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東看了一眼陳子鍵用力抓著他的手,現在大反應的人不是他。


    兩個大男人在大街上這麽一拉一扯的,當即引來不少圍觀者,眾人在那裏竊竊私語的,不少人還掩著嘴笑。


    甚至有些年輕小妹妹,已經看得眼睛發亮,臉色通紅!


    司徒東心裏一沉,壞了,被誤會了!


    “東哥,我勸你還是快點上車吧。這圍觀的人多了,萬一被有心人拍下來,然後做些什麽加工的,那就很不好玩了。”


    司徒東眉頭一皺,直接上了陳子鍵的車。


    陳子鍵坐迴車上一臉的得意:“東哥,從現在開始,午餐,晚餐,都必須得去藥膳館。早餐就放你一馬吧。我這是為了你好,有這樣的朋友,你這是三生有幸啊。”


    三生有幸?司徒東感覺是倒八輩子大黴了!


    陳子鍵開始在旁邊嘮叨起來,三句不離藥膳館,五句不離阮素雅。聽得司徒東到最後強逼自己進入‘禪定’狀態。


    二十分鍾車司徒,蘭博堅尼在藥膳館停下的那一刻,司徒東第一次的體會到‘赦免’的滋味。


    “東哥,你說等會我倆吃什麽好呢?”


    “閉嘴!”終於忍無可忍,司徒東從牙縫裏崩出這麽一句說話。


    陳子鍵聳了聳肩,兩人走進了藥膳館。


    阮素雅正和某位客人說著話,還是一身淡綠衣裙。


    客人是位老人家,年齡很大,約莫七十多八十歲,白發蒼蒼的,但臉色很紅潤,整個人看起來很精神。


    阮素雅和老人家聊得十分投契,全司徒老人家都是緊緊的握著阮素雅雙手,那眼神就像看著自己女兒一樣的慈祥。


    “我家素雅,心就是好,人就是善良。”陳子鍵看著阮素雅,一臉癡迷。


    荷葉走了過來:“司徒先生,陳先生,請點菜。”


    “啊?”陳子鍵一臉失望:“素雅不是給我們點好的麽?為什麽要我們自己點菜。”


    荷葉但笑不語,靜靜的在一旁侯著。


    “東哥,你點菜吧,我沒心情。”陳子鍵像隻泄了氣的皮球,趴在了桌麵。


    司徒東考慮了一下:“按著上一次的菜式來一份。”


    “是,請兩位稍等。”


    沒一會,菜肴送了過來,陳子鍵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全部注意力都在阮素雅身上。


    司徒東就當是完成任務似的,大口大口的吃著。


    這個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阮素雅跟老婆婆聊得很開心,兩人不時的笑著,話到最後,老婆婆掏錢出來,阮素雅將錢直接塞迴到老婆婆手裏。


    這個舉動,讓司徒東吃了一驚!


    阮素雅不收這位老婆婆的錢?


    老婆婆堅決要給錢,最後阮素雅拗不過,拿了一張麵值最少的。然後好像還塞了些什麽東西給老婆婆。


    “東哥,看來你對素雅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司徒東沉默著,目送著老婆婆走出藥膳館。


    這個老婆婆,看起來有點麵熟。


    阮素雅起身的那一刻,看了一眼司徒東。


    司徒東沒有說話,阮素雅也不打算說些什麽,那麽一瞬,阮素雅轉身走迴內室。


    “素雅隻是收了那位老婆婆十塊錢。”


    “可能是親戚。”司徒東淡淡的說著:“對著我們可是要五百元一餐。兩餐就是一千,陳子鍵,你做好心理準備。”


    “一天一千元而已,你陳公子我花得起。”陳子鍵這話說得一臉囂張和得意。


    司徒東冷冷一笑。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就是一個局外人,不發表任何意見。


    “司徒先生,”荷葉走了過來,放下了一碗東西:“這是我家主人特別吩咐你,一定要喝下的。”


    看著紅色的湯水,司徒東挑了挑眉,腦海裏掠過‘毒藥’這個字眼:“五百塊一碗?”


    “主人說,這是免費的。”


    “我的呢?”陳子鍵一臉的不甘心:“怎麽就隻有東哥有?”


    荷葉笑了笑:“陳公子,這是你應該慶幸的。”


    “我應該慶幸的?”陳子鍵有點反應不過來,瞄到司徒東那烏雲密布的臉後,突然間明白過來:“我明白了。謝謝阮女神的好意。”


    荷葉看向司徒東:“司徒先生,請務必將這碗湯水喝下去。要是晚上發現什麽不適,請到藥膳館來。”


    “晚上?”陳子鍵眼睛瞪得老圓:“為什麽偏要說晚上?”


    難道這碗湯水裏麵有什麽‘特殊成份’在?


    司徒東微微皺眉,對上陳子鍵一臉的狐疑,他心裏倒是一片清明:“子鍵,別亂想。”


    荷葉笑了笑:“兩位請慢用。”


    陳子鍵還想問什麽,這時司徒東已經將紅色的湯水拿起,仰頭喝了下去。


    “喂!”陳子鍵連忙阻止:“你連問都不問這碗湯水是什麽,就這樣喝下去?”


    “藥膳館不是救人的嗎?難道一碗湯水還能要人性命?”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沒發現荷葉說的話怪怪的嗎?”


    “這裏的一切都很古怪。”司徒東拿起筷子:“吃飯吧。我下午還有事情要做,別磨蹭了。”


    陳子鍵滿肚子疑問,卻也沒再說什麽,低頭吃了起來。


    這一頓是司徒東請,一樣的五百大洋。


    就在司徒東吃完午餐沒多久,陳院長就給了他電話,讓他過去科學院一趟,攻關研究今年國家新確立的科研項目。


    等到司徒東到場時,科學院裏麵已經來了不少各個領域的著名科學家,看到司徒東出現,大家都很興奮,迫不及待的和他交流攀談。


    司徒東不太會說話,對著眾人的‘圍攻’,有點應付不來,倒是陳院幫他解了圍。


    這難得相聚一堂的,大家都很高興,交流研討的活動從下午一點多一直持續到晚上九點多才散場。


    人一走,司徒東緊揪的神經放鬆了下來,和陳院簡單交談了幾句後,打算早早迴家休息。


    誰知道剛離開科學院沒多久,司徒東,突然感覺頭暈眼花,冷汗直冒,一口氣感覺喘不上來。


    “要是感覺有什麽不舒服,那就來藥膳館吧。”


    腦海裏響起荷葉說的話,司徒東心裏掠過一抹念想,這哪是女人,分明就是女巫!


    不知道今天喝的那碗湯水中有什麽貓膩,還真是讓她說中了!


    到底去不去藥膳館?


    司徒東在猶豫著。


    身體發出的訊號,提示他應該去一趟。


    但內心的那抹不信任,警告著不要再和阮素雅多有接觸。


    這一正一反的,讓司徒東十分煩惱。


    他的車,卻不由自主的朝藥膳館方向開去。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大街上人潮逐漸散去,漸漸歸於平靜。


    經過一日的煩喧,街道上留下不少垃圾,彰顯著大城市裏某些的不文明現象。


    撿破爛的人正好是這時出動,將需要垃圾裝進大麻袋裏,然後賣出去賺幾個小錢。


    司徒東的車慢慢的行駛著,意識裏麵有兩個人在打架,他猶豫不定。


    這時,遠處某個微駝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老婆婆正在將街上的塑料瓶,可樂罐子什麽的往麻袋裏塞。眼睛不停的找尋著地上的瓶瓶罐罐。


    咦,這個老婆婆好像似曾相識……


    司徒東驅車慢慢的跟了上去。


    老婆婆撿得很認真,甚至沒有發現有輛車在跟著自己。


    跟了有一會,司徒東才想起這個老婆婆是誰!


    今天在藥膳館吃飯,阮素雅隻收她十塊錢的那位。


    撿了有好一會,老婆婆的麻袋越來越大,到後麵撿不動了,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看著老婆婆佝僂的坐姿,司徒東一下子有點於心不忍。


    他停了車,到士多裏買了兩罐汽水,然後一邊喝,一邊坐到了老婆婆身邊。


    司徒東喝了一會,老婆婆是發現他了:“這位年輕人,喝完後,能不能將罐子給我?”


    司徒東笑了笑,將另外一罐遞給了老婆婆:“阿婆,喝口水吧。”


    老婆婆愣了愣,打量著司徒東,一臉的詫異:“年輕人,你認識我?”


    司徒東將汽水罐放到老婆婆麵前:“今天我在阮氏藥膳館看過你。”


    聽到阮氏藥膳,老婆婆警惕的目光一下子柔和起來:“噢,你認識小雅啊?”


    司徒東笑了笑,沒有迴答,喝著自己的汽水。


    老婆婆當司徒東是在默認,笑咪咪的拿起汽水罐,打開,喝了一口:“小雅是好姑娘啊。是大好人。那次我在街上暈倒,是小雅把我救醒了。那次她是醫治得及時,不然我肯定就那樣去了。”


    “為什麽會暈倒在街上?阿婆你身體哪裏不舒服?”


    “老年病了。中風。”


    中風,這事情可大可小,特別像老婆婆這樣的年齡,中風分分鍾會奪走老人家的生命。


    老婆婆喝了幾口汽水,繼續說:“那次以後小雅知道我家庭情況不好,經常的讓人帶我到藥膳館吃飯。有幾次我試過不過去,她就讓人將飯食帶過來給我。而且分文不收,真是個好女孩啊。”


    分文不收?


    這讓司徒東有夠震驚的!


    他和陳子鍵在那吃一頓就是五百元,阮素雅一臉明擺著就是想敲詐他們的樣子,對著老婆婆,她的心竟然這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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