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趙憶靈以手擊劍,發出一聲低吟,如清泉漱石,清脆好聽,笑道:“無敵戰神,天地寵兒,那樣的人一定很有名氣。”


    杜書香笑道:“非常有名。”


    “哦!那麽,這樣的名堂也一定很響亮。”趙憶靈道。


    杜書香笑道:“確實很響亮。”


    突然,趙憶靈低首不語。片刻,猛抬頭道:“這樣的人,名字一定會流傳千古,我很好奇。”


    頓時,杜書香啞然,他喃喃道:“我不知道。所有文獻中都指名有此人,但,好像他的名字是禁忌一般,均無記載。”


    趙憶靈陷入沉思。許久,悠悠道:“會不會這是那人與銀月族布的一個局,銀月族太過逆天,必招天妒,是以用棄卒保車的方法,躲在小世界中暗中發展。”


    聞言,杜書香額角流下細汗,他被這猜想嚇到了。而後又急速搖頭,辯道:“靈兒這不可能,那位是守護人類的戰神,他曾封印巫族,驅趕鬼族,鎮壓妖族,讓人類永享太平。這樣的人,絕不會幹出這樣的事。”


    “那,為什麽青史不留名?有這樣的功績,可比聖人,本該受香火膜拜,又為何無人知曉?”趙憶靈問道。


    這種問題,杜書香著實不知如何迴答。他喜歡看書,更喜歡看雜書野史,而這無敵的戰神,一直是他崇拜的對象,他實在不願戰神身受汙點,可銀月族尚存,戰神之名雪藏,這都在冥冥中說明或許戰神並沒有那麽高風亮節。一時默然以對,忽然想起一事,道:“或許是因為東方青陽,所以,戰神之名才不載於史冊。而,銀月族尚存,可能當時戰況太過慘烈,能量太過巨大,以致這塊小世界被擊分離,而銀月族天生善於潛伏,留有遺種在小世界,才使得銀月族存在。對,一定是如此。”最後,他聲調高昂,確定這種可能性。


    “東方青陽?”趙憶靈道。


    “沒錯……”忽然,杜書香聲音嘎然而止。因為,他感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包圍,無法動彈,也發不出聲音。這等情況,他第一反應便是趙憶靈的安危,急忙用眼神詢問,卻發出對方亦用同樣的眼神望過來。


    這讓杜書香心膽俱碎,他怕,怕的不是自身安危,而是這種看見心愛人遇到危險,卻無法相救,這種無力感,讓他痛恨自己的無能。他當初封印力量,遊曆天下,以普通人的體態感悟自然法則,尋求突破,隻要他能頓悟,那麽就能打破桎梏,不禁能破除封印還能進入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境界。可是,這“悟”之一字,又豈是想悟就悟,再則他現在的心態又急又驚,如此起伏,也絕無可能。


    漸漸,杜書香感到全身無力,身形恍惚,然而眼前一黑,意識混沌。慢慢,他恢複意識,那股束縛也逐漸削弱,隻是眼前還是一片漆黑。他強迫自己沉下心,不能慌,不能亂。所以,他等待,緊握禹王開山斧,隻等身能動,眼能明,那麽,他要拚死一擊,決不能坐以待斃。


    銀月族三個字就像一團陰影,腐蝕著杜書香的心,這是一個可怕的種族,沒有一絲人性。而他此時肯定這是銀月族的強者在作祟,但,當他身動眼明,所見的便是沈雲,而禹王開山斧已揮出,這是蓄力一擊,根本無法收迴,更讓他著急的是,沈雲好像全身虛脫,倚劍半蹲,悲劇正要上演,突然,他感到被柔和的白光包裹,身形頃刻間靜止,這才籲出一口濁氣。


    此時,沈雲當真驚魂未定,先是失去意識無緣無故被挪移到此,當他恢複意識,睜開眼後便看到杜書香這黑貨輪著禹王開山斧朝他斬來,看到對方突然被禁錮,又是一驚,道:“黑貨你發癲嗎?這是又是哪?”說完,連忙向四周查看。


    容若、杜書香和趙憶靈都在,還有十一人成圍分坐,戒備四周,看服飾應該是萬藏山莊的人,此外還有一個白麵銀發男子。而所在地,卻無寸物,那地麵銀光燦燦,猶如金屬。


    “哎喲!還好我眼快手急,不然沈大跟班就死的太冤了。”突兀的聲音想起,容若在一旁笑道。


    這讓杜書香黑麵一紅,自責不已,但白光散去,杜書香連忙跑過去扶起沈雲,連連道歉。結果,換來沈雲一個鐵板栗和無聲諒解。隨即,兩個一個熊抱,互相介紹之前經曆的種種。


    此時,容若走到萬藏山莊眾人麵前,道:“我是受劉莊主所托,前來尋找各位。”隨後,神色一黯,道:“可惜,還有五位已不幸遇難。”


    一位銀發蒼蒼的老者走出,拱手道:“多謝,道友搭救。隻是,我等還不能離開,不瞞道友,老夫等人被某種毒素感染,根本無法驅逐體外,若冒然離開,恐會給神州大地帶來災禍。老夫記得進入小世界隻有我等,為何還多出無人。”


    於是,容若將劉敬安派五位金丹境族人因由簡單複述一遍。此時,趙憶靈亦把遇到其中一位萬藏山莊金丹境修士的情況說於眾人聽,而後又講明了感染的原因,還有關於銀月族一些事。


    許久,銀發老者道:“哎,族長糊塗啊!怎麽能派後生晚輩前來呢,老夫等人都擺不平的事,不等同於讓他們送死。”而後,對著趙憶靈道:“姑娘所言,真如晴天霹靂,看來我等氣數已盡,該葬生於此,隻是可惜小羽這孩子,他本該能開創一個傳奇,竟將要英年早逝,痛哉!”


    銀發老者說完,對四周諸人道:“大家相逢即是有緣,不妨互通姓名認識一番,黃泉路上也好有個照應。老夫叫項鬆,他叫項明,他是劉奎……這就是我族天才項小羽。”點到名的都向眾人拱手示意,而輪到項小羽,這少年竟然異常靦腆,俊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倒也不失態,謙恭有理。


    突然,項鬆仰天大笑,道:“十一名合虛境,竟要同時隕落,說來也是天大笑話。”原來那少年項小羽已是合虛境,斷斷三年便從元嬰踏足合虛,這天資不可謂不驚人,無怪會讚譽能譜寫傳奇。


    這時,容若發出一聲聲嬌笑,這讓萬藏山莊幾位長老麵色很不好,這可不是笑得時候,此時笑便等同嘲笑。容若不可能不知道,可她依然笑得燦爛,道:“假如各位都不用死,是不是該大笑細長呢?”這話一出,所有麵色都是一變,別看他們貌似灑脫,不懼生死,若不用死,誰還願意死,若有一線生機,誰不爭渡!


    項鬆有些顫抖,雖用俗世年歲他很老了,可對於修仙者他還很年輕,他的路還很遠,所以,一個合虛境強者聽到生的希望,他興奮的顫抖,道:“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此時,所以的目光都盯著容若,沈雲、杜書香與趙憶靈同樣不例外,誰會想死呢?而場中,隻有一個人例外,白麵銀發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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