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比預想的情況要好,請婚宴酒席的事就這樣過去。市裏有領導聽到消息,雖在電話裏“罵”人,楊東軒嬉笑著解說,不至於留下什麽。江敏敏、姚動成、唐雲峰等人都表示過今後有機會要找楊東軒當麵罰酒,楊東軒應了。


    不過,多少還是留下一些波折。


    跟方儒海見麵解釋情況時,方儒海明顯表現出不滿,即使理解他這樣做,可終究是顯得彼此之間生疏和隔離。方儒海心裏明白,最初自家侄女要救麵前這個人,雖因為是女兒的老師,可之後兩人之間的關係卻超過了,他多少得知一點消息的。如今,這麽好一個男人跟了其他人,方瓊還是孤單單一個,他自然不樂意。


    楊東軒多少理會其中一首,卻不能做什麽解釋,最初他也是想跟方瓊一起過日子的,奈何方瓊執意不肯。這些話說給方儒海聽也不適合,再說方儒海肯信?


    另一波折是平秋市的建築商老板們,楊東軒結婚大事傳開了,他們紛紛打電話來,嚴詞譴責。楊東軒隻能笑著解釋,要大家理解。老板們表示一起請楊東軒吃頓飯,帶上新娘子一起,見見麵,總該可以的。楊東軒知道他們的意思,雖然不給楊東軒送禮,可給新娘子見麵禮總得收下吧。楊東軒堅持不肯應約,之後才不了了之。


    對楊東軒這種結婚不辦酒宴、不受賀禮的做法,蘇冰倩想為他造一點勢,暗示宣傳部做一個采訪,宣傳宣傳,擔任不是直接從楊東軒身上開始。那邊才開始組稿,楊東軒便得知了,忙跟蘇冰倩聯係,讓她將這事給掐掉。蘇冰倩很不願,楊東軒便說是書記的意思。才將宣傳部那邊的動作扼殺掉。自己要低調處理,如果給宣傳一番會讓人以為自己想利用這些來謀政治資源。


    申項辦這邊沒有多少動靜,隻是宋迎輝那天吃酒宴,迴來後一直不爽。楊東軒離婚結婚本來跟他沒什麽關係,隻是,見楊東軒二婚得到漂亮得不像話的老婆,還請動如此多的領導賞臉。即使不收禮,過後下麵的人肯定會補禮,又是一大筆收入。楊東軒還名利雙收了。


    迴市裏,將楊東軒在農家院請客舉辦婚宴的事跟領導匯報了,秦廷峰在電話裏要宋迎輝過去見麵聊。宋迎輝雖喝兩杯酒,卻真沒醉。聽領導對這事有興致,很高興地趕過去碰麵。楊東軒在申項辦的威望越來越高,宋迎輝的存在感越來越弱,心裏那無法化解的疙瘩,使得宋迎輝一直在等機會。


    見到秦廷峰,見領導風浪不驚動樣子,宋迎輝多少有點失落,又想,領導即使心中再急切也不會在自己麵前表露出來吧。這麽想,心裏又熱起來。喝了口茶,便開始說楊東軒五一節前請假、和今天在農家院請了城南區這邊大小領導聚集一堂的事。


    秦廷峰問得細,將那些人到參加宴席都一一問了,宋迎輝記人很不錯,將三桌的人差不多都一一說出來。秦廷峰聽聽這樣數人和酒宴時楊東軒給大家說在省城辦婚事的解釋,也不再多問。對楊東軒如此做法,又有什麽好挑剔的?


    宋迎輝原以為領導會有什麽想法,繼而自己可借勢在申項辦裏搞點活動,誰知領導雷聲大,雷聲過後沒見下雨。心裏那個叫鬱悶啊,卻不能有什麽表示,如果官讓領導看到有什麽不滿,才叫拿石頭砸自己的腳。在領導身邊時間不斷,宋迎輝有這樣的分寸。


    楊東軒宴請的第二天,熊銳聰才得知消息,這天其他不少人也得知楊東軒結婚了在城南區補請婚宴,不少領導赴宴到席。議論不少,好的壞的都有,熊銳聰也因此才聽說。心裏好奇,便問了經過細節。得知城南區黨政兩大佬一起出席,當真是給足了這個家夥的麵子。


    想到楊東軒都沒給他說一聲,事後也沒來一個電話,基本臉麵都不顧,心中絲毫沒有他這個常務副區長,越想越惱。但這樣的事情也無法當麵聲討,平時自己與楊東軒之間關係也明確,尿不到一塊,確實沒立場去說什麽。


    但楊東軒這個升得太快,目前在不少方麵都在分自己手裏的全,壓在心中的怨恨早就在滋長,如今,因這個由頭便發瘋地竄起,心裏的邪火壓也壓不住。在辦公室摔了一個茶杯,還是沒將邪火散掉,熊銳聰沒有心思處理工作,往外便走。


    坐進車裏,將車開到郊外,搖下車窗看著外麵,山裏的風吹進來,頭腦便清醒一些。想著如果楊東軒真叫自己去赴酒宴,又會有什麽想法?心裏肯定也不舒服。


    隻是,不知道楊東軒什麽時候離婚,什麽時候又找了女人,女人是什麽人?熊銳聰也知道楊東軒之所以這樣升官,當初就因為的懷德鎮踩著自己往上爬的,攀了周瑾瑜的勢才有如今的局麵。


    如今,要想將楊東軒踩在腳下真不容易,連市裏田盛都很難直接對他進行壓製,也是因為顧忌了省裏周瑾瑜的反彈。讓楊東軒主導申項辦這一塊,雖說是分掉自己手裏的工作及權力,熊銳聰倒是不看好。平秋市想做開發區?那至少是好些年之後才有可能的事,如今,即使推動工業片區這麽個事情,也是徒勞無功之事。讓楊東軒在申項辦撞個頭破血流那才叫好。


    申項辦之前推動土地入股的事情,熊銳聰就在心裏好笑,這種事鋪開來,就像一個人口渴了放自己的血來喝,最終會將自己的命都送掉。他樂意在一旁看楊東軒的熱鬧。


    琢磨一陣,熊銳聰心氣稍平,即使邪火不散也不會影響他太多情緒。抽幾支煙,準備往迴走。便不想去辦公室悶著。


    隨後向到好些天沒見小靜了,這時候去找她鬧一鬧,也是不錯答複時間的樂子。熊銳聰找小靜不一定都是打電話叫她來,小靜那房子是他出錢買的,房產的名字卻不是小靜而是熊銳聰一個親戚的。熊銳聰時不時會在房子裏跟小靜住一晚或呆一下午。


    時間還早,熊銳聰先到菜市場買了隻烏雞,準備燉湯,又買了其他食材,準備從下午到第二天都呆在這裏,躲一躲清靜,免得再聽到任何關於楊東軒的事情。


    小靜住在一個巷子一戶居民樓,當初屋主建造七層的樓,在辦理手續時遇到建設局那邊卡住,轉折找到熊銳聰的關係,房子給批了,熊銳聰便得到一層樓,其他各層,屋主留下兩層,其他的都賣掉了。整棟樓住戶比較複雜,各自之間也不認識,不擔心泄露自己的身份。


    在附近停車場停了車,買來的菜提在手裏準備進巷子。熊銳聰雖明知這個時間檔大多數認識自己的人都會在上班,這一片也是普通居民集中地,即使有人看到自己,也不會跟常務副區長聯係起來。畢竟電視裏鏡頭和生活裏遇見本人之間有細微的差別,除非極少數認人特別厲害的才可能一眼認出自己。但他還是下意識地往周邊掃一眼,想發現有沒有熟悉的麵孔或身影。


    誰想,一眼見左方向街道真有熟悉的身影,再看,心裏頓時怒火衝天。


    卻是小靜和一個中年男人一起走,她還挽住男人的手臂,幾乎半個身子都靠在對方身上!熊銳聰一時間不知該不該重賞錢理論,或上去對小靜拳打腳踢一番才解氣。


    之前,熊銳聰時常笑其他人,說誰誰誰家又有感情問題吵起來,誰誰誰偷情被抓了,幸災樂禍之餘,覺得自己真是不錯,家裏也好、情人小靜也好,都是聽話的女人。即使小靜不時讓田盛叫去睡,在熊銳聰看來這不是她出軌而是在執行任務,在幫他大忙。往往有這種事,熊銳聰都會給小靜一筆錢或者一件飾品,安慰與獎勵她。


    但這時候,見小靜跟男人那親密樣子,不用說,他們不是第一次在一起。熊銳聰衝出幾步,才想到自己衝上去理論,是不是適合?這事真鬧開了,對自己也是致命的。


    隻是,男人遇上這樣的事情,怎麽咽得下這口氣?在小靜身上花的錢可不少,房子雖說沒花多少錢買,可裝修卻花掉十幾萬,房子雖不是落小靜名字,可房子一直讓她住。平時,小靜每次開口要錢、要東西,自己從沒有拒絕過。她怎麽能夠這樣?


    想到不能在街上鬧,熊銳聰刹住腳步僵在那裏。好在周圍沒人注意他,小靜和那男人似乎要往房子這邊走,熊銳聰便想,自己該不該躲開不讓他們看到?


    這個年頭起來後,熊銳聰更是難受,自己還怕讓一個背叛的女人看到?這都是什麽事?


    即使再難忍,熊銳聰還是扭頭往另一邊走。自己身份在那裏,如今在位置上的人怕什麽?桃色事件是一個很有殺傷力、傳播很快的事,真遇上了,市裏會對自己怎麽樣?田盛都不一定肯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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