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的普法沒有興趣,有什麽話你就幹脆點吧……不過,我希望你能拿出點有說服力的東西……”韻冰外強中幹地說道。


    嶽建東好像很滿意,他就擔心韻冰不開口,那樣的話他還真沒辦法,隻要她能開口說話就有機會了。


    他對祁紅的兩個女兒私下也做過一些了解,知道劉韻真比較難對付,像她媽,劉韻冰則一直在部隊當兵,沒多少文化,為人也耿直一些,這從她在酒店扇警察的耳光就能看出來,要是劉韻真絕對做不出這種事情。


    “好,那我們都幹脆點,我問你,上個月25號晚上你在什麽地方?”嶽建東問的這個日子就是他派人抓秦笑愚的那個晚上,也是他接到那個秘密報警電話的日子,他從這個問題就能判斷出韻冰是不是在說謊。


    沒想到韻冰不假思索地說道:“在柳家窪的別墅……”


    “你在柳家窪有多少別墅?”嶽建東皺皺眉頭問道。


    韻冰哼了一聲道:“你想調查我的私人財產嗎?”


    嶽建東趕忙說道:“我沒這個意思,我隻是想搞清楚你具體在那棟別墅。”


    韻冰猶豫了一下說道:“在柳家窪的一座山上……”


    嶽建東見韻冰承認了那天晚上她在案發現場,於是緊接著問道:“你是什麽時候上山的?當時都有些什麽人在場?”


    韻冰知道這些基本問題上自己沒有必要撒謊,於是幹脆地說道:“我是下午上山的……當時別墅裏有秦笑愚和我的一個女朋友……”


    “再沒有別人嗎?”嶽建東盯著韻冰問道。


    韻冰故作糊塗地問道:“你什麽意思?”


    嶽建東幹脆挑明了,盯著韻冰說道:“你的管家柳旺難道不在山上?”


    韻冰哼了一聲道:“我以為你問的是外人,柳旺每天都在別墅,他是專門替我照看屋子的……”


    嶽建東點點頭,還沒有說話,常寧好像在也忍不住了,問道:“你那個女朋友是什麽人?”


    “一個生意人。”韻冰斜睨著常寧不屑地說道,心想,你要是知道她是誰,千萬別尿褲子。


    “我們要她的姓名職業詳細的住址。”嶽建東補充道。


    韻冰搖搖頭道:“在你們沒有還我清白之前,我不想把她扯進來,再說,她也不是本地人,那天隻不過是特意來柳家窪看看我而已……”


    嶽建東暫且放下了這個問題,忽然問道:“那麽,秦笑愚那天為什麽會在山上,他是什麽時候上山的……”


    韻冰見話題轉到了秦笑愚身上,心想,多半是這個混蛋出了什麽事,基本上可以肯定警察傳訊自己就是為了他,這樣一想,心裏麵就有點忐忑不安,也不知道是在為自己的情夫擔心,還是擔心他把自己供出來。


    “秦笑愚是在柳家窪偶然碰到的,我當時走不開,就讓他先帶我的女友上山了……大概是中午的時候……”


    嶽建東沉默了一陣,從韻冰的這些迴答裏麵,除了那個女友之外,還沒有發現不正常的地方,不過,這些問題都很尋常,沒有攻擊性,所以她迴答起來自然很輕鬆,現在有必要給她來點有衝擊力的問題。


    “那天晚上在山上發生了什麽?”嶽建東忽然問道。


    其實,韻冰剛才琢磨著嶽建東會提出什麽問題的時候,雖然腦子很亂,可還是猜到這個問題他肯定不會放過,心裏麵早就想好了一個以守為攻的迴答。


    “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直到現在我都還沒有弄清楚……事實上當時我和女友正在睡覺,後來被外麵的吵鬧聲驚醒了,沒想到秦笑愚抓住了一個賊,他想偷走我女友價值幾百萬的跑車……


    後來秦笑愚讓我們趕緊穿上衣服下山,說這個賊很可能有同夥,擔心我們待在山上不安全……


    我們當時很害怕,馬上就起來坐上車下山,誰知道在半路上碰見一夥人埋伏在樹林裏朝著我們開槍。


    當時嚇得我們都趴在車上,要不是秦笑愚駕駛技術好,那天晚上即便不被打死,也很有可能車毀人亡呢……


    後來我們衝下山之後就直接到了臨海縣城,秦笑愚把那個賊交給了縣公安局,至於後來發生的事情我也不在場,究竟是什麽情況也說不上了……”


    其實,嶽建東盡管知道那天晚上在山上發生了什麽事,但並不清楚其中的細節,因為參與那件事的四個人,三個人已經死了,另一個逃跑了,知道細節的也隻有韻冰和秦笑愚幾個人了。


    但聽完韻冰的描述,心裏忍不住一陣失望,這些細節他用腦子也能想象的出來,至於有人想偷豪車,純粹是秦笑愚編出來的瞎話,也許兩個女人都被他瞞在鼓裏呢。


    當時已經是半夜時分,韻冰和那個女人在睡夢中也很正常,可秦笑愚難道是夜貓子,就不用睡覺?


    或者他提前得到自己派人抓他的消息?專門等著潘長豐上山?這些可能性都不存在,至於潘長豐怎麽突然會落到秦笑愚手裏,唯一的知情者也就是秦笑愚自己了。


    “我想你在這裏忽略了一個人。”嶽建東把問題轉到了柳旺身上。


    韻冰當然明白嶽建東的意思,可故意裝糊塗道:“忽略了誰?”


    “你的管家啊。”常寧忍不住大聲道。


    韻冰好像對常寧很反感,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恨聲道:“你說柳旺?我都不想提起他……當時匆匆忙忙的確實沒有細想,可後來想想就不對勁……


    你想想,我們都在睡夢中被驚醒了,可一直都沒有聽見柳旺的動靜,按道理他早就該起來看看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要不然要他還有什麽用?


    可直到我們開車下山,都沒有見到他的人影,根據秦笑愚的分析,柳旺很有可能是和這個賊一夥的,要不然他怎麽知道山上有一輛豪車?


    所以,基本上可以肯定,柳旺見錢眼開,勾結同夥上山行竊,事情敗露之後逃跑了……虧我對他這麽信任,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嶽建東聽韻冰絮絮叨叨的說些廢話,心裏麵一陣煩躁,可又沒辦法,因為他手上沒有過硬的證據,到公安局來的每一個人,哪一個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不拿出一點讓他們信服的證據,誰會主動交代自己的罪行?更不要說韻冰了。


    他覺得對韻冰的傳訊有點操之過急了,如果在確定了那些遺骨屬於柳旺之後,再來傳訊韻冰,那情況就不一樣了,起碼不會像現在這麽被動。


    不過,他也明白龔漢文這麽做的原因,他可能也沒有指望在韻冰身上有多少收獲,關鍵還是要給陳部長和祁紅的最後見麵準備點禮物而已。


    “如果我告訴你柳旺已經死了,並且那天晚上在山上的人都是嫌疑犯,你有什麽想法?”嶽建東拋出了自己唯一的殺手鐧,看看對韻冰有沒有作用。


    他還是忽視了韻冰在部隊當的是文藝兵這一事實,表演是她的拿手好戲,一聽說柳旺死了,馬上睜圓了一雙美目,臉上一副震驚的神情,任誰看了都不會懷疑她是裝出來的。


    不過,這種震驚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隨即就一臉憤憤的神情,衝嶽建東大聲道:“好哇,現在終於知道你為什麽傳訊我了,你這是在懷疑我殺了柳旺?嶽局長,你也太有想象力了吧,你不應該當警察,而是應該去寫網絡小說,並且肯定暢銷……”


    嶽建東有點灰頭土臉,不過還是扳著一張臉嚴肅地說道:“柳旺就是那天晚上被人害死的,如果他死在別的地方也就罷了,可他的屍體就埋在你的別墅後麵,並且被焚燒過,你一晚上都在別墅,難道你能說對這件事不知情?”


    這幾句話對韻冰倒是挺有震懾力,隻見她小臉一下白了,張著小嘴吃驚的說不出話來,隻是這種神情也可以解讀為對事件本身的反應,而並不是出於害怕。


    不過,她馬上就皺起眉頭,一臉疑惑地問道:“嶽局長,那你的意思是……我殺了柳旺,然後放火燒了他的屍體,然後又把他埋在了別墅後麵?


    你應該知道,我爸死後就埋在那裏,你該不會把他挖出來,然後懷疑是我謀殺了自己的親爹吧……”


    嶽建東見韻冰開始滿嘴胡說,顯然有掩蓋事實的嫌疑,這是罪犯經常使用的伎倆,當談到實質性的問題之後,往往東拉西扯,有意逃避審訊人員的問題。韻冰目前的樣子就有這種跡象。不過,嶽建東並沒有發火,而是冷笑一聲道:“你父親是在火葬場火化的,隻有一點灰,不可能還有骨頭……我再強調一遍,柳旺是那天晚上被害的,而你就在現場……”


    韻冰聽到現在,漸漸不那麽緊張了,她仗著自己的身份,本來就有心理上的優勢,從走進公安局那一刻起就沒有把自己當成什麽嫌疑人,要不是有點做賊心虛,可能還會像公安局邀請來的嘉賓一樣拿腔作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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