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真盯著妹妹注視了一會兒,然後緩緩說道:“如果硬要說李毅的死跟我有關,也未嚐不可,關鍵是看他們掌握了什麽證據……你們柳家窪有個退休警察名叫陳誌林的,你聽說過嗎?”


    韻冰聽了姐姐的話驚疑不定,從她的口氣聽起來,好像李毅真是她害死的,一時心裏有點怕怕的,疑惑道:


    “陳誌林?我怎麽會認識一個派出所的小警察?不過,現任的派出所所長趙州橋倒是挺熟,你想讓我做點什麽?”


    韻真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和李毅釣魚的那個地方當初還是你帶我去的,聽說嶽建東想在那裏搞一個現場測試,計算漲潮退潮的時間,模擬李毅死亡時的情景……


    那個地方不是也在你的開發去範圍之內嗎,這兩天你就找個借口,把那塊礁石炸掉,把那條通往懸崖的路也炸掉……然後你在那裏建一個簡易碼頭……”


    韻冰一聽,基本上斷定李毅是被自己姐姐害死的,要不然也沒必要這麽興師動眾了,不過,她可不敢把想的話說出口,疑惑道:“就算簡易碼頭也不是一兩天就能建好啊……”


    韻真嬌叱道:“你傻啊,簡易碼頭慢慢建,主要是把那個地方炸平,就算嶽建東算出漲潮退潮的時間,他們也沒法模擬以前的情形……”


    韻冰點點頭說道:“那我迴去就安排,最好把那個地方炸的更深,潮水來了也看不出來……”


    韻真點點頭說道:“另外,你讓人了解一下這個陳誌林,看看他的家境怎麽樣,家裏的子女是不是都有工作。


    如果可能的,安排他或者他的子女在你的公司工作,待遇優厚一點……不過,你不要直接出麵,讓人安排的巧妙一點,到時候隻要他別亂說話就行……”


    韻冰短時基本上明白姐姐的意圖了,小聲問道:“要不要派人警告他一下……然後再給他一點好處?”


    韻真擺擺手說道:“不行,你不要跟他有任何接觸,隻要能夠讓他感受到你的心意就足夠了,如果他還管不住自己的嘴,那也隻好由著他了……”


    韻冰點點頭,猶豫了一下問道:“姐,媽知道這件事嗎?”


    韻真奇怪道:“什麽事?”


    韻冰謹慎地說道:“就是你……殺……李毅的……”


    韻冰還沒說完,韻真就罵道:“你這死丫頭,我撕你嘴呢,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殺他了……”


    韻冰嬌嗔道:“那你做賊心虛幹什麽?”


    韻真哼了一聲道:“嶽建東如果執意認定李毅是我害死的,那他就會千方百計找出點證據,哪怕是買通證人,編造莫須有的罪名……”


    韻冰一定,頓時又義憤填膺,恨聲道:“姐,你說……我們家跟嶽建東前世無怨後世無仇,他為什麽就偏偏跟咱們過不去呢?”


    韻真嗔道:“你怎麽還不明白,這可不是私人恩怨,這是兩個陣營之間的博弈,不鬥出個結果來,誰也不會罷手,我警告你啊,最近這段時間,最好保持低調,我看,你沒事少往市裏麵跑,就待在柳家窪算了……”


    韻冰不情願道:“人家在市裏麵還有個房地產項目呢,最近正在拆遷……你不知道,市裏麵好幾家公司想跟我爭呢……”


    韻真嗔道:“難道你手下沒人了?非要你這個董事長親自出麵?反正你給我小心一點,現在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咱們家的人呢……”


    韻冰一下倒在沙發上,唉聲歎氣道:“怎麽就有這麽多的事呢,沒一天事清閑的……”


    韻真哼了一聲道:“要想清閑,你就必須甘願放棄眼前的富貴生活……難道你沒聽說過,當年秦始皇的巡視隊伍浩浩蕩蕩經過一個小村子的時候,兩個癟三看了以後都怦然心動,竟然都發出了‘取而代之’的豪言壯語。


    現在臨海的權貴們,包括他們的子女,不知道有多少人紅著眼睛盯著你,並且琢磨著怎麽取而代之呢。”


    韻冰不屑地一撇小嘴,說道:“結果,那兩個癟三取而代之了嗎?”


    韻真笑道:“看來你還真不學無術,難道就沒有聽說過劉邦和西楚霸王的故事?”


    韻冰迴過神來,嗔道:“劉邦和西楚霸王難道是癟三?臨海如果有劉邦或者西楚霸王這種人物,姑奶奶不但情願讓賢,說不定還不惜以身相許呢……”


    韻真就過去撕韻冰的嘴,罵道:“你的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


    韻冰忽然坐起身來,正色說道:“姐,認真說起來,秦笑愚這個混蛋倒是有點項羽的玩命精神……哎呀,但願他別落得個垓下自刎的悲慘結局啊……”


    韻真罵道:“越發的胡扯了,秦笑愚如果是項羽的話,那誰是劉邦啊……”說著,好像忽然迴過味來,盯著韻冰似笑非笑地說道:“這麽說,你是打算嫁給他了?”


    韻冰漲紅了臉,嗔道:“人家隻是這麽一說,這種飛醋你也吃?”


    韻真好像沒有聽見妹妹的話,似自言自語地說道:“看來,他的過好日子也快到頭了……”


    劉蔓冬的會所在碧君接手之後已經更名為魅力金俱樂部,名字雖然改了,可內部設施以及服務項目基本跟以前一樣,甚至來這裏消費的有不少還是老客戶。


    魅力金雖然是碧君名下的產業,可她本人很少在這裏露麵,會所的大小事務全部交給她外省來的一位表姐打理,業界都稱她的表姐為“露姨”,至於真名則沒幾個人知道。


    下午四點半鍾左右,除了夜總會的服務生之外,會所餐飲部的員工基本上全部到位了,一般來這裏消費的客人都是先吃飯,等吃飽喝足之後才會去二樓的包間找樂子,所以,最先忙活起來的自然是餐飲部。


    餐飲部經理名叫王嫻,是個三十多歲的風騷娘們,她中午就已經接到了露姨打來的電話,告訴她四樓一個高級vip包間今晚有重要的客人,讓她調派有經驗的服務生看台,並親自挑選菜品,準備酒水飲料。


    王嫻一聽就知道今晚的客人肯定是省市有關領導,隻有這些官員來這裏玩的時候,露姨才會親自打招唿,除了要保證客人吃好玩好之外,最重要的是要保證領導的私密性,不能讓外人接近。


    好在王嫻也不是第一次接待這種飯局了,接到露姨的電話之後並沒有刻意做準備,她倒是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自己今晚的穿著打扮上。


    腦子裏一邊琢磨著今晚來吃飯的會是一些什麽大人物,到時候怎麽找個借口去包間晃悠一圈,在領導麵前露個麵,借機給他們敬敬酒。


    如果機緣湊巧被某個領導看上的話,說不定可以發展一下關係,她雖然已經三十多歲了,可對自己一身肉還是頗為自信,隻是苦於沒有接近領導的機會。


    在經過一番刻意的化妝打扮之後,王嫻直到下午快六點鍾的時候,才穿著一身淡紫色旗袍,蹬著一雙三十厘米高跟鞋冉冉而來。


    按道理她應該去後堂巡視一番,可考慮到自己的新旗袍上有可能被沾染油煙味,所以幹脆直接來到辦公室。


    在鏡子前一番搔首弄姿之後,她打電話叫來一位領班,讓他晚上挑選兩位機靈點的服務生去四樓的vip包間,今晚可能有重要的客人。


    然後她自己就先來到這個豪華包間查看了一番,還特意讓人更換了臥室已經有點蔫掉的鮮花。


    等服務生出門之後,她從口袋裏掏出自己常用的名牌香水撒在枕頭和被單上以及外麵餐廳的桌布上。


    她相信自己的這個小把戲會讓整個vip包間充滿自己的味道,屆時在敬酒的時候說不定會給某個嗅覺靈敏的領導留下深刻的印象。


    傍晚七點三十分左右,嶽建東和鄒琳的車到達了魅力金會所的門口,兩個人都穿著便裝,畢竟,在這種娛樂場所被人看見市公安局局長會引起不必要的議論。


    說實話,嶽建東確實很少涉足這種場所,一方麵他擔心影響不好,另一方麵他這個人也不太善於應酬。


    有時候找人喝點小酒,也是去那種不引人注目的小酒店,要不是鄒琳極力主張把飯局定在這裏,他原本打算去一個相對比較情清靜的中檔酒店。


    無奈考慮到今天請的人個個都是見過大世麵的名流,隻好破例一次,好在他不像有些領導經常在媒體上頻頻露麵,所以,脫下那身製服之後,本市確實也沒有多少人認識他。


    不過,在下車的時候,他還是擔心被人認出來,這倒不是擔心被人認出他是公安局長,而是心裏有鬼,怕被人看見他和鄒琳在一起,畢竟,他和上司女兒偷偷摸摸的關係目前已經有些傳聞了,如果再不小心一點,說不定傳到老伴和女兒那裏去呢。所以,車剛剛停穩,他就搶先鑽了出去,然後也不等鄒琳,自己快步走進了會所,好在露姨早就等在那裏了,寒暄了幾句,馬上就帶著他去了四樓的vip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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