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麽?哎呀,你別和我吞吞吐吐的,這裏也沒有外人。”劉思思有些不耐煩,這些古人說話總是留半截,讓人聽著累。


    琴兒深吸了口氣,既然郡主都這樣說了,就索性說個痛快好了。


    “可是,我曾聽見別人私下說,大皇子的謙和也不過是裝出來的,其實手段十分狠辣。三皇子雖然,可也並不是一個草包,三皇子的舅舅又是當朝宰相柳庭沛,又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因此這皇位不說十拿九穩也有七成的把握。”


    “照你這麽說,這大皇子也沒什麽戲啦!”劉思思心裏盤算著,自己是否真要像齊若塵說的,去站隊,站在一個隻有三成把握的人身邊,會不會太冒險了些。


    “那倒未必,且不說這大皇子是真謙和還是假謙和,至少是贏得了許多朝中大臣的讚許,而且德妃的妹妹是五王爺戚博智的夫人。”


    劉思思看著琴兒不再像最初那樣吞吐,“這五王爺厲害嗎?”。


    琴兒不解的看了看劉思思,道:“郡主,五王爺也是你的舅舅啊,你一點兒都不知情?“


    劉思思吐吐舌,心想:原來自己還有個舅舅呢,看來找時間要去拜會一下了。


    琴兒歎口氣,沒想到自己的這個主子竟一無所知到這等地步,“五王爺從皇帝未繼位之時便一直追隨身側,不僅是兄弟,更是輔佐皇上繼位的大功臣,皇帝陛下一直很仰仗他,皇上有十幾位兄弟,但不是被發配,就是被問斬,隻有一個五王爺還能留在身邊,時常進宮與皇上促膝長談,郡主覺得地位如何?“


    劉思思聽了,咬起食指,心道:這個五王爺肯定不止是忠心這麽簡單,光靠忠心是不夠的,肯定也是個智慧過人之人。


    “因此,奴婢覺得,如果五王爺肯站在大皇子這一邊,大皇子不是毫無希望。“


    “琴兒,去給我備些禮物,找個時間我要去給我的舅舅請安。“


    琴兒站起身,領了命,退了下去。


    劉思思坐在椅子上,單手抱膝,依舊啃著自己的手指甲:看來要和齊若塵商量商量,如何增加自己身上的砝碼。


    畢竟自己無權無勢,光靠看清形勢是遠遠不夠和這些月複黑男們周旋的。


    劉思思不禁輕輕歎息,若是青山寨還在,若是單青雲還活著,他一定不會讓自己身處這亂局之中,以身犯險吧。


    劉思思將眼睛瞪得大大的,將頭仰起,唯恐眼淚不聽話的流下來。


    她的手撫模著脖子上的那塊玉墜,中指上的戒指仍在,手腕上依然帶著那隻金鐲子。這些都在提醒她,單青雲真實的存在過,青山寨的一切都不是夢。


    可那又如何,盡管她不願意承認單青雲已經死了,可是她還是想要活著。


    她拍拍**,從椅子上站起來:去將琴兒的話,告訴齊若塵吧。


    ……


    齊若塵和劉思思的看法一致,二人都覺得應該先會會這個舅舅再做進一步的打算,然後就是怎樣接近大皇子的問題了。


    入夜,大夥睡得酣暢,輪到棋兒值夜,竟也打著瞌睡倚在門旁睡著了。


    隻聽“砰”的一聲,有重物落地的聲音,棋兒被驚醒,喊到:“誰?”


    又聽沒人迴話,壯著膽子走到院牆附近查看,竟見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趴在地上,棋兒嚇的“啊!”的一聲大叫出來。


    驚醒了劉思思和幾個侍女。幾個女人忙開門走到院子裏,見棋兒臉色煞白的指著地上,幾個人這才順著她手指的地方走過去細看,另外幾個丫頭看了這場景也是受了不少驚嚇。


    劉思思已不是第一次見到血腥了,倒是比她們鎮定了許多,蹲子,用手在他鼻孔處一探,“還有氣息,先弄到屋子裏再說。”


    幾個女人踉踉蹌蹌的將昏迷的男人弄進了一間客房,劉思思坐在床邊,“琴兒去燒點水來,書兒和畫兒快去看看牆外有血跡沒有,把所有血跡全部清理掉,棋兒,去找些止血療傷的藥。”


    四個丫頭領了命,急忙去準備。


    熱水端來,劉思思和琴兒將男子那染血的衣服褪了下來,用熱水將傷口處擦洗幹淨,又將棋兒拿來的藥塗抹在傷口上。不知是不是劉思思碰疼了傷處,那男子疼的一咬牙,卻並未喊出聲來。


    額頭滲出汗來,琴兒幫著擦了擦。兩人攙扶著,劉思思又給那人纏好了繃帶。


    一切料理完畢,劉思思命棋兒和琴兒在此守護,用濕毛巾輪番放在額頭,以免傷口感染引起發熱。


    那人因失血過多,依舊處在昏迷之中。


    “郡主為何要救這樣一個身份不明之人?”棋兒一邊護理,一邊不解的問道。


    不光棋兒不解,隻怕這個四個丫頭都不能理解,敢在這皇城之中,追殺別人,一定也不是什麽善類,救了此人,若是無端引來禍端,她們這隻有六個人的郡主府可如何抵擋。


    劉思思也當然明白她們的顧慮,隻是一笑道:“既然碰到,便是有緣人,既是有緣人,舉手之勞又何妨。”


    劉思思迴到房中,看見齊若塵正睜著大眼睛等著她,劉思思月兌下鞋子,鑽進被窩,“一個男的,被人追殺,逃進了我們的院子裏,傷勢很重,我給他扶去了客房,現在人還在昏迷之中。我已經讓書兒和畫兒去將血跡處理掉了,不用擔心。”


    齊若塵看看劉思思,“睡吧。”


    劉思思閉上了眼睛,齊若塵看看她,無奈的笑了笑,到底是個女人,心腸總是軟的。


    第二日,劉思思早早的便起來了,終究還是惦記著那個受傷之人,琴兒和棋兒因忙了一夜,這時也已經疲乏了,坐在床邊支著腦袋,如同搗蒜。


    劉思思拍拍二人,吩咐她們迴房睡覺,自己則留下來照看。


    劉思思模模此人的額頭,倒是不燙,氣息也很均勻,想來已經沒有生命之憂。


    “水、水。”昏迷之人呢喃著。


    劉思思倒了一杯水,用一根小勺子慢慢的喂他。那男子眼皮跳動著,突然一雙大手抓住了劉思思的手腕,往懷中一帶,那杯水灑了出來。男子的眼睛也突地張開,兩人近在咫尺的瞪視著。


    那男子一愣,將劉思思輕輕一推,劉思思的身子便應勢坐了起來。


    男子剛要起身,卻因為疼痛又躺了迴去,謹慎的盯著劉思思:“你是誰?為何救我?”


    “救便救了,哪有那麽多為什麽!”劉思思從床邊站起,重新拿了個杯子,倒了水,又坐到床邊,準備喂水。


    那男子忍著疼,將身子靠在床上,從劉思思的手中拿過杯子,自己咕咚咚的喝了個幹淨。


    劉思思拿著勺子的手懸在半空,莞爾一笑,心道,還是個有氣節的。


    “謝謝姑娘救命之恩。“那男人對著劉思思一抱拳。


    劉思思也不搭理他,走出屋子,讓書兒把熬好的粥給送了進去。又吩咐畫兒看好這男子的尺寸,給他弄身衣服來。


    心想著等他傷好了,能下地行走,也好有個穿戴。


    要說這男子體格還真是不錯,幾天的功夫便恢複的差不多了,可以下地行走,隻是因為傷勢過重,還不敢太過吃勁。


    因這郡主府實在是沒什麽外人,平日也沒人來登門,劉思思就讓幾個丫頭多照顧男子點,時常扶他出來曬曬太陽。


    要說這個男子身軀凜凜,相貌堂堂,高挺的鼻子,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發之中,深邃的眼眸讓人猜不透他的喜怒。


    劉思思每每看到他,不知為何,總能將他與單青雲聯想到一起。


    劉思思見他並無大礙,也隻是吩咐琴棋書畫好生照顧他,而自己卻很少特意與他接近,免得自己看到他老是想起單青雲。


    即不問他的出身來曆,姓甚名誰,更不問為何被人追殺。


    又是一個好天氣,劉思思將齊若塵抱出屋子,讓琴兒備好禮物,隨同她一起去一趟王爺府。


    將懷中的齊若塵交給棋兒照顧,吩咐了幾句便出了府。


    男子也被從客房裏扶出來曬太陽,隻是看到了劉思思走出的背影。


    ……


    這王爺府確實氣派,進了王爺府劉思思才知道,原來自己那個郡主府不過是個小宅院,隻能用天上地下來形容兩座府邸的差距。


    這府邸山水樓閣設計的比那皇宮還要精致些許。從入門到抵達五王爺的會客廳,竟走了好一會兒。


    因是來拜會,劉思思也並不著急,能欣賞一下這的景致倒也是不錯的,至少不像去蘇州園林什麽的還要花門票錢,何樂而不為呢。


    早有下人先一步稟報了五王戚博智,等劉思思進入廳堂的時候,戚博智已經候在那裏。


    劉思思心道:這個五王倒不是一個愛擺架子之人。


    戚博智很熱情的將劉思思迎進了廳堂,劉思思深深的施了一禮,“霜兒已經抵達多日,今日才來叩拜,實在是罪過,還望舅舅大人莫怪。“


    戚博智將其扶起,“霜兒說的哪裏的話,初來乍到可還習慣。“


    “拖舅舅的福,一切安好。“劉思思盡量學著在電視裏看到的古代禮貌用語,從自己腦袋裏都挖出來,好讓自己不失大體,成了別人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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