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傳看了眼那個匣子,大概兩尺見方,挺大的一個,他問:「這裏麵就是貴方頒發的獎杯?」


    「是的。」斯托馬克捧了一會兒,因為份量很重感覺有點拿不住,略有些尷尬,在陳傳示意之下趕忙放在了前麵的桌子上。


    他扶正臉上的圓框眼鏡,又說:「陳處長,按照慣例,我們雜誌社會在獎杯裏放一件遺落物,等級不會很高。


    哦,這些是一些古老家族捐贈的,我們並不參與檢驗,拿到後就放入了獎杯中,所以每一件遺落物的作用我們事先都不得而知,算是留一個驚喜。當然,當然,如果陳處長拿到後不想要,可以退還給我們,交給我們來處理就好了。」


    他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遺落物並不見得都是好用的,有些時候可能還會帶來一些麻煩,縱然這點麻煩在格鬥家麵前不算什麽,可總是不愉快的。


    但沒辦法,這就是他們刊物的規矩,是老板親自定下的規矩,認為隻有這樣的頒獎才是真正有靈魂的,是足夠有趣的。


    陳傳微微一笑,說:「感謝貴方的獎項,這個獎我收下了,有什麽問題我自己來處理,不用麻煩貴方了。」


    斯托馬克高興的說:「那太好了。」又連忙跟了一句,「我是說關於您獲獎這件事,恭喜您!」


    陳傳點頭說:「謝謝了。」


    斯托馬克和他的搭檔對視了一眼,兩人都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在陳傳這裏,他們就要跳起來擊個掌了。


    陳傳收下,這樣他們的任務就可以完成了,天知道他們這一趟來濟北道受了多少罪。


    他們兩個是第一次出國,本來到了大順還想順帶著遊玩一下,可沒想到正好碰上了調查團入駐濟北道中心城,這下導致各個地方都是高度戒備,像他們這樣的外國人去哪裏都有限製,出入都要很多麻煩的憑證,幾乎是寸步難行,一直到了公開會議結束才能正常走動。


    這白白浪費了刊物給他們的活動經費,再繼續住下去可要自己掏錢了。


    這時他們又想起一件事來,需要陳傳簽一份免責申明,就是不管獎杯裏麵得到的是什麽,這位都不會因此怪責雜誌社,並另外表示能夠授權刊物對外公布,


    這次的獎項是頒給了他。


    陳傳對此沒有什麽異議,他當下簽了免責聲明和授權書,隨後又請兩人喝了一杯下午茶,問了一些關於飛翼雜誌社的事情,這才知道是雜誌社由一個退休的百歲格鬥家創立的。


    百歲對於平常人說是相當的高齡了,可格鬥家隻要不異化,那和年輕時的狀態幾乎沒什麽區別,不過一百歲不異化,並且還是曾經戰鬥在世界前沿的,那真是不容易,能退下來恐怕也是做出了卓越貢獻的。


    斯托馬克說,如果有時間,雜誌社歡迎他的拜訪,對於每一個得獎並接受了頒獎的格鬥家那都是雜誌社的榮譽會員,他們會在那裏為他們塑起一個半身塑像。


    雜誌社成立了有七年時間,有兩位拒領,所以目前立有四座雕像了。


    看起來他們每一年要發一個遺落物,可實際上五級遺落物數目不少,世界各地的交融地都能找到,而且通常是一種純消耗品,對格鬥家也未必有用,隻能說是一個小玩意兒,沒那麽珍貴。不過裏麵也可能有四級遺落物,這就稍稍好那麽一些了。


    而遺落物等級和作用的不確定性,無形中也拉高了獲獎者期待。


    陳傳表示,如果有時間的話,他會去雜誌社拜訪一下這位前輩的,在愉快聊了兩個多小時後,兩人起身告辭,並說兩個還會在這裏停留三天時間,如果有什麽事要聯絡,可以找他們。


    陳傳將兩人送走後,將匣子拿到了儲藏室中,從裏麵把套封好的獎杯給拿了出來。


    拆開了封裹後,能見到這是一個玉石磨製的獎杯,兩邊有一個東方製式的「龍虎臥」作為耳狀把手,用的還是東陸較為名貴的黃玉。


    根據兩個人的說法,獎杯是根據每一個國家的風格製作的,價值基本是相當的。


    陳傳點了點頭,黃玉這東西在東陸雖然不是頂級玉石,可用這麽一大塊整個雕出來那價值可不低,別說獎杯上還有雕刻的雲紋,十足的東方韻味,對方絕對是用了心的。


    這時他看了一眼將獎杯的內底,見那東西就在下方,就將其整個倒了過來,


    聽到裏麵一陣滾動,手中一沉,等拿到眼前的時候,發現是一個雞蛋大的漆黑石球。


    外表是光滑的,但入手有種厚實感,讓人忍不住想在手心裏多盤動幾下,除了這個好像就沒有什麽特異的地方了。


    一般人可能搞不太懂這東西的作用,可對於格鬥家並不是什麽難事,特別是低等級遺落物,那更是容易分辨。


    他精神上去感受到了片刻,石球便就輕輕顫動了下。


    他一挑眉,這東西—————-有點意思。


    想了想,他帶著石球朝外走了出去,來到了一樓後,往別墅後方走,沿著一個玻璃結構的走廊出去,後麵是臨湖一個大平台,這裏配備了一個湖上遊船,閑暇時可以泛舟遊湖,現在八月份了,景色相當不錯。


    他到了平台上後唿喊了一聲,啾的一聲響,正在別墅上麵梳理羽毛的朝鳴就飛躍了下來,並在他的指示下飛向湖麵。


    陳傳將手中的石球往水裏一拋,而這東西並沒有就此沉底,反而在接觸湖水的一瞬間化散為了一灘墨色的汁液,然後如活物一般快速的遊動了起來。


    不多時,它竟是跟上了朝鳴映照在水裏的倒影,並侵入進去很快融匯成了一體,無論朝鳴變成什麽樣的動作,其都能相應做出,還會根據的高度變的忽大忽小。


    陳傳再唿喚一聲,朝鳴飛了迴來,落在他的身邊,而那個東西也是於同一時刻上了岸,並且擺出了與朝鳴一樣的姿態。


    朝鳴歪了歪腦袋,好奇的湊上去看了看,而那東西也做出了與它相同的動作,看著就像是它的影子一樣。


    當然這東西若僅僅是這樣,也沒什麽太大的意思,最多隻是一個好玩的東西陳傳示意朝鳴站著不動,然後搭住那個同樣停下的黑影,往朝鳴身上一推,


    兩者在接觸的一瞬間,那黑影要時就裹到了朝鳴的身上,並且迅速融入了它的身軀之中。


    朝鳴在原地爬了幾圈,似乎感覺到了什麽,動了動身軀,羽毛底下就有一層黑影浮現。


    陳傳微微點頭,雜誌社送的遺落物到底是第四級還是第五級這純粹是看概率,可是他拿的這件可以明確是第四級。


    這東西罩在某個東西身上時,可以形成一套保護膜,有著較高的防護能力,


    可以用來保護某個生物或是人,不過前提是目標有異化組織可以附著,對普通人沒什麽作用。


    他不需要這東西,這樣用在朝鳴身上就最合適不過了,朝鳴身上除了一些簡易的防護衣就沒什麽保護了,有了這個就大大提高了生存率。


    怎麽說呢,這個獎領的還是比較值的。


    陳傳讓得了新東西的朝鳴自己在這裏玩,他則迴到了房間裏,坐下來後,就將那片「老馮」交給他的玉卡拿了出來,隨後將之貼在了界憑上。


    過了一會兒,界憑的光幕上就有關於那個秘藏的具體信息浮現出來。


    這個地方位置在隴右道,大業塬,乘坐飛艇過去的話,最長不過四五天的路程。


    這處秘藏的存在其實不是秘密,自古至今一直有人試圖進去,可因為當初布置的儀式至今還存在,所以能成功出入的人從來罕有。


    玉卡上的信息告訴他,需要進入裏麵,其實是有固定時間的,分別為特定年的三月十七日和九月二十日,並且還需要從特定的位置進入,最近這五年時間可以進入,錯過了就要再等五年。


    陳傳心下一轉念,看時間下月去的話正好趕得上,當中他還可以抽空去一趟交融地獵場,做下準備。


    他想了想,先起身和老師成子通那邊通了一個電話,告知最近中心城大多數事情已經上了正軌,問後者什麽時候來。成子通那邊迴言,大概在十一月之前會到,並且準備今年在中心城過年。


    這樣的話,那倒是不耽擱了。


    陳傳和成子通聊了幾句後,就掛了電話,隨後點了下界憑,上了一個曆史平台查了一下那個地方。


    大業塬上贏立著一座一千三百多年前舊宮,由當時的舊朝皇帝應帝所建。


    應帝之父高帝彌合南北,結束了東陸近兩百年的分裂戰亂,國家重複一統,


    應帝繼位之後,就在這處祖地上擇址建造了這處宮闕。


    史書記載,這位應帝因為心念手足之誼,自己兩個兄弟死後,便將他們塑成金身,同帝王之禮葬之,並附秘藏,封賜兩脈後人。


    其中一處秘藏在一百多年前,就在隴右道落英山附近被人發現了,當初末帝知道後便命人發掘以充國用。


    還有一個,傳說就在這大業塬下,秘藏之主是應帝胞弟,就算在東陸曆史上也十分有名的猛將一一宇文元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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