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霸將陳傳送到了車站,就和他告別離開了,在上火車之前,陳傳找到了一個路邊電話亭,給成子通那邊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接通之後,成子通問:“小傳啊,順利麽?”


    陳傳說:“挺順利的,老師,我在火車站了,這就準備迴來了。”


    “那就好,前幾天你不是說藥差不多要用完了麽?這兩天我想了想,我這裏拿藥容易是容易,但要是和互助會對上的話,他們肯定會來查藥物的走向,判斷你的修行進度。


    我要是再進的多一些,有可能會順著你耗用的藥物看出蛛絲馬跡,你不是正好要迴來,順便去一個地拿藥,至於錢麽,可以欠著。”


    “欠著麽?”陳傳問。


    成子通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還是先欠著的好,你可以先寫欠條,等過了這陣再結。”


    陳傳心下了然,說:“好,老師,不知道是去哪裏取?”


    成子通說:“你到了上埠市後,在城北舒鳳街的一家叫風記藥鋪的藥店裏找一個老歐的人,我已經打過招唿了,到了那裏伱可以再給打我一個電話,我會讓他給你安排上的,拿了東西就可以走,嗯,這個地方你記住,以後如果有需要,你也可以到這裏來拿藥。”


    陳傳說:“好的,老師。”


    他明白成子通的意思,互助會那裏一開始動手,很多事情都很難說清楚會怎麽發展,而藥物又涉及到他今後的訓練,所以提前準備下沒錯的,萬一真要躲到外麵來,也同樣能有一個渠道。


    掛了電話後,他進入了火車站,等車到站後,就直接上了火車,連乘兩天後,就在上埠市下來。


    他根據成子通給的地址,就在火車站不遠處找到了那家風記藥鋪,和成子通打過電話後,他就從店裏順利拿到了藥,那個叫老歐的很熱情,給他把藥拿了一個大箱子裝著。


    他估算了下份量,就算是自己,估計也能用上兩三個月,普通人大概用一兩年。


    老歐最後還問要不要找人送,他謝了一聲婉拒了,單手提著就輕鬆離開了。


    這次出來進去沒花一小時,迴來之後他買了客運車票,等了不過半小時就上了車。


    他看了下時間,現在還不到早上十點,這樣看下午三四點左右他就能迴到陽芝市了。


    這一次突擊訓練,前後差不多用了一個月,不過收獲卻是很大。


    雖然整個過程沒有遇見任何強手,可訓練過程中所碰到的危險其實之前從沒經曆過的,有一些地方處理不當那是極有可能沒命的,所以這也給了


    尤其是最後那一陣暢快遊動,更是讓


    他看向前方,看著兩旁快速倒退的景物。


    心說,快了。


    五個多小時後,客車在陽芝市的客運車站停了下來,他拿下行李,背上雪君刀下了車,隻是從車站出來的時候,見到附近有一隊荷槍實彈巡捕局的巡員守在出口處,正檢查往來人員,氣氛好像很嚴肅。


    他有點詫異,一般車站隻有自己的安保人員,直接讓巡捕局巡員守駐,這是很少見的事。


    在過檢查的時候,他出示了下自己的持械證,那個帶頭的巡員看到他的名字,不由看了看他幾眼,客氣的問了聲:“陳先生是年大隊長的外甥麽?”


    陳傳說:“對,是我。”


    那個巡員馬上態度好了許多,向他笑著打了個招唿,“我是徐貴,全周區的巡員,陳小哥,上頭讓檢查的,沒辦法,請多多包涵了。”


    陳傳說:“徐哥哪裏話,職責所在,我是理解的,最近是出了什麽事麽?”


    徐貴看了看周圍,示意兩個巡員代替自己檢查,然後領著陳傳出了檢查口,走到了一邊,說:“前些日子血痕幫和鐵鏈幫衝突陳小哥知道吧?”


    陳傳點頭表示知道。


    徐貴往上掀了下帽簷,又說:“血痕幫上月又死了仨頭目,嘖嘖,都是腦子沒了,他們還有多處據點被破壞,開的公司也屢次受到襲擊,這下他們能不鬧騰麽?本來隻是晚上開打,現在白天都有動靜,我們巡捕局不得不加派人手。


    可偏偏這時候反抗組織也出來湊熱鬧了,這不,上個月剛剛修好的鐵路又被炸了,車站那裏也遭到了襲擊,怕客站這裏也出問題,所以上頭派我們過來看著。”


    陳傳這才了然,這樣看,兩個幫派的爭鬥並沒有在他離開的這段日子而停下,反而愈演愈烈了,這個事情背後的推手看來還在發力。


    他謝過徐貴後,就離開了車站,先是迴了小姨家裏。這次他去了一趟外地,順道帶了迴來一些土特產,比


    如羊肉幹,果脯之類的東西,而且數目不少。


    於婉對此很喜歡,畢竟巡捕局無論巡員還是巡員家屬,平常都是很少有機會出陽芝市的,與外麵的接觸也不多,這類外地土特產很少見到。


    陳傳又拿出兩條煙遞給年富力,“姨夫,這是我從西北帶來的煙,據說是當地的好煙,也是朋友推薦的,我也不抽煙,不知道好不好。”


    “喲,紅駱駝!”


    年富力頓時來了精神,“據說這煙味醇,解癮,我得試試。”他摩拳擦掌,可還沒等他伸手,就被於婉一把抽了過去,瞪他一眼,“一天就一包還不夠你抽的,我幫你先收著。”


    年富力不滿的說:“這是小傳孝敬我的,你這……”


    陳傳笑了笑,沒攙和兩個人說話,走過去給表弟表妹遞了幾個玩具和幾本小人書,然後去了自己房間。


    他將東西放下後,去痛快了洗個澡,迴來整理了。他準備在這裏住一夜,明天就迴練功館,畢竟他需要日常訓練,在家裏住著不方便,而在這時候,客廳裏傳來了一陣電話,小姨的聲音傳來:“小傳,你的電話,好像是你老師打來的。”


    陳傳聽到後,就站起身,朝外走了過去。


    同一時刻,城南一間私人會館之中,衛鈞從館前的人工湖裏遊了出來。


    上來後,他肌肉鼓動之下,水珠紛紛抖開,接過下人遞給過的布擦了擦,他戴上了一副墨鏡,坐到了躺椅上,隻是他的臉依舊沉著。


    五天前他就迴來了,因為他得到了準信,因為遲遲沒有抓到這次匪徒,考核時間一直在後延,現在已經可以確定,這次丙證考核會被拖到八月底。


    而按照慣例,丙證考過之後,還要再隔一旬才能拿到,這樣即便他還在今年去往中心城的推薦名單上,可因為缺少一張關鍵的防衛證,肯定是無法通過學院渠道去往中心城了。


    為此家族不得不重新與其他利益團體進行討論和交涉,想從下一屆那裏勻一個名額出來,可事情到還沒有能定下,所以他這裏也在想辦法。


    管家這時走到了他身邊,說:“少爺,人到了。”


    衛鈞坐起身,就見蔣為、邵小別、還有另一個體態健美的美貌女學員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等三人過來,招唿了他們坐下,就看向蔣為和那個女學員,說:“你們知道我這次喊你們來幹什麽,喬蓉、蔣為,這次你們兩個人裏,必須有一個讓出一個名額來。”


    喬蓉輕笑了一聲,“衛學長,你自己沒搞定,卻要問我們來要名額,不覺有些過分了麽?”


    蔣為微笑著說:“學長的意思我明白,我也了解過情況了,可什麽樣的補償能彌補我們的損失呢?隻要能說清楚,我願意讓出名額。”


    喬蓉斜撇了蔣為一眼,要是他們兩個聯合起來硬頂,衛鈞也拿他們沒辦法,不過蔣為看起來沒這個心思,那就沒什麽意思了,她開始打量起自己新塗的指甲油。


    邵小別則翹著腿,這事和他關係不大,雖然他也是三年級了,不過他也知道,自己格鬥比在座的幾人差遠了,不過隻要互助會的人脈在那裏,下來他也可以以另一種方式去往中心城。


    衛鈞說:“你們要談利益,公司和家族那裏正在談,我沒什麽好說,但是今天我們可以說說別的。”


    他把墨鏡摘了下來,身體前傾,盯著兩個人,“你們應該知道,我和正在中心城的趙學長交情最好。


    中心城總院不是那麽好混的,競爭之激烈你們應該聽過不少,沒人照拂,你們能站得住腳?而沒有我做牽線,你們去了那裏,趙學長最多隻是看在情麵上照顧下你們。”他伸出手指擺了擺,“可別指望他會對你們有多好。”


    喬蓉不覺皺眉,被這話一說,她頓時沒心思看指甲了。


    蔣為還是保持著微笑,他說:“衛學長說的我考慮過,但那是進了中心城以後的事,比起進中心城的名額,我覺得還是不夠。”


    衛鈞身體又慢慢坐直,說:“好,如果你們要聽別的,那我就說些直接點的,別人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他好過,不去總院,我也能去中心城,你們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他的老師譚妄是密蛇教的,那是中心城的教派,就算不走總院的路子,他也一樣能通過別的途徑去中心城,隻是這裏麵有許多他不喜歡的條件,所以他本來不想走這條路,但要是實在沒辦法,那他也不介意嚐試。


    那時候讓他不痛快的人,他也不會讓他們痛快。


    正等著兩個人迴話,這個時候,管家走過來,對他說:“少爺,有一個事情或許你該留意下。


    ”他湊到衛鈞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衛鈞本來沒怎麽在意,可聽下來後,忽然扭頭看向了他,“人在哪裏?”


    管家恭敬說:“就在外麵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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