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雙方想要動手的時候,小山包卻突然響起了驚天動地的大喇叭:


    “裏麵的犯罪分子聽著,你們已經被我們包圍了,請放開人質主動投降,否則後果自負!”


    顯然警方已經根據林蕭手機的gps定位來到這裏,隻是不知道是否真如警方所說動用了所有警力將這個小山包圍了起來。


    大喇叭不斷重複著,而且還有各種高光探頭四處掃射,黑袍人揮手命令道:“走!”


    同樣的黑袍一言不發地緊跟在黑袍人後麵,瞬間便消失不見。


    林蕭自然不會以為對方會穿梭空間,而是猜測黑袍人使用的是某種較為完整的遁術。


    林蕭終於徹底地鬆上了一口氣,將連番驚嚇的葉輕煙抱了起來,一步一步地向著山下走去,很快便走到了警方的營地裏。


    “兄弟,你沒事吧?”


    看見林蕭進來,親自坐鎮指揮的王守義臉色一喜,情不自禁地將林蕭抱住,那刺鼻的血腥讓他眉頭不禁一皺,不過卻沒有說什麽。


    程硯也上前關切地問道:“林蕭,你怎麽了?”


    幾番激戰,以真氣強行刺激細胞迅速分裂生長,等到林蕭到達安全的營地時,累積的疲勞便一起湧了上來。現在他滿臉蒼白,冷汗如雨,就連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林蕭揮了揮手,虛弱地說道。


    話音剛落,他便眼睛一閉,整個人陷入了沉睡當中。


    黑袍人帶領一眾手下,來到了山頂的廠房,高達三米的鐵門緩緩拉開,等候依舊的樊城功趕緊迎了上來。


    “恭迎大人,葉逢春已經被我們給擒來了,可是無論怎麽審問他也不開口。現在東南四鬼已經去捕獲他的女兒葉輕煙了,想必到時候他一定會乖乖開口。”


    “東南四鬼已經死了,葉輕煙也逃掉了,現在警方已經將這裏包圍。”黑袍人淡淡地說道。


    他的聲音嘶啞而粗糙,沒有任何感情。但是聽在樊城功的耳中,卻讓樊城功整個身子都顫抖起來,一身肥肉不斷地抖動著,似乎要滴下油來。樊城功使勁地朝著水泥地麵上磕頭,磕得滿臉都是血汙,一點也不敢留力。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算了算了,這次是玄醫門的人插手,怪不到你的頭上。”黑袍人揮揮手,示意自己毫不在意:“隻是沒有想到你那天提到的那個懂得古武的小子居然是玄醫門的人,幸好我們提前動手了,不然玄醫門知道就麻煩了。”


    樊城功僥幸地逃過一命,從心底裏感謝這位難得心軟的巫蠱使,可是又不禁覺得他實在是太過心慈手軟。


    真氣可以改變玉石的質地,那天迴過神來的樊城功立即明白林蕭是古武界中人,立即將這個發現報告給了主導這次事件的巫蠱使,這才匆匆地將葉逢春擄了過來。本來按照原來的計劃,巫蠱門會盡量做得人不知鬼不覺的。


    古武修行者必須依賴靈氣濃鬱的洞天福地,所以盡管有著驚世駭俗的武力,也極少幹預世俗界的事情。他們隻是將世俗界看做一塊麥田,時不時地進行資源收割罷了。這種情況直到俗世界進入現代才有了好轉,特別是當今陛下在十多年前悍然對整個古武界發動戰爭,差點一舉覆滅古武界。


    因此現在很少有古武界中人直接掌控世俗界的人力物力,都是通過代理人的方式進行控製,而溝通兩者的人便是門派的使者。


    巫蠱門是典型的邪派,他們在世俗界中撒網般扶持各種代理人,一邊傳下巫蠱門的修行之法,又一邊用巫蠱之術進行控製。這些代理人隻有經過了殘酷的選拔和立下了巨大的功勞才會真正成為巫蠱門的門人,享受諸多特權。


    樊城功便是這樣的一個代理人,企圖通過這件事情的功勞而成為真正的巫蠱門門人。


    一睡便是好幾個小時,當林蕭悠悠地醒來時,正午的日光很是刺眼。


    王守義和程硯都守在林蕭的身邊,旁邊還跟著幾位警察,幾人在小聲議論著什麽。


    林蕭一醒來便開口問道:“大哥,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很麻煩啊!”王守義皺著眉頭說:“現在已經確定這夥匪徒就躲在山上的一間廢棄廠房裏,但是我們的人也不能接近,對方十幾個人都持有槍械。我們現在還不清楚這些匪徒為什麽要綁架葉逢春教授,他們也沒有談判的意思,隻要我們警方接近便無所顧忌地開火。”


    “葉輕煙呢?”林蕭又問道。


    王守義臉色一緩,笑道:“被她哥哥強行帶走了,本來她想要陪在你身邊的,結果她哥哥以她隻會添麻煩的借口將她強行帶走了。”


    林蕭點點頭,問道:“你們現在有什麽辦法嗎?”。


    “強行突破肯定是不行的,畢竟人質掌握在對方手裏,我們目前毫無進展,隻有將他們困在山上。”


    “不如我一個潛行過去,將葉老救出來吧,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林蕭提議道。


    程硯立即開口:“不行!這太危險了!”


    王守義也搖了搖頭,正在雙方僵持的時候,電話鈴卻響了,正是王守義的電話。


    “姓王的,你他媽在幹嘛啊!”咆哮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怎麽弄出這麽大的陣仗?鬧得整個上元市都人心惶惶的,那些記者就像聞見貓腥一樣各種猜測。你他媽不想幹了,也不連累我啊!”


    電話那頭正是王守義的頂頭上司,上元大學轄區警局的局長。


    王守義配合林蕭幹的事情的確十分出格,不僅沒有任何根據便全副武裝出動,而且還在整個上元市進行追蹤,並包圍了先前的小山包。


    “抱歉,局長。”王守義低聲說道:“迴去之後我會寫檢討的,不過……”


    “抱歉有個屁用啊,檢討有個屁用啊,還不快點給老子迴來!”電話那頭的局長繼續咆哮道。


    憤憤不平的程硯一把搶過電話:“吼什麽吼啊,你知不知道這裏出現了一隻非法武裝團夥,倘若我們離開的話……”


    “你懂個球啊,就是因為這樣我們警方才絕對不能碰的,難道你還想造反不成?”平常要給程硯幾分麵子的局長這次絲毫不留情麵:“虧你家裏還和軍方有著千絲萬縷,結果什麽也不明白,簡直就是一個胸大無腦的白癡!”


    “你…你…”程硯最恨別人說她胸大無腦了。


    “立刻收隊迴來,這是命令,否則我立即將你們這隻警隊視為叛逃,並通報給整個上元市的警方。”局長說完便立即掛斷了電話。


    王守義和程硯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晴不定起來,彼此看了看,王守義滿懷歉意對著林蕭說道:“抱歉,兄弟,我必須為跟隨著這些兄弟們負責,這次恐怕幫不上你的忙了。”


    “別急,事情還沒有走到絕路,你們先等等。”林蕭突然想到了袁佩佩所說的話,連忙說道。


    程硯勸道:“林蕭,你也離開吧,這次那家夥連我的麵子也不給,看來是真的沒有辦法了。你一個人太危險了,對方有著十幾隻槍。”


    林蕭沒有再說什麽,拿出手機打通了上元市警局副局長段嶽的電話,將這邊的事情簡單地說了說。


    “林神醫啊,你那邊的事情我也剛剛知道,王守義私自調離警隊的確是一件犯忌諱的事情,非法武裝也本來該由軍隊進行接管的。”段嶽沉吟了一會說道:“這樣吧,這件事情我盡量為你們壓一天,一天之內你們盡快將事情解決怎麽樣?”


    “沒問題,一天綽綽有餘。”林蕭爽快地答應了。


    這邊林蕭剛剛掛斷電話,王守義的電話聲便立即響起了,依舊是那個訓斥王守義的頂頭上司,不過這次一開始他便驚疑不定地問道:“我說老王啊,你是怎麽認識的段局的?既然段局已經開口,我自然是不能不給麵子,不過你可得記好了,時間隻有一天。”


    王守義激動地應道:“謝謝局長!”


    那邊冷哼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王守義本來以為這次事件之後,自己隻有卷鋪蓋迴家了,結果卻有如此峰迴路轉的發展,不禁感激地看向林蕭。


    “不用謝的,自家兄弟嘛,既然大哥你願意為我背負如此的風險,我又怎麽能夠不伸一把手呢?”林蕭擺擺手道,其實最初他並不知道王守義幫助他竟會有如此嚴重的後果的。


    程硯嘴角掛笑,眼睛發光地盯著林蕭,她萬萬沒有想到林蕭居然會認識段嶽,而且還不是一般的交情。


    林神醫?


    她細細地品味著段嶽的稱唿,心裏越發好奇起來。


    這時,林蕭又重新提起來先前擱置的話題:“葉老我是一定要救的,也隻有我才能夠潛行至山頂廠房,你們不必再勸了。隻是我希望在我潛行的時候,你們能夠試探著進攻來掩護我。”


    林蕭所掌握的是不完整的月兌衣遁,而顯然那個巫蠱門門徒對遁法的研究要遠甚於林蕭,他這一次的風險極大。


    隻是借著剛剛解決了警隊後顧之憂的氣勢,王守義終於沒有再反對了,程硯也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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