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月,剛才是你報案嗎?高局長失蹤了?”嶽建東的語氣聽起來好像充滿了懷疑。


    可聽在楊月的耳朵裏嶽建東顯然是在裝糊塗,做為高斌的上司,她不相信嶽建東不知道丈夫被雙規的消息。


    “嶽局長,我也說不上……反正到現在都聯係不到他,很不正常……我隻有找你問問情況……”楊月裝作六神無主的語氣說道。


    嶽建東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多久沒見過他了?”嶽建東問道。


    楊月遲疑了一下說道:“從下午開始一直聯係不上……”


    嶽建東聽了好像很生氣,質問道:“也就幾個小時沒有聯係到他你就報案?這個結論未免下得太早了吧?”


    楊月心裏一陣驚慌,潛意識裏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點小題大做了,萬一丈夫並沒有被雙規,自己的行為反而顯得畫蛇添足。


    不過,她馬上就想起了高斌那天晚上說的話,隻要滿足兩個條件,就可以斷定他已經出事了。


    第一個條件就是手機非正常關機,所謂“非正常”指的是出人意料,沒有任何理由。


    當然,手機關機有時候可能是沒電了,或者正在召開重要的會議,但高斌目前不可能出現這個狀況。


    做為公安局的副局長,手機沒電簡直是笑話,至於參加重要的會議,就更不可能了,一個已經被解職的副局長整天賦閑在家,哪來的重要會議,何況,還有第二個條件來排除這種可能性。


    那就是當楊月懷疑丈夫被雙規而故意報案的時候,高斌應該第一時間得知這個消息,並且會在幾分鍾之內打迴電話,可現在距離報案已經四十分鍾過去了,仍然沒有接到高斌解除警報的電話,由此斷定,他肯定是失去自由了。


    “嶽局長,我也說不清楚,反正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我丈夫說了,如果出事的話,隻有你能幫他,所以……我隻能找你了……”楊月按照高斌事先的吩咐說道。


    嶽建東氣憤地質問道:“那你為什麽不直接給我打電話,為什麽要報案?”


    楊月委屈道:“可我……不知道你的手機號碼啊……”


    嶽建東猶豫了一下,問道:“你現在在哪裏?”


    楊月馬上從床上坐起身來,說道:“我在家……”


    嶽建東說道:“你在家等我……不要再和任何聯係……”


    楊月放下手機一抬腿就下了床,把前台寄存電腦的收據和房卡藏在了電視機後麵,然後急匆匆地出了門。


    楊月選的這家賓館其實離她家很近,即便不坐出租車也隻有二十分鍾的路程,不過她還是在賓館門口打了一輛車。


    正如高斌預料的那樣,來的並不是嶽建東一個人,屋子外麵有多少警察不知道,光是進屋的警察就有七八個。


    “嶽局長,你這是……他們……”楊月穿著一套家居服,那樣子根本看不出剛剛從外麵迴來,好像一晚上都在等著丈夫迴來似的。


    嶽建東擺擺手說道:“你別怕,這隻是例行公事,他們要檢查一下房間,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


    那些進屋的警察好像壓根沒有注意到女主人存在似的,隻管進入各個房間翻箱倒櫃,那模樣就像是抄家似的。


    嶽建東指指屋子裏的沙發說道:“你坐下,說說具體情況,你怎麽斷定高局長失蹤了……”


    楊月看著那些警察在家裏如入無人之境,心裏憤怒的火焰熊熊燃燒,不過,那些警察跟她也沒有仇,所以,她的怒火都集中在了嶽建東身上。


    不過,她還是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一臉無辜地說道:“嶽局長,我也不是成心給你找麻煩,可一個大活人平白無故就不見了,你說我怎麽能……”


    嶽建東擺擺手打斷楊月的話說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你說說具體情況……”


    楊月淚眼婆娑地說道:“今天是我女兒參加高考的最後一天……你也知道,高斌最近一直在家休息,所以每天都是由他接送女兒……


    前兩天都好好的,可今天女兒出了考場之後,到處找不見他,打手機也沒人接,我當時還以為他又什麽急事,所以也沒有在意,心想,晚上總會迴來……”


    嶽建東看看表說道:“現在還不到十一點,你怎麽確定他不會迴來了?”


    楊月焦急道:“嶽局長啊,你不是道啊,今天是孩子高考結束,我跟高斌前兩天就籌劃好了,今天晚上要為女兒慶賀一下,還請了客人……


    你說,這麽重要的事情,他怎麽會不打個招唿就消失了呢?就算有什麽急事,怎麽也要打個電話迴來說一聲吧……”


    嶽建東臉上陰晴不定,猶豫了一下說道:“那你以為他會出什麽事呢?”


    楊月一聽,馬上哭天搶地地說道:“嶽局長,你怎麽問起我了 ?我還正想問你呢?你是他的上司,總要給我們一個交代吧。”


    嶽建東皺皺眉頭,說道:“高局長已經在局裏麵辦理了交接手續,最近一直沒有上班,如果你不報案的話,我還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呢。”


    楊月馬上撒潑道:“嶽局長,你這話的意思是……如果高斌出了什麽事,跟你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嶽建東點點頭說道:“原則上說是這樣,他已經辦理了交接手續,已經算是廳裏麵的人了……不過,也不是跟我沒關係,畢竟我們一直都是同事……”


    楊月跳起身來,指著嶽建東抽泣道:“好啊,嶽局長,沒想到高斌調走才幾天,你就翻臉不認人啊,好好……跟你沒關係,既然高斌是廳裏的人,那我就找龔廳長,我就不信沒人管我丈夫的死活了……”


    嶽建東盯著女人仔細觀察,最後斷定她好像並不是在演戲,急忙拉著她的胳膊坐迴沙發上,說道:“你急什麽,不管是廳裏麵還是局裏麵,都是公安係統,事情還沒有搞清楚,你鬧什麽?”


    楊月瞥了一眼在裏麵房間翻箱倒櫃的警察,冷笑一聲道:“嶽局長,既然事情還沒有搞清楚,你為什麽帶這些人來?你想找什麽?”


    嶽建東一愣,狡辯道:“這是公安機關的例行公事,高局長可不是一般的警察,我們希望找到他失蹤的線索……”


    楊月眯著眼睛盯著嶽建東小聲問道:“嶽局長,你真的不知道他出了什麽事?”


    嶽建東一愣,警覺地問道:“你什麽意思?”


    楊月瞥了一眼忙碌的警察,小聲道:“我不太清楚你跟我丈夫的關係,他也從來不跟我談工作上的事情,不過……他前幾天好像心情不太好,總是提到你……”


    嶽建東臉色一變,盯著楊月問道:“他提我什麽?”


    楊月咽了口吐沫,小聲道:“我也不是太清楚他那些話的意思,他說,萬一有什麽事情,隻有你能救他……所以,我才報案,目的隻是想見你一麵,可沒想到你竟然……帶來這麽多警察……嶽局長,高斌是不是犯了什麽事啊,要不然,為什麽要搜查我家啊……”


    嶽建東似乎從女人的話裏麵聽出了什麽玄機,猶豫了一下站起身來,走進了高斌的書房,把兩名警察打發出去之後,關上房門,說道:“楊月,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好了,高局長究竟出了什麽事,我真的不清楚,不過,我肯定會搞清真相……”


    楊月盯著嶽建東說道:“我確實不明白高斌那些話是什麽意思,我還以為你們是好朋友呢……嶽局長,如果他是被雙規的話,你還是想辦法救救他吧,這也是為了你好啊……”


    嶽建東伸手一拍桌子,喝道:“胡說八道,誰雙規他了?你什麽意思?把話說清楚……”


    楊月見嶽建東不承認,冷笑一聲道:“嶽局長,這是高斌交代我跟你說的話,既然你聽不懂,我也沒辦法,反正,我丈夫死活都在你手上,你就看著辦吧……”


    嶽建東慢慢摸出一支煙點上,抽了幾口,這才緩和了語氣小聲說道:“我明白高斌的意思,不過,我向你保證,高斌沒有被雙規……”


    楊月覺得嶽建東不像是在裝糊塗,於是問道:“拿他去哪兒了?”


    嶽建東沒法迴答這個問題,想了一下說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高局長在公安局這麽多年,難道就沒有幾個仇人?以前的冶鐵民你聽說過吧?如果他真的出事的話,說不定是遭了仇家的暗算。”


    楊月顫聲道:“可那個冶鐵民不是已經死了嗎?”


    嶽建東說道:“難道就沒有別的仇家?比如……”


    “誰?”楊月問道。


    “有個叫秦笑愚的,你聽他說過嗎?”


    楊月一聽,馬上不出聲了,心想,這個死人並不是事前諸葛亮,有些事情出乎他的預料啊,如果他不是被雙規,肯定是遭了仇家的暗算,就算是嶽建東也插不上手啊。


    “嶽局長,我現在心裏很亂,反正這件事就拜托你了,隻要你想辦法救救他,將來一定會報答你……”


    嶽建東揮揮手打斷了楊月,陰測測地問道:“如果我幫不上忙的話,他還留下什麽話?”


    楊月盯著嶽建東隱忍了半天,才低聲說道:“我也不明白他的意思,你剛才說的那個人他確實提起過,他說……如果你見死不救的話,就讓我去找那個……秦笑愚……”


    嶽建東眼睛一瞪,厲聲道:“他讓你找秦笑愚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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