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聽了龔漢文的話不免吃驚,因為她聽出男人懷疑的語氣,急忙說道:“今天早晨我還給韻冰打電話核實過,卻是隻有四個人一起上山,他身邊隻有兩名台灣帶來的隨從……”


    龔漢文慢慢坐起身來,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然後氣急敗壞地問道:“古從風送到地方了嗎?”


    吳莫名疑惑地說道:“我剛才打了兩個電話,不知為什麽,張鑫的手機關機了,會不會是沒電了?這個時候他們應該已經迴到臨海市了……”


    龔漢文起的跳起身來衝著手機厲聲道:“你還在做夢吧?蠢貨!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吳莫名顯然被上司的雷霆之怒搞糊塗了,隱隱似乎也預感到自己派出去執行任務的小組有可能出事了,不過,張鑫在抓到古從風之後確實給他打過電話,說是人已經在路上了,就這麽點時間,能出什麽事呢?難道古從風跑掉了?


    “廳長,我……我這就確認一下情況,馬上向你匯報……”


    龔漢文訓斥道:“不用確認了,我已經得到明確的消息,你那個張鑫已經死了……其他的人恐怕也兇多吉少……


    古從風有防備,現場發生了槍戰,他已經被同夥劫持走了,臨海縣的警察”目前正在現場,他們發現了張鑫的屍體和燒毀的車輛……情況就像那次派你去抓秦笑愚的時候如出一轍……”


    吳莫名震驚的好一陣說不出話,明白自己這一次算是徹底栽到家了,且不說龔漢文將怎麽懲罰自己,反正仕途算是走到頭了。


    “廳長,我這就趕往臨海縣……你還有什麽指示?”吳莫名垂頭喪氣地說道。


    龔漢文冷笑一聲道:“你去臨海縣幹什麽?難道還打算親自給他們收屍?劉韻冰就是當事人之一,這件事瞞不住,你還是想想怎麽善後,如何向社會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吳莫名猶豫了一下,試探道:“廳長,古從風從事間諜活動已經確鑿無疑,我們抓捕他合情合理,大不了公開這個案子……至於犧牲了幾個同誌,在對敵鬥爭中也在所難免,我們的失誤就在於太輕敵了……”


    龔漢文怒斥道:“不是‘我們’,而是你的麻痹大意、玩忽職守……我問你,那個張鑫和他小組的人都是什麽身份?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和上次因為車禍死在柳家窪的那幾個人一樣吧,難道抓捕間諜需要派出所的民警和協警出手?說出去誰信呢?就連他們的家屬都不會相信……國家安全部門的人也馬上會跟我交涉這件事……”


    吳莫名聽龔漢文說自己麻痹大意、玩忽職守,基本上已經給這件事定性了,就算事情最終得到平息,自己的前途算是徹底毀掉了。


    一時情緒低落,有氣無力地說道:“廳長,那你的意思是……”


    龔漢文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劉韻冰已經向臨海縣報案,她故意說是一件綁架案,我看暫時隻能將計就計,把這件事當成綁架案處理,你的時間不多了,在案子被公開之前,我希望你想辦法給那幾個人一個合法的身份……


    眼下我已經讓嶽建東全力搜捕古從風,如果能抓到他還好,起碼對幾個犧牲的同誌有個交代,萬一要是讓他跑迴台灣,在矢口否認我們的指控的話,到時候你隻能出來承擔一切後果了……”


    掛斷電話,龔漢文摸出一支煙點上,默默地吸了一陣,然後扭頭盯著明玉說道:“看來你不能再躲在幕後了,必須出麵指證古從風,要不然,我們說他台灣特務,也沒有依據啊……”


    明玉吃驚道:“那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是我出賣了古從風?這次事情完全是你手下的人無能造成的,你可不能把我當槍使……”


    龔漢文瞪著明玉說道:“你擔心什麽?古從風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你怕他做什麽?再說,我也會保護你的安全……”


    明玉從床上跳起來說道:“保護我的安全?我可不指望……別說古從風生死未卜,就算他已經死了,可隻要讓外界知道是我在暗中出賣他,我怎麽還能在統一集團待下去?


    另外,雖然臨海市的台灣黑幫組織已經被你們清理了,可古從風在台灣還有不少徒子徒孫,他們肯定不會放過我……”


    龔漢文兩手一攤說道:“那你說怎麽辦?既然沒能抓現行,我總不能無緣無故指認古從風從事特務活動吧?”


    明玉迅速穿上衣服,冷冷說道:“這是你自己的事,我們隻是合作者,我不是你的下屬……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向外界透露我是告密者的話,可別怪我翻臉……”


    龔漢文一張臉馬上變得很難看,盯著明玉說道:“這麽說,你不願意幫忙了?”


    明玉從龔漢文眼裏看到了威脅,不過,她明白這個時候可不能軟下來,否則,隻能聽憑他的擺布了。


    “不好意思,我幫不了你的忙……”說完,看看手表說道:“我和英國駐臨海市領事館的蘭道思先生有個約會,就不打攪你的公務了……”


    龔漢文站起身來拉住明玉,威脅道:“我可以把你當成古從風的同黨……”


    明玉冷笑道:“是嗎?那我可以在法庭上解釋自己為什麽會成為古從風的同黨,到時候大家就會知道你為什麽對古從風這麽感興趣……其實,韻冰的說法也沒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確實派人綁架了古從風……”


    龔漢文起的渾身微微顫抖,他沒想到這個女人說翻臉就翻臉,並且見死不救,可自己跟她之間的協議見不得光,所以一時也沒有辦法,隻能軟下來說道:“你看,你看……我這不是在跟你商量嗎?”


    明玉卻並不買賬,拿起自己的手提包走到門口,一邊迴頭說道:“我原本還指望你幫我個小忙呢,沒想到搞得自己焦頭爛額,既然這樣,我們的合作暫時告一段落……從現在起,你是你,我是我,不管什麽事,別把我扯進去就行……”


    龔漢文追過去說道:“就算我不說,難道古從風就不會懷疑你?不是連劉韻冰都懷疑是你在暗中綁架了他嗎?”


    明玉拉開門,迴頭笑道:“你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就算掘地三尺也不能讓古從風跑了,他懷疑又能怎麽樣?至於劉韻冰,我有辦法對付她,你別忘了,我可是她嫂子呢……”


    說完,蹬著高跟鞋,咯噔咯噔地自顧下樓去了。


    龔漢文走到窗口看著明玉鑽進一輛寶馬轎車絕塵而去,嘴裏咒罵道:“表子無情啊……”


    站在窗口沉思默想了好一陣,他才拿起一步內部電話,說道:“給我接儲慧副省長……”


    祁紅忙碌了一天,下午的時候終於有點空閑,她站在辦公室的窗口看著外麵的毛毛細雨,腦子裏思考著明天中秋節的家宴。


    琢磨著要不要給保姆李愛竹打個電話,讓她明天一大早去農貿市場買點海鮮,聽說台灣人愛吃海鮮,自己兩個女兒也喜歡吃。


    再說,那個四合院已經快一年沒住人了,恐怕已經被灰塵覆蓋了,起碼要提前收拾一下衛生,雖然接待的隻是自己未來的女婿,可起碼也要跟自己的身份相配啊。


    正自琢磨,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來。


    祁紅站在那裏盯著嗡嗡震動的手機,並沒有馬上過去接聽,因為他忽然想起韻真也邀請了秦笑愚,總覺得在這種時候請他來家裏有點不合適。


    因為,明天的家宴的主賓是古小林,可他是自己未來的女婿,秦笑愚算什麽,盡管他早就跟韻真混到一起了,可在內心深處,卻從來沒有把他當女婿看,讓這個壞蛋參加這種家庭聚會,沒準會讓他想入非非呢。


    手機不停地響,影響了祁紅的沉思,她隻好無奈地走過去拿起來,看看上麵的名字,心中一動,沒想到是市公安局副局長馬明打來的。


    說實話,按官職來說,馬明還沒有資格直接給她打電話,可目前他可是祁紅在公安係統唯一信得過的人,所以,在特使的情況下,她默認了這種越級匯報。


    所以,雖然還沒有聽馬明的匯報,祁紅已經預感到肯定又是什麽非常情況,不過,對她來說,除非天塌下來,對她這種閱曆的女人來說,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有事嗎?”祁紅不冷不熱地問道。


    “祁書記……剛才臨海縣發生了一起綁架案……”馬明有點緊張地說道。


    雖然馬明早就是祁紅一位信得過的親信了,可每次見到她,或者跟她說話都忍不住緊張,它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也許這就是權威的力量。


    祁紅皺皺眉頭,忍不住一陣心跳,她知道,馬明可不會隨便向她匯報一起綁架案,要麽是被綁架的人地位顯赫,要麽就是跟她有直接關係。


    一聽臨海縣三個字,祁紅腦子裏頓時就閃過韻真的影子,急忙問道:“誰被綁架了?”


    馬明是個機靈人,立即意識到自己的話引起了祁紅的誤解,馬上歉意道:“祁書記,跟韻真沒關係……到時跟韻冰有點關係……哦……韻冰本人沒事……”


    馬明越緊張越說不清楚。


    祁紅皺皺眉頭,說道:“是不是韻冰又惹什麽事了?”


    在祁紅的意識中,韻冰雖然有錢,可不會有什麽人想綁架她,反倒是擔心自己女兒綁架了什麽其他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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