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褚在地麵上堪稱猛虎,可下了水跟綿羊區別就不大了,被周倉摁在水裏灌了幾口水後,當下便迷迷糊糊被擒,好半晌後才迴過神來,這才發現雙臂已經被繩子死死地縛住,任憑他如何用力也掙不開。環顧四周,正好看到之前圍攻他的那四人,以陳瓊那小廝為首,其他諸將分列左右。


    “綁某來此作甚?”許褚甕聲說道,一屁股坐在地上,全無懼意。


    “已淪為階下之囚,還敢如此囂張,莫非真以為主公的寶刀沾不得爾之鮮血嗎?”裴元紹之前被許褚趕得狼狽,厲聲喝道,在周倉相勸下,又親眼見識了陳瓊確實智計不俗,沒了去處的裴元紹也投了陳瓊。


    “有本事放開某,就憑爾等數人,加在一起也不是某的對手,今日誤中奸計,綁某至此,某卻是不服!”許褚鳥都不鳥裴元紹一下,撇嘴說道。


    “來人,給這位壯士鬆綁!”陳瓊聞言嗬然一笑,這猛漢雖然勇猛無敵,但性子也直爽得可以,被綁至此仍然麵不改色,膽色自然也是不缺的,也不知這人是天生膽大,還是少根筋,神經大條。


    “主公,此人厲害非常,若是鬆了綁,恐難以製住。”周倉變色說道。


    “無妨,且鬆開便是。”陳瓊擺手,示意不用擔心。


    周倉無奈上前,解開許褚捆縛許褚的繩索,許褚訝然地活動了一下手腳,狐疑地看著陳瓊說道,“捆某來此,又放了某,汝這是何意?”


    “吾被汝南太守舉為騎都尉,承太守大人之命,出城剿匪,卻受上官所忌,被棄於數萬黃巾大軍中,左衝右突,大戰連場,斬巨匪白爵首級,破敵上萬,突破敵圍,方碾轉至譙郡,聽仲間所言,爾之勇武世所罕見,便特地引軍前來,爾既然有此本事,何不投效於吾。八尺男兒,當征戰沙場,平息亂世,豈可磋砣歲月於鄉野之間?”


    陳瓊緊盯著許褚說道,“吾喜爾之善戰,手下無可匹敵之人,這才略施小計,與爾對話於帳前,不知壯士意下如何?”


    “譙郡亦匪患橫行,某要是離了許家塢,堡塢恐難以自保。”許褚遲疑了一下說道,對於許家塢內的枯躁生活,許褚也覺得有些無聊,不過若是離了他,以後黃巾賊打進去該怎麽辦?


    “無妨,譙郡內並無大股匪患,離開之前,吾可帶兵將堡塢附近的黃巾亂軍都清理一遍,另外再贈送一批兵器,堡塢足可自保有餘。”陳瓊笑著說道。


    “許褚拜見主公!”許褚納頭便拜,聲若洪鍾,震得軍帳輕顫。


    什麽,許褚?陳瓊對於曹操手下諸將不大熟,不過許褚卻是記得的,一是這猛男跟張飛和馬超都打過,另外還是街機遊戲三國戰績中的一個大波斯。這可是一個能與張飛,關羽匹敵的絕世猛男,在三國中也屬超一流的武將,能硬壓其一頭的,恐怕也隻有呂布那個非人類。竟然陰差陽錯投到了他的手下,陳瓊直想開懷大唱今天好日子,或者是好運來什麽的。


    “哈哈,快快請起,吾得汝,何愁匪患不定?”陳瓊內心激動莫名,連忙上前將許褚扶起,放聲大笑,尼妹,看來勞資這個穿越者運氣也不算差了,有了這個猛男,以後衝鋒陷陣,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像白爵那樣的貨色,陣前斬殺也就幾個迴合的事。


    “駕!….”


    大隊官軍圍殺,迫降黃巾亂軍,得了許褚之後,陳瓊依言將許家塢附近的黃巾亂匪都清理了一遍,數股幾百,千許人不等的賊寇勢力均被蕩平,或是遠遷別地。使得許家塢方圓近百裏再也找不到成氣侯的匪患,陳瓊才歇兵罷手。


    礙於後勤地需要,雖然搶了幾股黃巾亂軍的老窩,但糧草消耗仍然頗大,這段時間不停地裁汰瘦弱士卒,從俘虜中補充身強體健之輩,陳瓊將兵力擴充到了四千五百之數。比起出汝南郡城時擴大了一倍多。除了衣甲不多,但曆經數戰,又整頓了月餘,總算有了一絲精銳的樣子。


    “嘿嘿,某倒要看看,鮑鴻那廝見到主公之後是何種神色。”周倉策馬在陳瓊身側嘿然笑道。


    “將吾扔進牛舌穀誘敵,大概以為吾已經身陷多時,想必會十分精彩罷。隻是不知葛陂那邊的戰事如何。”陳瓊笑了一聲,眼下他手裏也有了近五千可戰之兵,都是信得過的部曲,對於鮑鴻,再沒有了實來時的那種敬畏。


    “鮑鴻那廝打壓主公,想獨占功勞,主公且迴鹿原,或者直接返迴汝南郡城,管他作甚?”許褚這莽夫與周倉的思想一般無二,若不是陳瓊用計擒了他,官軍對他來說,跟個屁沒什麽兩樣。


    “大丈夫處世,有仇必報,有恩必還,劉太守待吾有恩,豈可不報。鮑鴻是鮑鴻,不能混為一談。”陳瓊擺了擺手,馬鞭指著鹿原,“咱們糧草快接濟不上,還是先迴鹿原吧。”


    數千人號號蕩蕩,馳近鹿原縣城,城牆之上一片張弓拔弩之聲,顯然是被他這支軍隊給驚到了。


    “吾乃汝南陳瓊,受鮑校尉之命剿匪而還,汝何故緊閉城門,阻吾大軍於城外耶?”陳瓊向城牆上大喊道。


    “鮑校尉正在葛陂與亂軍激戰,爾何故無由率兵而返?空口無憑,可有官文印信?”城牆上那守將迴應道。


    不多時,對方驗證了信物之後,城門大開,陳瓊還沒來得及進城,便碰上了一股騎兵,那大旗正是一個碩大的鮑字,竟是鮑鴻親迴了。


    “末將陳瓊,見過校尉大人!”陳瓊下馬向為首那胳膊上纏著白色布帶的鮑鴻行禮,暗道這鮑鴻怎麽受傷了,手下萬餘裝備精良之士,難道還需要他親自上陣不成,一定是腦袋被驢踢了。


    要是換了他,才不會幹這種事,萬一碰上許褚這樣的猛男,一不小心就會掛機。就是碰到陳到這樣的戰將,那也足夠他喝一壺,不小心還是得掛機。之前要不是手下兵微將寡,他哪裏會親自提刀上陣?陳瓊心裏一陣冷笑,你丫的也有受傷的時候,可惜命中的不是要害。


    “吾命爾入牛舌口剿匪,爾不思積極尋戰,如何引軍而返?”鮑鴻見陳瓊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裏,先是一驚,繼而大怒。“爾若是消極避戰,吾將治你敗壞戰局之罪!”


    聽鮑鴻所言,周倉,陳到等人均麵有怒色,陳瓊更是揚聲道,“校尉大人,下官奉命進入牛舌穀,也不知是誰泄露了軍情,致下官兩千餘人被上萬黃巾亂軍所圍,曆經數戰,斃俘數千,刀斬悍匪白爵,九死一生方得衝出亂軍包圍,行至譙郡地麵。如今稍加整頓立即引軍而返,唯恐黃巾亂軍荼毒汝南大地,如何稱得上是消極避戰?若是讓下官知悉是誰泄露軍情,使得下官數千部曲被圍於牛舌穀,哪怕拚著前程不要,也誓必要斬其首級,替枉死部曲報仇雪恨!”


    陳瓊生硬無比地頂撞道,兩隻眼睛更是毫不避讓地對視鮑鴻怒視而來的目光。尼妹的,給你三分顏色還真開染房了,老子歸汝南太守管,你可不是老子的直屬長官,怕你個球。自己在前線吃了暗箭,把怒氣撒到他頭上來可真是找錯了對象。


    這黃口小兒竟敢頂撞於他,鮑鴻大怒,正要再訓斥幾句,隻見陳瓊向後一虎背熊腰,崇山般的壯漢手按利刃,雙目怒視而來。頓時駭得心頭一跳,重重地哼了一聲,率部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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