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愚忍不住緊張起來,擔心自己悠閑的日子隨時都有可能終結,不過,似乎還有點不信,疑惑道:“可祁紅也沒有跟我說過這件事啊……”


    老吳盯著秦笑愚說道:“我這不是告訴你了嗎?”


    秦笑愚一愣,隨即意識到老吳的話很有可能就是祁紅讓他轉達的,他們肯定私下見過麵了,看來,龔漢文為了扳倒祁紅,自己早晚會成為犧牲品。


    “那你們的意思呢……我總不能等著他們來抓我吧?”秦笑愚點上一支煙說道。


    老吳湊近秦笑愚小聲說道:“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遠走高飛,從此離開是非窩……不過,不管你走到哪裏,龔漢文最終都不會放過你……”


    “第二個選擇呢?”秦笑愚明白老吳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讓自己逃跑,他之所以這麽說無非是在試探自己。


    “跟他們鬥到底,決出個你死我活,要麽自由地活著,要麽有尊嚴地死去……”老吳說道。


    秦笑愚嘿嘿奸笑了兩聲,盯著老吳說道:“你也沒必要說的這麽冠冕堂皇,再有尊嚴,我也不想死,難道你沒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


    老吳驚訝道:“難道你想逃跑?即便不管祁紅,難道連劉韻真也不管了?我告訴你,如果你現在逃跑的話,劉韻真就會成為他們的首要獵物。


    你可能還不知道吧,除了你們貪汙的那筆錢之外,李毅意外死亡的案子也要重新調查了,劉韻真脫不了嫌疑……”


    秦笑愚哼了一聲道:“這有什麽奇怪的,公安局可能一直在秘密調查這件事,不管怎麽樣,他們必須拿出證據啊,光懷疑有什麽用?他們不是抓了韻冰嗎?最後還不是乖乖放了……”


    老吳瞥了一眼走進茶樓的幾個客人一眼,湊近秦笑愚小聲道:“也許,他們不需要證據,關鍵時刻,他們甚至可以製造證據……


    你知道王定波的老婆周丹吧,就是接替劉韻真當行長的那個女人……她和李毅關係不一般,她能提供劉韻真謀害李毅的動機,有了動機,他們就找到證據……比如,在柳家窪找一個目擊者,這難道是一件難事嗎?”


    秦笑愚再也輕鬆不起來了,瞪著眼珠子說道:“周丹?他老公王定波不是祁紅的親信嗎?怎麽會做這種事?”


    老吳緩緩搖搖頭,說道:“官場上隻講利益,沒有情誼……事實上,祁紅已經懷疑王定波投靠了陳之春,他說不定在關鍵時刻反咬一口,官場上這種爾虞我詐的事情你可不了解……”


    秦笑愚急躁地問道:“說了半天,你想讓我怎麽樣?幹脆,就說李毅是我害死的算了……動機個很簡單,我早就看那死老頭不順眼了……”


    老吳淡淡一笑,說道:“精神可嘉,但這樣也救不了劉韻真……你應該明白,現在祁紅和龔漢文之間已經水火不相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大家也不會像以前那樣互相試探了,接下來肯定是一場你死我活的較量……”


    秦笑愚不耐煩地打斷老吳的話說道:“你沒必要給我講大道理,你隻要告訴我,準備怎麽跟龔漢文較量,難道就憑你我兩個人?”


    老吳沒有直接迴答秦笑愚的問題,而是盯著他問道:“那麽,你不準備逃跑了?”


    秦笑愚嘿嘿笑道:“我要是想逃跑,還會等到今天?”


    老吳點點頭說道:“你小子有點膽量,劉韻真算是沒看錯人……”


    秦笑愚哼了一聲道:“你可別先給我戴高帽子,我可是為了自己,官場上的狗咬狗跟我可沒什麽關係……反正誰想要我的命,老子就先送他下地獄……”


    老吳搖搖頭說道:“你把問題想的也太簡單了,我問你,如果祁紅下台了,儲慧和王定波、龔漢文就主宰了臨海的局勢,那時候,哪有你和劉韻真的立足之地……這不是官場上狗咬狗,而是正義和邪惡的較量……”


    秦笑愚像是聽了笑話一般,忍不住哈哈笑道:“正義和邪惡?虧你說得出口……我不想跟你討論這些無聊的問題,還是說說你的計劃吧,查來查去,也不知道你查到了什麽?”


    老吳知道秦笑愚曾經被祁紅利用過,並且為了阻止他和韻真接觸,甚至差點要了他的小命,所以在他眼裏祁紅也算不上好人,更不要說正義了,眼下能激起他勇氣的,也隻有讓他念念不忘的劉韻真了。


    “怎麽?難道你以為我們一點成績都沒有?潘風不是已經在我們手上了嗎?”老吳沉吟了一下說道。


    “可他什麽都不知道,最大的價值也隻能做個證人,不過,那也要有人成為被告的時候才用的著他……”


    老吳笑道:“也許在你眼裏沒有價值,可在我眼裏就是無價之寶……”


    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條,繼續說道:“我這裏有幾個名字,這些人都在派出所工作,有的還是臨時工,我要你把他們的底細摸清楚,一旦發現可疑的人,馬上秘密抓捕……”


    秦笑愚拿過名單看了一遍,驚訝地問道:“這是潘風交代的?”


    老吳說道:“也不能說是他交代的,而是根據他提供的線索找到的……現在基本上已經弄清楚了,龔漢文手裏有一個秘密行動小組,可能隻聽他一個人指揮,而這個小組應該是統一大廈縱火案的執行者……”


    盡管早就有這方麵的猜測,可聽了老吳的話,秦笑愚還是忍不住大吃一驚,低聲道:“這麽說,難道真是龔漢文策劃了統一大廈事件?他竟然敢謀殺首長?膽子也太大了吧……”


    老吳謹慎地說道:“也不能說他有膽量謀殺首長,也許是一次意外……但不管怎麽樣,這是犯罪行為,隻要查清楚這件事,就能把他送上法庭,我們需要的是證據,隻要有了確鑿的證據,就是陳之春也保不了他……”


    秦笑愚哼了一聲道:“龔漢文哪來這麽大的膽子,說不定就是陳之春在背後授意呢……”


    老吳點點頭說道:“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祁書記前幾天跟他見麵的時候,他還有意無意試探祁紅對統一大廈事件調查結果的態度……”


    秦笑愚疑惑地說道:“我就是弄不明白他們這麽做的目的,他們不就是想讓祁紅垮台嗎?為什麽不幹脆殺了她?”


    老吳瞥了四周一眼,小聲道:“你以為他們不想?就算以前他們不敢,可現在就很難說了……對於龔漢文一夥來說,統一大廈事件是他們的命脈所在,必定不遺餘力掩蓋事實……


    我們的調查雖然機密,但也不能保證留下蛛絲馬跡,我們的對手一旦知道有人在調查這件事,肯定不會善甘罷休,甚至會鋌而走險……


    說實話,陳之春和祁紅那次談話沒有達到目的,接下來不能排除他們會采用極端手,畢竟,臨海整個公安係統目前掌握在龔漢文的手裏……”


    “你的意思他們真敢行刺祁紅?”秦笑愚吃驚地問道,腦子裏不由地迴想起那天半夜潘風闖入四合院的情景。


    老吳嚴肅地說道:“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我剛才說過,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鬥爭,誰也不想被對手擊倒……”


    小保姆的聲音在秦笑愚腦中一閃而過,有點焦急地說道:“那你是不是已經采取了什麽保護措施?”


    老吳似笑非笑地說道:“怎麽?看你這樣子好像對她的安全很重視嘛……”


    秦笑愚老臉一紅,辯解道:“我可是為自己著想,她畢竟是韻真的母親……”


    老吳點點頭說道:“那你就負責保護她的安全吧,反正現在你已經可以名正言順地跟她們一家住在一起了……不過,我已經提醒她了,今後她不會經常迴家,大部分時間都住在省委招待所裏……”


    秦笑愚打斷老吳說道:“那也不安全,公安局的人難道就進不了省委招待所?”


    老吳擺擺手說道:“這你就不懂了,省委領導的警衛工作由武警負責,龔漢文可沒有權利指揮武警……另外,不到萬不得已,龔漢文還不至於鋌而走險。


    如果他發現有人在調查他,他最直接的手段一方麵是銷毀證據,另一方麵就是要千方百計地消滅我們,實在不行了,才會動祁紅腦筋……”


    秦笑愚好像還不太放心,嘟囔道:“我是擔心那個小保姆……幹脆趕走她算了,我總覺得她的價值可能還比不上潘風呢……”


    老吳一擺手說道:“不能趕走她,我們目前的線索很少,這麽重要人物怎麽能輕易放棄呢……”


    秦笑愚擔心道:“可她要是有什麽歹心的話,簡直太危險了,她如果想害祁紅的話,隻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在飯菜裏麵做點手腳……說不定連我一起滅了呢……”


    老吳笑罵道:“我還以為你真是在替祁紅擔心呢,搞了半天,原來是害怕自己遭毒手啊……怎麽?難道你連一個已經被識破的臥底都對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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