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莫名坐在那裏一聲不吭,心裏麵卻已經描畫出今晚發生在包間裏的所有情景,讓他感到納悶的是,為什麽隻有嶽建東一個人跟那些女人在床上,而自己和顧南波卻能幸免,不用說,這些人是衝著嶽建東一個人來的。


    真是萬幸啊。


    吳莫名暗自感歎一聲,然後說道:“嶽局長,目前女人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她們隻知道被人下了藥……


    不過,萬一犯罪分子把當時……現場的情形發到網上,那可是臨海市官場天大的醜聞啊,最重要的是,龔廳長的夫人,王書記的夫人都在……”


    嶽建東謔地一下站起身來,一擺手打斷了吳莫名的話,大聲道:“我知道,這是衝著我來的,我也知道後果……我馬上就安排人全城搜捕……


    你們要嚴密監視網絡,一旦發現不雅視頻或者照片,馬上刪除,同時查找源頭,爭取找到樓主……在這件事沒有曝光之前,我建議不要把真實情況告訴女人們……”


    吳莫名問道:“你準備從那個角度著手,你認為會是什麽人在幕後指使?”


    嶽建東哼了一聲,沒有迴答吳莫名的話,鐵青著臉轉身走出了辦公室,哐當一聲關上了門。


    “媽的,他這是把我們也當成他的下屬了?”戴光斌不滿地嘟囔道。


    吳莫名站起身來說道:“算了,現在可不是斤斤計較的時候,別忘了這事可牽扯到龔廳長和王書記……”


    戴光斌說道:“是呀,如果不是牽扯到龔廳長和王書記,還有咱們童大姐的話,我真想找幾個記者來現場直播一番呢……”


    吳莫名訓斥道:“少胡說八道,我看,這事一般人幹不出來,肯定是那個老婆子或者女兒在背後授意……


    不用說,這是對嶽建東重新調查劉韻真和秦笑愚案子的警告,那幾個混蛋裏麵說不定就有秦笑愚,隻是蒙了頭套認不出來而已……”


    “那我們管不管這事?”戴光斌問道。


    吳莫名說道:“咱們就別插手了,讓嶽建東自己去抓人吧,不過,你必須二十四小時密切監控網絡上的動靜,發現異常馬上向我報告,我現在就去向龔廳長匯報……”


    “那你是不是準備告訴他嶽建東跟碧君光著身子睡在一張床上的事情?”戴光斌小聲問道。


    吳莫名輕笑一聲,說道:“那當然……”


    戴光斌不懷好意地問道:“你認為嶽建東跟幾位貴婦人發生關係沒有?”


    吳莫名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那就要看醫生怎麽說了,如果醫生說那種迷魂藥在失去意識之前有興奮作用的話,那嶽建東可就可以風流天下了……”


    戴光斌笑道:“問題是夫人們可就再也不敢出門了……”


    吳莫名小聲道:“女人少出門,男人就省心多了……”說完,兩個人發出一陣竊笑。


    晚上一點鍾左右,韻冰帶著五名保安半夜趕到了海濱浴場,她在這裏有一個私人小型室內泳池,裏麵休息室的豪華程度不亞於五星級酒店的客房,有時候晚上喝多了酒,她就會來這裏遊泳,或者幹脆在這裏睡一晚上。


    所以,即便有人看見她半夜來這裏也不會感到奇怪,何況,此刻整個海濱浴場隻有很少幾對晚歸的野鴛鴦。


    按照韻冰的吩咐,她的一名手下跟先前通電話的男人取得了聯係,並且悄悄把他帶到了私人泳池的休息室裏。


    “你叫什麽名字?”韻冰擺擺手讓自己的幾個手下都出去,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冷冷問道。


    男人的年齡差不多在二十七八歲上下,身材敦實,就像是鄉下人,可偏偏穿著西裝,打著領帶,好像是特意為了來見大老板才穿上了這身行頭。


    不過,麵對韻冰的幾個手下,他並不膽怯,等到幾個馬仔走出去之後,他自顧在一把椅子裏坐下來,小聲說道:“我的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之間的生意……”


    韻冰知道這個男人知道自己不敢伸張,所以表現的有恃無恐,嘴裏哼了一聲道:“那是你們和李度的生意……你確定他已經死了?他是怎麽死的?”


    男人盯著韻冰說道:“他先動手刺殺我們老大,結果反被我們老大幹掉了,怎麽?難道你想親眼看看他的屍體?”


    韻冰狐疑地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怎麽能肯定你不是他派來敲詐我的?”


    男人反唇相譏道:“你既然能把這麽機密的事情交給他,難道還信不過他?”


    其實韻冰自己也不相信李度會利用這件事敲詐她,對於李度來說,想要錢的話完全可以采取別的方式,沒必要冒這種風險。


    何況,她也相信李度的忠誠,意識到這個馬仔再也迴不來了,忍不住有點傷感,可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隨即就把注意力轉移到麵前這個男人以及他有可能自己帶來的風險上麵了。


    “既然李度已經死了,我倒是願意跟你們探探這筆生意,不過,在談之前,我起碼要知道自己在跟誰打交道……”


    男人微微一笑,說道:“你還是不知道為好,咱們各取所需,交易完成之後各走各的路,今後也不會再有見麵的時候了……”


    韻冰沉吟了一下,她已經從男人的口音確定他不是臨海人,應該是李度在外省找來的所謂道上的朋友。


    這些人應該都是一些亡命徒,即便被他們敲詐一點錢財也隻好認命了,隻要他們拿錢走路,這筆買賣也不見得就不能做。


    隻是擔心他們會利用自己的軟肋獅子大開口,很顯然,他們對自己的身份應該很清楚,能這麽肆無忌憚地找上門來,說明並不擔心自己報複。


    “這麽說,你們是一些很講信用的人了?”韻冰摸出一支煙來點上,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像個黑幫老大的樣子。


    “那當然,我們可不像你的馬仔那樣出爾反爾……”男人氣憤地說道。


    韻冰點點頭,說道:“那麽,我先看看貨,如果沒有價值,恐怕你這一趟就白來了……”


    男人毫不猶豫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型攝像機遞了過去,說道:“我們冒了很大的風險才搞到這東西,現在公安局肯定已經采取行動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臨海,這對你也有好處……”


    韻冰把半截香煙掐滅,然後有點迫不及待地打開了攝像機的畫麵,當酒店休息室那張大床上的情景展現在眼前的時候,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一顆心砰砰亂跳,臉上泛起了紅暈,一根纖纖玉擺弄著攝像機,把每個畫麵都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最後抬起頭來吃驚地說道:“這……這是在哪裏拍的”


    男人有點得意地說道:“我們直接在高檔vip包間的休息室現場取材……我們讓一個兄弟冒充傳菜生,在酒水裏麵摻了點東西,然後……”


    韻冰在聽說李度已經死亡的時候都沒有像現在這麽震驚,也顧不上避嫌了,憤怒道:“我隻是讓李度拍嶽建東和鄒琳……誰讓你們把其他幾個女人扯進來了?”


    男人一臉無辜地說道:“劉總,這可不能怪我們,隻能怪你的馬仔沒有交代清楚,他告訴我們,事情鬧得越大越好,影響力越大,我們獲得的報酬也越多,所以……”


    韻冰打斷了男人的話,嬌叱道:“放屁,你們知不知道那幾個女人是什麽身份?”


    男人一臉諂笑道:“劉總,據我們所知,在這臨海市,什麽女人的身份也比不上您尊貴啊……你怕她們幹什麽?


    既然你想搞臭嶽建東,床上女人的影響力越大越好,如果他隻是跟幾個無名無姓的小姐鬼混的話,也沒有什麽分量啊……在我看來,你手裏拿著的可是一刻威力巨大的定時炸彈啊……”


    韻冰頓時哭笑不得,怔怔的說不出話,不過,卻緊緊抓著那台攝像機不放,本能地意識到這些視頻也不是沒有一點價值,相反,正如這個男人說的那樣,自己拿著的東西確實像一顆威力巨大的定時炸彈。


    因為,在這個十幾分鍾的視頻中,省委副書記的老婆兼行長周丹、副省長的女兒顧雅婷、省公安廳長的老婆碧君以及女兒鄒琳,這幾個本市著名的女人竟然同床競豔,光憑這一點就已經足夠吸引眼球了,何況,在他們的身邊還躺著光溜溜的是公安局長呢。


    當然,韻冰心裏也很清楚,既然是炸彈,也有可能炸到自己,一旦這些人知道這些視頻的幕後策劃者是自己的話,馬上一個個都會成為敵人。


    並且肯定會采取報複行動,且不說嶽建東不會善甘罷休,如果沒有母親罩著,這些女人背後的人物哪一個自己都惹不起,要是被嶽建東查出點蛛絲馬跡,那時候恐怕連母親也無能為力保護自己了。


    韻冰雖然明白這些視頻對自己的巨大危險,可如果就這麽扔掉自然舍不得,實際上她已經有點像心癢難搔了,這不僅是出於報複嶽建東的衝動,還有著非常複雜的心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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