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部副部長陳之春很低調地到達了臨海市,他此行的目的表麵上看是對臨海公安係統的一次工作視察,而實際上卻是首長在臨海市的驚險之旅在高層引起了強烈的反響。


    在北京,有人認為這次事件是一次有預謀的暗殺行動,是臨海利益集團公然向國家領導人示威,也有人認為是在孟桐倒台之後,臨海政局動蕩的結果,憑祁紅的資曆和威望不足以掌控全局,所以才會發生這種惡**件。


    而做為負責全國安全、內衛和特情等工作的公安部自然也受到了詬病,起碼臨海方麵的公安係統在這件事上要承擔主要責任,當然,發出這種聲音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人,不然也不會受到公安部的重視。


    正因為有大人物借臨海統一大廈事件給公安部施壓,做為唿聲很高的下一任公安部長的陳之春自然不能不認真對待,所以,他決定親自來臨海視察工作,對臨海市統一大廈的火災做一個權威的結論,以便給中南海一個交代。


    陳之春是在傍晚的時候到達了臨海市,省政法委書記張富強,副省長儲慧,身為辦公廳主任的徐世楠,以及省公安廳副廳長龔漢文(省公安廳廳長年老多病,一直在外地療養,眼下的省公安廳實際上由龔漢文主持工作)等到機場迎接。


    當然,這種接待安排自然經過了祁紅的首肯,並且含有深意,如果按照陣營來劃分,儲慧和龔漢文屬於一個陣營,而張富強和徐世楠則是祁紅的人,不過,不管是誰的人,這個接待規格也算是給足了陳之春麵子。


    其實,按道理來說,如果陳之春確實已經被內定為公安部部長的話,祁紅就是親自前往迎接也不算過分,雖然,公安部長和省委一把手都屬於省部級,但公安部長一般都兼國務委員,這樣無形中職位就超出了她。


    但祁紅有自己的考慮,首先當初首長來臨海市的時候,她也沒有親自前往機場迎接,所以她也不打算親自去接陳之春。


    何況這個部長還是未來時,其次,她不想讓陳之春過於得意,在抬舉他的同時又想冷落他一下,至於最後怎麽招待他,那就要看他的態度了。


    不過,有一點祁紅心裏很清楚,那就是陳之春絕對不會是她這條線上的人。


    陳之春一行並沒有住在省委招待所,而是住進了臨海警校新建的訓練基地,在接下來的兩天中,根據媒體的報道,他參加了警校的畢業典禮並發表講話,視察了市公安局的指揮中心並接見了主要領導同誌,並同他們親切合影。


    此外,他還前往臨海縣公安局做了實地考察,韻真榮幸地受到了副部長的接見,不過,麵對美女,陳之春也隻是伸出軟綿綿的手和她握了一下,隨意敷衍了幾句就忙其他的事情去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韻真級別太低不屑跟他談話,還是因為她是祁紅的女兒心存忌諱,反正,當晚臨海縣新上任的局長朱凱招待部長的晚宴上沒有看見韻真的身影。


    雖然公安部副部長來臨海縣視察和秦笑愚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可他還是每天看電視,了解陳之春一行的行蹤,隻要聽見嶽建東和龔漢文的名字,就顯得格外注意。


    他甚至有幾次在視頻中看見鄒琳一閃而過的畫麵,不明白她有什麽資格陪同副部長視察,難道她做了他的臨時保鏢?


    “秦大哥,我去菜市場買菜,你晚上想吃點什麽?”秦笑愚躺在使館區別墅客廳的沙發上剛剛用遙控器換了一個台,隻見小保姆李愛竹走進來問道。


    小保姆雖然相貌平平,可肌膚白皙,身材窈窕,該凸的凸,該凹的凹,還有一副甜美的嗓音,難怪王健林會跟她鬼混呢。


    秦笑愚盯著李愛竹好一陣沒說話,好像是在想著晚上吃點什麽好,過了一會兒才說道:“你看著買吧,晚上阿姨也迴來吃飯……”


    李愛竹笑道:“那得慶祝一下,也算是喬遷之喜嘛……”


    說完,正要出去,秦笑愚忽然叫住了她,問道:“那你是喜歡以前的屋子還是喜歡這裏?”


    李愛竹猶豫了一下說道:“我還是喜歡四合院……秦大哥,我們為什麽要搬到這裏來住啊?以前那屋子不是挺好嗎?”


    秦笑愚故作嚴肅地說道:“難道你沒看電視嗎?你以前那個男朋友沒想到是個搶劫犯……他現在可是亡命之徒,搬到這裏是為了阿姨的安全……”


    李愛竹一臉驚懼地顫聲道:“真沒想到……現在想想都後怕……”


    秦笑愚點點頭表示同意,一臉埋怨地說道:“也不知道你表舅當初是怎麽想的,好歹他也是公安局的,竟然會把這種人介紹給你?”


    李愛竹歎口氣道:“算了,他人都沒了……我也不怪他,吃一塹長一智……對了,秦大哥,我覺得你特有本事,今後人家就聽你的……”說完,一雙杏眼水汪汪地盯著秦笑愚,雖然是一副天真的模樣,可卻充滿了誘惑。


    媽的,這小東西想誘惑自己了。


    秦笑愚趕忙坐起身來說道:“你現在最好少出門,那家夥還沒抓住呢,萬一被他碰上可就危險了……”


    李愛竹嫣然一笑道:“秦大哥,你怎麽這麽關心人家呀……臨海市這麽大,怎麽就這麽容易碰上,再說,他可能早就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躲起來了……”說完,衝秦笑愚嬌笑一聲,一轉身就扭著屁股跑掉了。


    哼,就不信鬥不過你一個黃毛丫頭。


    秦笑愚嘴裏嘟囔著,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低聲道:“她出門了……小心別被她識破啊……”


    放下手機,秦笑愚的注意力就被電視吸引住了,隻見在一個大型會議室裏,幾百名警察神情肅穆地站在那裏,背景音竟然正播放著哀樂。


    媽的,誰死了,這麽隆重,該不會是嶽建東吧。


    秦笑愚的疑問剛剛閃過,答案馬上就出來了,隻見主席台上懸掛著一個女警的大幅照片,顯然是遺照,下麵一塊白布上寫著,陳寶琴烈士追悼大會。


    陳寶琴?陳寶琴是誰?這兩天警察一直在追捕潘長豐,可他已經被自己抓住了,不可能有警察在這個行動中犧牲,難道公安局這兩天還有什麽大案?


    電視裏的鏡頭慢慢搖到了正前方的遺像上並慢慢拉近,秦笑愚盯著那張遺像仔細一看,腦子轟的一下,獻血直往上湧,身子卻像彈簧一樣從沙發上跳起來,嘴裏驚唿一聲:南琴!


    “……陳寶琴同誌為了保護國家財產英勇犧牲了,但是,殺害她的罪犯卻仍然逍遙法外……今天,我們在這裏紀念她,就是要化悲痛為力量,就是要像她一樣和犯罪分子做殊死的鬥爭,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們一定會將殺害陳寶琴同誌的兇手捉拿歸案,讓他受到法律應有的製裁……”


    秦笑愚聽完嶽建東的這幾句話,雙腿一軟倒在了沙發上,腦子裏一片空白,不用說,嶽建東嘴裏的兇手指的不是別人,這也倒罷了,被冤枉又不是一次兩次了,他都已經習以為常了,讓他震驚的是這個追悼會本身。


    因為,一切來得太突然了,沒有一點預兆,南琴真的成了烈士,而自己卻馬上就要成為殺害她的兇手,這***也太滑稽了,就像是小孩過家家一樣,好人壞人輪流扮演,最後根本分不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原來南琴的真名叫陳寶琴,如果沒有這個追悼大會自己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不過,這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起碼,南琴的靈魂可以安息了,既然被封為烈士,她的家人應該也能得到點安慰吧。


    也許,自己可以私下打聽一下她家裏的情況,如果可能的話,應該給他們一大筆錢,要不是南琴,這些錢自己還找不到呢,她的家人有權利享受這筆錢,不過,就怕她家裏人把這事抖露出去,那樣一來,自己豈不是不打自招?這個問題還是需要從長計議。


    哎呀,南琴啊,你可倒好,現在居然成了烈士了,老子卻成了殺害你的兇手,你要是地下有知肯定會笑得透不過氣來吧。


    說實話,其實你可比老子還愛錢呢,想當初我可是想過把錢交給公安局,可你就是不同意,說是要給自己留條後路。


    現在可好,隻剩下我一個人孤獨走在你留的這條後路上,你要是不怪我的話就保佑保佑我吧,我不嫉妒你當烈士,我寧願當殺人兇手也不願意當烈士啊。


    秦笑愚正躺在那裏翕動著嘴唇和想象中的南琴說話,忽然聽見電視裏傳來一陣噪雜聲,抬頭一看,原來追悼會已經結束了。


    隻見龔漢文嶽建東陪著陳之春和幾個穿著便服的男女握手,這些人顯然應該是南琴的家屬,當陳之春和一個年輕女人握手的時候,攝像給了一個特寫,畫麵中還隱隱傳來嶽建東的聲音:這是陳寶琴同誌的妹妹陳寶婷。


    妹妹?陳寶婷?南琴的妹妹?看上去還真有點像,也許漂亮的女人都有某種共同點,如果說是韻真的妹妹也不誇張。


    秦笑愚呆呆地盯著那張冷豔的不敢直視的臉,盡管他不敢褻瀆南琴的妹妹,可還是驚歎於那南琴也無法相提並論的美貌。


    也不知道是攝像也喜歡美女,還是陳之春一直拉著陳寶婷的手在說話,這個鏡頭顯得格外的長,以至於讓秦笑愚牢牢記住了那張年輕美貌而又冷若冰霜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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