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_86264夜空之下,一道身影正以極速在移動著,仿佛與時間賽跑一般,從看見開始便一直在移動,給人一種幻覺,好似不會停下一般。


    唰唰唰!


    雙腿不斷的交替踏著地麵,身子與茂密的樹葉產生劇烈聲響,突然停下了腳步,隨身的風聲也靜止。


    紀凡終於趕迴到那棵樹下,他的眼中並沒有見到朋友的欣喜,也沒有看見朋友身受重傷的沉重,而是出人意料的驚訝神情,好似眼前的這一切都令他震驚萬分。


    那棵樹下空蕩蕩,隻有扁平的雜草和周圍的斑斑血跡,提醒著他這不是幻覺,紀齊紀山的的確確被他安置在那棵樹下,可他不敢相信,眼前的空無一人的景象。


    “大齊,大山,你們在哪……”


    紀凡走進去看,地上除了血跡,還有幾個不似人的腳型的雜亂腳印,預示著有其他生物來過,莫非是被其他尋味趕來的野獸吃掉了嗎!


    不!


    紀凡害怕的雙手撓頭,慢慢的蹲下來,看到了一絲銀白色的毛發,不似人類,像似某種食肉妖獸,這個發現讓紀凡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他低著頭,雙手緩慢放下,放在地上,手心慢慢收緊,用力的抓緊雜草,沉默許久不曾說話。


    忽然,一滴水珠摔落在他的手背上,發出吧嗒的一聲響,接著又是一滴水珠掉落,漸漸的水珠掉落的越來越多,一滴又一滴掉落在他的手背上,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就怎麽拋下他們,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害怕自己死掉,不敢使用飛靴,大齊、大山,我害了你們啊……”


    紀凡低著頭,雙眼朦朧,流出滾滾淚珠,喉嚨好似卡住般,哽咽的說道,讓人不禁內心一酸。


    隻見他的雙眼滿是冷酷的殺意,待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你們找迴來,而殺害你們的不管是人是獸,我都要他血債血償!


    緩緩站起身,看了眼周圍不再留念,現在當務之急是趕迴村子,村子裏同樣有紀凡在乎的人,現如今出了如此大事,村裏定然不平靜,得立刻趕迴去!


    唰唰唰!


    紀凡快速朝村子奔去,希望能趕迴村子拯救村民們,迴頭看了樹下一眼,眼神堅定無比,我一定會找到你們行蹤的!


    ……


    另一邊,村子早已火燒滿天,村長紀遊的家中此刻擠滿了人,個個神情嚴肅至極,麵無表情,手上配著利刃的獵手們正整齊的排列在村長家前的院子裏。


    “紀遊啊紀遊,你可知道有今天?”大長老紀明撫著須,看了一眼被雙手反綁跪在身前的紀遊,神情自若的道。


    紀遊直起頭,不卑不吭,沒有迴答紀明的這一句明顯是諷刺的話,根本不去理會眼前的這個人,眼神望向遠方,穿過紀明,好似眼前根本沒有人存在。


    “你……”紀明看見紀遊這般神情,怒火中燒,就是這個眼神,滿不在乎的眼神,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你還是不曾正眼看我一眼,好啊,我就要看看你這隻驕傲的公雞能傲到何時!


    “紀遊,很好,你會為你的不尊重付出代價的,等會可不要哭爹喊娘!”紀明猙獰的臉龐透露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紀遊留不得,留著隻會阻撓他的大權之路,但在殺他之前,盡情的淩?辱他再讓他死去!


    紀明看著紀遊突然冷笑一聲,輕佻的問道:“紀遊,你不是還有個小兒子嗎,還有你的老婆,你可知道他們在哪嗎?”


    嗯!


    紀遊聽聞,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紀明的眼睛,目光中有著掩飾不住的衝天?怒火。


    “他們去哪了!”


    紀明見到紀遊終於迴話了,心裏一陣舒爽,在聽他說的話,臉上更是笑得像菊花一般燦爛,嘲諷道:“怎麽,還以為你整日忙碌村中大事,日理萬機,全然不在乎你的家人呢,嘿!如今卻是擔心的要緊啊!”


    紀遊惡狠狠的盯著紀明的眼睛,目光中滿是怒火,毫無疑問,若是放了紀遊,紀遊定然暴起一刀殺了眼前的這個可惡小人。


    “不用擔心,他們啊,早已……在黃泉路上等你了,你可得快點去啊,可別讓他們等久了……”一道幽幽的聲音從紀明的嘴中道出。


    話語輕飄飄,卻對紀遊來說,沉重如山!


    什麽?!竟然……


    “紀明,你個混蛋!”紀遊憎恨的看著紀明,朝著他大聲的怒吼。


    “哈哈哈!”紀明很是滿意紀遊的表情,眯起了眼道:“我混蛋沒錯,可是你又能把我這個混蛋怎麽樣?”


    “你奪了原本屬於我的位置,讓我抑鬱十餘年,每日每時每刻都在忍受這般屈辱,如今隻是把這十餘年你帶給我的抑鬱還給你,你就承受不住了嗎!”紀明像個瘋子一般,張牙舞爪,一會平靜一會躁狂,花了許久才把這段話講完。


    “權力,真的值得如此嗎……”紀遊望著村口幽幽的道。


    “至少來說對我值得,而你的感受,我並不在乎!”紀明答道。


    “你對於權力的感受,對我來說,也並不值得在乎,但村長的感受我在乎。”一句話傳來,語氣平穩而篤定,話語帶著輕佻的賴皮,但從那個人的眼神可以感覺得到,這一段話重如泰山。


    誰!


    紀遊聞聲看去,村口隱約有個人影,起初模糊,幾息過後,就清楚無比,看到那人堅定的神情,不安的心也放鬆了下來。


    紀明看到來人,憤怒的甩了甩長袍,喝罵道:“那幫廢物,怎麽會讓個小雜魚逃了!真是廢物!”


    來人正是紀凡。


    紀凡渾身是血,一身灰色麻衣破爛不堪,疲憊的寫滿臉上,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散發著濃重的殺意,手中提著的長劍微微提起,劍尖直指眼前囂張跋扈的大長老紀明,一時間,威武霸氣的氣勢直逼紀明!


    紀明眯起眼,打量了紀凡一番,雖全身都是可怖的血跡,但血跡顏色呈暗紅,已是幹結的跡象,胸前那恐怖的傷口,已經止血,這麽大的傷口理應要了他的命,為什麽他還能活著,並且還能從千逝林迴來,他的速度什麽時候變得如此之快,紀賈一行人又去了哪裏,為何已是夜晚,早過了約定返迴的時間還不見蹤影……


    紀明瞳孔一縮,內心有著深深疑惑,突然他眉頭一緊,忽然想到,難道是遭遇了不測,不可能,三人戰二十餘人,這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他們三人的實力我已經摸得清清楚楚,短時間內,不可能可能進步如此之大,並且眼前的紀凡可是什麽都學不會的廢物啊!真正有戰力的隻有紀齊和紀山,而這兩個人的實力也隻是接近獵手而已,遠遠達不到以一敵十的實力。


    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那些廢物都被我殺了,哦對了,還有你最親愛的孫子紀賈,我也順手宰了他,你不讓我痛快,不讓村長痛快,現在也輪到我讓你感受一下不痛快的滋味。”紀凡眉毛一豎,冷聲道。


    “你……欺人太甚!”紀明氣急敗壞,卻說不出什麽盛氣淩人的話來,紀賈說不上多討他喜歡,可畢竟是他家的獨苗,如今被紀凡殺了,紀老六年紀也不小了,生怕也是生不出來了,殺了紀賈就等於絕了他家的後,他能不氣嗎!


    “隻準你欺人,不準他人還擊,這又是什麽狗屁道理!”紀凡怒道。


    “大齊、大山,兩人不知生死,你又如何交代!”


    “你還殺了我妻兒!”紀遊看到紀凡,也掙紮得起身,看向紀明,質問道。


    “哼,廢話真多!”紀明冷哼道。


    “我也是這樣覺得,不過殺了你,就沒那麽多廢話了。”紀凡淡淡道。


    說完後,提起的長劍劃了個弧,帶起一道道銀白亮光,腳踏飛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帶著恍若雷霆之勢的劍光,朝紀明劈砍而去。


    “血債血償!”


    紀明冷眼看向紀凡,他絕不會束手就擒,揮了揮手,十餘位獵手從身後衝出,手上利器待發,目標赫然就是殺來的紀凡。


    紀明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嘲笑紀凡的愚蠢至極,盡管殺了紀賈讓自己憤怒,但最基本的理智還存於腦中,單對單固然英雄,但我不想做那裝模作樣的英雄,既然可以更輕鬆安全的殺掉敵人,舍棄英雄主義,為何不呢?


    “殺了他,紀遊也殺了。”冷冷的號令好似深淵惡魔發出,一下就判定紀凡和紀遊的死亡。


    喝!


    整齊劃一的口號聲,獵手隊伍拿起手中的利器瞄準紀凡,腳尖輕點,一個箭步,就衝上前去,弓箭在手,一搭一放,發出“嗡”的一聲響,十數支鋒利箭矢就射向紀凡,瞄準紀凡的全身各處。


    紀凡看到這一幕,眉頭一皺,想起了之前在千逝林的一些場景,也是這般,封死了移動的空間,但那時他來不及穿上飛靴,也擔憂著紀齊紀山的安慰,手腳難免有些顧及,而如今,他全然拋下所有的擔憂,隻一把長劍,就敢於十餘人爭鋒,箭矢雖多,但敵不過紀凡內心堅韌無比的意誌之劍!


    銀白劍光猶如深入海水的潛龍,攪亂了海水形成一道漩渦,十數支弓箭就像是處在漩渦周圍的小魚,根本抵擋不住這勢如破竹的長劍。


    “當當當!”


    箭矢就像突然失去了動力的飛機,一瞬間就東倒西歪,被紀凡的長劍或拍打或擊落或砍斷,根本不能傷及紀凡一絲。


    如今的紀凡在須臾鼎中訓練十餘年的實力終於顯露了出來,誰說他是個廢物,誰說他手無縛雞之力,他隻是不願去顯露,他深知低調為人的道理,但今天為了秉持自己的本心,再去隱藏就沒什麽意思了。


    “啪!”紀凡擊落箭矢後,再進一步,已經與獵手們相會。


    依舊是長劍刺出,隻不過快速打了個交叉,似乎是說獵手們的行為是錯誤的,交叉的劍光因為實在太快,以至於讓人產生紀凡拿的是兩把劍的幻覺。


    獵手也是身經百戰,拔出腰間的大刀,橫立在前,用以抵擋紀凡的刺擊,老練的把捕獵的三步方法,簡化成了放箭、拔刀兩步。


    呲!


    紀凡的長劍輕點了獵手的刀尖,就在此時,長劍的速度被稍緩了一些,另外十餘把大刀就已來到,紀凡不得不停下前進的步伐,用劍勢卸掉大刀的威脅。


    哧哧哧!


    長劍不斷與十數把大刀相接,發出刺耳的碰撞聲,紀凡感到吃力,每一把大刀的力量都沉重無比,何況是十數把大刀同時襲來,但紀凡可曾害怕一分一毫?


    在須臾鼎中,紀凡每日用劍尖試著撬動巨石,盡管不曾一次撬動過,但日積月累練就的力量又豈是十餘把大刀就能壓下的!


    呔!


    紀凡大喝一聲,長劍如同老母親打孫子時用的雞毛撣子,左右拍打,打偏了大刀的方向,化解了十餘把大刀的劈砍,又如同探囊取物般,在身子周圍用長劍舞成風圈,劍光再閃,一把把大刀依次落地,沒能傷到紀凡一絲。


    紀凡沒有停頓去看獵手們眼中難以置信的驚訝表情,而是目光如電,死死盯著紀明,長劍依舊指著紀明,用力踏前一步,飛靴帶動極速,一瞬間就衝到紀明的眼前,高高舉起長劍,觀其勢,是想從頭到腳把紀明給劈成兩半,眼神中毫無憐憫之心,隻有堅定不移的目光。


    “死!”


    紀明抬眼望去,好似看到了銀月從天而降,閃耀的銀白色亮光有些刺眼,但他卻沒有就此放棄抵抗,而是從腰間快速拔出了一把小臂長短的匕首,匕首很普通,刀身兩邊刻著彎鉤性的血槽,沒有一絲的混雜的圖案,更顯得寒冷逼人。


    叮!


    匕首與長劍很快就相接,發出一聲誰也不服誰的清脆響聲,接著雙方再進一步,叮叮叮,數十聲碰撞聲不停響起,沒有停下的意思。


    紀凡神色有些沉重,眼前的大長老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麽弱,猜到大長老會一些武藝,但沒想到武藝竟然麽高強,每一次相接,就如同拿長劍去撼動山丘一般。


    幾次交鋒下來,紀凡就向後撤幾步,紀明也退了一步,但這正顯示紀凡論力氣不足以打敗紀明。


    紀明沒有放過紀凡的意思,反拿匕首,高高舉起,從左到右狠狠的劃下,其刀勢之快,比之紀凡更甚,劃破空氣時,隱隱約約可聽見一聲沉悶的轟鳴聲。


    嘭!


    紀凡來不及招架,隻能橫劍在身前,劍與匕首相碰,發出一聲巨大響聲,一絲火苗突兀的竄上了匕首,纏繞著刀刃,像一條火蛇,慵懶的吐著蛇信子,看似安靜其實隱藏著極度危險,普普通通的匕首卻顯得並不普通。


    紀凡一怔,有些意外和疑惑,但卻來不及思考,身體如遭重擊,猛地向後飛去,腳步不穩,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滑行了數米遠,可見紀明的這一劃有多大的力氣。


    為什麽他的力氣一下子變化那麽大,紀凡腦袋中的疑惑又多了一個,一定與那匕首上的燃燒的火有關,但還是不確定,甩甩頭,紀凡坐起身,想不明白,就不再去想,戰鬥便是!


    啪!


    紀凡提劍再往前刺去,一聲脆響,卻以比去的速度更快的倒退迴來。


    隻見紀凡穩定一劍朝紀明心口刺去,其勢務必要一劍穿心,卻被紀明輕描淡寫的抖了抖匕首,速度很慢,看似根本不可能碰到紀凡的劍,但卻在紀凡將要刺中他心口時,紀明邪邪一笑,匕首尖突然像靈蛇出洞一般,以極快的速度探了過來,輕柔的一觸,啄在紀凡刺來的長劍尖上。


    這看似簡單的一次格擋,產生的巨力,紀凡才能感受得到,其力如數十頭牛馬齊齊撞來般,令人無法抵擋,胸口一悶,一絲鮮血從嘴裏流出,紀凡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被拋了迴去。


    “沒有用的,你再練個十年都不是我的對手,我與你們不一樣,我可是半隻腳入修的人,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又怎麽會懂呢?”紀明冷笑著看著氣喘籲籲的紀凡,不屑道。


    那把匕首上的火光不斷搖曳,燃燒的火緊緊纏繞在利刃上,時不時噴出一小段火舌,似乎在嘲笑紀凡的無知與弱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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