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有討論出一致的意見,田盛也不肯向周斌禺匯報市裏的想法。但市裏的工作可先做起來,等省裏考察小組到來,市裏再將這層意思表露出來,省裏想必不會駁迴。


    熊銳聰參加了市裏組織的調研碰頭會便迴區裏,讓秘書聯係田濤,得知楊東軒在一中新校址坡地,也不好立即叫他迴來。國土局、規劃局、城建局等要害部門確實肯聽熊銳聰的話,隻是如果與楊卓林或葉幸的意思相衝突後,這些人即使當麵答應好好的,轉身也會跟楊卓林、葉幸匯報,求得他們的意思。熊銳聰知道這兩位領導對省裏試點的意思,便不好私下給這些人施加壓力。


    隻有等楊東軒從新址坡地迴來再找他談談。


    周思雨帶著李捷、張誠智、王芬、李槐等一幹人都在一中新址,這裏已經挖開,幾台推土機、挖掘機在工作,滿地都是新土。楊東軒站在一小坡上,周思雨站在他左側,張誠智站在他右側,拿著一張圖紙在解說。


    田濤接到電話,得知熊銳聰問楊東軒的行蹤,想跟領導匯報卻又不好插話。好在不是熊銳聰直接打電話來,想必也不會緊要。


    從港南市迴來,楊東軒也意識到城南區的試點建設工作任務很緊,得加緊工作節奏。轉一圈到實地看看,才有針對性做出工作推動。李捷在一旁用餘光看著楊東軒,對這個昔日最親近的朋友,如今成為城南區政治新秀,總覺得有種夢境的感覺,又為他有今日的風采而高興。楊東軒顯得專注,睿智而雄健,極具男人魅力。


    “周校,這塊chu女地被你開墾了,今後壓力可不小。”楊東軒笑著對周思雨說,雖然身邊有人在,這樣的話有雙重意思也不很在意。


    “開墾chu女地不是你們男人都專利嗎,我可不敢擔當,一中如何發展,全靠楊區長一念之間。”周思雨笑著迴應,她如今也適應跟行政口的人打交道,說話葷素都能來幾句。張誠智、李捷等站在身邊都不插話也沒有表露其他表情,似乎沒聽到領導說雙關語。


    “要有好收成還得找熟地,一中發展要依靠專業管理人才,周校,這可是你最好的平台。”也不知怎麽的,如今在周思雨麵前,楊東軒覺得管不住自己的嘴,收不住心。說著話,眼神在她豐滿的xiong上掃,不免琢磨著大小。


    “楊區長是領導又是教育管理上的專家,我隻認你了。”周思雨說,感覺到他的眼神,渾身有些燥熱不適,卻又強自鎮定。對楊東軒具有侵略意味不排斥,也弄不明白自己怎麽會變成這樣。之前,自己不是這樣的,對老公之外的男人很敏感深為防範,自己真變壞了?


    說一些建設、一中管理方麵的話題,不在工地上多轉悠。


    迴到城區,周思雨說安排中餐,楊東軒迴絕了,表示有時間再安排,這幾天確實忙。周思雨說,“那好,我等楊區長電話,隨時候命。”


    看著楊東軒等人離開,李捷見周思雨神態有些恍然,說,“周校,迴學校嗎。”“也好。”“要不去吃飯?我聽說一家才開張的小店,很有特色,我請周校吃飯。”李捷被提拔到校辦頂替林斌位置,一直說要請周思雨吃飯一直沒機會兌現。


    “也好。”周思雨心思似乎還沒定。


    到那家小店,新開張顯得很幹淨,包間非常小,一間勉強可坐下四人,她們倆對麵而坐空間正合適。這裏顯然不適合大宴賓客,好朋友之間吃飯敘舊卻正好。


    喝茶等菜,兩女說話,話題是護膚、保養、衣服、瘦身、發型等,隨後卻感歎楊東軒的變化,李捷說,“他那個人什麽都好,就是在感情上幾乎是白癡,沒有一點男人氣。”


    “你說男人氣是什麽?是拈花惹草、見女人邁不開腳底那種?”周思雨笑著說。


    “那有什麽不好?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句話傳得這麽廣,周校,你說沒有道理嗎。”“有什麽道理。花心男人都是不負責的,受罪的就是女人。”“其實也沒什麽,如今女人在經濟上自立,不用依附男人,彼此之間的關係也就不同。你不知道吧,當初他還在一中時,我知道他家的情況,知道他老婆不準他上chuang,曾多次跟他說過,讓他到位這裏來做男人。你猜他怎麽做?”


    周思雨知道楊東軒跟李捷關係親近,當初在一中時兩人往來並不掩飾,這時聽李捷說起,也很好奇,卻不問。李捷說,“他兩三年不沾女人,都不敢摸我的手,更不要說別的了。”


    周思雨“噗”地笑出聲,李捷肯定不會誇張瞎編,當年楊東軒確實很老實,與人為善的正人君子操行。不過,離開一中後卻不同了,說話每一句都帶有另一層意思。“到領導崗位就讓人有這麽大變化?”


    “也就嘴巴上說說,如今單身一人,我約他開fang他還是不敢。”李捷笑著說,“他就那得行,我本想給他介紹女朋友處處,他卻借口工作忙,要先把工作處理順再考慮個人的事。其實,說穿了就是在女人上栽跟頭,怕了。”


    “那你不纏住他,讓他嚐到甜頭還怕他不開竅?”周思雨也不知怎麽會這樣說,平時隻要聽別人說男女方麵的話題都遠遠迴避。


    “當我不想啊,上次我約他吃飯,喝了點酒,意味他膽子會大,都坐到他腿上了,還不敢。真是氣死我了,那有這樣的男人。”


    “是不是太熟悉不好下手。”周思雨聽過這段子,心裏在迴想這半年來與楊東軒打交道,覺得他分明有明顯的侵略意味,不像李捷說的那樣子。


    “誰知到他狗腦殼裏在想什麽。”李捷也看出,楊東軒似乎對周思雨有念想,今天這番話也是在試探,想看看周思雨心裏是不是也有他。“周校,要不哪天我們捉弄他一迴?先灌醉他,扒光了,看他能不能做男人。”李捷嘻嘻地嬉笑,周思雨臉紅起來,笑罵一句,“想野男人想瘋了,迴家好好發瘋去。”


    迴區政府,田濤說了熊銳聰曾打電話問行蹤的事,楊東軒說,“沒說有什麽事嗎。”“沒說。”田濤想了想說,“區長,熊區長會不會是問港南市那邊的事。”


    港南實業集團可能來城南區投資建校,這種事對城南區的領導而言都有機會撈一些政績,熊銳聰作為常務副區長,關注這一點事也是正常。


    給熊銳聰打電話,楊東軒得知他在辦公室便直接找去,熊銳聰不論有什麽心思也不擔心,區裏有楊卓林和葉幸兩位掌舵、定調,熊銳聰即使在市裏找到強力靠背山,那又怎麽樣?更主要的是,城南區之前在教育口的建設工程有不少質量問題,或多或少牽扯到他,熊銳聰無法硬氣與強勢。


    “坐。”熊銳聰語氣有些生硬,同楊東軒之間不曾有直接衝突,可在懷德鎮中學危樓揭穿時,對熊銳聰的影響至深。這種單獨見麵也是第二次,上次還是為懷德鎮中學楊東軒給他匯報,而這次見麵楊東軒的地位依然不同。熊銳聰甚至了解楊東軒背後強力升遷牽涉到省裏,底氣肯定比他要足。


    “謝謝。熊區長,剛才在市外沒來得及趕過來,不耽誤事吧。”這個態度楊東軒還是有,在城南區政府副區長裏他排位最後,資曆最淺。


    “茶還是水?”熊銳聰也在調整自己的情緒,兩人從某種角度說有共性,都顯得文質,不過楊東軒年輕而陽光,熊銳聰卻陰沉。


    “我自己來,熊區長客氣了。”見熊銳聰準備弄茶,楊東軒拿一次性水杯接一杯水,可不好真要熊銳聰親自倒水泡茶,傳出去會讓人說自己不懂進退。


    坐下喝水,熊銳聰說,“也沒有什麽緊要急事。東軒區長,省裏幾時下來,有具體時間了嗎?”


    “還沒通知。”楊東軒之前預料到是這些事,“上次省裏隻強調要區裏做好前期工作,我們目前的準備工作基本符合省裏要求。”


    “不能有絲毫大意,楊書記、葉區長對工作要求很嚴,再說,省裏交待的事必須不折不扣、高標準完成,不能帶一絲僥幸之心。”


    “好,我會一直盯著。”在工作上,楊東軒也得服從熊銳聰這個常務副區長。


    “我相信楊區長能夠保質保量做好工作,省裏這個試點讓城南區來承擔,壓力過大了。其實也不符合一般工作程序,省裏布置下來的工作,本來就該由市裏出麵對口接洽。”熊銳聰說到這話,注意觀察楊東軒的反應,楊東軒早有心裏準備,沒露出情緒。“不過,我聽到一些消息,市裏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正在討論、調研,估計會有新的意見。楊區長,你怎麽看這問題?”


    “我聽領導安排,工作上的事,我經驗少、得多看多聽多學逐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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