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卓憶青手中拿著賀華池遞給他的聖旨時,眼中冒火,“嘭”的一聲,將那道聖旨砸在茶杯上,賀華池連忙拿起聖旨,將上麵的水質抹去,“殿下,息怒,這個聖旨一會兒還要叫人偷偷的放迴去呢。”


    “還放什麽放。”卓憶青咆哮著,“我在父皇身前服侍了這麽多年,在他心中卻抵不過一個來曆不明的嬰孩。你讓我息怒,我怎麽息怒。”


    “那我們怎麽辦?”


    “逼宮!”


    賀華池打了一個冷顫,他做夢也沒想到,卓憶青會走這一步。


    ……


    當卓憶青提著長劍,站在內殿,帶著大隊人馬將皇宮包圍個水泄不通之時,卓不凡的身邊正端坐著齊若塵,祖孫二人演繹著一幅和諧的畫卷。


    卓不凡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一手帶大的兒子,如今正拿劍指著自己。


    “青兒,你這是在做什麽?”


    “你放心,我不會傷及你的性命,隻是想讓你交出皇位,你也該頤養天年了。”卓憶青的臉上沒有了往日對卓不凡的尊敬和恭順。


    卓不凡長歎一聲,“老天爺這是在懲罰我當年的過錯啊,也罷,我可以把皇位給你,但是,你不要傷害我的孫兒。”


    卓不凡的話不但沒有讓卓憶青心軟,反而再次將他激怒,他死死的盯著卓不凡身邊的孩童,若不是他的出現,他也不會選擇走今天這步路。


    他不顧卓不凡的死命守護,將齊若塵搶到自己的身邊,丟給身邊的一個兵士。


    “青兒。你這是要做什麽,他隻是一個嬰孩。對你沒有威脅。”卓不凡看了一眼齊若塵,用近乎哀求的目光看著卓憶青。


    “抓到那個慕容霜雪沒?”


    “在城郊抓住的。”


    “那個蠢女人。還在找一個死人。”卓憶青不屑地冷哼了一句,“把那個女人和這個孩子關起來,送到裕穀關。”


    ……


    剛被抓起來的時候,劉思思還以為自己與齊若塵的謊言穿幫了。等到齊若塵和她一道被關進了牢房,劉思思才知道原來是卓憶青逼宮了。


    “這個卓憶青這種事情也做的出來。”劉思思咬著牙,“他果然和我的青雲沒法比。”


    齊若塵在這一點上卻顯得比劉思思淡然。


    劉思思看著齊若塵,好奇的問,“你為什麽不生氣?”


    齊若塵冷哼一聲,“帝王家有幾個不是如此。在我們的曆史書中這樣的事情就很常見,在這個時代也是如此。遠的不說,淩翰就是弑父殺君的一個,前不久,戚宇誌不也是一樣殺了戚嘯天還將髒水潑在了戚宇凡的身上,如今卓憶青隻是逼宮,並沒有打算殺卓不凡,已經算好的了。”


    “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卓憶青與他們不同。他沒有什麽競爭對象,這個皇位不早晚是他的嗎?”。劉思思覺得很不能理解。


    “過去他或許沒有可以競爭的對象,但是現在不同,他有了一個對手。”


    “誰?”


    “我!”


    “……”


    劉思思微微一愣。半晌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劉思思幹笑了兩聲,“你別開玩笑了,你才這麽丁點大。怎麽會將你視為繼承者,更何況你也不是青雲的骨肉。你對那個位置也沒興趣的哦?”


    齊若塵並沒有迴答劉思思的話,隻是輕輕的閉上了眼睛。眉心有些微蹙。


    還沒有見到第二日的太陽,劉思思和齊若塵便被捆綁著,押上了馬車。就算是當初逃亡的日子,也沒有這樣的難熬,畢竟那時候身體還能自由行動,如今成了囚犯。


    一路上,沒有人和劉思思說一句話,兩人也不知道自己要被帶到哪裏去。


    本以為卓憶青至少會出來說點什麽,可是終究還是沒有再見到他。


    “要殺便殺,這刑場未免也太遠了一點兒吧!都走了多少天了,這是要折磨死人的節奏嗎?”。劉思思嘴裏抱怨著,手備在身後連睡覺都很不舒服。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天,劉思思才被從馬車上拽了出來,劉思思被之前的押解人員交給了另一波人馬,劉思思的手這個時候才被鬆開。


    劉思思活動了一下手腕,皓白如雪的手腕上,留下兩道淤痕,小齊也被其中的一個兵士抱在懷中。


    劉思思被推搡了一下,隻好跟著那些人前行,走了沒多遠的路,來到一個大帳前,那些兵士停了下來,卻示意劉思思進去。


    劉思思從兵士的手中抱過齊若塵,壯了壯膽子,輕咳一聲,走進了營帳。


    劉思思掀起帳簾,映入她眼前的這個人,身材高大碩長,一身紫色蟒袍,有翩然絕世之姿,纖塵不染,鼻子很高,很挺,如同刀刻一般,纖長微翹的睫羽,輕勾的嘴唇帶著一種淡淡的妖氣,此人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也給人一種從血液中變滲透出來的,不容侵略的氣息。


    劉思思的眼眸,竟無法從他的身上移開。


    劉思思自認此生見過的帥哥不少,可是眼前的男人竟如磁鐵一般,將她的目光完全的吸引住。


    劉思思如同中了魔障一般,移近到此人身前,嘖嘖歎道:“你媽媽有沒有告訴過你,長成這個樣子不能出來到處亂跑,否則會遭雷劈。”


    一雙漆黑無底的眼眸,凝視著麵前的劉思思,劉思思看著男人眼眸中的自己,仿佛要被這目光融化。


    齊若塵的一雙小手,變成了連哥小眼罩,將劉思思的眼睛封死,“保持清醒,花癡。”


    那一雙眼眸移向劉思思懷中的孩童,帶著一抹清淺的笑意。


    齊若塵心髒瞬時慢了半拍,他完全能夠理解劉思思此刻的失態,在他心中,沐劍晨也好,單青雲也罷,就連那個有些清瘦的寒子墨也都是萬中無一的美男,可是再此人麵前卻也失去了幾分顏色,此人隻是靜靜的站著,就能給人一種如獵豹蟄伏一般的壓迫感。


    劉思思將齊若塵的小手扯了下來,被齊若塵如此直白的在這個人麵前揭穿,說她是個花癡,就算她一向是個厚臉皮的人,也不免有些臉紅。


    “長成他這樣,是要人神共憤的,我這是在提醒他,以後出門把臉蒙上,這樣太招搖。”劉思思咂咂嘴,吐了吐舌頭,想掩飾自己剛剛的失態。


    “敢問帥哥,你打算怎麽處置我們娘兩?如果你的內心和你的外表一樣是一個男人,那麽就給我們一個痛快一點兒的死法,不要拖泥帶水的。”


    淩翰凝視著眼前的女人,他想過很多種他們多年後再次相見的情形,可是不論那一種都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這個女人的眼神似乎根本就不認識他,或許在慕容霜雪的眼中早已將他視為陌生人。


    “不要對朕說,你已經不認得朕了?”


    “誰認識你呀,我們是第一次見麵好不好,還朕,你以為你是皇上嗎?……等等,你到底是誰啊?”劉思思看著眼前的男人,歪著腦袋,猜想他是何人。


    齊若塵此時早已經反應過來,卓憶青他們認得,戚宇誌他們也認得,還能自稱是朕的除了淩翰還能有誰。


    隻可惜劉思思腦袋沒有齊若塵轉的快,還等著對方的迴答。


    “淩翰!”


    “淩……翰!”劉思思的嘴瞬間成了o字形。


    可是下一個動作卻是誰都始料未及的,劉思思迅速的將齊若塵扔在了地上,兩隻小手變成了兩個小鉗子,一下子就衝向淩翰的脖子。


    隻可惜還沒等觸碰到淩翰,就被淩翰輕易的製住,淩翰抓著劉思思的兩隻小手,看著劉思思瞪視他的眼睛,裏麵已經完全尋找不到她剛剛犯花癡的神情,裏麵隻有滿滿的恨意。


    “原來你就是淩翰,你個人麵獸心的壞蛋,我居然對你犯花癡,真是瞎了我的狗眼。”


    齊若塵對劉思思也是無語,罵別人就算了,為什麽老是不小心將自己也罵了。


    “淩羽說你變的和以前不同了,好像確實不太一樣。”


    “又是淩羽,你們真是一個爹養的,都是夠陰損的。”劉思思瞪視著眼前的人,隻恨沒能將他掐死解了這口惡氣。


    “淩羽已經死了!”淩翰的手依舊攥的很緊,他凝視著劉思思的眼睛,似乎想看到劉思思的眼中會泛起怎樣的波瀾。


    “啊哈!”劉思思眼中毫無一點難過,“你們兩人之間死一個不是很正常嗎?為什麽沒有一起翹辮子呢,還真是讓我失望。”


    淩翰看著劉思思的眼眸,略微質疑的盯著麵前的女人,“你真的不在乎?”


    “我為什麽要在乎,我隻在乎他死了沒,同時也希望你趕緊死了。”


    淩翰放開劉思思的手,側過臉頰,看著站在地上,仰著小臉看著自己的孩童,“你父親是我下令殺死的,和淩羽沒有關係,你沒有恨他的理由。”


    “要不是你們兩個同時追捕我,我的青雲怎麽會死,我們現在還是一對幸福的小夫妻。”


    淩翰低子,將齊若塵抱在了懷裏,目色冷峭的看著劉思思,“你帶著朕的孩子,要與別人做夫妻嗎?”。


    一道響雷在劉思思喝齊若塵的頭頂炸開,劉思思結巴地問道,“你……你……你說,小齊是、是誰的孩子?”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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