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她知道,不是對麵前這個男-人的厭惡或排斥,恰恰是心裏接受了他,才會躲閃著他不讓他察覺自己的心態。這種躲閃,年旺也是看得出來的,完全可有直覺來判斷。不動聲色,自己知道她多少有那點心思,反而不用急噪,急噪了會將她驚嚇住而嚇跑的。平素在女-人麵前都很直接,特別是跟雄海等人在一起,在妹子們那裏很直接將手往妹子兇前去莫。這時候,年旺覺得有必要弄出一些情趣來,也是一次機遇。


    這樣的機會跟平時在場麵上鬧妹子完全是兩迴事,鬧妹子那是用錢來砸,這時候卻是個人的魅力起作用。


    夾一塊肉,很燙,吹兩下,放進嘴裏。徐莉就在關注著他,等他點評菜的滋味與火候。年旺嚼起來,味道確實不錯,除了是野山羊野物的特異性之外,也是徐莉的手藝到位。或許,不能跟酒店一些大廚比較手藝,但確實是做菜高手了,隻是年旺是這樣認為的。


    “很好,很有滋味。”年旺說,咽下後,嘴裏的滋味還沒有散,咋吧這嘴巴,品味著這滋味。“火候也差不多了,你也嚐嚐。”年旺說著,用筷子夾一塊,往徐莉嘴邊送。這個動作也不是刻意為之,覺得心裏還沒想到,動作卻先做出來了。徐莉也沒有想到會這樣,見年旺已經夾著一塊肉往自己嘴巴遞過來,避開顯然不好,會讓他多想,但在他麵前這樣張嘴吃東西,甚至是讓他喂進嘴巴裏,會不會也不好?


    微微有些羞意,但知道不能迴避躲開,索性大方一些。


    張開最將家在筷子端上的肉咬進嘴裏,有些熱,徐莉免不了噓噓吸氣,讓嘴裏的肉降些溫度。這動作本來很正常的反應,誰都照樣,可年旺卻站在她身邊看著這動作,就有些讓人那個。徐莉有些羞,扭開臉。年旺說,“可別讓燙著,有些熱。”


    兩人相距不足一尺,徐莉眼裏的淩亂之狀給他看得分明,心裏有些自得。調析女-人最佳的狀況就是這種反應吧,年旺稍推後一點,免得激起徐莉的抗拒心,說,“味道好吧,火候怎麽樣?”似乎要印證自己的觀點。


    “嗯,我覺得問候差不多了。”徐莉說,說過後神態正常起來,又說,“年主任覺得火候怎麽樣?”


    “我覺得也差不多了。”說著盯在徐莉的臉上,餘光卻停在徐莉兇口出。徐莉下意識地用手掩飾住兇口露出來的溝子,也不知是不想讓他看還是這樣才能更好地引他看。年旺見她這樣,也不自覺,還在看著她見她的臉慢慢地越發見紅,轉身將燉肉的火關了。


    “年主任,還有菜要炒,我先忙了。”


    “辛苦了,我在一邊看著,偷師。”


    徐莉不再說話,開火準備炒菜。年旺稍退一些,站在徐莉後麵看她,也不知是在看她炒菜還是看她屁股、腰肢,覺得站在這樣的環境裏可將自己的煩惱一並除掉,就是最好的了。


    田傑靈不知什麽時候迴來,肩扛著一件啤酒,還提了兩瓶白的。不算高檔酒,可如今在城南區這邊流行喝的品牌。一人一瓶肯定喝不下,但他得準備著。進門沒見年旺,先將啤酒放進冰箱裏冷,才看見年旺站在廚房。見他很專注,但沒有聽到說話聲,田傑靈也不招唿打攪。


    稍注意一下,見年旺似乎在很專注地看著老婆炒菜,而老婆也在專心地忙著,不迴頭。田傑靈心裏嘀咕一下,心裏似乎給什麽刺中,痛過後便有些麻木。年旺會不會對徐莉有意思,有意思又會發展到哪種程度,田傑靈心裏要說不糾結是不可能的。隻是,這種東西太在意又能如何?就像徐莉知道自己在外麵也會逢場作戲,會偶爾跟在年旺身邊到場子裏應酬訓歡,跟妹子鬧一下,放一炮。在麻將館裏,客人們說到玩樂經常將晴婦、晴夫掛在嘴邊,男-人們也會相互說到場子招妹子的事,甚至會說招妹子時瘋鬧的情形。徐莉聽多了,有時候在家裏說起,便會問田傑靈他在外麵的情況,田傑靈雖說自己從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徐莉哪會相信,隻是說在外麵胡鬧,要注意安全,別帶了病迴來。


    在單位,說到找妹子都不是新鮮,最來勁的就是禍害良家。說起來津津有味,聽多人也很帶勁,年旺自然沒少說過他怎麽怎麽溝引了誰。這些事田傑靈也親耳聽說,年旺說的時候,甚至點出名字來,似乎完全可將女-人和她老公都找到,一聲就是確有其人其事。此時,年旺是不是真對徐莉有那層意思?


    自己該怎麽辦?裝聾作啞,還是暗中警惕?


    他確實不知如何自處。


    等徐莉做好飯,年旺才出了廚房。擺上了,田傑靈完全沒有察覺什麽似的,很自然。暗地觀察者,見老婆似乎沒有那一迴事,心裏又是歡喜又是隱隱失落。怎麽才能讓年旺肯盡力幫自己,不是一頓飯就能夠解決的問題,如果老婆與年旺之間有一點事情發生了,總會顧及自己一些吧。


    心裏不知該怎麽想才是最好,擺上後,田傑靈來倒酒。先來白的,心裏說她喝不了白的,用啤酒陪著。田傑靈說,“那怎麽行?年少不僅在教育口麵子大,就算在城南區、平秋市都是天大的臉麵。肯到我們家裏來吃飯,就是給我們天大的麵子,不論如何,都得陪年少喝一杯。”說著,給徐莉杯子裏也倒上酒。


    年旺說,“酒就少喝一點,到位就好。這菜香,主要多吃菜。”


    “謝謝年主任,年主任什麽高級餐沒吃過,主要是野山羊難遇上有賣了。”徐莉說,“我真做不好菜,年主任可不要笑話我們。”


    “真做得好,其他才不要準備了,一起吃吧。”年旺說著,手將一張椅子擺在桌邊,位子恰好在他和田傑靈中間,看不出有什麽。隻是,這樣的位子對年旺說來卻更方便觀察徐莉。


    第一杯酒,田傑靈站起來,要徐莉也一起來敬年旺。說了一通感謝的話,又說了請年旺今後多關照的話,才捧杯喝了。田傑靈喝下後,見徐莉有些遲疑,說,“敬年少的酒哪能不喝,快喝了才表示心意誠懇。是不是?”


    徐莉見年旺看著她,雖然沒有什麽表露,但之前他在廚房裏的一些細微表露,能夠看出心思的。喝酒之後,會不會有過分的行動?主要是田傑靈在家裏,萬一給男-人看出來總是不好。


    聽男-人這樣說後,再不喝酒會讓領導有其他想法,徐莉便將酒喝了。年旺看著徐莉紅撲撲的唇,覺得生動,而她喝下酒後,似乎故意看來自己一眼,算不算眉目傳情?年旺笑了笑,說,“傑靈、徐莉,你們客氣了。我和傑靈是朋友,徐莉雖然第一次認識,可我覺得你是一個好人,也是一個能力強的人,辦事有主見、又爽利,是不是?這樣的人作為朋友說很難碰上的,今天碰上了,我們就是緣分。喝了。”


    田傑靈將杯子滿上,再來敬年旺,讓年旺隨意就好,但他卻是一杯喝下。


    田傑靈平時喝酒的機會不多,畢竟是教育局辦公室裏的一個文秘而已,手裏沒有簽字權,而張誠智在辦公室主抓後勤、財務,對田傑靈的印象不怎麽樣,就更少有機會在外麵簽單。用自己的工資來消費以來消費不起,再說誰會這樣傻?平時喝酒機會少,喝酒也不會灑脫,可今天他喝酒卻格外地爽快,每一次都是一杯往口裏倒,吃一兩口菜,將杯子加滿。


    徐莉喝酒不多,除了第一杯喝完,其他的都是沾唇即止,表示意思到了而已。田傑靈也不再逼著她多喝,年旺自己也不多喝,多吃肉。


    一瓶白的差不多喝下,田傑靈至少喝了七兩,而年旺不到三兩。田傑靈準備要再開一瓶,卻讓年旺製止了。田傑靈今天這樣喝法,必然會醉,大醉。年旺哪會看不出來,隻是不會為田傑靈去著想,拿了冰脾放在桌上,說說接著喝啤酒。對於平時喝酒不多的人,喝了白酒再和啤酒更容易醉。田傑靈卻不太懂,說他還能喝,年少這樣賞臉肯到他家裏來吃飯,不陪好年少心裏怎麽過意得去?一定要喝好喝到量才有誠意。


    年旺開了冰脾,讓他喝啤酒,自己也喝啤酒,讓徐莉也喝。喝啤酒對一些人說來那種度數跟白開水差不多,年旺酒量不算好,但喝啤酒可喝下五六瓶不會有事,喝下啤酒能夠衝稀之前的白酒。


    田傑靈除了話多之外,基本上沒有多少自製力了,就差一點會溜桌下,等酒氣發作出來,自然會沉睡如死。看著徐莉的臉頰越來越紅,嬌豔迷人,年旺心裏更亂。喝啤酒時便開始主動找徐莉碰杯喝起來,徐莉也沒有迴避,隻是不肯喝猛,半杯半杯地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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