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_86264夕陽西下,光慢慢的暗淡下來,原本潔白無瑕的雲朵,也染上了憤怒的火紅色,整個天空好似一塊燒得通紅的鐵板,充斥著高溫,有著無邊的天火在熊熊燃燒。


    紀凡此刻的心情與天空中憤怒的晚霞沒什麽兩樣,甚至有過之無不及,他靜靜的看著紀賈,好似一頭潛伏的野獸,已經盯住了目標,隨時都會發動迅猛的攻擊。


    “我從不認為你在那麽多人的情況下,還能殺死我。”紀賈像一條毒蛇一般,冷冷的盯著紀凡,“該死的人,是你,並且隻能是你。”


    “不過你放心,你的兩個兄弟,看樣子是活不成的了,會陪伴你上路的,哦不,我差點忘了,現在快到夜晚了,成人禮快結束,阿爺的行動也開始了,估計到時候會有好多人跟你一起上路,紀遊那廢物也是,你不會感到孤單的,你可不要感謝我喔,這可是阿爺的功勞。”紀賈不忘再在紀凡的心口上刺上一刀。


    “什麽!”紀凡憤怒之餘,感到強烈的震驚,“竟然連村裏都動手,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沒什麽,隻是拿迴原本屬於我們的東西而已。”紀賈道。


    紀凡不是傻子,經他這麽一說,腦袋裏混亂的東西頓時就清晰明了,這一開始就是個陰謀,一個奪取村落大權的陰謀,大長老為了奪迴多年前失去的村長之位,一直懷恨在心,計劃多年,為的就是今天成人禮突然叛亂,奪取權力。原來自己錯了,錯在把事情看得太簡單。


    “你那兩個兄弟,一個是紀遊的兒子,一個是紀勇的兒子,兩個都該死,老老實實的去死吧。”紀賈輕蔑的看了躺在地上的紀齊和紀山一眼說道。


    “一點權力就可以讓人變成這樣嗎?”紀凡不禁發問。


    紀賈側頭看了看旁邊的一顆酸桃樹,上麵結滿了成熟的果實,可惜沒人會吃,不禁諷刺道:“好比摘果子,你在你的果園裏摘果子,就在你要摘下果子的時候,另一個人拿著梯子爬上了樹,摘走了屬於你的果實,你能忍受嗎?不不不,像你這種永遠觸及不到的人來說,說什麽都是沒有用的,你隻有接受死的份!”


    紀凡用憐憫的目光看著眼前的這個人,眼前的這個人已經癲狂了,也許是從小被灌輸的東西並不正常,使得幼小的心靈遭到摧殘導致。權力並不是天生就是屬於你的,把權力比作自己家的果實,所有想得到權力的人都是偷盜者,這樣的想法,不得不說,實在是神經質了。每個人都有得到機會,用實力來獲取權力並沒有什麽過錯,隻是在他看來,披著維護自家果實的虛偽外衣,卻是讓人無法接受。


    紀凡不在乎這些爛到家的理由,他在乎的是,為什麽因此而傷害自己兄弟長輩,沒有任何的道理能讓你用如此的方式來傷害別人,這就是紀凡的底線,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人若傷我親近之人,定當將他斬殺!


    “你,真的該死!”


    紀凡發出一聲怒吼,不管不顧,不理會自己被多少人包圍,也不理會麵對的人有多強大,他就是要把眼前這個傷害自家兄弟的人,還有周圍這些幫兇,全都得到應有的懲罰!


    隻見紀凡橫拿利刃,雙腿猛的發力,爆發了全身的力量,腳下所踩之地深深的凹了進去,有個鮮明的印記,整個人就像炮彈般快速彈射出去,充滿著必殺之意的目光死死的瞪著紀賈,不殺此人誓不罷休!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紀賈有些錯愣,他沒能想到這般境地之下,紀凡還敢襲來,他難道不知道死字怎麽寫麽?


    紀賈陰險的笑了笑,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放箭!給我射死他!”


    一聲聲拉開弓弦的緊繃聲,聽到號令後,隨即爆發出整齊放箭聲。


    “嗖嗖嗖!”


    又是一陣黑壓壓的箭雨射來,紀凡並不害怕,冷靜的盯著箭雨,自從得到須臾鼎,並在內不停的錘煉自己的反應意識,盡管沒有經過實戰演練,但他能判斷出弓箭的大致落地點,並且找到最佳的前進路線,這場箭雨他能衝過去!


    “呲!”“呲!”“呲!”


    紀凡像個敏捷的樹貂一般,快速的不規則移動,箭雨唿嘯著從天而降,都被紀凡用巧妙的身法躲避,堪堪擦過身體,僅有幾根劃開了他的身體,但卻沒有傷到內部,根本無法阻擋紀凡的衝勢!


    “放箭!放箭!快放箭!你們是幹什麽吃的,快射他!”紀賈這時候有些慌了,他從不認為紀凡會有那麽好的身手,全村的每一個也都這麽認為,沒有人會覺得整天發呆不去訓練獵手技能的人會有多厲害,並且紀賈一直認為紀凡連續兩年不參加成人禮,就是因為他沒有本事,害怕參加成年禮,是個可憐的膽小鬼,但此時此刻,他不再那麽認為,看著紀凡一往無前的氣勢,盡管還有些距離,但他腦海裏潛意識的認為,紀凡能衝到他的麵前!


    他可不想如此!


    “嗖嗖嗖!”又是一波箭雨來襲,紀凡靈巧的躲過箭矢,躲不過的也被手上的利刃精準的格擋開,像旋轉的陀螺般,沒有任何箭矢能傷害到他,反而會被他彈開。


    沒人能想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前麵還被追殺,如今像戰神附身般,勢不可擋!


    領頭顯然也完全沒有想到,他射出的箭最全部人之中最準最快的,第一箭還能劃傷紀凡,第二箭隻能稍微阻擋一下他,就被他用利刃給格開了,這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紀凡與紀賈的距離經過兩波箭雨後,已經極度縮小,仿佛就在眼前,其他人已經來不及射第三箭了,他勉強能射出第三箭,但是他不敢冒險!萬一射不中,不能阻止紀凡的腳步,他無法承受大長老的怒火,所以不管他情不情願都要去救。


    他這般想法是正確的,但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紀凡的這次衝襲,既然讓他感覺到若是這麽放任不管,紀凡真的能把紀賈殺了!


    領頭從腰間快速的拔出獵刀,腳下用力一蹬,“嘩啦啦”抖落樹片葉子,身體蜷縮極快的下落,就在落地之時,恰當好處的伸展身體,雙腳落地後,借勢用力,身體毫無停頓的向前猛衝而去!


    紀凡的衝勢不減,幾個快步,就到了紀賈麵前,揮起利刃就要刺向紀賈!


    紀賈身後的跟班少年手還持著弓準備著射箭的動作,沒人想到要拔刀衝向前去,他們還是太年輕了,沒有作戰的經驗。或者說是,他們被紀凡的兇狠突殺給震懾住了,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麽。


    “喂!喂!喂!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紀賈是真的怕了,他從小生活條件就比其他人好,嬌生慣養,從未認真訓練過獵手技能,大長老和紀老六也都從未理會過,在他們看來紀賈注定要執掌村裏的權力,沒有必要去學。而此刻麵臨紀凡如此迅猛的突殺,整個人都被震懾住了,他瞪大著雙眼,眼裏滿是驚恐,就這麽呆立站著,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自己要做什麽,全然沒有之前那胸有成竹,不屑一顧的模樣。


    紀凡目光冰冷,無視他的求饒,揮動雪白的利刃,直指他的胸口。刀勢淩厲無比,仿佛下一刻就能把近在咫尺的紀賈刺穿心口!


    但領頭不會給紀凡這個機會,他終究是趕上了紀凡的腳步!


    一把有些彎曲的銀白色獵刀以兇狠霸道的刀勢從紀凡的右側劈砍而去,逼得紀凡不得不躲避,否則以紀凡的利刃長度,顯然無法在霸道的獵刀到來之前刺中紀賈,不得不說領頭的時機選擇實在太好,紀凡的實戰經驗太少,盡管在須臾鼎中修煉多少次,但無法直接套用在實戰中。


    眼看刀光閃電般的襲來,紀凡將向前刺的利刃突然收迴,反手刺向領頭,誓要把領頭逼退,好讓自己能夠爭取多一絲的時間。


    但領頭戰鬥經驗不是紀凡這個毛頭小子能比擬的,領頭原本單手劈砍,看到紀凡的動作後,粗糙的左手搭上刀背,雙臂一起用力,使得獵刀更快力更強!


    紀凡隻是靈機一動反手,並不能使出最大力度,以至於他的刺向領頭的速度相較來說並不快,沒有辦法刺中他,隻能舉過頭頂,用利刃來格擋襲來的獵刀。


    “砰!”短兵相接,獵刀勢大力沉,紀凡抵擋不了這樣強的刀勢,手一顫,利刃就脫開了手心,單單這一下,就把紀凡手中的利刃給磕飛,身體也堪堪躲過獵刀的刀輝,令紀凡額頭露出一絲冷汗。


    紀凡知道,自己沒有再進一步的機會,索性借著獵刀傳來的力量,順勢逃向左邊。


    領頭早就猜到紀凡有可能逃向一邊,用力一跺腳,一個箭步就追上了紀凡,像口香糖一般黏住了他,刀勢再起!


    紀凡速度沒有他快,僅僅向左跨了一步就被追上了,此刻他的後背暴露給了領頭,若是一刀斬來,他根本無法阻擋,領頭絕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


    雪白亮光閃過,比之剛才更加迅猛的刀光朝紀凡的後背劈去,這一刀若是劈實了,紀凡瘦弱的身體定然承受不住,身受重傷!


    紀凡此刻腦袋清醒,既然躲不過,我也不能白挨刀,至少也讓你挨上一拳。


    就在領頭的刀近在咫尺,根本避無可避之時,紀凡目光明亮無比,隻見他的腳掌用力一旋,使自己快速的向後轉身,直麵勁敵,同時臨危不懼的朝敵人腰間軟肉處打出了兇狠一拳!這一拳若打實了,定會讓他全身軟麻無力,腎髒受到巨大的損傷。


    領頭眼裏有一絲驚訝,紀凡還敢反擊,但隨後他看到了紀凡藏得很隱蔽的一記快拳,臉色有些難看,他竟是打算以重傷的代價也要擊傷自己。不過他已經沒有時間去抵擋紀凡的這一拳,因為紀凡在須臾鼎中花了太多的時間去鍛煉自己的反應和時機,這一拳恰恰抓住了敵人意想不到的角度和出拳時間,他避無可避!


    “嗤啦!”獵刀像破開柔順綢緞般,簡簡單單就把紀凡的胸前的麻衣給撕得粉碎,帶出一道深可見骨的血色長痕,白肉清晰可見,頃刻間猩紅的血液就從傷口處噴湧而出,噴灑到領頭的身上。紀凡承受這巨大的一擊,被刀的力量狠狠的擊倒在地上,橫飛出幾米,嘴裏不斷的流出鮮血,掙紮著想要爬起,但全身上下都沒有了一絲力氣。


    領頭砍中紀凡的同時,自己也被紀凡這舍生忘死的一拳直接打中了腰部,發出如同一拳擊中沙袋的沉悶響聲,強烈的痛苦使得他麵目扭曲,整個人像一隻煮熟的蝦,弓起身體,差點站不住腳,幾欲摔倒在地。


    “噗!”領頭噴出一口黑血,才稍微好受些。


    紀凡雖受重傷,但他輸在了經驗和身體力量上,盡管是敵人,領頭也不禁對他感到一絲敬佩,這般毅力若是能活下定能闖出一片天,但很可惜,他今天注定要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近乎癲狂的大笑聲,不用說,自然是看到紀凡被一刀砍倒在地的,無法起身的而發自內心無比愉悅的紀賈,他的眼睛裏似乎都有著興奮的火花,大聲笑著,連口水都沾滿了嘴角,眼淚都從眼角邊流下,讓人不寒而栗。


    “紀凡啊紀凡,你看你拖了那麽久,還不是跟你兄弟一樣,乖乖的躺在了地上。”說完,手掩著嘴偷笑,指向遠處躺著的紀齊和紀山,嘲諷道:“不用擔心,很快你們就能在路上相逢了,哦對了,我們玩一個遊戲好不好,很簡單,我來做裁判,遊戲就是我先殺死紀齊和紀山兩個,看殺死那個你比較痛苦,最後再殺死你,怎麽樣?”


    紀凡無法站起,若是他還有一絲力氣,拚了命也要殺了這個惡毒無比的人!


    一旁稍微好受些的領頭看到紀賈這副嘴臉,更是厭惡無比,不過這下他沒多看幾眼,退向後方,紀凡的拳頭重傷了他的腰部,想必腎髒都受到了嚴重的損害,也虧得是他才能忍受如此劇痛,其他人怕死倒地不起了,因此他要小心的保護自己的身體不能妄動,否則就容易使得傷勢更加嚴重。


    隻見紀賈的跟班拖著奄奄一息的紀齊和紀山兩人來到紀凡身邊,紀賈從腰間拿出了一柄精致的小匕首挑釁的在紀凡的眼前晃來晃去,冷笑道:“你說是先殺紀齊還是紀山?”


    “哼!既然你不做決定,那我就替你做決定!”紀賈目露兇光,“就先了結了村長兒子,讓他後繼無人!”


    “少爺,別忘了,大長老要的是活人。”領頭實在看不慣,出言道。


    “哼!我是少爺,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紀賈眯著眼睛看了一眼領頭,此刻的他是不容許別人來警告。


    紀賈惡狠狠的盯著紀齊,雙手持刃,對準了紀齊的心髒部位,用力的刺去!


    “去死吧,紀齊!”


    “不!”紀山內心發出痛苦的喊聲。


    “吼!吼!吼!”


    突如其來的巨吼聲,打斷了紀賈,刀懸在紀齊心口上方,沒有刺下去。


    “吼!吼!吼!”那吼聲仿佛雷鳴,震得每一個人的心口都是一陣猛跳。仿佛地上的石頭砂礫都被這聲音震動,大地都開始顫動起來。進入森林內部平靜了太久,他們忘記了一件事情,千逝林是一個很危險的地方,尤其是千逝林的內部,地麵的震動讓他們嚇破了膽子,他們能清楚的感受到,這不是簡單的震動,這……這是有巨大野獸襲來的震動聲!!!


    “獸襲!!!”領頭驚恐的大叫著。


    一巨大的陰影出現在林間,它正向眾人這邊襲來,衝擊的威勢就像一輛移動的戰爭堡壘,碾壓著兩邊的參天古樹,並伴隨著令人恐懼無比的吼叫聲,瞬息間,它就完全出現在人們眼前。


    領頭一看到野獸,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寫滿了絕望。


    “是……妖獸暴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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