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若塵眼睛偷偷的白著沐劍晨,如果人們可以接受他現在開口說話的話,那麽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對西門說,“如果你覺得幸福,咱兩換換試試!”


    可是齊若塵終究隻能吃啞巴虧,不過,他想好了,等他過了周歲以後,他才不要繼續裝啞巴。齊若塵心中哼哼然,到時候劉思思一嘴遮天的日子將會一去不複返,這麽一想,齊若塵的心情立刻開朗了起來。


    沐劍晨將齊若塵交給了棋兒,自己一個人在院落中練劍。


    過了很久,樂正夕才撅著老高的嘴巴,從外麵迴來。


    ……


    劉思思今日來拜見皇帝戚嘯天,像上次一樣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給戚嘯天敲著背。


    可是劉思思也能感覺的到,今日的氣氛已經大不如前了。


    不管怎麽說三皇子是戚嘯天看重的兒子,如今因為她出=.==了這麽大的醜聞,戚嘯天對她心中恐怕還是有芥蒂的。


    劉思思一麵輕輕的給戚嘯天垂著背,一麵謹慎的試探著說道:“皇帝舅舅,表哥被禁足已經一個多月了,表哥也是一時喝多了酒,犯了些糊塗,這罰也罰了,是不是應該放表哥出來了?”


    戚嘯天倒是沒有想到慕容霜雪會給戚宇凡求情,當下一怔,止了劉思思捶背的手,將她喚到身前,看著她的眼睛問道:“你真的不怨恨你的表哥了嗎?”。


    戚嘯天這段日子也是考慮著該放戚宇凡出來了,他也是從皇子一步步熬到了今天的位置,自然明白,雙腿行走的道理,更明白對一方的懲罰和打壓不能太輕,太輕會讓人覺得你偏袒,落人口舌;太重,又會給了別人可乘之機。


    這幾日他本想著要如何做才能不留痕跡,順理成章,卻不想今日池瑤主動前來,為戚宇凡求情。


    如果是池瑤郡主開口,自然比其他任何理由都更能封住別人的嘴巴。


    劉思思和齊若塵探討的久了,自然也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更何況她雖和大皇子聯盟,但是大皇子日後的情形還是未知,如果把事情做的太絕,隻怕是斷了自己的活路。


    既然心裏清楚戚嘯天早晚會放了自己的兒子,那這個順水人情還是要由自己來做才是做好的。


    至少在戚嘯天麵前自己還能加加分。


    這是她的想法,當然她今天也是準備這樣做的。


    劉思思淡淡的苦笑道:“若說一點不怪罪,不怨恨那是自欺欺人的,現在外麵都傳我的身子被表哥玷汙了,一個女子背著這樣的名聲……”劉思思看似心酸的搖搖頭,當然話不用說的太明,都是聰明人,話留一半剛剛好。


    “霜兒懇請皇帝舅舅,放表哥出來吧,表哥日後是要幫著舅舅做事的人,怎麽能老被關在宮裏,不出來呢。”劉思思說著跪在了戚嘯天的麵前。


    戚嘯天上前一步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歎息道,“沒想到九陽教出你這麽一個懂事的孩子,你放心,有朕在,定你給許個號人家,不會讓你受委屈。”


    ……


    劉思思做完自己想做的事,就向戚嘯天告退。


    戚嘯天看著慕容霜雪的背影,“倒是個有心計的孩子。”


    “崔福海,陪朕去一趟三皇子的寢殿。”


    戚嘯天沒有讓太多人跟著自己,隻讓崔福海一同隨行,他也想看看自己的兒子現在是什麽狀態,有沒有好好的閉門思過,反省反省自己栽在一個女人手裏是否值得。


    戚嘯天倒是希望戚宇凡能夠通過這次的教訓,戒掉的毛病,想到此,戚嘯天也是歎了口氣。


    關於戚宇凡,他聽到的最多的負麵消息就是他的。


    當戚嘯天的轎輦在三皇子的寢殿門口停下時,要去通報的守門軍士被戚嘯天止住,戚嘯天邁著穩健的步子,剛走到寢殿門口,就聽到屋內傳來瓷器摔碎的聲音。


    很顯然,戚宇凡又開始發泄他的不滿,劉公公站在一旁不停的勸阻,“三皇子息怒啊!三皇子別氣壞了身子”。


    “父皇真是老糊塗了,竟然為了那麽一個臭女人,將我關起來這麽久。他日我繼承皇位,定要將那女人碎屍萬段,才能解我心頭之恨,劉祿,你到底有沒有安排人把池瑤給我做嘍,你現在就給我去,不將此事辦妥,就別迴來見我。”


    劉公公被戚宇凡一腳踹了出來,劉祿跌跌撞撞的往出走,一出殿門竟看到皇上黑著一張臉站在門口。


    嚇得立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為了能讓裏麵還在摔東西的三皇子聽見,劉祿故意高出兩個分貝喊著:“奴才拜見皇上。”


    聽到皇上二字,戚宇凡忙放下手中的瓷器,趕緊跑出殿外,嚇得直哆嗦,“父,父皇!”


    戚嘯天強壓製心中的怒火,深深的吐了一口氣,“今日池瑤來求本王解除對你的處罰,朕一直以為,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你會好好反省,不想這就是你反省的成果!”


    戚嘯天對於眼前的兒子更多的是失望,他苦心經營,步步謀算,卻不想自己的兒子心中所思所想的卻完全與他不同。


    戚嘯天被崔福海攙扶著,走出了三皇子的寢殿。


    戚宇凡癱坐在地上,他眼中充滿了恨,他恨慕容霜雪,如果不是慕容霜雪,自己怎麽會被禁足,若不是她,父皇就不會看到他這副樣子。


    戚宇凡將一切的不滿和怨恨全部歸咎於池瑤郡主。


    戚嘯天對身邊的崔福海說道:“宣旨下去,解除三皇子的禁足,另外,警告三皇子,讓他給我安分點。”


    “是!”


    戚嘯天坐著轎輦離開,而崔福海則去傳聖上的旨意。


    ……


    “郡主,郡主!”畫兒拎著個菜籃子,從外麵跑了迴來。


    劉思思剛剛起床,剛走出屋子伸著懶腰,“一清早的這樣急急忙忙的喊什麽?”


    “郡主我剛剛出去買菜,這一夜之間,街頭巷尾的小童都在唱一則童謠。”畫兒解釋道。


    “哦!”劉思思眼中一亮,其實她很清楚這個童謠是什麽,不過還是裝作很感興趣的問道,“什麽童謠?”


    “子非子,兄非兄;綱常亂,國之喪;龍嘯九天興寰宇,一朝將敗凡子手。郡主,這分明是說……”


    劉思思立刻打斷畫兒的話,不讓她繼續往下說。


    吃早餐的時候,一桌子的人,劉思思故意裝出心事重重的樣子,“街頭興起童謠之事,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這謠言關係到當今皇上和皇子,不管外麵怎樣謠傳,我們郡主府的人都不可妄加議論。”


    劉思思很少這樣嚴肅的和大家說話,幾個丫頭不敢再多語,劉思思對上西門的眼睛,有種被西門看透的感覺,她如做錯了事而心虛的孩子,將頭低下,盤著碗裏的飯。


    ……


    “皇上,現在街頭巷尾都已經流傳開了,朝中大臣都在議論這件事。”崔福海向戚嘯天稟報道。


    “欽天監那邊對這件事怎麽解釋?”


    “欽天監說這應是上天給皇上的預兆,前幾句應當是指前些日子三皇子的事,而‘龍嘯九天興寰宇’,當是指皇上將一統天下,名振寰宇,隻是這‘一朝將敗凡子手’,應該是,應該是……”就連多年跟在戚嘯天身邊的崔福海也不敢輕易的將此話說出。


    “說吧,朕設你無罪。”戚嘯天是何等心智,這樣直白的話他當然能聽得懂,隻是他自己不想輕易的相信和承認罷了。


    “應該是說皇上建立的千秋基業,會毀在三皇子的手裏。”崔福海聲音越來越笑,說道三皇子的時候,聲音幾乎連自己都聽不清了。


    戚嘯天將手重重地拍在椅子的扶手上,崔福海一下子跪在地上。


    如果是平時的戚嘯天,這樣的謠傳他自然不會輕易放在心上,可是最近的事情,尤其是昨日聽到戚宇凡的一襲話,他一瞬間想到的便是戚宇凡這樣的心胸如何做的了一代帝王。


    其實,慕容霜雪隻是他安撫其他細作的棋子,她的榮辱、死活他戚嘯天根本不放在心上,隻是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兒子不思慮如何擺月兌自己眼前的窘境,反而隻是想著如何對一個女人撒氣。


    他前半生一心謀劃帝位,後半生,一心想著如何能夠吞並清遠和闌霖國,可戚宇凡卻是這樣的心態,還口口聲聲的說他戚嘯天是個老糊塗,就這樣看來,這童謠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看來他不能隻是一門心思於他的理想抱負,這皇位的繼承人也萬萬馬虎不得,以免他幾十年的努力,功虧一簣。


    ……


    “到底是誰?是誰在父皇麵前造謠,讓我知道,我非拔了它的皮!”


    “三皇子息怒啊,皇上英明神武,斷斷不會輕易相信歹人的挑撥,三皇子還是應該多想想怎麽讓皇上重新重視才是。”自從三皇子在宮宴上成為眾矢之的,最倒黴的就是這個劉祿了,整日要麵對戚宇凡的暴脾氣,成為戚宇凡的撒氣桶。


    “可是,隻要池瑤那個賤人還一天天活的自在,我的心就靜不下來。”


    劉祿獻出一副小人的嘴臉,奸詐的笑道,“雖然我們不能殺她,可是奴才想到一個折磨她的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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