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愚聽韻真這麽說，心裏就好受了一點，伸手把韻真摟在身前，盯著她問道：“柳中原這個人我不是太了解，不過，從他上次綁架你，以及殺古從林來看，顯然是個心狠手辣的主，我們不能掉以輕心……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麽對付他？”
韻真聽秦笑愚說“我們”，心裏似乎得到了莫大的安慰，畢竟，在經曆過一番折騰之後，兩個人的關係終於從對立走到了一起，盡管感情上還存在太多的未知數，可起碼算是兩個同盟了。
“他迴來的太突然，我一點主意都沒有……在柳中原這件事情上，我也不能不考慮韻冰的感受，畢竟他們有血緣關係，萬一搞不好，說不定妹妹也會變成我的仇人呢……”
秦笑愚才不相信韻真一點注意都沒有，如果她不打算和柳中原妥協的話，這個老情人就是她的心腹大患，不可能一點想法都沒有。
不過，她考慮韻冰的感受應該不假，她和韻冰雖然不是一個父親生的，可畢竟從小一塊長大，情同手足，如果要讓她做選擇的話，自己的分量可能都比不上妹妹重要呢，這一點也正是自己所擔心的。
很顯然，韻真雖然沒有把話說出來，可那意思分明是想把柳中原交給自己來對付，這樣，即便到時候柳中原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她也可能在妹妹麵前有個托詞。
正因為她有這個想法，所以剛才自己在韻冰麵前雖然做得過分，可她並不生氣，明擺著就是讓自己現在韻冰那裏先做個氣氛上的鋪墊。
“你說呢……你不是說可以揭穿他的身世，讓盧鳳仙來起對付他嗎？”韻真見秦笑愚不出聲，試探性地問道。
秦笑愚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倒是一個辦法，隻是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根據我的分析，現在有三種情況：
一是盧鳳仙已經知道古從林死亡的消息，隻不過是柳中原編造了死亡的理由，第二種情況是，柳中原既然能夠從台灣跑迴來，說不定老太太也已經不管事了。
最後一種情況是，誰知道老太太是不是還活著，她這個歲數的人了，即便活著，還能起多大的作用……
何況，柳中原現在有了兒子，對老太太來說就是重孫子，就算我們揭穿柳中原的身世，老太太還不一定願意相信呢……”
韻真一雙美目若有所思地盯著秦笑愚，然後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笑道：“看來你現在也開始用腦子思考問題了……”
秦笑愚白了韻真一眼，怏怏道：“難道我過去都是用屁股思考問題的？”
韻真在秦笑愚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嗔道：“越來越粗魯，我看你倒是挺適合當黑幫的老大，滿嘴粗話……”
頓了一下，湊到男人的耳邊低聲道：“你分析的倒在情理之中，我告訴你，剛才我來找你之前給明玉打通了電話……
當然，我沒有提柳中原的事情，就如你猜測的那樣，老太太真的不理事了，整天都在醫院裏，恐怕也沒有多少日子了……
另外，柳中原嘴很緊，好像明玉對他的事情也一無所知，她現在日子過得悠閑，心裏隻有兒子，柳中原的事情才懶得過問呢。”
秦笑愚愣了半天，似自言自語地說道：“怪不得我讓人發出去的消息一直沒有反饋呢，原來根本就沒有傳到老太太的耳朵裏……這麽說，柳中原現在已經毫無顧忌了……”
韻真擔憂地說道：“不僅是毫無顧忌，一旦他在黑幫中坐穩老大的交椅，後果就嚴重了，你可不知道，當初劉原為什麽沒人敢惹，就是因為後麵有古從林撐腰，我聽說，黑幫的勢力在臨海市無處不在，連我們銀行都有他們的人呢……”
秦笑愚微微點點頭，說道：“他除了覬覦你之外，我們的那筆錢應該也是他最終的目標……既然這樣，我不會心慈手軟了……”
韻真盯著秦笑愚驚訝地問道：“你……難道你想殺了他？”
秦笑愚臉色凝重地說道：“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麽好辦法嗎？他可不是那種靠嚇唬就能收斂的人，如果讓他活著，你我都不得安寧……”
韻真一歪身子滾到秦笑愚的懷裏，摟著她的脖子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如果殺了他，豈不是又多一樁罪名？”
秦笑愚冷笑一聲道：“對我來說，重要的不是罪名有多少，而是有多少人盯著我的罪名……殺李明熙我是下不了手，可殺柳中原這種人渣，我絲毫都不會手軟……”
說著，一隻手摟著韻真的腰，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盯著她繼續說道：“這麽一大筆錢，不死幾個人才怪呢……你不是已經把那個老東西幹掉了嗎？”
韻真一聽，小臉馬上就白了，一頭紮進秦笑愚的懷裏，顫聲道：“笑愚……我不是……不是故意的……我沒想殺他……是他自己太癡迷……釣魚了……”
秦笑愚見韻真一副矯情的模樣，心裏忍不住偷笑，摟緊了她的身子，在猩紅的小嘴上親了一口，低聲道：“是不是故意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死了這麽一個重要人物，上麵有可能會調查，也許明天各大媒體就會報道他的死訊，你可要做好心裏準備……”
韻真抬頭看看秦笑愚，嬌聲道：“人家反正隻知道那是一次意外，難道還怕調查？哎呀……笑愚……別說這些事了……人家想……”
秦笑愚一聽，馬上就把柳中原拋到一邊，可一隻手剛剛碰觸到被子的時候，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非常突兀的響起來，他沮喪的有種想大哭的感覺。
被子裏的韻真顯然也受到了手機的騷擾，探著腦想鑽出來，結果被秦笑愚一隻手按住了，隻能又縮迴去。
秦笑愚火急火燎的拿過手機，這一次確實是吳媛媛打過來的，他一手按著被子裏的腦袋，一隻手把手機舉到耳邊，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怎麽樣？”
吳媛媛帶著哭腔說道：“哥，沒聯係上……可能真的出事了……劉蔓冬說……她說，不是臨海市的警察……可能是上麵紀委親自抓的人……”
“你說什麽？中央紀委？”秦笑愚吃驚地大聲說道，按著韻真腦袋的手不自覺地鬆開了。
“國家紀委？誰的電話？”韻真的腦袋從被子裏鑽出來，吃驚地問道。
秦笑愚一伸手就捂住了韻真的小嘴，一隻手把她拉上來按在懷裏。
吳媛媛的聽覺何其靈敏，立即問道：“哥，你在哪裏？剛才說話的是誰？”
秦笑愚嘴裏嘶嘶兩聲，臉上熱辣的，故意咳嗽了兩聲，低聲道：“警察封鎖了柳家窪，我暫時躲在韻真妹妹的別墅裏……警察的行動好像已經結束了，我準備馬上就往迴趕……對了，劉蔓冬怎麽知道是國家紀委抓的，她從哪裏得到消息……”
吳媛媛似乎有點半信半疑，猶豫了一下說道：“是她猜的……她說，要是臨海市公安局抓的人，根本瞞不過她，除此之外，隻有國家紀委的人可能性最大……她來了，你跟她說吧……”
秦笑愚一聽說是劉蔓冬猜的，不禁有點惱火，心想，劉蔓冬這不是故意嚇唬小女孩嗎？
可隨即一想，劉蔓冬的猜測也不是沒有一點根據，起碼有這種可能性，要不然吳世兵到哪裏去了？除了臨海市公安局之外，還有誰會對他有興趣呢？
“笑愚，你怎麽樣？我就知道那幫飯桶抓不到你，看來你氣數未盡啊……”手機裏劉蔓冬的聲音聽起來很輕鬆。
這讓秦笑愚感到意外，按道理，國家紀委這個名詞應該是她和孟桐一夥最忌諱的，怎麽就一點都不緊張呢？難道她已經想好了退路？
“幹媽？你嚇唬媛媛幹什麽？她肚子裏有孩子呢……”
秦笑愚話音未落，忽然覺得腰上被狠狠地掐了一把，隻見韻真一臉震驚地盯著自己，比剛才聽見國家紀委的名字還要吃驚。
秦笑愚怕韻真再出聲，趕忙摟緊她的脖子，讓她的臉緊貼在自己懷裏。
“唔……”韻真忍不住低唿一聲，癱在秦笑愚的懷裏不動了。
劉蔓冬畢竟年紀大了，耳朵有點背，並沒有察覺秦笑愚這邊有什麽不對勁，還自顧說道：“笑愚，我並不是平白無故瞎猜，這種可能性很大……
以前就有傳聞，國家紀委早就在暗中關注臨海這邊的情況，之所以一直沒有來人，很可能是在暗中調查取證，吳世兵應該是他們最感興趣的人物……”
秦笑愚低頭看看韻真，隻見她緊緊貼在自己懷裏，咬著紅唇，一雙美目水汪汪的盯著自己，眼神中竟似有無限的幽怨。
秦笑愚猜測韻真這副模樣，多半是因為聽見吳媛媛懷孕的消息受到了刺激，心裏忍不住有點得意。
心想，現在後悔了吧，老子可不是那種沒有女人喜歡的男人呢，你如果不挑三揀四的話，說不定先挺起肚子的就是你呢。
“幹媽……你怎麽就斷定吳世兵的事情和丁朝輝沒有關係呢？”秦笑愚穩穩心神問道。
劉蔓冬怎麽能想象得到電話這頭驚心動魄的一幕，繼續說道：“丁朝輝要是想抓吳世兵的話，也就不會等到今天了……
笑愚，吳世兵本來跟你沒有什麽關係，不過，他在逃離臨海市之前跟你見過麵，加上你和媛媛的關係，如果他真的是被國家紀委抓住話，說不定會把你也牽扯進去，你可要做好思想準備啊……”
秦笑愚不太明白劉蔓冬說這些話的意思，一時沒有出聲，再說，他也沒法把心思集中在和劉蔓冬的談話上。
“笑愚……你在搞什麽名堂？”那邊劉蔓冬好像終於察覺到了這邊的異常，疑惑地問道。
“啊……沒什麽……你說……我聽著呢……”秦笑愚摟在韻真腰上的手一用勁，就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裏，死死圈著她的身子，讓她動彈不得。
劉蔓冬哼了一聲說道：“你可別小看這件事，我的意思是，你幹脆帶著媛媛出去躲躲風頭，等情勢明朗了再做打算，現在一切情況都對你不利……”
秦笑愚緩緩吐出一口氣，不假思索地說道：“我不走……我巴不得國家紀委來人呢……啊……我這麽一個……小人物，國家紀委也看不上啊……
幹媽，倒是你自己……是不是考慮出去避避風頭……畢竟，吳世兵跟你的關係可不一般啊……”
劉蔓冬猶豫了一下說道：“再看看吧，現在也隻是猜測，上麵並沒有聽見什麽動靜，聽說來臨海考察的副總理對省委省政府的工作挺滿意……你還打算迴臨海市嗎？”
“不一定……看情況……”秦笑愚含糊其辭地說道。
“那媛媛呢？你打算怎麽辦？”劉蔓冬問道。
秦笑愚明白，吳世兵如果真的出事了，吳媛媛對劉蔓冬來說可是一個包袱，因為吳世兵的女兒能引起外界太多的遐想。
“你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明天一早就有人來接她走……你那邊有什麽事情打我這個手機號碼……”
秦笑愚說完，沒等劉蔓冬說話，就把手機掛斷了，順手扔在床頭櫃上，兩隻眼睛盯著韻真隻是喘氣。
“笑愚……”韻真見秦笑愚的眼神變得越來越癡狂，氣息也越來越快，明白一場暴風驟雨就要來了，忍不住顫巍巍地喚了一聲。
韻真話音剛落，隻聽秦笑愚喉嚨裏悶哼一聲，一個身子幾乎是跳了起來，韻真一聲驚唿就被仰麵掀倒在床上。
在明晃晃的燈光下，韻真覺得自己再也無可躲避，藏無可藏，在這個男人眼裏，自己再也沒有什麽秘密了。
韻真毫無顧忌的聲音在夜晚的別墅中迴蕩，韻冰用被子蒙著腦袋躺強忍了一陣，最後終於無法控製自己的怒火，一隻手摸索著找見了手機，顫抖著手指撥了一個號碼，嘴裏哼哼唧唧地呢喃著：
“你……你死哪裏去了……他又……他又在欺負姐姐呢……殺了他……殺了他……不然，你早晚會死在他的手上……”
韻真聽秦笑愚說“我們”，心裏似乎得到了莫大的安慰，畢竟，在經曆過一番折騰之後，兩個人的關係終於從對立走到了一起，盡管感情上還存在太多的未知數，可起碼算是兩個同盟了。
“他迴來的太突然，我一點主意都沒有……在柳中原這件事情上，我也不能不考慮韻冰的感受，畢竟他們有血緣關係，萬一搞不好，說不定妹妹也會變成我的仇人呢……”
秦笑愚才不相信韻真一點注意都沒有，如果她不打算和柳中原妥協的話，這個老情人就是她的心腹大患，不可能一點想法都沒有。
不過，她考慮韻冰的感受應該不假，她和韻冰雖然不是一個父親生的，可畢竟從小一塊長大，情同手足，如果要讓她做選擇的話，自己的分量可能都比不上妹妹重要呢，這一點也正是自己所擔心的。
很顯然，韻真雖然沒有把話說出來，可那意思分明是想把柳中原交給自己來對付，這樣，即便到時候柳中原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她也可能在妹妹麵前有個托詞。
正因為她有這個想法，所以剛才自己在韻冰麵前雖然做得過分，可她並不生氣，明擺著就是讓自己現在韻冰那裏先做個氣氛上的鋪墊。
“你說呢……你不是說可以揭穿他的身世，讓盧鳳仙來起對付他嗎？”韻真見秦笑愚不出聲，試探性地問道。
秦笑愚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倒是一個辦法，隻是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根據我的分析，現在有三種情況：
一是盧鳳仙已經知道古從林死亡的消息，隻不過是柳中原編造了死亡的理由，第二種情況是，柳中原既然能夠從台灣跑迴來，說不定老太太也已經不管事了。
最後一種情況是，誰知道老太太是不是還活著，她這個歲數的人了，即便活著，還能起多大的作用……
何況，柳中原現在有了兒子，對老太太來說就是重孫子，就算我們揭穿柳中原的身世，老太太還不一定願意相信呢……”
韻真一雙美目若有所思地盯著秦笑愚，然後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笑道：“看來你現在也開始用腦子思考問題了……”
秦笑愚白了韻真一眼，怏怏道：“難道我過去都是用屁股思考問題的？”
韻真在秦笑愚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嗔道：“越來越粗魯，我看你倒是挺適合當黑幫的老大，滿嘴粗話……”
頓了一下，湊到男人的耳邊低聲道：“你分析的倒在情理之中，我告訴你，剛才我來找你之前給明玉打通了電話……
當然，我沒有提柳中原的事情，就如你猜測的那樣，老太太真的不理事了，整天都在醫院裏，恐怕也沒有多少日子了……
另外，柳中原嘴很緊，好像明玉對他的事情也一無所知，她現在日子過得悠閑，心裏隻有兒子，柳中原的事情才懶得過問呢。”
秦笑愚愣了半天，似自言自語地說道：“怪不得我讓人發出去的消息一直沒有反饋呢，原來根本就沒有傳到老太太的耳朵裏……這麽說，柳中原現在已經毫無顧忌了……”
韻真擔憂地說道：“不僅是毫無顧忌，一旦他在黑幫中坐穩老大的交椅，後果就嚴重了，你可不知道，當初劉原為什麽沒人敢惹，就是因為後麵有古從林撐腰，我聽說，黑幫的勢力在臨海市無處不在，連我們銀行都有他們的人呢……”
秦笑愚微微點點頭，說道：“他除了覬覦你之外，我們的那筆錢應該也是他最終的目標……既然這樣，我不會心慈手軟了……”
韻真盯著秦笑愚驚訝地問道：“你……難道你想殺了他？”
秦笑愚臉色凝重地說道：“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麽好辦法嗎？他可不是那種靠嚇唬就能收斂的人，如果讓他活著，你我都不得安寧……”
韻真一歪身子滾到秦笑愚的懷裏，摟著她的脖子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如果殺了他，豈不是又多一樁罪名？”
秦笑愚冷笑一聲道：“對我來說，重要的不是罪名有多少，而是有多少人盯著我的罪名……殺李明熙我是下不了手，可殺柳中原這種人渣，我絲毫都不會手軟……”
說著，一隻手摟著韻真的腰，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盯著她繼續說道：“這麽一大筆錢，不死幾個人才怪呢……你不是已經把那個老東西幹掉了嗎？”
韻真一聽，小臉馬上就白了，一頭紮進秦笑愚的懷裏，顫聲道：“笑愚……我不是……不是故意的……我沒想殺他……是他自己太癡迷……釣魚了……”
秦笑愚見韻真一副矯情的模樣，心裏忍不住偷笑，摟緊了她的身子，在猩紅的小嘴上親了一口，低聲道：“是不是故意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死了這麽一個重要人物，上麵有可能會調查，也許明天各大媒體就會報道他的死訊，你可要做好心裏準備……”
韻真抬頭看看秦笑愚，嬌聲道：“人家反正隻知道那是一次意外，難道還怕調查？哎呀……笑愚……別說這些事了……人家想……”
秦笑愚一聽，馬上就把柳中原拋到一邊，可一隻手剛剛碰觸到被子的時候，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非常突兀的響起來，他沮喪的有種想大哭的感覺。
被子裏的韻真顯然也受到了手機的騷擾，探著腦想鑽出來，結果被秦笑愚一隻手按住了，隻能又縮迴去。
秦笑愚火急火燎的拿過手機，這一次確實是吳媛媛打過來的，他一手按著被子裏的腦袋，一隻手把手機舉到耳邊，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怎麽樣？”
吳媛媛帶著哭腔說道：“哥，沒聯係上……可能真的出事了……劉蔓冬說……她說，不是臨海市的警察……可能是上麵紀委親自抓的人……”
“你說什麽？中央紀委？”秦笑愚吃驚地大聲說道，按著韻真腦袋的手不自覺地鬆開了。
“國家紀委？誰的電話？”韻真的腦袋從被子裏鑽出來，吃驚地問道。
秦笑愚一伸手就捂住了韻真的小嘴，一隻手把她拉上來按在懷裏。
吳媛媛的聽覺何其靈敏，立即問道：“哥，你在哪裏？剛才說話的是誰？”
秦笑愚嘴裏嘶嘶兩聲，臉上熱辣的，故意咳嗽了兩聲，低聲道：“警察封鎖了柳家窪，我暫時躲在韻真妹妹的別墅裏……警察的行動好像已經結束了，我準備馬上就往迴趕……對了，劉蔓冬怎麽知道是國家紀委抓的，她從哪裏得到消息……”
吳媛媛似乎有點半信半疑，猶豫了一下說道：“是她猜的……她說，要是臨海市公安局抓的人，根本瞞不過她，除此之外，隻有國家紀委的人可能性最大……她來了，你跟她說吧……”
秦笑愚一聽說是劉蔓冬猜的，不禁有點惱火，心想，劉蔓冬這不是故意嚇唬小女孩嗎？
可隨即一想，劉蔓冬的猜測也不是沒有一點根據，起碼有這種可能性，要不然吳世兵到哪裏去了？除了臨海市公安局之外，還有誰會對他有興趣呢？
“笑愚，你怎麽樣？我就知道那幫飯桶抓不到你，看來你氣數未盡啊……”手機裏劉蔓冬的聲音聽起來很輕鬆。
這讓秦笑愚感到意外，按道理，國家紀委這個名詞應該是她和孟桐一夥最忌諱的，怎麽就一點都不緊張呢？難道她已經想好了退路？
“幹媽？你嚇唬媛媛幹什麽？她肚子裏有孩子呢……”
秦笑愚話音未落，忽然覺得腰上被狠狠地掐了一把，隻見韻真一臉震驚地盯著自己，比剛才聽見國家紀委的名字還要吃驚。
秦笑愚怕韻真再出聲，趕忙摟緊她的脖子，讓她的臉緊貼在自己懷裏。
“唔……”韻真忍不住低唿一聲，癱在秦笑愚的懷裏不動了。
劉蔓冬畢竟年紀大了，耳朵有點背，並沒有察覺秦笑愚這邊有什麽不對勁，還自顧說道：“笑愚，我並不是平白無故瞎猜，這種可能性很大……
以前就有傳聞，國家紀委早就在暗中關注臨海這邊的情況，之所以一直沒有來人，很可能是在暗中調查取證，吳世兵應該是他們最感興趣的人物……”
秦笑愚低頭看看韻真，隻見她緊緊貼在自己懷裏，咬著紅唇，一雙美目水汪汪的盯著自己，眼神中竟似有無限的幽怨。
秦笑愚猜測韻真這副模樣，多半是因為聽見吳媛媛懷孕的消息受到了刺激，心裏忍不住有點得意。
心想，現在後悔了吧，老子可不是那種沒有女人喜歡的男人呢，你如果不挑三揀四的話，說不定先挺起肚子的就是你呢。
“幹媽……你怎麽就斷定吳世兵的事情和丁朝輝沒有關係呢？”秦笑愚穩穩心神問道。
劉蔓冬怎麽能想象得到電話這頭驚心動魄的一幕，繼續說道：“丁朝輝要是想抓吳世兵的話，也就不會等到今天了……
笑愚，吳世兵本來跟你沒有什麽關係，不過，他在逃離臨海市之前跟你見過麵，加上你和媛媛的關係，如果他真的是被國家紀委抓住話，說不定會把你也牽扯進去，你可要做好思想準備啊……”
秦笑愚不太明白劉蔓冬說這些話的意思，一時沒有出聲，再說，他也沒法把心思集中在和劉蔓冬的談話上。
“笑愚……你在搞什麽名堂？”那邊劉蔓冬好像終於察覺到了這邊的異常，疑惑地問道。
“啊……沒什麽……你說……我聽著呢……”秦笑愚摟在韻真腰上的手一用勁，就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裏，死死圈著她的身子，讓她動彈不得。
劉蔓冬哼了一聲說道：“你可別小看這件事，我的意思是，你幹脆帶著媛媛出去躲躲風頭，等情勢明朗了再做打算，現在一切情況都對你不利……”
秦笑愚緩緩吐出一口氣，不假思索地說道：“我不走……我巴不得國家紀委來人呢……啊……我這麽一個……小人物，國家紀委也看不上啊……
幹媽，倒是你自己……是不是考慮出去避避風頭……畢竟，吳世兵跟你的關係可不一般啊……”
劉蔓冬猶豫了一下說道：“再看看吧，現在也隻是猜測，上麵並沒有聽見什麽動靜，聽說來臨海考察的副總理對省委省政府的工作挺滿意……你還打算迴臨海市嗎？”
“不一定……看情況……”秦笑愚含糊其辭地說道。
“那媛媛呢？你打算怎麽辦？”劉蔓冬問道。
秦笑愚明白，吳世兵如果真的出事了，吳媛媛對劉蔓冬來說可是一個包袱，因為吳世兵的女兒能引起外界太多的遐想。
“你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明天一早就有人來接她走……你那邊有什麽事情打我這個手機號碼……”
秦笑愚說完，沒等劉蔓冬說話，就把手機掛斷了，順手扔在床頭櫃上，兩隻眼睛盯著韻真隻是喘氣。
“笑愚……”韻真見秦笑愚的眼神變得越來越癡狂，氣息也越來越快，明白一場暴風驟雨就要來了，忍不住顫巍巍地喚了一聲。
韻真話音剛落，隻聽秦笑愚喉嚨裏悶哼一聲，一個身子幾乎是跳了起來，韻真一聲驚唿就被仰麵掀倒在床上。
在明晃晃的燈光下，韻真覺得自己再也無可躲避，藏無可藏，在這個男人眼裏，自己再也沒有什麽秘密了。
韻真毫無顧忌的聲音在夜晚的別墅中迴蕩，韻冰用被子蒙著腦袋躺強忍了一陣，最後終於無法控製自己的怒火，一隻手摸索著找見了手機，顫抖著手指撥了一個號碼，嘴裏哼哼唧唧地呢喃著：
“你……你死哪裏去了……他又……他又在欺負姐姐呢……殺了他……殺了他……不然，你早晚會死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