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運騰的大門,看看差不多快到下課時間,給王絹打電話剛通就被掐了,然後是一條短信:“我還在上課。\\、qВ5\\有什麽事?”


    “我在上地這邊,中午一起吃飯。”


    “到宿舍樓前來等我。”


    李暢在女生宿舍樓門前等了十幾分鍾,看見王絹和一個女孩朝他走來。


    王絹介紹後,李暢才知道麵前這個叫葛菲的女孩,就是那天追著要自己幫她做衣服的姑娘。


    果然,王絹剛介紹完,葛菲就仰著頭說:“李哥,什麽時候幫我做?我可是等了很久了。”


    葛菲是那種小巧玲瓏的姑娘,比王絹矮半個頭,說話帶著江浙吳語的軟綿。


    “好好,先去吃飯,等妳看上哪種款式,告訴我。”


    正說著話,兩個男生結伴過來了,其中一個高個子的帥哥朝王絹打著招唿:“王絹,中午去哪裏吃飯?”


    “來朋友了,正在商量呢。”


    另外一個個子稍矮,胖乎乎的男生說:“葛菲,中午一起吃吧,我們也不想在食堂吃飯。”


    葛菲道:“吳振平,鄭爽,妳們先去吃吧。王絹有客人,就不跟妳們紮堆了。”


    “不就多一個人嘛,多個人多雙筷子。一起去吧。”高個子吳振平熱切地邀請。


    王絹正想拒絕得幹脆一點,轉念一想,對李暢說:“一起吃飯,熱鬧點。”


    李暢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


    幾個人來到體育場邊的一個餐廳。找了個圓桌,李暢正要坐下。王絹一把拉住了他,從口袋裏掏出紙巾,仔細地把椅子擦了一遍,方才按住李暢地肩膀讓他坐下,自己坐在了李暢的旁邊。


    葛菲見狀,走到王絹地身邊坐下。矮個子鄭爽趕緊搶了葛菲身邊的座位,吳振平隻好坐在李暢和鄭爽的中間。


    吳振平擺出一副東道主的架勢招唿服務員點菜,葷素點了七八個。葛菲笑道:“吳大才子,存心讓我們發胖嗎?”


    “我正羨慕兩位美女呢,怎麽吃都不會發胖。妳們還要點什麽?”


    “不要了,點多了浪費。”王絹說。


    “中午喝點酒吧,反正下午沒課。”吳振平說。


    “來點白的,啤酒太涼。老板,來一瓶二鍋頭。”鄭爽喊道。


    “這位是……”吳振平看著李暢,隨即目光又轉向王絹:“王絹。妳還沒有介紹呢?”


    “哦,他是我的同學李暢。”王絹說完。身子又往李暢身邊靠了靠。


    “在哪個學校啊?”吳振平地目光又轉向李暢。


    “沒有讀書,在北京打工。”李暢淡淡地說。剛才王絹給他擦拭椅子的舉動讓他感慨了一會,這丫頭,心思比以前細了。


    “哦。”吳振平很驚訝的樣子:“這麽早就踏入了上班一族?在哪裏高就?”


    “在酒吧裏做服務生。”李暢很坦然地告知。


    吳振平正想說什麽,服務員把二鍋頭拿來了。吳振平打開,拿過李暢的杯子就要往裏倒。李暢忙搶過杯子說:“對不起,我不會喝酒。”


    “在酒吧工作哪有不喝酒的?”吳振平說。


    “誰說在酒吧工作就要喝酒?照這個邏輯,在酒廠工作的就都是酒鬼了?”李暢用開玩笑的口氣說道。


    鄭爽一聽,無所顧忌地哈哈大笑起來,指著吳振平說:“這下聽見了,這可不是我說的。是妳自己撞到槍口上。”


    王絹忍住笑對李暢低聲道:“吳振平家裏是開酒廠的。”剛才在路上的時候,王絹已經把兩個人地姓名告訴李暢了,吳振平和鄭爽都是王絹那個專業高一年級的師兄。


    “怎麽,初次見麵,不給哥哥一點麵子?”吳振平依然站著。拿著酒瓶。


    “真地不能喝。抱歉了。”李暢幹脆把杯子倒過來,扣在桌子上。


    “是男人哪能不喝酒?不是我搞性別歧視。在這個桌子上,隻有女生才有權力不喝酒。”


    “吳振平,妳也真是的,人家不喝酒,非得要灌人家嗎?”葛菲出來打抱不平。


    “什麽叫灌人家?葛菲,妳這話我可不愛聽。鄭爽,妳也該管管妳們家葛菲了。”吳振平說。


    “我可不敢管葛菲,倒是希望有一天能被她管。”鄭爽嬉皮笑臉說。


    “做夢去吧。”葛菲說。


    吳振平倒也沒有再堅持給李暢倒酒,看李暢一身的打扮,少說也在上萬,吳振平有點摸不透,一個酒吧的服務生怎麽能穿上這麽貴重的衣服。他不知道,這些衣服都是李暢複製的偽名牌。


    “兄弟,妳這身衣服哪裏買地?不過要小心哦,穿這身衣服出國就危險了。”吳振平笑道。一個酒吧服務生,怎麽穿得起範思哲?肯定是小攤販的假冒偽劣產品。


    鄭爽沒明白話裏的意思,問了一句:“什麽意思?”


    “現在國外出台了一個法律,禁止購買使用假冒名牌產品,違者罰款。”


    李暢笑道:“怎麽了?話題轉移到我的衣服上了。吳先生,妳看走眼了,我這身不是範思哲,這是定做的衣服。王絹,我們走吧,看來吳先生對我有些敵意。”


    吳振平黯然地看著王絹跟李暢離開,憤憤地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杵,由於用力過猛,杯子頓時裂開了,白酒從杯縫裏流了出來。


    服務員馬上在旁邊說:“碰壞一個杯子,賠五元錢喲。”


    “妳們真沒勁!”葛菲摔下一句,追了出去。


    鄭爽看著葛菲離開的背影,正想追出去,吳振平冷冷地說:“妳要是離開,以後就不做兄弟了。”


    “妳這是何苦呢!”鄭爽抬起一半的屁股又坐了下來。


    “失態。是有點失態。我就見不得王絹對那小子親熱。媽地!一個破服務生,有什麽好的。”吳振平把裂開地玻璃杯扔進服務員遞過來地垃圾桶。


    這句話把餐廳裏的人都得罪了。旁邊地服務生冷笑著說:“服務生又怎麽了?我看妳比服務生還不如。還是人家姑娘有眼光啊。看不上妳這個草包。”


    “妳!”吳振平猛地站了起來,一看五大三粗的廚子也站在一邊,頓時氣餒。拔腿就往外走去。


    服務生拉住了他:“還沒付錢呢!想吃霸王餐?沒門。”


    吳振平看了看桌麵,扔出一張二十元的鈔票,說了句不用找了。一瓶二鍋頭十元,


    杯五元。二十元足夠了。


    服務生還是沒有鬆手:“二十元不夠。妳還點了菜呢。”


    “我沒有吃啊,我不會為我還沒有享受過地東西買單。”


    “妳吃不吃我們不管,妳已經點了,我們已經下料了,妳不吃,那些東西我們賣給誰?”


    吳振平又憤憤扔出兩張老人頭:“這個破餐廳我再也不來了。”


    “妳想來我們還不歡迎呢!”


    本來是想為難一下王絹那個同學,沒想到自己反倒惹了一肚子氣。吳振平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


    鄭爽心道,怪就怪在妳那句話把餐廳的工作人員都得罪光了。人家這是故意為難妳呢。


    李暢和王絹走到大門外,聽見後麵傳來葛菲的喊聲,遂停了下來。


    “都是我不好。讓妳受委屈了。”王絹的眼眶有點潮濕。


    “我都沒放在心上,妳哭什麽?眼睛哭腫了不好看。其實。王絹,我知道妳的心思,妳答應讓我與他們一起吃飯,我就明白了。是不是那個吳振平在追求妳?妳想讓他死心是吧。小夥子長得還是不錯的,估計家世條件也很好,就是心眼太小。不是良配。”


    “去妳的,把人家眼淚都逗出來了,還開人家的玩笑!”王絹輕輕地捶了李暢一拳。心裏說,這臭小子,總是不跟我挑明,想的什麽呢。


    葛菲追了上來,氣唿唿地說:“鄭爽這小子,他要是再與吳振平混在一起,我永遠不理他。”說著往後看了一眼。


    王絹拉住李暢,示意再等一會。葛菲嚷嚷道:“走,再找個地方吃飯。今天氣死我了。”


    “不等等鄭爽?”


    “不等他。”葛菲說著又迴頭看了一眼,拉著王絹就往前快步走去。


    “真的不等鄭爽了?”王絹問。


    “他不會出來了。”葛菲黯然地說。“他不敢得罪吳振平。”


    “算了,這樣地人甩了就甩了吧。沒什麽可惜的。”


    再找地,重新坐下,點菜。李暢說:“這次就讓我來做東吧。這裏就我一個男士。”


    “喲,妳是不是還有點不情不願?告訴妳,隻要一句話,要請本姑娘吃飯地排成隊。不過,”葛菲看來看王絹說:“要請王絹吃飯的該排到建國門了。”


    “我的榮幸,榮幸。”李暢趕忙說:“剛發了一筆小財,該我請客。”


    “妳不就是一千多塊一月嗎?從哪裏還能發財?”王絹問。


    “嘿嘿,服務生是我的本職工作,我還做點兼職啊。要不趁現在多賺點錢,以後怎麽養活老婆孩子?”


    王絹臉紅了紅,低頭去喝茶水。


    “做什麽兼職啊?”一個酒吧服務生能做什麽兼職,葛菲很感興趣。


    “嗬嗬,有點手藝。”


    “不會是開了個裁縫店吧。”葛菲自作聰明地說。


    “裁縫店?不不,那隻是業餘愛好。從沒有掙過一分錢。葛菲,妳放心吧,答應妳的一定做到。不掙妳的錢,請我吃頓飯就行。”


    “跟王絹身上地衣服差不多,一頓飯就夠了?我還以為要上千元呢。在燕莎,這樣的衣服要上萬。不會是到王府飯店請客吧?”


    “差點忘了,送妳一個東西。”李暢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盒子遞給王絹。


    王絹打開盒子,裏麵是一串漂亮的項鏈,一根銀絲上串了幾十顆晶瑩透亮的八角形小球。


    “這是什麽?鑽石項鏈?真漂亮!”王絹欣喜地說。


    “玻璃的,哈哈。鑽石的多貴啊!”


    “我喜歡。”王絹馬上把項鏈往脖子上係。


    “等等,讓我看看。”葛菲接過項鏈仔細地看了起來,她一邊看,李暢心裏一邊打鼓。姑奶奶,別看得這麽認真好不好,我承認,這是一副鑽石項鏈,是我用石墨複製成的,可是,妳把它當成玻璃的就行了。千萬不要自作聰明,不要說破。


    “玻璃?我看不像,有點像鑽石。”葛菲好像沒有聽見李暢的碎碎念,從脖子上取下一條項鏈,那是一條金鑽石墜鏈,葛菲仔細地比較鑽石墜和那一串‘玻璃’。


    “真的很像鑽石耶,太像了。”葛菲把項鏈還給王絹。


    “我說是玻璃嘛,水晶玻璃。”李暢把心放進了肚子。


    “要是沒有這麽大,這麽均勻,這麽多,如果隻是用一個讓我來鑒別,我一定會認為這是鑽石,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漂亮地水晶玻璃。李暢,在哪裏買的?我也想買一串。”


    完蛋了!這個小姑娘怎麽什麽都想學樣?衣服送她幾套倒沒有問題,但是這是鑽石項鏈啊,到時她誤會了怎麽辦?


    “在阜城門,我去看地時候,已經是最後一套了。”李暢瞎掰了幾句。


    王絹愛不釋手地把玩著手裏的項鏈,忽聽得有人說:“哼,真是沒有見識,一串水晶玻璃項鏈也值得這樣?”


    王絹抬起頭,是張效蔓那張漂亮得像電影明星的臉和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玻璃項鏈?這個玻璃項鏈與別的不一樣,妳要是能找出這樣一串玻璃項鏈來,我才真服了妳。”葛菲一見張效蔓那張傲慢的臉,就有點不悅。


    “誰稀罕啊。”張效蔓挑了附近的一張桌子坐了下來。


    “別理她,她就這個德行,我喜歡就行。”王絹低聲對李暢說。


    “真的喜歡?”


    “真的很喜歡。我要天天戴著它。”


    張效蔓的桌子正好在王絹的對麵,王絹驕傲地挺起胸,那串‘玻璃’項鏈的閃光仿佛一下子耀花了張效蔓的眼睛。張效蔓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胸口的項鏈,心道,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一個從農村來的小丫頭,怎麽買得起如此昂貴的項鏈,那上麵的每一顆都比自己的這個墜子要大得多。


    可是,真的很像耶。


    還有那身服裝,王絹她根本就買不起,說不準是地攤貨。


    張效蔓從小就在珠寶時裝裏打滾,珠寶的真假好壞,服裝的高低貴賤,她一眼就能看出來。但是,她第一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力了。


    怎麽可能呢,幾十顆如此均勻、碩大的鑽石項鏈!英國女王都不會有這樣一串項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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