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口小兒,吾誓殺之!”聽到令使的迴報之後,鮑鴻一張原本就陰鶩的臉更顯陰暗滲人。


    令使在鮑鴻麵前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半晌之後,鮑鴻才陰測測地說道,“立即撥副甲胄四百領,刀千柄,馬一百匹,弓兩百張,箭一萬枝給陳瓊送去,另再附糧草兩千石,下午再傳陳瓊前往本官行轅。”


    “校尉大人,撥付如此多的軍器與糧草會不會太過大方了,激戰於葛陂縣城的各郡軍隊可都未受過如此重賞。”裨將張方有些吃驚地說道,刀和弓箭也就罷了,最為貴重的是那四百領甲骨,哪怕是鮑鴻一萬餘部曲,是靈帝欽點的八大校尉之一,這次隨同南下的軍隊裏麵披甲之士也不超過四成,一副甲胄往往能救一名士兵數次,降低傷勢。一旦傷勢複原,便是經過戰陣的老兵,戰力提高何止數成?由此可見甲胄的重要性。


    “那陳瓊斬殺了白爵,理應重賞,不過有命領,沒命花,明日,再派人去陳瓊處,傳喚於他,爾帶一隊刀斧手伏於吾之行轅,以擲杯為號,一旦聞聲,便將那陳瓊亂刀分屍,拚接後懸於城門處三日,吾且看誰還敢如此大膽,公然挑釁於吾。”鮑鴻的冷笑聲中已經殺氣盈然,陳瓊在其眼中已經形同一具死屍。


    ………..


    “這王八蛋,總算幹了一迴人事。”第二日,大批軍器與糧草不斷地被拉進大營,陳瓊喜得眉開眼笑,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上次在汝南郡治,得到劉翊的賞識,陳瓊才能招兵買馬,鳥槍換炮,這次鮑鴻又運來了大量軍械,陳瓊直屬的鐵衛便一度突破了五百人,另連破數股黃巾亂軍後,騎兵也有了百餘人,均身披鎧甲,手持利刃,弓箭手也突破了五百人。對於其他郡的軍隊來說,要好太多了。


    “都尉大人,葛陂戰事緊急,還請您領了這些輜重後,盡快率部奔赴戰場,以解兵力不足之尤。”昨日的令使向陳瓊拱手說道,“昨日多有冒犯,還請恕罪。”


    “無妨,吾昨日言行亦有不妥之處,還請代為轉告校尉大人一聲,就說吾擊破黃巾之後,再向校尉大人負荊請罪。”本著有奶就是娘的道理,既然這鮑鴻難得地大方了一次,陳瓊也不妨說幾句中聽地話,花花轎子人人抬嘛。


    “說來正好湊巧,校尉大人已經備了些水酒,想邀陳都尉前去一敘,商討破賊之法,另也化解一下之前與都尉大人的恩怨。陳都尉還不知,您斬殺巨匪白爵,汝南太守劉翊已經向州牧大人請功,想必不久都尉大人這官職也要改上一改了。”令使狹長的眼睛泛著笑意說道,比起昨日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無疑要強了千萬倍。“校尉大人派某傳話說,順便祝賀陳都尉升遷之喜。”


    “哈哈,好說,吾先換身衣服,再去拜會校尉大人,順便也為昨日冒犯之事請罪。”陳瓊一聽要升官了,心裏也十分高興,尼妹,這官職一升,就能帶更多的兵,在這亂世人命不如犬的年代,自保的能力也就多了幾分保障。


    “都尉大人打算前去鮑校尉設的宴席?”陳到聞訊趕來,正好碰到換了一身灰色長袍的陳瓊。


    “正是,那鮑鴻總算大方了一次,送了這些許軍器與糧草過來,領了東西,吾領軍去葛陂與亂軍再戰上一場又有何妨。”陳瓊拉了拉袖子說道,對於這東漢時期的衣服穿得不太習慣,寬口寬大,跑動起來也不方便。


    “都尉大人還請當心,這鮑鴻貪鄙之名由來憶久,為人陰狠,如此前踞而後恭,請大人前去,恐懷歹意。”陳到提醒說道。


    “什麽?爾以為這是鮑鴻精心準備的一場鴻門宴?”陳瓊悚然一驚,然後又有些不太相信地說道,“吾好歹亦為朝廷命官,殺賊有功,這鮑鴻膽子再大,恐怕也未必敢無故加害於吾吧?”


    “大人,須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鮑鴻前後轉變太大,需得提防才是。”陳到再次苦諫道,“不若大人稱帝不出,諒那鮑鴻無可奈何。”


    “不妥,吾方才已經答應那令使,再說鮑鴻送來了這麽多軍器與糧草,吾若推托不去,恐遭他人恥笑。”陳瓊皺眉說道,這個時代講究一個名聲,如果連個宴會都不敢去,而且鮑鴻還是上司,已經做出一副禮讓的姿態,他要再是崖岸自高,恐怕這話傳到劉詡太守那裏也不好聽。


    “還請大人三思!”陳到再次苦勸道。


    “如此,爾與許褚各領一隊精兵,於鮑鴻行轅附近準備接應吾,吾若見勢不妙,會循機脫身。”陳瓊考慮了片刻後,也沒有完全拒絕陳到的好意。


    “喏!”陳到知道勸不過,便領命而去,與許褚點齊兵馬次第出營。


    上馬馳行一段時間,便到了鮑鴻軍營附近。不過鮑鴻是個享受主義者,其住處是大營附近的一處大宅,同樣有重兵守衛。不時有小隊的士兵來迴巡視。


    “吾汝南陳瓊,應校尉大人邀請而來。”陳瓊於門前守衛處出示請闌,揚聲說道。


    “原來是陳都尉,某家大人早已交待,若是陳都尉至,當直接引至行轅!”士兵聞言一笑,領著陳瓊往裏走。


    這鮑鴻的行轅守衛竟比上次增加了不少。走了不足百米,便發現了幾小隊士兵,陳瓊瞳孔一縮,本來他對鮑鴻這次宴請還沒太放在心上,不過經陳到那麽一提之後,陳瓊便上了心,細心觀察之下,果然發現了不妥之處,不過此時已經到了鮑鴻的行轅,僅憑一己之力想要衝出去,恐怕還沒到門口便被剁成肉醬了。


    “陳都尉何故遲疑?”那士兵很快發現陳瓊的步子慢了下來,出聲問道。


    “吾出門前多喝了些水,方才騎了一陣馬,想去趟茅房。”陳瓊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倒不是全在說謊,確實有點想尿了。


    “某這便帶陳都尉去茅房。”士兵聞言點頭,鮑鴻為了事情的保密,除了裨將張方,其他人暫時都還不知道這件事,至於帶路的士兵,更是不清楚了,對於陳瓊的這點要求,哪有不滿足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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