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兄弟,我雖然沒讀多少書,心裏對老師說很尊敬的。如今確實有些老師人品並不好,但那隻是少數人,大多數的老師都很好。他們跟外界溝通不多,處世認真,在對與錯很看重,這又有什麽不好?我們在黑白之間混生活,不得已將自己表演成處處圓滑的樣子,其實也很累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羅偉輝說,“楊兄弟的為人,在城南區誰不讚一句好?”


    楊東軒知道,羅偉輝對自己的底細都摸清了,但他這樣對自己肯定不是因為丁曉夢。在認識丁曉夢之前,羅偉輝就曾表示過要幫自己擺平雄海等人的壓迫。如果當初自己答應羅偉輝,會有什麽改變?自己此時或許還在一中當一個老師。當然,當老師也不是不好,可如今已經改變之後,要自己再安心在一中可能難以做到了。


    “可不敢當,羅哥才是名震城南區。”楊東軒笑著說。


    “我那時臭名,見笑了。”羅偉輝也不當迴事。


    “東軒,你準備如何對付城東那些人?”田誌豪轉移話題,這個才是今天碰麵的重點。


    “還沒有細想。”楊東軒說。是在城南區等他們再殺過來,還是直接衝到城東去,各有利弊。在城南區這邊是自己的主場,收拾對方容易得多,但要長時間防範著對方的偷襲;衝到城東去找對方,失去主場的優勢,自己這邊的力量能不能扛住對方、壓製對方而獲勝?到城東去會麵對幾乎城東的力量,弄不好會有不少人受傷,甚至折損,都不是自己能夠承受的後果。


    “田哥,我最近接到消息。”羅偉輝說,“楊兄弟這件事還有複雜性,城東那邊不肯就此罷休,還在積攢人手要重新部署找機會。另外還有更棘手的事……”


    “怎麽了?”田誌豪對城南區這邊的事了解不多,之前他主要是在村鎮地域撈飯吃,對楊東軒跟雄海、朱俊等人的衝突所知不多。


    “有消息說,城南區這邊有警方的人對上次衝突很關注,還給城東那邊布了眼線。用意是什麽一時雖不明白,但超過警方對衝突本身的關注。裏麵肯定有名堂,我琢磨過這事,會不會是之前有效的得罪過警方的人,他們要用這件事進行報複?如果這樣,他們會怎麽做?”


    “東軒,你得罪過警方的人?”


    “朱俊?”楊東軒說,“最初在城南區為一個女學生跟雄海衝突,雄海當天給女學生的哥哥揍得住進醫院。朱俊、年旺等人找不到女生哥哥,將氣撒到我頭上來,朱俊將為抓緊派出所關起來。之後,請方書記出麵,將朱俊等人警告過一次。後來,在我到教育局時,他們又安排一個捉奸的陷阱,結果沒有做成。在區裏的壓力下,朱俊安排的幾個警員都受到處分。”


    “那些狗日的。”田誌豪罵一句,在公安戰線裏,這種人也不少,平時吃喝玩樂做大爺慣了的,會有什麽樣的手段田誌豪比楊東軒所知更多。看著羅偉輝,說,“羅兄弟,這事該怎麽辦?他們會不會等著機會,我們跟城東衝突後將人抓一個現行,到了局裏,還不由得他們呈威風?這個事情還真不好辦。東軒,要不這樣,你安心工作,他和誌力帶人到城東去,解決那邊的問題也不麻煩。”


    這種事如果私下解決,楊東軒這個正主不出麵,城東那邊的反擊可能會更多,牽涉到的因素也會更廣。


    “這不是好辦法。”羅偉輝說,“直接衝過去隻能將仇鬧大,城東的人手雖多,我們集中合力,也能夠將這些人壓住。可我們能不能將對方都殺了?不殺,這仇更深,糾纏不清對楊兄弟今後更不利。”


    “還得從雄海身上著手。”楊東軒想了想說,“我找楊卓林去說說,看能不能說通這事。雄海隻要承認買兇殺人,警方就有出手對付城東那些人的理由。”


    “不見得行得通。”羅偉輝說,“楊卓林不一定肯做這事,再說,雄海即使承認了,公安口的人會不會出力?上次城東的人圍追楊兄弟是事實,可沒有得手,罪行也不大。”


    “這樣說來,我們得先找公安口的人從內部來解決才是正途,羅兄弟,這方麵路子就靠你了,有什麽花費的事盡管說,我們也知道這些分寸。”田誌豪說,如果有警員在伺機發難,情況就複雜得多,很可能就是春節前這段時間鬧起來,得抓緊做這樣的事。


    “公安裏確實有路子,不過,他們無法左右上麵的決策。朱俊老爸說副局長,有不少人是他線上的,朱俊要謀什麽事也不一定要他直接出手就可做出來。”羅偉輝對城南區的門門道道看得清楚,也才能在城南區混得如此局麵。“這件事隻能說盡力,要左右朱俊老爸的意思,非得周局長才行。龍誌遠局長都沒辦法,是不是?”


    楊東軒和田誌豪也知道事情就這樣,這時候,他們擔心的不是城東那些人,反而是公安的人要借此出手,才是最讓人難做的。楊東軒雖說是教育局副局長優勢副科級,如果沒有之前的舊怨,警方的人也不會故意為難,但有朱俊等人的用意後,對方下手不會手軟,就很不好辦了。


    “田哥、楊兄弟,事情雖說棘手,我們也不是就沒有辦法。我盡力找一找他們內部的人,再者,我們隻能選在城南區這邊,如果對方動手了,楊兄弟在最短的時間離開,將事情交給田誌力他們來應付,警方就算圍過來也不會怎麽樣。對田誌力或我手下那些人,公安裏的人也不會下死手,多少會給我留一點臉麵。”


    “這樣肯定不行。”楊東軒說,自己脫離開,讓田誌力等人來頂缸,這不是他能夠接受的事,“公安裏的人雖說有些人混賬,也不會都不明事理。朱高宇是常務副局長又怎麽樣?總不能一意孤行,知法犯法。”


    “這樣的爭論沒有作用,田哥,我看就按之前說的來應付。”羅偉輝不聽楊東軒那些話,實際上,可能就會發生羅偉輝之前雖說過的事情。


    喝酒不醉,各人心裏都有些沉重,楊東軒下午還要上班,知道朱俊等人又在背後搞事,防範心提高了,但也沒有更有效的辦法。離開香港街,田誌豪讓田誌力身邊多加了兩個人,隻是,人多了,就難隱瞞得住。


    李佳樂陪著周春馳在一起吃飯,喝過一杯啤酒後,周春馳說,“李主任,酒我可不陪你了,你知道的,我們有紀律。要不是跟你在一起吃飯,這杯啤酒也不會喝。”


    “周常委是給我臉麵,我心裏會不明白?一來有好長時間沒有跟周哥一起吃飯,二來聽說一件事要周哥幫個小忙。”李佳樂說。


    “老弟,我們之間是兄弟關係,有什麽事還不是一個電話的事情?不過,隔久不見,一起坐坐吃個飯兄弟情誼才更好,那是真的。不知什麽事讓你這個大能人都棘手?”


    “聽到的消息,也不知準不準。我是擔心啊,萬一出事可會要我小命的。”“這樣嚴重?那得用心處理才是。”周春馳說,知道李佳樂是一個穩得住的人,既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情況可想而知。


    “周哥,這個人其實跟你也有過情份。教育局的楊東軒,周哥還記得?”


    “你是說楊東軒在香港街給人襲擊的案子?”周春馳作為城南區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長,消息還是比較靈通的。發生在香港街的事即使當事雙方都沒有報案,但他們也有所了解。畢竟案發之時有不少人看到,又牽涉到城南區與城東區之間的舊仇,鬧出大亂子對他們說來不是好事。


    “我聽到的情況要複雜些,”李佳樂說,“城東區的人為什麽找楊東軒進行追殺,是因為有人花錢買兇,花錢的人就是雄海。城東那邊拿了錢,必須要將事情辦下來,維持他們的信譽今後才可有生意做。所以城東那次沒有得手,還會等下一次機會。另外,你下麵有些人也不安分,在等這樣的機會,不是要將城東區的那些人抓了,而是要針對楊東軒。”


    “有這樣的事?”


    “我也是聽人說起,這小子怎麽跟公安的結仇我不知道,可這小子真出這樣的事,我不知上麵會不會……”李佳樂不肯多說,他也是在揣摩而已。上麵讓他將楊東軒調進區政府辦之後,再也沒有過問,但這樣不見得是上麵不理會他,而可能是要他自己多一些磨練。從目前看,楊東軒跳出一中後,接連給人驚喜啊,背後有沒有別的意思是自己還看不到的?換成是其他人,誰有可能這麽快給提拔到副局長的位子?當然,楊東軒之所以給提拔為副局長,原因他心裏是明白的,正因為這樣讓人看不到一些事,李佳樂心裏反而更驚疑。


    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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