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塑像徹底散落之後,陳傳見


    他看著腳下那一堆灰土,既然這東西處理掉了,那也沒必要連夜下山,可以等到明天再走,於是他迴到了廟裏,換了幾根火把,又添了一些香,重新坐了下來。


    此時他耳畔聽到了各種蟲鳴聲,好像有一堵隔離的牆被打破了,世界又恢複了原來生動。


    他定了定神,便開始以唿吸法引導異化組織,剛才的侵襲刺激委實太過強烈了,連帶著


    後半夜較為平靜,在悅耳的鳥鳴聲中,山神廟迎來了晨光。


    陳傳睜開雙眼,見


    這種現象對他人來說不是好事,對他而言卻是正好。


    過往接觸的那些怪談,越是影響範圍廣的,其後侵襲的持續時間也就越長。


    由此可以想到,為什麽這怪談在這裏這麽久了也沒人來管了,因為這種事根本就是虧本買賣。


    對於一般人而言,什麽樣的怪談做起來是最好的?


    無疑是上次影院裏那種了,盡管有一定的危害性和致命性,可距離上層人士比較近,處理結束了,給上層人士解決了麻煩,能夠增加自己的影響力,報酬還拿的多。


    也是因為這個,上次影院的怪談處理過後,他才被稱為了專家,盡管那些上層人根本分辨不清楚怪談與怪談之間的區別。


    而那種偏遠地方的怪談,就算千辛萬苦處理了,所得的也不過是村民努力積攢的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些錢,恐怕還不夠買裝備和車費的錢,不小心還容易送命,那又有誰願意去做呢?


    陳傳看著那明亮光線從外照進來,落在斑駁的牆麵上,還有幾隻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鳥落在了牆麵上,給原本陰詭的廟宇添加了幾分生機。


    他從原地起身,拿起砍刀走到了廟外,那堆灰土還在那裏,他上前用刀麵撥了幾下,就見底下露出一個白森森的東西,他彎下腰,將之拿了起來。


    這是一個帶著尖銳牙齒的上顎骨,不過明顯和人不一樣,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這時他餘光好像看到了什麽,又拿刀撥了下,見灰堆裏露出了一張發黃的紙條,同樣撿了起來,檢查了下,見上麵畫著奇怪的符號,由圓點和長線構成,好像是由朱砂描繪出來的。


    他思考了下,這東西有點像是雷局長所說的密教儀式道具,不由想起了三山傳說裏經常出現的的密教,會不會就是他們留下的?


    這東西他不懂,不過凡是儀式,都會在附近留下一些布置的痕跡,於是他索性在周圍走了一圈,不過這一走,果然被他發現不少東西。


    在這座山頂的八個方位上都是找到了一具被埋藏起來的骸骨,骸骨盤膝而坐,腦袋則被放置在了腹部的位置上。


    值得注意的是,腦袋是做了特殊處理的,並沒有白骨化,倒像是剛才拿出怪談腦袋時的枯皮狀態。


    由此他也是理出了一個線索,這個怪談可能如傳說中的一樣,極可能早期是這個所謂密教的教徒給處理了,可目的或許不是為了除掉怪談,而是為了加以利用。


    那個斷頭極可能就是這些密教教徒弄到腹內去的。


    不過這應該是舊時代的事了,時間太過長遠,已經不知道當初的用意了,倒是可以迴去後問問雷局長,說不定能知道一些什麽。


    他對神秘性質的東西一向很感興趣,並且對於這種拘束並利用怪談的手段,他也有一些想法。


    想了想,迴到了廟裏,他從包囊裏拿出了一個照相機,試了下發覺還能用,目前來看,也就隻有劇院那個怪談對物品有一種侵蝕作用,或許每個怪談的侵襲都不一樣,隻是


    拿著相機再次出來後,他對著這座廟以及剛才被挖出來的骷髏,還有值得注意的地方都是拍了幾張照。


    其中廟宇及灰土的照片拿迴去交差,證明委托完成了,其餘的東西準備一起拿去雷局長那裏詢問下,當然現在他是沒什麽空了,恐怕要等到以後了。


    把一切都處理好後,他收拾了下,確認沒有東西遺落下來,就從山上下來了,迴到了最初出發的那個村鎮裏。


    村裏的人聽說他迴來了,紛紛圍過來向他問詢情況。


    陳傳對那名老者說:“老人家,那個怪談我已經處理掉了,以後你們晚上不用躲到遠處去了。”


    村民們卻有些不太相信,因為這東西困擾他們幾十年了,現在你上山轉一圈,告訴我們沒有了,這不可能吧?


    老者雖然也懷疑,可仍是抱著希望,追問了一句:“年輕人,你說的是真的麽?”


    小韋司機在旁邊說:“陳專家來除這個怪


    談可不圖錢,沒有騙你們的必要。”


    可他不說這個話還好,說了一些村民反而更不信了,你不圖錢你來幹什麽?反正如今這個世道他們是不信有人會來白做好事的。


    陳傳也沒有去繼續勸說,憑他一句話別人也不可能放棄幾十年來的警惕,他說:“伱們不放心的話,以前怎麽做,現在也可以怎麽做,相信過上一段時間也就能夠弄清楚了。”


    說完後,他與老者道別,臨走時又拍了拍那位給他領路的獵人,這一次他手腕上發絲再沒有任何反應了。


    在村民半信半疑的目光中,他乘上了車,往城裏迴返。


    迴去之後,他先到了公司裏,將照片交給了員工去衝洗,他則順手寫了下委托記錄,任恕看過後比較興奮。


    “陳專家,這個委托以前一直沒人解決,現在被陳專家解決了,等到證實過後,公司的評價又能提升了。”


    陳傳說:“那就好,任先生,最近我可能有點事,或許出外一趟,也可能有一段時間沒法做委托了,先和你說聲抱歉了。”


    任恕不覺意外,隨後他意識到了點什麽,認真說:“陳專家,我們公司雖然不大,但是能量還是有一些,如果有什麽事,請務必告訴我們,公司能幫忙的一定幫。”


    陳傳說:“如果需要,我會的。”


    從公司出來後,他直接去了成子通的私人練功館,爭取在虛化跡象完全消失之前盡可能將這部分力量利用起來。


    到了這裏後,他在鍛煉的過程中也順帶看了下重合時間,結果並未讓他失望,這一次增加了一個多小時,堪比那次考取無限防衛證的收獲了。


    實際上無限防衛證考核危險性雖然也很高,可他事先還是有一定把握的,而這迴他心裏並沒有做好一次完全解決的打算,而且當中還一度判斷錯了,最後還冒了一次險,可以說是十分驚險的過關了。


    這樣總時間達到了五小時以上。


    而照著這個趨勢下去,遲早會達到一天二十四小時的重合時限,他也是隱隱感覺到,在達到了這個界限後,


    他在這裏一連待了兩天,雖然虛化跡象還在持續,可臨近放假,學院有一些事還需要處理,特別是那兩張金票裏的錢成子通替他取出來了,這次金額數目較大,一張金票是一萬建元幣,而另一張足有四萬。


    他猜測這很可能是瑪卡人給予的彌泰這支團隊的報酬,對於一個國家來說,這數目不大,可對於一個荒野團隊卻是很高的數額了。


    好事好消息應該分享給別人,於是當天他就邀上當日所有去往荒野的團隊成員,再次去都宜酒店聚餐。


    吃飯之前,按照上次的老規矩,先將錢給發了下去,都是按照之前商議好的份額分發給了眾人。每個對拿多少都有數,所以沒什麽爭議。


    等菜都是上桌,開始動筷的時候,魏常安對陳傳說:“學弟,這學期我就畢業了,不過和在學校裏一樣,有什麽事直接打電話找我,打名卡上的電話號碼就好,一時找不到我,可以找老四。”


    旁邊的蔡泗接話說:“對,找不到魏哥,找我就成。”


    陳傳微笑說:“魏哥,有事肯定忘不了你。”


    “那就這麽說定了。”


    兩人笑著碰了一杯。


    林小蒂在那邊說:“陳小哥,我已經過了入學試,等兩個月後過了複試,我也能進武毅了,下學期我們就是校友啦。”


    陳傳笑著說:“那就提前祝小蒂你考試順利了。”


    林小蒂是赫楠的徒弟,從小經過精心培養,具體身手怎麽樣他雖然沒見過,可是行走動作之間靈巧敏捷,底子非常好,這個小姑娘平時看著非常活潑,又懂很多技術,稱得上敏慧多巧,過複試應該不難。


    這一頓飯吃完後,陳傳與眾人分別,和幾個同學一起直接迴了學校。這個時候大多數學員已經在等放假了,校園中難得沒有那種平時見到的緊繃與嚴肅的氛圍。


    不過他知道,等待自己的考驗才剛剛開始,還遠不到鬆懈的時候,在他人在想著假期去哪裏放鬆遊玩的時候,他仍是在私人訓練室中一遍遍打磨著自己。


    到了下午的時候,客廳裏響起了一陣電話鈴聲,他停了下來,走過去拿起了電話筒,裏麵傳來成子通的聲音:


    “小傳,老何來電報了,他同意了,再過兩天學院就放假了,家裏有什麽事情你先安排好了,你定下時間後我給你買車票,這次是突擊訓練,時間應該不會太久。你要盡可能利用好每一天,你需要的訓練藥物我會提前給你準備好。”


    陳傳沉穩的說:“謝謝


    老師。”


    放下電話後,他有預感,這很可能在互助會反應過來前最後一次提升實力的機會了,他必須牢牢把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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