奇妙的也會這樣,可能是前段時間吃的藥,吃不對了。


    林密說的很小心:“夫人,剛才我收到了一些相片想找夫人確定一下,夫人方便嗎?”


    蘇安寧脫衣服的動作慢了一瞬:“什麽相片?”


    林密說的輕鬆:“一些惡作劇,但是莊總要的,所以想找夫人先確定一下。”


    “我在樓下咖啡店等你。”


    “好,夫人。”


    蘇安寧隱隱覺得不是什麽好事,不會是——但莊嚴找人查她根本不可能,會是什麽事?


    林密探紀辭苦身份的時候讓林密懷疑了什麽?還是紀辭苦無意中說了什麽?


    此刻笑容可愛的熟麵孔跳在蘇總身邊:“姐,要草莓味的咖啡?”


    “姐要草莓味的你,給我來兩杯水。”


    “姐真吝嗇。”


    “誰說不是呢。”


    蘇安寧給林密準備了一杯水,有怪癖的男人都喝白開水,林密那位有著過分低調性格的人也不例外。


    林密坐下來,一身西裝,曆練冷靜,麵無表情,他直接把手裏的文件袋推過去,公事公辦:“我跟下麵交代要去明達查一批出錯的貨很急。”


    蘇安寧打開,看了一張,塞迴去,神色如常:“你要怎麽處理?”


    林密苦笑,情理之中意料之外,他認為她是一位很理智的人,知道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而他現在一樣那麽認為。


    因為安寧不管怎麽變,她始終是那個救了他還在誇誇其談的女孩子。


    會任性但不會闖禍。


    會撒嬌但不煩人。


    林密收起來:“銷毀,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


    蘇安寧不自覺的看向窗外,她最不願意的事還是發生了:“其實我不介意你交給莊嚴。”


    “我知道。”林密來的路上早已做好了思想準備,所以什麽結果他都能接受:“但沒有必要不是嗎?”莊嚴對他家有恩,他不能不報。


    的確沒有必要,蘇安寧攪拌著眼前的咖啡,桌子上放著一小碟糖包;“莊嚴怎麽會想到查他。”不是查她,隻能是另一方。


    “夫人不知道他是誰?”


    “我有名有姓,你這人總這麽死板。”


    林密不喜歡叫她的名字,從她救了他,他卻放任那件事那樣發展,沒有給她和陸鎮海預警起,他決定自己沒有資格叫她的名字。


    “他是火鳳集團創始人孟子曰,王老司令的外孫,地產大亨孔祥國的兒子。”


    蘇安寧手裏的小勺落在咖啡杯裏發出——咚——的一聲,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向林密:“嗬嗬,你開玩笑的吧……”


    林密反而有心情喝水壓驚了:“看來夫人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夫人打算怎麽做?”


    “我能怎麽做,我跟他不熟。”


    林密想到那張被吻的相片,無形中為夫人著急,孟子曰這個人,沒跟他打過交道真不知道他性格能爛到什麽地步。


    林密忍不住提醒道:“夫人真的覺得不熟?夫人大概不知道,孟子曰在業界很難相處,脾氣也不太好,幾乎沒有合作商見他笑過,而夫人您……”


    蘇安寧明白他的意思,可……她身邊的孟子曰跟林密口中的孟子曰是一個人?


    “我先走了,夫人保重。”林密言盡於此,還是那句話,莊老爺子對他們家有恩,他能做的隻有這麽多。


    ------題外話------


    親們坐,商量個事!


    鳥:咱們衝月票前幾吧!


    前幾?


    前三!


    嗬!嗬嗬——(參照孟子曰笑紀辭苦)


    不要這麽傲嬌嗎,乖!給票!


    (廣而告之:看這篇文的親,應該都有一定的閱曆,不敢說知榮辱懂興衰,但也知道最底本的做人道理,正版是對我辛苦的最低支持,因為本鳥明日迴複,手握體驗幣零級的,和不訂閱的,不要出來,誤傷不負責!非要說自己和永夜之白一樣十三四,也請看看人家永夜的等級)


    其實我很好奇,十三四歲的到底看不看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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