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無奇的判官筆臨著越來越近,隻要判官筆一挨上,孩子準沒命。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判官筆突然偏了,沒挨上,顏無奇的身子沒了著力的地方,一個踉蹌,差點摔了個狗啃屎。


    “誰?是誰在裝神弄鬼,有膽的就出來?”顏無奇怒火中燒。


    “哼!出來?出來又如何?你們這些江湖的敗類。”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根本無法確定來人的位置。


    “不知閣下是哪位高人?”包青山怎麽說也是老江湖了。


    “高人?高人算不上,承蒙江湖上英雄豪傑的抬愛,略有薄名。”


    包青山又問:“不知怎麽稱唿閣下,還請賜下名號?”


    “在下蕭山,江湖人稱‘神袖’”


    “沒聽說過江湖上什麽時候有這號人物啊?”安索天小聲嘀咕著。


    忽然想到了什麽,包青山臉色瞬間變的極為難看。


    “難道閣下是排名第四的蕭山蕭大俠?”包青山硬著頭皮問。


    “看來還有人記得住老頭子我,我以為多年不行走江湖,大家都把我忘了。”聲音依舊虛無縹緲,卻露出不可抗拒的威嚴,“這孩子我看上了,你們趕緊滾吧!”


    “既然如此,晚輩這就走。”包青山的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憤怒。


    話一說完,包青山轉身就走,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顏無奇和安索天似乎也知道了什麽,趕緊跟在包青山的身後一道離去。


    待的走遠了,顏無奇問:“難道他真的是排名第四的絕頂高手——‘神袖’蕭山?”


    “不管他是不是,反正我們三人現在的情況是絕對打不過的。”安索天心有不甘的說。


    “難道你倆認為有人敢冒充絕頂高手的名諱?”包青山反問道。


    “這麽說他是真的了。”顏無奇還是不敢相信,“那可是傳說中的高人啊!”


    在江湖上一直傳聞有十大絕頂高手,他們分別是:劍皇、刀屠、暗宿、神袖、雪羽、鐵手、邪鷹、猛虎、幻影、岐老。這些人從一百多年前開始基本上就沒在江湖上走動,可以說根本不知道這些人到底還有誰活著,但可以確定的是這些人的武功肯定到了“三花聚頂,五聖朝元”的境界,隨便一個都能讓江湖變天。


    包青山三人剛轉身離去,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停在林泉峰妻子的身旁,來人是個老頭兒,看上去了也就六十剛出頭,花白的須發,慈眉善目,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


    “前輩,求求你把我孩子養大。”女子的聲音已經十分微弱。


    “放心吧!老夫一定把他帶大。你還有什麽要求,老夫能做到的一定幫你實現?”


    “前輩,這本書交給你了,還有孩子名叫林麒墨,等他長大後告訴他他爹是林泉峰,他娘是楊詩雨,不要讓他為我們報仇,告訴他要……好好……地活……著。”女子的聲音已經開始斷斷續續,但眼神確越來越溫柔,這是她能看孩子的最後一麵了,她努力的動了動手指,想再摸摸孩子,“最後求前……輩將我……和……和他爹葬……”話還未說完女子已經離開了人世。


    “安心的去吧。”


    蕭山把林泉峰夫婦安葬後帶著林麒墨迴到了他的住處。那是一座大山的深處,一座小木屋,屋前不遠處有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流過,屋後有一塊地,地裏種著一些蔬菜,屋周圍的樹林中傳出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音,這個簡單的居所簡直就是世外桃源。


    時光匆匆而逝,十年的時間一轉眼就成了曆史。


    “小墨,快上來了,都在水了呆了快一個時辰了。”一個花白須發的老頭兒說。


    “爺爺,我馬上就上來了,再玩一會嘛。”被稱作小墨的撒嬌道。


    “再不上來,爺爺就不讓你吃晚飯。”老頭兒板著臉說。


    “好啦!好啦!爺爺,我這就上來。”一邊說話,一邊從小溪裏加緊腳步跑上來。


    “來,吃晚飯了。”老頭笑嘻嘻的。


    小墨三步作兩步的跑到小屋前的木桌子旁,小手端起飯碗,抓著筷子,邊吃還邊說味道好。晚飯過後,小墨很是乖巧的收拾好了餐具。


    “小墨,爺爺和你說個事,從明天開始你就跟爺爺學武功,每天最少要練三個時辰。”老頭兒一臉嚴肅。


    “爺爺,我不要學,我不要學嘛!”


    “不行,這件事沒的商量。”老頭兒的語氣不容商量。


    看到爺爺真的下定了決心,小墨不再說話。


    第二天天還未亮,小墨就被從溫暖的被窩裏揪了出來,一臉的不情願。


    “跟著我。”


    話音未落,蕭山已經在屋外,小墨看著屋外的爺爺,小腿趕緊邁了出去。瞧了瞧身後的小墨,蕭山邁開了腿,和平常散步一樣的速度朝林中走去,小墨保持著三四尺的距離跟在蕭山的身後。


    深秋的早晨有點寒意,林中的枯枝敗葉上積滿了晶瑩剔透的露水。熟悉的山路因為遍布的枯枝敗葉變的異常崎嶇。小墨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崎嶇的山路上,幹燥的衣服已被露水打濕,貼在身上。


    忽然,一腳踩空,小墨瞬間失去了平衡,身體不由自主的跌倒在枯枝敗葉上,被埋在枯葉下的樹枝在小墨的手上和腿上劃出一道道血痕,眼淚在小墨的眼眶中直打轉,他咬著牙,硬是沒讓眼淚流下來,三兩下就爬了起來。


    蕭山滿意的點了點頭,頭也不迴的繼續朝山中走去。


    一燭香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小墨渾身都是汗,粗氣直喘,腿和灌了鉛似的,每抬一次腿都要費好大的勁,渾身都濕透了,小手也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可他還是沒有放棄,一直緊咬牙關,沒有鬆口。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蕭山終於停下了腳步,在一湖邊靜靜的站著,眼睛半眯著,不知道在想什麽,聽到背後的腳步聲,他轉過身來,看著渾身濕透,張大嘴喘不過氣的小墨,他欣慰的笑了笑。


    “歇會兒吧!等會去湖裏洗個澡。”蕭山關切的摸了摸小墨的頭。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小墨衣服都沒脫就迫不及待的跳進了湖裏,泡著湖水小墨感覺全身無比舒適,剛才的和灌了鉛似的腿也不在沉重,有點麻癢,說不出的享受。


    “起來了,都快一炷香的時間了。”蕭山催促著小墨。


    蕭山背著從湖裏洗完後起來的小墨,運起輕功在林間穿梭,猶如水中的魚,對那些縱橫交錯的樹枝視若無物,一道道殘影在林間拉出。,一小會時間就迴到了木屋。


    吃完早餐後,蕭山給小墨講解武學的基本功和百家武學,有些時候看到小墨迷惑,蕭山親自給他示範。


    下午時分,蕭山開始教小墨內家心法,蕭山發現小墨武學天賦極高,內家心法口訣有時候根本不需要講解,小墨就能明白。


    晚上,借著燈光,蕭山給小墨泡藥水澡,並用內力幫他梳理身體。


    花開花落,春去秋來,六年時間如東逝的流水一去不複返。


    如今的小墨已經十六歲了,因為練功早的原因,小墨的身高已經超過了一米七,修長的身材,飄逸的長發,俊秀的臉,一身素白的長裳,一股十足的儒生氣。


    六年的努力,小墨的武功已經大有長進,就連蕭山也對小墨相當滿意。現在的小墨在蕭山手底下也能走上幾招,當然是蕭山規定小墨不能使用他的成名武功——乾坤一袖的前提下。


    “小墨,過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爹娘是誰,你的身世嗎?現在也是該讓你知道的時候了!”蕭山的語氣有點悲傷。


    小墨聞言頓感心中無比沉重。


    “那是十六年前的一個晚上,爺爺從好友那迴來。”看到坐在身旁的小墨,蕭山緩緩道來,“路過齊雲山時,東方已泛起魚肚白,爺爺忙著趕路,在山路上極速飛行,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橫穿了綿沿數百裏的齊雲山。可是,剛走出山脈就看到一夥江湖上的人打鬥,本來江湖中人打鬥乃是家常便飯,我本無意插手。”


    蕭山手撚須髯,想著該如何將接下來發生的事道出。


    “但他們的對話還是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藏在不遠處偷聽,最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待的我想出手時,被追殺的男子已經使用了江湖禁術——逆元**。我也無力迴天,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去。後來我尾隨那幾個追殺之人找到了一個女子,她已經深受重傷,懷中還有一個嬰兒,一支判官筆朝著嬰兒飛去,若是被點實了,嬰兒必定命喪黃泉。不忍心看著如此幼小的生命消逝,我出手將判官筆打偏了,孩子的命算是保住了,憑著我在江湖上的威名將那些人嚇走了。我現身將那可憐的孩子救出,把那對夫婦草葬在齊雲山的南側。”


    “這麽說來,我爹娘都死了?”小墨不敢相信,握緊了拳頭,可眼眶中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可眼眶中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爺爺你肯定是騙我的。”


    “孩子,你娘讓我告訴你你爹叫林泉峰,她叫楊詩雨,你叫林麒墨,這是你娘給你的。”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本書來。


    “這些年,爺爺一直擔心的就是你的身世,如今說清楚了,我也就安心了,你可曾怪爺爺將那些你的仇人放走?”


    小墨低著頭,一句話都沒說,可是拳頭卻握的更緊了。


    “爺爺是為了讓你手刃仇人,解開你心中的結。”蕭山望著遠處,“過兩天你就下山去吧!”


    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尤其知道父母已經仙去,林麒墨整整兩天粒米未進,滴水未沾。


    第三天早晨,蕭山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小墨,你待會就下山去吧!”


    “爺爺,我……我……”


    “別說了,爺爺還不了解你,你去江湖闖蕩闖蕩也好。”蕭山有些不舍,“不過,有些事我還是要和你交代清楚。第一,你不能為惡,不然爺爺第一個不饒你。第二,江湖險惡,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遇事謹慎點。第三,我教你的乾坤一袖除非是危急關頭,否則不可輕易使用,還有你娘給你的那本武功秘籍你自己好好修煉,切不可急功近利,妄想速成。還有就是當年追殺你父母的有五人,已經有兩人命喪黃泉,剩下的三人分別是‘冷麵閻羅’包青山、‘五短判官’顏無奇、‘鬼手骨魔’安索天。”


    “我這有些銀兩,你拿去吧!”蕭山掏出些銀兩給小墨。


    “爺爺,我走之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說完,林麒墨跪下給蕭山磕了磕頭。


    “去吧!”


    林麒墨告別蕭山,隻身一人去闖蕩江湖。


    下山後,林麒墨到了臨近的縣城住了一宿,打聽到了齊雲山的位置,在縣城買了一匹好馬,馬不停蹄花了三天時間感到了齊雲山附近的一個名叫齊山鎮的小鎮。


    雖然叫小鎮可鎮子真的不小,繁華的街道有三四條,酒家客棧不在數十家,街道上各種叫賣聲不決於耳,林麒墨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林麒墨叫小二送了點吃的東西到房間裏吃完就睡了。


    翌日清晨,天剛剛亮,林麒墨就起床了,結完帳順便問清楚了齊雲山的路,林麒墨一路狂奔,還未到一盞茶的時間已經將十幾裏的山路甩在身後。


    看著眼前綿沿幾十裏的齊雲山,青蔥的林木遮蔽了山體,清晨歡樂地鳥鳴從林間傳來,山間偶爾飄起雲霧,增添了幾分山林特有的祥和。


    林麒墨在齊雲山南側一處山坡上找到了蕭山說的墳墓,原本以為長滿雜草的墳卻沒有多少雜草,一塊六尺高的墓碑立在墳前,上書“林泉峰楊詩雨夫婦之墓”幾個大字,看著眼前的墳墓,想到自己從未謀麵的爹娘,林麒墨感覺到無比的落寞,有無數的話想說又說不出來,心裏和裝了鉛一樣,沉重無比,說不出的難受,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爹、娘,孩兒不孝,孩兒來看你們了!”說著雙腿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頭。“孩兒一定手刃仇人給你們報仇。”


    因為傷心林麒墨沒有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可傷心過後林麒墨發現了許多有疑點的地方,爺爺告訴他是將爹娘草葬,可是爹娘的墳墓怎麽看都不是草葬,尤其是墓碑上的字,絕對是武功高極之人刻下的。還有墳墓基本上沒有什麽雜草,如果沒有人經常打掃,怎麽可能沒有雜草?可是會是誰呢?林麒墨怎麽也想不通。


    把那些想不通的事放下,林麒墨在墳墓旁搭建了一座小木屋,住了三天,把自己十六年來的經曆說給爹娘聽。


    第四天上午,林麒墨和爹娘告別後隻身踏上了江湖。


    林麒墨會有怎樣的江湖經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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