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反正徐萍的案子偵查階段已經結束了,就等著法庭開庭,既然你有這個意思,我就安排一下……不過,笑愚,我希望你說話算話,把我們之間過去的糾結全部忘記……”


    秦笑愚站起身來說道:“高局長,我們也不是第一天打交道了,你自己說說,我什麽時候在你麵前食言過……那次你被劉蔓冬的馬仔抓住,要不是我,高局長,你的人生可能就定格在高處長的位置上不動了吧……反倒是你,有些事情做得就不是那麽光明磊落了,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難道你不應該自己反省一下嗎?”


    高斌被秦笑愚說的臉上白一陣紅一陣,最後尷尬地哈哈一笑道:“咱們一切向前看,其實,我每天都在反省,要不然也不會坐上今天這個位置,秦笑愚,我希望你好自為之……”


    秦笑愚深深地看了高斌一眼,忽然笑道:“我基本上猜到嶽局長上次跟你談話的內容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今天是最後一次來市公安局了,今後也不再幹警察了,所以,什麽局長不局長的跟我也沒有多大關係。


    再說,我跟他也沒有什麽私情,反倒是你,再有機會跟我打交道的時候,還是多想想我們見天彼此達成的默契,否則,我可不受警察紀律的約束……你忙吧,我去見見嶽局長……”


    秦笑愚說完,一轉身就離開了高斌的辦公室,連扔在煙灰缸裏的煙頭都沒有掐滅,高斌把那個還在冒著煙的煙頭在煙灰缸裏狠狠地攆著,自言自語道:“媽的,長進了……看來這小子是真的攀上高枝了……”


    雖然把徐萍轉到臨海縣看守所關押對高斌來說並不是什麽難題,可對秦笑愚來說,起碼完成了第一步,並且進行的很順利,同時也試探了高斌的虛實,對他發出了警告,看起來好像還很有效果。


    當然,秦笑愚心裏也很清楚,高斌是個出爾反爾的小人,並不能因此就斷定他不會再生事,對他來說,一切都隨著形勢的變化而變化,眼下他是被自己糊弄住了,並且吃不準自己的來頭,一旦形勢變得對自己不利,他馬上就有可能反咬一口,要不是祁紅不想鬧出人命,對這種人應該發出死亡威脅才有可能鎮住他。


    然而,相對於高斌,嶽建東就難對付的多了,首先嶽建東除了和自己上司的女兒不正當的之外,沒有什麽把柄可抓,並且從在三分局當局長開始,他就以廉政文明。


    所以,即便丁朝暉再不喜歡他,也找不到收拾他的借口,此外,嶽建東這個人老謀深算,背後還有龔漢文撐腰,即便想威脅他,也不一定會收到什麽好效果。


    不過,正如祁紅說的那樣,凡是人總有弱點,嶽建東也不例外,要不然他一把年紀也不會受到鄒琳的迷惑而晚年不保了。


    既然鄒琳能把一向清心寡欲的嶽建東搞到手,就說明他有弱點,而且是致命的弱點,起碼說明,他以前的清心寡欲是裝出來的。


    以此類推,他以前的很多被別人讚譽的優點也有可能是裝出來,比如,都說他很廉潔,難道真的廉潔嗎,也許隻是裝的廉潔而已,隻有一點是不可置疑的,那就是他是一個頗有城府、老謀深算的人,要不然也就不會裝的這麽像了。


    說實話,秦笑愚來見嶽建東心中並沒有什麽把握,他也沒有指望能說服嶽建東放自己一馬,他隻想來這裏平平安安地履行一個手續,起碼到時候嶽建東不能隨意誣陷他擅自脫離警察隊伍,雖然他可能從來也沒有他看成是警察隊伍中的一員。


    當然,秦笑愚來這麽一趟也不是沒有一點預期,如果幸運的話,他是想趁機讓嶽建東給他一份平反的證明材料,或者當初龔漢文派遣他臥底的證明材料,也不需要蓋章,隻要他簽個字就行,這兩樣東西隻要拿到一樣,就算達到了目的。


    秦笑愚故意把時間控製在中午下班之前去找嶽建東,因為,這個時候大部分警察都出去吃飯了,辦公大樓裏的人最少,就算嶽建東跟他翻臉,也沒有機會安排抓捕,再說讓他餓著肚子談話的效果會更好。


    當嶽建東看見突然出現在麵前的秦笑愚的時候可比高斌鎮定多了,他似乎對他身上的那身製服絲毫都沒有感到奇怪,這讓秦笑愚有點泄氣,心想,道行高就是不一樣,關鍵還是他沒有什麽把柄落在自己手裏不像高斌,一看見自己就有作為心虛的感覺。


    不過,嶽建東也沒有過分的大驚小怪,就像是見到一個平常的下屬那樣朝秦笑愚擺擺手,示意他坐下,然後拿起煙灰缸裏抽了一半的香煙說道:“你還是終於來了……這身衣服不是局裏麵給你發的吧……


    據我了解,你在派出所的時候隻是一名協管員,招募你擔任臥底的時候也沒有正式辦過手續,我甚至都沒有見過一張你穿警服的工作照……


    再說,你身上穿的是二級警員的製服,按照你的資曆,隻能是一級警員,我甚至懷疑你這身製服是哪裏偷來的……”


    秦笑愚脹紅了臉,不過一想到今天這次談話的重要性,馬上就冷靜下來,他知道,嶽建東善於心理戰,可不能讓他現在氣勢上壓倒自己,反正自己已經不是他的下屬了,根本沒必要對他點頭哈腰,關鍵是要爭取到對等的談判機會。


    想到這裏,秦笑愚在一張沙發上坐下來,原本臉上還有一點謙卑的神情,這會兒消失不見了,反而掛著一張臉,好像嶽建東欠了他一大筆錢似的。


    既然身上的製服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並且反而被他調侃了一下之後,秦笑愚就跳過製服的事情,抓住了他的話柄,冷冷說道:“嶽局長,實際上我已經來了一會兒了,見你很忙,就沒有打攪你,過道裏剛好碰見高局長,就順便在他辦公室坐了一會兒……


    嶽局長,你說我沒有在公安局辦過正式手續?這讓我很驚訝,既然我不是市局的警察,那為什麽龔廳長要讓我來這裏向你報道呢,並且他還讓我來領取存在這裏的工資呢……”


    秦笑愚雖然抓住了嶽建東的話柄,可他嘴裏的龔廳長三個字也沒有引起什麽特殊效果,反倒是高局長三個字讓嶽建東皺起了眉頭,隻見他拿起一支鉛筆在一張紙上寫了幾個字,然後抬頭盯著秦笑愚說道:“難道你還不明白龔廳長讓你來找我報道是什麽意思嗎?”


    秦笑愚故意裝糊塗道:“既然你都不知道,我怎麽知道,我想可能是讓我來領工資吧……對了,嶽局長,好久沒有見到鄒警官了,她還好嗎?”


    秦笑愚這句話讓嶽建東產生了反應,好像老臉一下就紅了,不過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頓了一下才嚴肅地說道:“你臥底這麽久了,並且還把自己臥成了通緝犯,龔廳長讓你找我報道就是要讓你來吧這些年的工作好好交代清楚。


    至於你的工資,一分也不會少你的……也許你還不清楚一個臥底在結束任務時候的流程,你必須接受最少一個星期的封閉式審查……”


    秦笑愚嚇了一跳,沒想到嶽建東竟然開門見山,還沒有說上兩句話就有把他留在這裏的意思,什麽封閉式審查,說白了就是拘禁,這個是他最擔心出現的情況。


    “嶽局長,我已經在調查小組審查了半個多月了,既然他們放我迴來,就說明我經得起考驗,再說,調查組的審查是更高層次的審查,難道你還懷疑他們的結論?”秦笑愚找了一個他自認為站得住腳的理由。


    嶽建東倒是愣了一下,好像沒有想到秦笑愚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不過,他馬上就否定了這個理由,說道:“調查組的調查當然具有權威性,但是我們側重點不同,我們審查的是有關你哥南琴私吞贓款的事情……我相信調查組並沒有調查這件事……”


    秦笑愚沒想到嶽建東一句廢話都沒有,每次都是開門見山,似乎是要出其不意地把他逼到死角上,同時也讓他明白,那筆錢就是焦點,就是審查的主要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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