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是不是跟區裏提出這樣的方案,畢竟教育口才是受監督的主體,沒有局長出現哪算是完整的宣傳?”楊東軒似乎定下主意,不肯舍棄這一想法。年連偉笑了,說,“等兩天再說吧,東軒局長,電視台跟蹤監督建設質量,對施工方壓力不小,要多跟對方溝通。質量即使我們的要穴,對施工方說來也是他們發展的根本啊。”


    “局長,這意思我會反複跟對方申明,我想,他們能夠接受才是。”


    下到一樓,楊東軒給張誠智打電話,張誠智說,“楊局,有幾句話正要給你匯報呢。”楊東軒聽了,估計是關於舉報信的事情,當下對張誠智說,“好,我在大門外等你。”


    張誠智很快到來,見楊東軒站在街邊,走到身邊也不急著說話。兩人往市區走,轉過街角,張誠智才說,“楊局,聽說昨晚有人在局裏不少辦公室都塞了舉報信,我們辦公室也有一封,但我還沒見到就給盧主任收走了。後來聽說局領導、各股室都塞有,盧主任到各股室轉一圈,收走不少信件。”


    “嗯。”這也是楊東軒想象之中的事,要不然,盧俊豐有必要跟年連偉關在辦公室裏說話?


    “舉報信裏主要是兩個內容,一個是懷德鎮中學建設中的貪腐問題,數額驚人,涉及到的數額高達百萬。另一個就是副校長張長順,不僅貪占建設款,還將一個女弄得懷孕,私下給女生家裏給六萬元擺平這件事。”張誠智說,楊東軒一邊走一邊聽,這內容跟舉報信沒有多大出入,但他想得知的是局裏的人對這有什麽反響,局裏會對這一舉報信怎麽處理。


    楊東軒點頭似乎才知道有似乎早就知道了,張誠智也估計楊東軒會知道這些,繼續說,“三年前我雖然在辦公室,不過沒分管這方麵的工作,跟張長順接觸不多,張長順傲得很,除非是局裏主要領導,其他人不會放在眼裏。”


    張誠智當初肯定不參與這些,此時,先撇清自己。楊東軒才進到這個圈子,對很多事情不一定摸得清套套,張誠智也擔心領導誤會。如今,跟在楊東軒身邊跑,對這個年輕領導確實佩服,但也要將自己的心表露坦白。楊東軒對張誠智笑了,說,“張哥是什麽樣的人,我早聽人說過,這段時間我們相處,了解比較深了,張哥,是不是?”


    “楊局,我隻不過那個守住自己的底線,也是自己的本分。”


    兩人便走邊說,楊東軒得知不少情況,張長順之所以這樣張狂,背後自然有人在支撐。他跟區裏常務副區長熊銳聰是轉折親戚,有這樣的底氣,才從普通教師直接升任懷德鎮中學校長,當了校長,不僅在學校裏放出狂言,在教育局也少有將局裏的幹部放在眼裏。局中層幹部到懷德鎮中學檢查學校工作,張長順都不予理會的,但檢查結果卻要優秀。隻有局長和局裏真正實權股室到懷德鎮,才會熱情接待、配合工作。


    教育局對此也沒有辦法,張長順在學校裏對教師、中層領導更是明目張膽地欺壓,看誰不順眼,也不管工作怎麽樣,開口直接亂罵,甚至還要打人。張誠智說了兩個例子,楊東軒對懷德鎮的情況就明白了,如此看來,舉報信裏的東西真實性更高。


    張長順這種人手裏有點權,背後又有人支撐,還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張誠智雖然說出懷德鎮的情況,但言語裏卻將熊銳聰點出來,說區裏這位大領導在市裏很得力,據說跟市裏某位主要領導關係很鐵,下一屆絕對會往上升,也因此,張長順在懷德鎮更囂張。


    懷德鎮中學修建項目,張長順有較大功勞的,或者說如果不是張長順在懷德鎮中學當校長,這個建設工程不可能給懷德鎮中學,完全是張長順走熊銳聰的路子,才爭取到這一個過程建設的,所以,整個建設過程,教育局雖參與了,但主動權卻在張長順手裏。


    了解到這些情況,楊東軒不難想到,舉報信裏的另外八十萬資金,或許就是熊銳聰轉移視線的一種做法。如今,對區裏、教育局在建設工程項目上的一些操作辦法他是有不少了解的。張誠智說出一些,田誌豪也講述一些,兩廂對應,一些手段就能夠推想得知。


    懷德鎮中學牽涉到區裏主要領導之一,對楊東軒說來自然不會貿然出招,自己有多少底氣能夠跟熊銳聰直接硬碰?不過,懷德鎮中學又是追查城南區教育口建設工程最好的切入口,也不可能不利用。城南區教育口建設這麽多鬼名堂,哪一單建設不會涉及到區裏的領導?沒有領導的插手,下麵誰有這樣膽子?


    也不會因為張長順背後有熊銳聰就退卻,但在張誠智麵前沒有必要表露出自己會怎麽做。了解情況後,楊東軒聯係電視台的老張,問他們有什麽安排。老張說要過一天才會到牛潭村去,工程施工的質量監督也不可能每天都守在工地上。


    還沒到中午,蘇冰倩打來電話,問楊東軒到沒到人民醫院去換藥、打針。楊東軒說等中午下班再去,蘇冰倩卻不肯,說,“你快點過來,我在醫院等你。要是見不到你過來,看怎麽收拾你。”


    得知蘇冰倩要到醫院去等候著,楊東軒便苦笑,也好,到醫院讓王曉梅看了傷情肯定有判斷,免得蘇冰倩總糾結在這個事情上,也讓蘇冰倩放下心。到醫院,蘇冰倩說她在王曉梅辦公室,讓楊東軒直接到副院長辦公室去。進辦公室,見蘇冰倩和王曉梅正在聊天,說得很投入,王曉梅似乎長歎短籲在感歎。


    “蘇姐、王姐。”楊東軒招唿到。


    蘇冰倩見楊東軒到來,打住聊天,見他手臂上紗布都不纏著,當即站起來走到她身前,說,“怎麽迴事?紗布都不弄,很危險的。感染了可就是大事了,這麽不小心。”


    “蘇姐,小傷,休息一晚就沒事了。”


    “還說沒事,昨晚腫成那樣,照我說就該住院才行。”蘇冰倩不聽楊東軒分說,“曉梅,快給他看看,這可不行……”


    王曉梅從辦公桌那走過來,將楊東軒的手臂衣袖挽起,露出受傷的地方。看著傷口,王曉梅臉上的表情有些豐富,蘇冰倩卻在看著她的臉,見王曉梅神情不對,說,“怎麽了?”說著也看楊東軒受傷的手臂,見昨天的傷口已經結痂,雖然結痂麵積不小,但不腫,肉色很正常,能夠判斷出傷情已經很輕了。


    “恢複得非常好。”王曉梅說,看著傷口,又看了看楊東軒,說,“這兩天不讓傷口受損傷,就該完全恢複了。沒事,你放心。”後麵一句卻是跟蘇冰倩說的。


    “蘇姐,我就說沒事吧。”楊東軒說著,笑。


    “還是不能大意。”蘇冰倩說。“要不要上藥、包紮?”


    “不用,傷口結痂了,包紮反而容易阻遏血液循環,不利於傷口恢複。隻要少注意不讓冷水弄著,不讓再碰傷。”王曉梅說。


    “記住了嗎。”蘇冰倩盯著楊東軒不放過他。


    “自然記住了,我記性不錯的。”楊東軒嬉笑著。


    “你也有記性。”蘇冰倩沒好氣地說,不過對楊東軒恢複這樣快也很高興。“走一起吃飯去。”


    “好,我請兩位姐姐。”楊東軒說。


    “要你操心這些,我跟曉梅說好了的。”蘇冰倩說,自然是她來請客。


    “自然是我請,我是男-人嘛。”楊東軒說。


    蘇冰倩就笑,王曉梅也笑起來,這個理由當然十足。跟女-人一起吃飯,當然得男-人來買單,不需要其他的理由了。


    “有道理。”蘇冰倩說,“不過,今天是我要感謝你這個男子漢舍身救我,要不是你反映快,不過自己受傷救我,那一下砸下來,還不知會怎麽樣?我昨晚到現在一直想著後怕,假如砸著了,在醫院躺幾個月能夠出去就算幸運了,弄不好,就沒了。”


    “蘇姐是有福氣的人,瞎想這些做什麽。”楊東軒說。


    “對了,今早我報了案,也不知查出來沒有。”蘇冰倩說,雖然昨晚從上麵掉下花盆沒有引起太大傷,不過,這種事不能就這樣算了。樓上沒有幾家人,是誰家的盆栽也不難找到主家。“不能便宜那些沒素養的人,得給他們一點教訓,要不然會再有人遭殃的。”


    樓上的人或許是將栽花的盆栽放在防盜窗架上,或者是吹風,將沒有放平穩的盆栽跌落下來。又或者當時有人碰著,才摔落下來的。楊東軒也不會勸蘇冰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種情況就像她說的那樣,得給這些人一點小教訓,真再砸著人,不會這樣輕鬆。


    等王曉梅一起出了醫院,因為是中午,吃飯也不會到市郊去。就近找一家檔次稍好一些的,要了一個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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