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夷平了方圓數百米的竹林,驚動了數不勝數的小動物,也驚動了相距不遠的君明城。樂 文小說 w-w--o-m。氣勢恢宏的城門,發出難聽的咿呀吱呀聲,厚重的城門被數十個守城的護衛給完全推開,城內發出一道洪亮的號令聲,守在城門處小混混和討吃的人們,驚嚇的四處逃竄,數十輛馬車依次整齊的向著城門外進發,數百名衣裝鎧甲的侍衛守衛在整個隊伍的外圍。每一道車廂都雕刻著一朵美麗的金黃色小花,花骨朵的外麵盤著一條金龍,威嚴的龍首散發出攝人的威壓,令老百姓慌亂的遠離城門大街。他們清楚的知道,這是二皇子的兵,萬萬不可阻撓半分,否則帶給他們的就隻有——死亡。“嗚——”一陣沉悶而撼人的長角號聲,數十輛馬車跟隨著領頭的號令,從出城門的那一刻起,速度便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快到用肉眼去看,已經變得模糊不清,用風馳電掣來形容都不為過。二皇子出城去了哪?人們沉浸在對威嚴的恐懼,沒有一個白癡的人敢說出來,但所有人都知道。除了城外的竹林,除了竹林的那個清秀俊朗的男子,沒有什麽事能驚擾到二皇子,能讓殿下屈尊前往城外。“砰!”正城門被關閉,狠狠的拍打出聲,像是一股驚濤駭浪,震蕩了百姓們的內心。二皇子殿下的這一次出行,再次讓百姓們覺得別清風與殿下的關係有些微妙,莫非真像世人說的那樣,殿下是殺人兇手?…………城外並不像城內的街道如此的寬敞和平穩,城外的路剛澆過新雨,有些濕漉漉,雖不至於泥濘,但往常有些磕蹦的地方,在受了一場雨之後,漸漸變得柔軟,放大了磕碰的坑,製作精良的馬車很好的減震了車輛壓過坑窪的幅度,但車內還是免不了稍微有些抖動。車內燒著一壺寧神香,絲絲縷縷的香氣懶散的從壺中的數個孔洞內逃逸出來,可還沒有逃到多遠,就被一個如同山峰般高聳的鼻子給吸進了兩個無盡的深淵。“嗯……這香不錯。”聲音來自馬車內正中攤在軟榻上的貴服男子,長相英俊,挺立的眉毛,彰顯著曾經的他是多麽的英氣雄發,可惜時至今日,眉眼中那股疲憊和透支的感覺卻怎麽都揮之不去。“殿下為何如此衝動?”貴服男子身旁端坐一名武將,整體上威武雄壯,從臉部看去眉眼方正,眼睛有些陡斜,時不時從中流露出的冷漠之意,令人驚起無數的雞皮疙瘩。整個君國隻有兩個殿下,大殿下深居簡出,出個城門都如此輝煌擺闊的殿下,也就隻有二殿下了。“張統領,我衝動?”二皇子沒有直接迴答身旁的心腹愛將,而是拿起了身旁的一壺熱水,慢慢的倒入一個裝滿茶葉的茶壺中,約莫半分後,他提起了茶壺將壺內的茶水傾入心腹前的茶杯上。茶色似血,濃稠香醇,僅需一瞬就倒滿了茶杯,下一刻茶水就要溢出來,可倒茶之人卻沒有停下的意思,血水般的茶水很快就溢了出來,冒著滾滾熱氣順著小桌滴落,流到張統領的腳邊,浸濕了他的褲腳。“我並沒有衝動。”張世英瞳孔一縮,整個人似鋒利的劍,一瞬間鋒芒畢露,好似被滾燙的熱水燙到,但他以更快的速度收斂了這道恐怖的氣息,雲淡風輕的拿起略微有些濕滑的茶杯,一口飲了下去。“別清風與殿下之間的仇恨,全君國都知道,為何殿下此次卻要去竹林呢?”被茶水滋潤過的喉嚨,說起話來特別的順暢,以至於張統領不假思索的就問了這個問題。二皇子抖了抖采用最滑順的絲綢做的衣衫,掀開綢簾,看著遠處漸近的綠色竹林,毫不在乎的說道:“我隻是想看一看那個人,看看那個想殺我卻殺不到的人,我決定給他一次……機會。”“嗯……?”張統領手中的茶杯剛想放下,卻又再次拿了起來,看了一眼眼前這個年近三十的殿下,開始有些琢磨不透他的心思,想要飲一杯茶解渴,放置唇邊才發現茶水未倒。二皇子沒有在意這個小問題,而是沉默的微笑提起了茶壺又一次倒給張統領,血一般的茶水又一次倒滿了茶杯。…………鳳熙宮,一個剛剛新建的宮落,是皇帝陛下賜予公主的寢宮。此刻的公主殿下正坐在自己的庭院發呆,剛看望紀凡出來,發現他好了許多,心情稍微舒暢,但鑒於自己的選侍大會被皇帝陛下幹幹脆脆的斬斷,難免還是有些不高興的。“公主,是否還在生氣?”一道有些虛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姬鳳熙聽到聲音頓時一喜,愁眉苦臉的麵容在這一刻猶如一朵盛開的牡丹花,燦爛美麗,但在轉過去的那瞬間,好看的臉蛋又板了起來,好似誰欠了她無數銀兩似的。嘟囔著可愛的小嘴唇道:“你怎麽起來了,醫師不是說還不能走麽!”語氣中有些責怪,但更多的是擔心,這倒讓紀凡有些不知所措,公主對他的心意他明白,可他卻毫無那個意思,他也搞不懂自己到底那裏能吸引美貌權貴的公主殿下,這……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在哪,也是個困擾啊。行了個禮,摸了摸腦袋,紀凡不好意思道:“我的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躺在床上感覺會腐爛成一塊爛木頭,所以就想起來走走,看到公主在這沉思,不禁過來看看,望公主恕罪。”“去去去!”姬鳳熙擺擺手,似乎是很不感冒紀凡做這套,指著石凳就讓紀凡坐下,說道:“別跟我來這套,別站著了,坐下吧,要是傷口裂開,又得麻煩。”紀凡笑了笑,“哎”了一聲。盛夏蟬鳴,遠處看到二人的宮女丫鬟們,老遠就跑開了,弄得紀凡姬鳳熙兩人尷尬無比,一時間無話可說,沉靜得有些甜膩。“報!”一聲尖細高亢的傳喚聲從庭院口響起,打破了這段難得的沉靜。一位身穿褐色長袍的白麵紅唇男子從庭院口大步進來,走到姬鳳熙身前五米處停下,從長袍中取出一張油膩膩的紙條,托在雙手,鞠躬奉給公主,禮數做得十全十美,不失一處。但公主殿下並不領情。姬鳳熙看著眼前的來人,臉色有些難看,話不曾說一句,也不接過紙條。畫麵有些沉靜,片刻後,白麵男子麵色有些潮紅,強忍著不快,舉著紙條說道:“陛下手諭,召侍衛紀凡到書房麵聖,務必馬上。”紀凡原本隻是當作見到一場電視中才會出現的召喚人的戲碼,沒想到此事卻和自己有關,吃驚的他指著自己,不可思議的問道:“是……我?”對於公主殿下,白麵男子從內到外敬畏,但對於一個剛進宮不久的小侍衛,他可沒有那麽客氣。尖細的聲音沒有迴答紀凡,而是朝著公主拜退說道:“陛下手諭傳到,恕小的退下。”紀凡看了一眼姬鳳熙,姬鳳熙微微沉思,隨後朝著紀凡點了點頭,自己也起了身。“公主殿下,陛下說隻準他一個人來,望公主留步。”白麵男子見著公主起身,急忙阻止道。姬鳳熙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白麵男子,似乎是在說我記住你了,威脅的目光**裸的打在他的臉上,但他隻是把頭低得更低,沒有說一句話。思來想去,姬鳳熙還是放了紀凡跟著白麵男子走,但卻對紀凡提醒道:“在陛下眼前,隻說實話。”紀凡明白話裏的意思,點了點頭,就跟著白麵男子走了。…………讓人眼花繚亂的不隻是山裏盛開的野花,還有君明城皇宮裏的無數樣式幾乎一模一樣的建築,在繞了不知多少次拐後,紀凡終於到了皇帝陛下日常辦公的地方,傳說中的——禦書房。白麵男子沒有說什麽話,丟下紀凡就一個人走了。紀凡看著禁閉的禦書房,像是第一次見美麗的讓人心動的姑娘似的,他的眼神裏充滿了緊張還有害怕還有竊喜,無數鍾複雜的情緒讓他不知所措,開始望著那一大片荷花和湖水,思索自己的話該怎麽接,手和腳又該怎麽擺放。他麵對著禦書房旁的門柱,伸出右手,說道:“嘻嘻,您好,皇帝老爺子……”而後感到十分的不妥,收起了手,雙手高舉,雙膝跪地,對著禦書房的大門,就是似模似樣的跪拜,表現著自己的低微和對皇帝陛下的尊敬,頭埋在雙手間,低聲顫抖道:“臣紀凡,參見皇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吱呀!”突然,就在紀凡沉浸在無腦的拜見儀式上的時候,禦書房的門突然開了。一個麵色有些滄桑的男人,從內打開了門,打開門的那一刻,正好是紀凡拜倒喊著萬歲的時候。這一奇怪的一幕,全都被禦書房裏的兩個老頭看在了眼裏,奇怪的眼神透露出他們對於紀凡的覲見方式並不感冒,略微有些震驚。待到紀凡抬起頭的時候,看到門邊一個身穿鎧甲的滄桑男人正呆呆的望著自己,而禦書房內那個正拿著一本古籍在研讀的黃袍老者也癡癡的望著自己,一時間畫麵靜止。紀凡臉上像猴子的屁股,一瞬間變得火紅,此刻的他恨不得想找個地縫給鑽進去。你看我,我看你,停頓了一會,黃袍老者瞪大著眼睛,嘴唇微動,強忍著笑意,朝著紀凡開口喝道:“你就是那個讓我輸了兩千萬的家夥?”啊?……紀凡瞪著眼睛看著他,似乎沒明白這是怎麽一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