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辛九慢慢的挪過身子,撈起浴桶邊上的月牙白大紅滾邊浴巾,罷了,既然此人貢獻了好感度,伺候一把也沒什麽。雖然不知道係統判定的好感動到底有什麽用,不過……不過總不會當真半點用處都沒有吧……


    永羲帝頭枕在通邊,睡著了一般,辛九手聲過去,磨磨唧唧的往他脖子上蹭,使勁兒一撮,勃頸處立馬通紅一片。永羲帝皺了皺眉,右手托起一捧水往辛九嘴邊一勾,“借機報複?隻要你進得桶中來,朕給你報複的機會。”


    相處這麽多日子,永羲帝是捏準了辛九的軟肋。他此話說出來,莫說她斷然不會跳進桶中來,便是如今在桶便站著都會不甚自在了。


    永羲帝勾唇一笑。


    【叮!目標人物好感度+1】


    不出永羲帝所料,辛九果然不肯跳進浴桶。她抹了抹嘴邊的洗澡水,雙目憤憤的恨不得直接把浴巾拍在此人臉上,腳步卻往後退了兩步。


    水珠滴滴答答的順著永羲帝的臂膀從浴桶邊緣滴在地麵,水麵還冒著熱氣,熏得人影氤氳。辛九踩著浸濕的地麵,放緩力氣給桶中之人搓澡。


    【叮!恭喜宿主觸發主線任務四:揮散帝王的“蝴蝶蘭”。】


    【劇情簡介】:


    她是身負使命的敵國女殺手蕭畫情,常年黑紗蒙麵,卻因一次意外的失手被摘掉麵紗,她絕世姿容,乃是千媚之資,妖嬈獨世。


    他是因緣際會喬裝成將軍的永羲帝楚弈,卻在山野客棧捕獲了敵國殺手的芳心。


    羈絆,束縛,責任。


    她的情不自禁,使自己瘋狂。


    ——原來他不是將軍,而是帝王。


    ——原來她愛上的是這一個天下霸主,也是她生命中最大的敵人。


    他是她的所愛,卻也是她的所恨,最終不過玉石俱焚。


    (史官哭號:啊啊啊啊啊我皇~~~~!!得不到就毀掉,殺手什麽的都好可怕!幸好沒叫她得手!)


    (後人評論:世間最美不過愛情,然而女殺手和帝王之間的愛情卻像沙漠裏一碗有毒的水,不喝會渴死,喝了會毒死,就看誰比誰先陷下去了……)


    ……


    【叮!觸發隱藏任務:請為帝王擋刀/劍,任務完成獎勵:可選出係統所獎勵的其中一項技能,將其冷卻時間提升至“半盞茶”。】


    聽到係統的任務,辛九幾乎要一頭栽進浴桶裏。她心中的發抖,指著係統控訴:“……擋刀擋劍?肉盾麽?這是血肉之軀啊,你是嫌我被折磨的還不夠麽?”


    【任務失敗,則九九八十一道劫雷[唏噓]】


    “……”


    辛九為自己肉疼了一炷香的時間,不知不覺已經把永羲帝的背部搓完了,辛九把浴巾往旁邊一搭,遊魂似的坐在屏風外的椅子上,托腮屏幕前的大型動作片、3d版電影——《大慶王朝史》,內容節選至:“永羲帝豔遇史之——蝴蝶蘭的故事”


    劇情的第一幕是這樣的。


    南平國殺手蕭畫情奉國君命令,前來刺殺南疆與大慶邊界駐軍新上任的將軍,卻未想到這位將軍乃是武藝高強的永羲帝所扮,兩人交手數十招,蕭畫情放暗箭出其不意刺傷了永羲帝,永羲帝卻在最後一招時不經意間扯下了蕭畫情的黑麵紗,於是蕭畫情慌亂之間逃離客棧……


    沒錯,客棧,就是目前的這家“有間客棧”。


    而辛九也看明白自己需要在什麽時候衝出來擋暗箭了。


    ——


    寬大的白色褻衣裹在玲瓏有致的身體上顯得有些不倫不類,辛九走出屏風,身上還微微帶著濕氣,她扯著幹淨的浴巾擦了擦**的頭發,黑發順著臉際劃過肩胛,一兩滴水珠落入鎖骨之下。


    永羲帝手拿著幾份密報揉了揉眉心。


    他此時衣飾簡單,也不過是一身中衣,更兼夜間燭火忽明忽暗,映得他眉宇柔和,倒更像是富家公子來遊山玩水一般。


    辛九的在他麵前轉來轉去,永羲帝啜飲了一口茶,單手一拉將人抱在懷裏,一雙漆黑的眸子不悅的盯著她:“在朕麵前走來走去吸引注意,是求朕來寵幸你麽?”


    “公子,小的現在可是男人。”


    辛九頭皮發麻,有點炸毛。她咬了咬唇卻又心下不甘,係統簡直像是永羲帝家的親戚,讓她給他揮散桃花不說,憑什麽又讓她給他擋暗箭的……辛九冷哼一聲,氣哼哼的朝著他的脖子就是一口,直到牙印深深的嵌在肉裏才勉強解恨。


    再一抬頭,見永羲帝的臉色黑了一片。


    臨近南疆也少有人煙,有間客棧四周方圓一裏都沒有人居住,此時窗外漆黑,星星點點沒有月亮,而屋裏雖有燭火卻不怎麽明亮,在辛九眼中,永羲帝的神色更加陰沉了。


    永羲帝摸了摸後頸上的牙印,哼了一聲:“你倒是好膽色,出了宮便膽子肥了,不怕朕把你丟下了?”明明跟兔子似的膽小的很,卻敢對他張牙舞爪,莫不是嫌他脾氣太好了?


    辛九脖子一縮,後退了兩步。


    窗外似乎聽到有破空之聲響起,很細小的聲音,屋裏的兩人卻都發現了。永羲帝是內力深厚耳力驚人,而辛九則是被係統提醒。


    永羲帝神色一動,目不轉睛的盯著窗口,辛九捂著胸口,感覺心髒砰砰砰的跳個不停,離受傷又進了一步。世界上最悲傷的一件事不是躺著中槍,而是明知道那是槍口卻偏要被逼著往上撞。


    殺手畢竟是殺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才是其殺人的基本要素,簡單的房間內四處皆可一眼望清,屋內的燭火劈啪一聲白起一團小小的火光,恰在此時,一柄浩如秋水的鋒利長劍飛矢而來,永羲帝將辛九推開,手中一動便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擋在身前。


    兩劍相交,奇怪的是鈧戕之聲並不大,反而極其輕微,似有似無。


    窗外閃出一道黑影,一時間與永羲帝交手了數十劍,屋內一片刀光劍影。


    直到此時,辛九才堪堪清女殺手的造型,麵帶黑紗身形玲瓏,一看便是個女人,隻是其頭上捂著一頂自製黑帽,通身夜行衣,甚至叫上還蹬著一雙黑色軟靴,看不出容貌如何,但是武功的確是極高的模樣。


    蕭畫情見永羲帝攻守兼極難對付,忽然長劍一轉,倒向著辛九刺來,永羲帝眼中寒光一閃,抬手避開劍招將人攬在懷裏以內力推至門口。


    “出去。”


    “不。”辛九反對。


    關鍵時刻見人品。


    在辛九心裏,對無辜婦孺出手的女殺手素質和永羲帝的素質簡直有了天壤之別……所以,甚至就連永羲帝身上以往怎麽看怎麽不合氣質的白衣也變得極為順眼起來。


    “出去。”永羲帝又與蕭畫情過了幾招,語氣淡淡的再次重申。


    辛九心裏翻了個白眼,感動歸感動,要是真出去了還怎麽替你擋暗箭啊……於是辛九麵色淡然,大義凜然道:“不。”


    “將軍身邊這位紅顏倒是頗重情義,可惜了。”蕭畫情聲音有些天然的沙啞,與腹語有三分相似,但更像是一種極為奇特的魅音。她身上腰上纏著一條繩索,繩索的一端勾在窗沿上,使得她的行動越發敏捷。


    “楚某自問來到此處未曾的罪過什麽人,不知姑娘為何要刺殺在下?”永羲帝將辛九護在身後,眉間一抹冷意忽現,倘若這女人是寧家派來的殺手,恐怕是宮中事情有變,若不是……就更加不通了。


    “你可是駐軍領地新來的將軍?”依然是奇特而沙啞的聲音,蕭畫情冷冷的看著永羲帝,突然又將目光轉向辛九。她的眼神並不像是在看著一個人,而是在看一具屍體,或是一個物品,總之不會是活生生的人。


    辛九覺得就連自己的鈦合金鑲鑽眼都要被閃瞎了。


    “姑娘消息倒是來的靈通。”永羲帝不置可否。


    蕭畫情用沒有半分起伏的語氣沙啞道:“那就沒錯了,殺的就是你。”


    永羲帝卻恍然大悟,揮起軟劍擋下攻擊:“你是南疆人。”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與此同時,他倒是長舒了一口氣,既然不是宮中有變,那便不算什麽大事。南疆人之所以派殺手來刺殺他,不過是聽說了朝廷將派遣以為將軍入駐大慶駐軍領地罷了,南疆和大慶這兩年紛爭不斷,早已經從單純的摩擦變成兩國相對的僵局。


    隻是大慶王朝太過巨大,若是全力攻來,南疆恐怕寸草不留。


    這也是南疆國君懼怕朝中將領前來整合邊境駐軍的原因。


    蕭畫情的劍招奇詭,招招致命,永羲帝卻遊刃有餘,兩人對劍看似旗鼓相當,實則永羲帝卻是略勝一籌。蕭畫情眉間一動,執劍的一手擋住劍招,另一隻閑餘的手卻伸向腰間,隻見她腰間圓圓長長的一隻小竹筒,像是民間飲水的竹杯,又像是存著竹釀酒的加蓋竹壺。


    【請宿主準備,暗箭即將發射,5,4,3,2,1……】


    辛九雙眼一閉,猛地撲在永羲帝身上,一隻細小的箭矢穿透右肩,痛感已經麻痹了,全身隻覺得猶如被淋了涼水一般,從頭到腳一陣冰涼。


    辛九心酸的閉上眼,簡直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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