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無能之將,死不足惜,便是陳瓊不殺他,某也要上奏朝廷,治其敗兵,貪瀆之罪!”當黃琬聽聞葛陂兵敗的消息,登時雷霆大怒。


    “州牧大人,還有汝南騎都尉陳瓊加急送來的戰報!”令使見黃琬盛怒,禁不住心中一緊,小心翼翼地說道。


    “念!”黃琬皺眉問道。


    “稟州牧大人,罪將陳瓊於鹿原誅殺鮑鴻之後,次日領兵出城討賊,未及趕赴葛陂,便遇敗兵。故就地設伏,擊破黃巾賊眾萬餘,斬首近萬,賊將劉石於亂軍中遁走,已不足為患,罪將收攏潰兵,欲與巨匪石廣決死一戰,然鮑鴻部兵敗時攻城器械為賊軍盡毀,賊軍所得糧草,軍械,馬匹甚眾。罪將親率將士僅憑血肉苦攻不下,受創多處,現暫時退卻,距離葛陂十數裏安營紮寨,旦有戰機,必全力破賊,以平豫州匪患。”


    “如此說來這陳瓊雖誅殺鮑鴻,但也算穩定了葛陂戰局,挽狂瀾於既倒,官軍久戰黃巾餘孽無甚戰果,倒是這陳瓊連連獲勝,先斬白爵,後破劉石。”黃琬沉吟了片刻,看向旁邊一直未作聲的中年文士說道,“依文靖看,該如何處置陳瓊?”


    “州牧大人,當務之急,當以豫州匪患為重。黃巾餘孽不平,則仁政不得已實施。那鮑鴻先公開索賄,後為一己私欲,欲殺有功之將,聲名敗壞,死不足惜。吾已遣人前往汝南,鹿原打聽,陳瓊此人頗有戰功,治軍有道,甚得士兵愛戴,此時若處置了陳瓊,恐難以服眾,甚至引起嘩變。且陳瓊乃汝南太守劉翊所舉薦,劉翊素有賢名,恩德布於四方。州牧大人不妨將陳瓊斬殺鮑鴻之事如實上報,另上表為其求情,當可將功贖罪,若此人為州牧大人所用,以其能力勝過鮑鴻十數倍,則不愁豫州黃巾不平。”


    “嗯,爾言之有理,不過這陳瓊雖言之鑿鑿,但駐軍於葛陂附近,也不無養賊自重之嫌。”黃琬冷哼了一聲,對於陳瓊的伎量也不是一點都看不出來,隻是眼下豫州缺乏可用之人,更沒功夫再去找一支可以平息石廣的大軍,既然陳瓊還算識得大體,殺了鮑鴻之後能立即出城,挽救了這場戰局,不然就是花些代價,也要辦了他。黃琬琢磨著待剿滅了石廣之後,再削減陳瓊的兵權,不過從洛陽來的一封八百裏加急密奏卻打亂了他的所有布署:靈帝駕繃!


    陳瓊遠在汝南,來到這個世界隻有兩月,對於漢靈帝沒什麽直觀的概念,也不知道漢靈帝較曆史提前了那麽幾個月掛機。隻知道是個荒*淫無道的皇帝,一個能弄出狗與宮女弄那事的人,創造出讓成年宮女穿開襠褲的壯舉,用屁股想都知道有多昏庸了。


    漢靈帝撒手西去,隻留下兩個幼童。主幼臣強,十常侍把持朝綱已久,惹得天怒人怨。朝廷百官對於宦官朝已恨之入骨,便是陳瓊一個沒有接觸過政治的人,也能感到洛陽潛伏中的洶湧波濤一旦發作,足以讓天下變色。


    “都尉大人,大營外一支黃巾兵馬來投!”陳瓊正在營寨內巡視士卒,親衛忽大聲來報。


    “哦?吾去看看。”陳瓊咦聲道,這段時間以來還是第一次有黃巾軍願意來降。


    陳瓊吹了一記尖哨,一匹神駿烏馬仰首長嘶,輕馳而至,正是傷愈歸來的踏血。踏血十分通人性,平時陳瓊便在營寨內予以放養。陳瓊跨上踏血,馳聘一陣,便到了大營門口,隻見為首一名七尺有七,一身古銅色的肌膚顯得整個人蘊含頭爆發性的力量,麵容俊偉。


    “吾便是陳瓊,爾便是廖化?”陳瓊勒馬而停,揚聲說道。


    “罪將廖化,聽聞公子瓊愛兵如子,能征善戰,頗有仁義之名,特率軍來投!”廖化見陳瓊竟如此年輕,驚異之後俯身便拜。


    “哈哈,快快請起。吾於鹿原屯墾,廣納流民,便是希望有朝一日能讓饑者飽食,流離失所者有落腳之地。然後能讓一部黃巾軍能棄暗投明,爾能率軍來投,說明吾這一番功夫沒有白費。”陳瓊下馬將廖化扶起,“來,咱們入內一談,今後隻要不違犯軍紀,爾之部眾便是吾之部眾,均一視同仁,爾初來乍道,暫時委任爾做個曲將,若是日後爾能殺敵立功,吾絕不會虧待爾便是。”


    “多謝主公厚愛,敢不為主公效死!”廖化神情振奮,內心頗為激動地說道。


    “還真有件事要問爾一番,不知爾對葛陂石廣有何見解?”陳瓊問道。


    “稟主公,石廣此人作戰驍勇,然生性多疑,主公連破白爵,劉石兩部,聲威大震,石廣在摸透主公行藏之前,必然不會輕舉妄動,死守縣城。”廖化拱手說道。


    “死守縣城?這倒是棘手。”陳瓊皺起眉頭,此時皇帝老兒已死,主弱臣強。洛陽各方勢力相互傾軋,士族大夫與宦官集團已勢成水火,此時的朝廷根本沒有精力顧及地方,陳瓊也用不著養賊自重了,隻是黃巾軍龜縮在葛陂縣城內,就算這段時間豫州牧命人趕製了一些攻城器械,陳瓊暫時也不想拿手裏的人拿去堆,守城方的可戰之兵可是兩倍於他。


    “不過末將料定月餘之內,石廣必定要率部出城,四下劫掠。”廖化微微一笑說道。


    “是嗎?爾為何如此肯定?”陳瓊眼睛一亮,連忙問道。


    “石廣聚眾十餘萬,可戰之兵兩萬有餘,人多勢眾,不過每日對於糧草的消耗也是驚人,眼下已是秋糧成熟之時,石廣必定要率部出城四處掠集糧草,以備過冬之需。”廖化拱手建言道。


    尼妹,是啊,陳瓊一拍大腿,作為一個現代人,看來他還沒有完全融入到這個社會,或者說不是一個合格的將領,竟然連這最基本的要素都忘了,這個時代可是極其缺糧的,十多萬人,哪怕隻有兩萬餘能戰之兵口糧消耗大一些,其他人都忍饑挨餓,可不收上這批秋糧,絕計挨不過這個冬天。


    “善,隻要黃巾亂軍出城,吾便有辦法對付。”陳瓊撫掌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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