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兩日,才可抵達環壩。”左紫嵐說道,看著眼前的女人,她可不認為她能挺住兩天。


    “還能不能再快一點兒?”清遠統帥詢問道。


    “前麵就是官路,若是騎馬,應該半日就可以抵達。”


    “那就騎馬。”鬼麵冷冷的說道。


    “帶她嗎?”。左紫嵐不解的問道。


    “萬萬不可,她可經受不了馬背上的顛簸。”軍醫勸住道。


    “有何不可,你也說了,她已經迴天乏術,既然如此,那就死馬當活馬醫,至於能不能活下來,就看她自己的造化吧。”鬼麵說著,也不再多說,吩咐立刻啟程,並讓人給自己準備了一匹駿馬。


    “我陪你一起去。”


    “你留下來帶隊。”鬼麵不再多說,將劉思思從擔架上扛了起來,劉思思的嘴裏發出一聲悶吭,表情極其痛苦。


    鬼麵將劉思思扔在了馬背上,翻身上馬,手中馬鞭一揮,絕塵而去。


    馬背上的劇烈顛簸,讓劉思思多次昏死過去,鬼麵看著馬鬃上侵染的血跡,隻是冷冷的對著那具身體道:“若是還想再看到淩翰,你就努力活下去。”


    雖然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聽見,可是當他們進入環壩的時候,這個女人的還有一絲微弱的唿吸,盡管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


    守城的將士,看到鬼麵,急忙開門迎進城中,“統帥。”


    “立刻把城裏最好的醫生全部找來,幫本帥救人。”


    鬼麵將劉思思從馬背上抱在懷中。那張慘白的臉上近乎一個死人,臉上掛著血跡。脖子上還留著一道血痕,身後的衣服已經被血染紅。


    “統帥。必須馬上給她拔箭,不能再拖了。”


    “那就動手吧。”


    這些被臨時召集來的大夫,並不知道床上趴著的到底是什麽人,眼看要成為死人的人,這要是死在他們的手中,可怎麽辦。


    鬼麵知道他們的擔憂,“盡力而為,若真是救不活,本帥也不會怪罪你們。”


    十幾個大夫這才鬆了一口氣。淩翰已經知道她是個女人,便叫來幾個女人來伺候,幫著剪開身後的衣服,露出一片血肉模糊,簡單的清理了一下傷口,其中一個大夫,走上前,將劉思思背後的箭拔了出來。


    一股鮮血噴薄而出,大夫的手中和臉上都濺上了血跡。劉思思一聲悶吭,本就昏迷的一個人,此刻更不知道是死是活。


    “她怎麽樣了,可還活著。”


    “失血過多。長時間沒有得到救治,傷口有些感染,今晚可能會發燒。內髒似乎也有舊疾,又不能使用生猛的救命藥物。如果能挺過今晚,或許還能活。”


    鬼麵看了一眼如同死人的劉思思。心中也並不抱有太大的希望,累了一天,也覺得累了,迴到房中休息。


    半夜醒來,眼前浮現那個笨女人為淩翰擋箭的樣子,舍命隻求一死不想拖累淩翰的樣子,心中竟不因她是淩翰的女人而厭惡她,倒是對她多了一絲的欽佩。


    想想那日以為他是鬼怪而嚇的在樹林中亂跑,明明就是那麽的膽小的一個女人,卻也能爆發出那樣的勇氣。


    鬼麵走下了床,他倒是想看一眼這個女人現在到底是死是活。


    鬼麵走進去的時候,幾個丫頭正忙著給她換頭上的毛巾。


    “她怎麽樣了?”


    幾個丫頭看到統帥走了進來,忙跪在地上,“稟報統帥,她從一個時辰前就開始高燒不退。”


    鬼麵走到劉思思的床榻前,臉上的血跡已經被丫頭們擦洗幹淨,隻是那白紙一樣的臉,蒼白的唇,依舊看不出她是活著的。


    鬼麵沒有了睡意,隻是靜靜的坐在一邊,看著丫鬟們忙來忙去的身影。


    已經到了寅時,劉思思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鬼麵站在劉思思的床前,平淡的說道:“女人,如果是淩翰,他肯為你死嗎?”。


    劉思思的手指有了一絲輕微的抖動,這一細微的動作並沒有逃出鬼麵的眼睛,“如果你心中有在乎的人,那就最好快點好起來。”


    “淩翰,快跑;子墨,快帶他走;小齊,對不起,扔下你一個人。”在劉思思的眼角落下一滴淚,她的內心很愧疚,她扔下了兩個那麽在乎她的人。


    鬼麵轉過身,想要離開這裏,他覺得自己做的已經很多了。


    “青雲,不要死。”


    鬼麵的腳步一滯,“都這個時候了,還惦記這麽多人。”


    鬼麵舉步離開了房間,“有力氣說話了,應該死不了了吧。”


    ……


    “統帥。”左紫嵐剛一到達環壩,就迫不及待的跑到了鬼麵的房中,“怎麽樣,救活了嗎?”。


    “應該死不了了吧。”


    “命還真大,那她人呢?”


    “應該快醒了吧。”鬼麵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句,又低頭看著眼前的軍事地圖。“淩翰這幾日一定會有所行動,我們要馬上離開環壩。”


    “怕什麽,我們把他的女人養的白白胖胖的,掛在城牆上,看他舍不舍得攻城。”左紫嵐一臉憧憬的想著那個畫麵。


    “你覺得我需要靠一個女人才能打敗淩翰?”鬼麵抬起頭,目光中透著寒意。


    左紫嵐連忙搖手,“我不是那個意思,可是既然你不想利用她,為何還要救她?”


    “如果你休息好了,就去配合幾個將軍整頓軍士,我們啟程離開環壩。”


    “接下來統帥可有什麽打算?”


    “阜新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就算淩翰再恨,也不敢輕易的用兵,我們隻要把守好各個關口,堅守不出,淩翰一時半刻也不能拿我們怎麽樣,我們需要迴到清遠,好好休整,至少在一年之內,我不打算再大動幹戈,不過早晚我們還會有一場惡戰。”


    “那麽怎麽處置那個女人?”左紫嵐不明白,既然又不用她威脅淩翰,那麽救這個女人迴來,豈不是麻煩。


    “我自有主張,你不必多問。”


    左紫嵐有些不悅,“她可是淩翰的女人,並不是清白身子,你可不要一時昏頭,被那個女人迷惑了。”


    “本帥還需要你提醒嗎?”。鬼麵的語氣,帶著明顯的不悅。


    左紫嵐不敢再多說一句,怏怏不樂的離開了鬼麵的房間。


    “醒了,醒了。”


    左紫嵐聽見不遠處房間中傳出的喊聲,好奇的走進去,“喊什麽呢?”


    “左副將,這位姑娘醒了。”


    左紫嵐走到床邊,看了一眼,還是一臉迷茫的劉思思,冷哼一聲,“賤人就是命大。”有對旁邊的丫鬟說道,“統帥還在忙於公務,就不用打擾他了。”


    “喏”


    左紫嵐眼珠一轉,嘴角輕佻,將所有將領都召集了起來。


    處理停當,跑迴鬼麵的房中,“統帥,我已經告訴所有將領點齊人馬,隨時可以出發。”


    “我知道了,傳令下去,整頓完畢,隨時待命出發。”


    左紫嵐心中竊喜,看來統帥並沒有因為那女人的身體未好,就延遲啟程,上次沒折騰死她,這次倒要看看,至少也折騰她個半死才解氣。


    “叫人準備一輛馬車。”


    “統帥想坐馬車?”


    “給那個女人。”


    “憑什麽!”


    “本帥救她,可不是想在這個時候讓她死。”


    左紫嵐一跺腳,氣唿唿的叫人準備去了,她雖然心裏很不痛快,可是卻也不敢違抗鬼麵的命令,“真是氣死人了,從來都沒對我這麽用心。”


    ……


    “皇上,鬼麵已經將所有人馬全部撤出了環壩,留下一批人馬,死守阜陽。”


    “可惡,竟讓他跑了。”淩翰攥著拳頭,指甲深深的陷進肉裏。


    “這個鬼麵及其會利用山勢地形,行蹤很難確定,這次他退出環壩,退居阜陽,一定是想養精蓄銳,隻是我們經過這麽長時間的作戰,消耗也很巨大,要一舉拿下清遠已經是不可能了。”寒子墨說道。


    淩翰眼中有諸多的不甘,“這一仗,朕敗得太慘。”


    寒子墨當然明白淩翰所指為何,“皇上,他日我願意做先鋒,為思思報仇。”


    ……


    “恭賀皇上得勝歸朝。”


    “恭賀皇上得勝歸朝。”


    唯有齊若塵不肯跪拜,近一年不見,齊若塵已經長高了很多,他看著淩翰的身後,“思思呢?”


    淩翰閉起眼睛,不忍看到與他同樣傷心的麵孔。


    “把思思還給我!”齊若塵抓著淩翰的衣襟,司徒逸雲想提醒齊若塵注意身份,可是卻被一旁的寒子墨攔著,輕輕的搖搖頭。


    司徒逸雲輕輕的歎了口氣。


    沐劍晨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本來他是想借著賀喜看上思思一眼,可是不想思思卻並沒有迴來。


    淩翰與沐劍晨四目相對,“我動用皓月臨空的勢力,難道你以為我是為了你嗎?你既然還好好活著,那思思呢?思思在哪裏?”


    “沐舵主,太子,皇上比你們還要難過,是清遠的人,殺了思思,總之此事說來話長,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還是我解釋給你們聽吧。”寒子墨多數時間都陪著淩翰的身邊,多次看到他精神幾近崩潰,如果說還有什麽事是淩翰活著的動力,那就是為劉思思報仇了。


    “清遠,隻要我還活著一天,就與你不死不休。”齊若塵將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沐劍晨也隨他一起,“我會動用皓月臨空的一切力量,為思思報仇。”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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