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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璃最近常感疲累,皇上又忙著往李小娥處跑,便穿著家常服色在暖閣次間的窗下看書。


    看了一會兒,眼見得陽光刺眼,在錦緞的軟塌上投上了金紅斑駁的光影,屋中靜極,院中的人聲也顯得極是遙遠,若有若無,人也有些懶懶的,透著幾許睡意。忽聽見門外報皇上來了,心中登時歡喜,擱下書冊起身去迎。才走到門口,便見劉肇笑盈盈的進來,上下打量了她,,見她素麵未曾妝扮,一身淡綠色的輕衫襯著她日漸豐盈的身子,笑道:“朕喜歡你這個樣子,不必拘禮了,來,坐下說話。”


    陰璃笑著道:“皇上怎麽有空來看我,這些日子一直往李姐姐那裏跑,是不是將璃兒忘記了?”


    劉肇拉了她的手,將她抱在懷中,輕撫著她的背,“朕心裏還是想著你,這不是來看你了,你好悠閑,在這裏看書,是什麽書?”


    拿過來一看,卻是《易經》,微覺詫異,“朕小時候聽恆鬱師父講過《易經》,這裏麵的學問深奧著呢,朕日日忙著,宮裏的規矩也多,竟沒有認真品味過,不想璃兒卻喜歡,你常看此書?”


    陰璃抱住劉肇的脖子,將臉埋進他的胸口,低低地說道:“我小時也不喜歡讀《易經》,父親卻常告訴我讀此書的好處,隻是那時璃兒不懂,特別是裏麵的道理,也看不太懂。後來——”她剛要講綏兒教她讀經的事講出口,驀然驚覺不能和皇帝提起綏兒,便改了口道:“臣妾覺得宮中日子寂寞。有時間可以讀讀,細細品味。正讀著飛龍在天,利見大人,皇上不就來了,想來這大德之人,非得這飛龍才是。”


    劉肇卻不知她心裏想些什麽,將她抱緊笑道:“你是說朕是條飛龍?”


    “陛下不是條飛龍嗎?飛過來飛過去。雨露均沾。哪裏管小女家在宮中的孤寂!”


    劉肇覺得她說得有趣,便點了她如凝脂般的小鼻子道:“朕是有些忽略璃兒了,以後朕有時間就來陪你!”


    “皇上說話可要算話。璃兒自小在家中嬌養,兄長們又比璃兒大得多,總想著自己的夫君會疼愛我,真心待我。我想那民間的女子。與夫君結發之後,是怎樣的恩愛疼惜。皇上貴有天下。卻是妃嬪眾多,璃兒卻沒有那民間女子的福氣了!”陰璃話聲中帶著淡淡的哀傷,聽得劉肇心中更加覺得對不起她。


    心想也是自己的不是,雖然自己想著綏兒。對宮中女子並沒有多少的情誼,但是璃兒畢竟是自己第一個寵幸的女孩,想來在民間。這便是結發之妻,本應對她更好一些。語聲便有了極盡的溫柔,“璃兒,朕以後必會對你好!”


    陰璃看著麵前的天子,眉目清俊,語聲溫柔誠摯,已沒有了招架之力,隻覺他的目光閃著迷離的流光,滑動著溢彩,深如潭水,直叫人要一頭紮進去。溫熱的氣息更濃,長發已如瀑般滑落。


    宋珺再次拜訪了陰璃,這次她一改了上次拜訪時,陰晴不定的狀態,臉色陰鬱,神色哀婉,“陰貴人,宮中寂寞,我們實在應該常來往的。”


    陰璃喝了一口清茶,這茶是父親從宮外帶進來的,如今茶農不多,茶葉就顯得分外珍貴。“那宋貴人就常來我這承福殿坐坐吧!”


    宋珺歎了口氣,語氣中有了壓抑的沉重,“陰貴人,如今你我是同林鳥,不是宋珺危言聳聽,你我的風光,也沒有幾日了。”


    陰璃看了她一眼,驚訝得微張了唇,問道:“宋貴人,這一大早的,你說的是什麽話?”


    宋珺的無力感在話語中逐漸加重,宮中的世界真的如世人看上去的那麽美好嗎?就比如竇太後,一旦失了權柄就如風中的小樹,搖搖欲墜,雖還有表麵的風光,卻已是日薄西山。恐怕自己將來的下場會比她更加淒慘。“陰貴人,你承寵了這麽久,你沒覺得自己還少些什麽嗎?”


    陰璃的雙眼顯得迷茫而無助,室內的滴漏靜靜地轉了一下,她才驚覺般問道:“少了什麽?”


    “子嗣!”宋珺冷靜的說。


    “你說子嗣?”陰璃的聲音微弱的得幾近無聲:“宋貴人,我們還年輕!”


    “年輕,才更加容易些,可是我們沒有,而李美人卻有了。你不覺得如今皇上對你我的寵愛已減了許多嗎?我擔心,我隻是擔心,一旦將來她的孩子出世,我們兩個人的地位,便連她的一根手指都趕不上了。”


    宋珺的擔心其實也是陰璃的擔心,許久了,她一直在為這個問題而困擾,她曾偷偷的找過太醫,詢問自己不能懷孕的原因。太醫卻告訴她,不用著急,該來的終究會來。可是皇上來她這裏最勤,她卻依然一點動靜也沒有。她日日是懸著心思,憂思著,卻從來沒有想過,後果會是如何。


    如今由宋珺提出來,讓她有些慌亂,她站起來坐到銅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目光迷離無助,竟兀自苦笑起來,“我知道,有些事,我們改變不了什麽,隻能等機會,我還是那句話,我們還年輕。”


    宋珺走到她的背後,看著鏡中兩人重疊的身影,為她輕輕挽著柔軟的發絲,“我比你年長,這宮中,我們本就是孤單單的,你我同是貴人,將來便是有一個皇後也是出在我們兩個的身上,她一個美人,怎麽配擁有皇後的榮耀。可是子嗣,是一個女人在宮中立足的根本,她一旦有了孩子,我們的貴人地位就可能不保,至於將來,皇後的人選也就不可定了。在漢宮裏這樣的例子還少嗎?”


    陰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鏡中的宋珺,“那麽姐姐的意思呢?姐姐說的璃兒也懂,可是我們能怎麽做?”她已不知不覺將宋珺稱為了姐姐。


    宋珺當然聽了出來,她的眉峰輕輕蹙起,淡然道:“妹妹。將來姐姐無意爭這個皇後,你來做如何,我隻要皇上對我們姐妹的盛寵不衰就夠了。我不瞞著妹妹,我的娘家,官職低微,我隻求因為我的寵幸,給他們爭個官職。爭個榮耀也就夠了。而妹妹的麗質天生。富貴容華是早就定了的,我是爭不來的。以後我們就是姐妹,我幫著你。讓皇後的位置不旁落他人,你看如何?”


    陰璃站了起來,斂容而坐,神色已平靜了很多。“宋姐姐,有你這句話。璃兒就放心了,你幫我,我自然也會幫你,外邊。你父親的事,交給我的父親就行了。”


    宋珺一喜,輕飄飄施了一禮道:“如此。多謝妹妹了,姐姐現在有一個主意。可以讓李小娥的子嗣不保!”


    “這,不太好吧,皇上初有子嗣,若是出了事,皇上一定會很傷心,我們看著也過意不去,我的意思是,順其自然吧,畢竟那也是皇家的骨血。”陰璃略一沉思,答道。


    “妹妹還未當皇後就有身為皇家主母的氣勢,實在難得,隻是這個孩子我們卻不能留,妹妹也說了,我們還年輕,若日後我們有了子嗣,她的孩子為長,還不是得立為太子,我們的孩子到時候怎麽辦?所以,這事還是做了的好,你說呢?”她忽然嫣然一笑,百媚橫生。


    “姐姐,這事太傷天害理,我——”宋珺突然伸出手來捂住了她的嘴,“妹妹,姐姐既然說幫你,這事就不勞妹妹費心,至於說害不害天理,天又在哪裏?隻有皇上才是我們的天,沒有了皇上,我們就是草一樣的人物!”說著又意味深長的看著陰璃。


    陰璃的臉色變得異樣的蒼白,“姐姐既如此說,陰璃便隻當不知道這件事,還望望姐姐小心些!”


    “這話隻有你我二人知道,誰也說不得!”她微笑著看了看站在遠處的蓮兒。又問道:“璃兒,你手下的蓮兒還算聰明吧!”


    陰璃看了一眼侍立於外間的蓮兒,點頭道:“這小妮子自小跟著我,和我是一門心思的,要說聰明機靈,還過得去。”


    “那就好!”宋珺擺弄了一下手腕上的金鐲,碰撞後發出叮叮鐺鐺的脆響,她招唿道:“蓮兒,你過來!”


    蓮兒不知道叫她何事,但是見貴人似乎宋珺相談甚歡,便走了過來,輕施一禮問道:“請問貴人有何吩咐?”


    宋珺從腕上取下了金鐲放入了蓮兒的手中,“這個給你!”


    蓮兒嚇了一跳,忙跪倒道:“貴人這是何意,蓮兒實在受不起!”


    宋珺咯咯一笑,“妹妹,瞧瞧蓮兒,和我還見了外呢。這是賞你的,我今兒和陰貴人認了姐妹,你和妹妹一起長大,想來也是有福份的,這禮雖輕,卻是我的一番心意,收下吧!”


    陰璃看了一眼宋珺,看不出她眼中的神色是何意,但是這樣說,是明擺著收了人心,索性便不管她,看她之後如何做,嬌聲道:“蓮兒,既是宋貴人給的,你就收下,也別辜負了貴人的一番好意。”她故意將“好意”兩字加重,來看宋珺的神色,卻見她神色如故,不知道又賣的什麽文章。


    蓮兒隻得又謝了恩,將一對金鐲收入了袖中。宋珺又道:“妹妹,姐姐還有一些好話告訴你,你聽不聽?”她語聲突然變得妖嬈,聽得陰璃臉上都不僅一紅,忙叫蓮我退下,問道:“姐姐,你要說的是什麽好話?”


    宋珺突然撲哧一笑,附到陰璃耳邊小聲說了一會,陰璃的臉變得越來越紅,最後推開了她道:“姐姐,你,你真是!”


    宋珺掩口笑道:“瞧你,我們都是皇上的人了,把皇上侍候好,是我們的本份,姐姐教你的,皇上一定喜歡,不信,你試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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