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真倒也不是胡攪蠻纏的人,聽秦笑愚這麽一說,也就不再鬧了,她原本的心思就不在這上麵,馬上話鋒一轉嗔道:“怪不得晚上我媽給我發短信,讓我別迴家,住在自己的公寓去,當時我還覺得奇怪呢,還以為她……有什麽事不想讓我知道,所以就專門跑迴家來,沒想到那個混蛋竟然已經在家裏藏著了,嚇得人家差點昏過去……”


    秦笑愚低聲道:“你是不是懷疑你媽在家裏和情人幽會啊……”


    韻真被秦笑愚說中了心事,紅了臉,嗔道:“要是你會怎麽想?對了,那天這個人半夜跑到這裏想幹什麽?”


    秦笑愚不想嚇著韻真,就沒有說出實情,低聲道:“他想來找保姆偷偷幽會,結果剛好被我碰見……”


    韻真馬上追問道:“你怎麽這麽巧會在這裏?那天我問你還裝糊塗?”


    秦笑愚臉上一熱,為了掩飾自己的慌張,一翻身把韻真壓在下麵,喘道:“不過是碰巧了……那天你媽打電話跟我說老吳的事情,聊得有點晚了,我就在你臥室睡了,沒想到……”


    秦笑愚想起那天晚上給祁紅處理屁股上傷口的情景,忍不住就衝動起來,說著話,也沒有任何前兆,突然就亢奮了……


    秦笑愚腦子裏一直想著小保姆的事情,潘常豐剛才說的那些話還沒有來得及消化,所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韻真已經被自己勾起了欲念,此刻正有點欲罷不能的意思呢。


    他坐在那裏仔細迴憶了一遍小保姆那天在上和他的對話,不管怎麽分析,都覺得沒有發現什麽漏洞。


    尤其是小保姆在意識到自己被潘風欺騙,並且說到自己是第一次的時候,那一副又羞又急、淚眼汪汪的神情,即便一流的演員也沒有她演的像啊,就算她受過某種訓練,可年齡在那裏擺著呢,這麽點年紀就能表演的這麽惟妙惟肖,除非她是一個天才。


    然而,潘風說的清清楚楚,那天晚上真正跟她睡覺的是王建林,並且她還是王建林的情人,這就足以說明這個保姆有問題,當然,如果她沒有一點天賦,別人也不會看上她,更不會交給她這麽重要的臥底任務。


    也許,李愛竹確實是保姆出身,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二十一歲就出來當保姆了,並且還是在一些有影響力的幹部家庭當保姆,很有可能是在這個期間有人看上了她的身份,並且聘用了她。


    目前唯一解釋不通的是,她那天為什麽會把潘風拋出來,難道她就不怕自己的話出賣了潘風?或者她壓根就不知道潘風的真實身份?還是潘風這個假名字知道的人很有限,說出來也查不出個所以然?


    “哎呀,討厭……坐在那裏想什麽呢,也不安慰安慰人家……”韻真忽然破天荒發現男人竟然沒有一點反應,睜開眼睛一看,見男人一副癡呆呆的模樣就像是入定了一般,忍不住在他懷裏扭著身子抗議道。


    “韻真,你們家的這個小保姆究竟是誰介紹來的……上次我記得你媽說好像是省委辦公廳負責後勤的什麽人介紹的……”秦笑愚抽了一口煙,也不理會韻真嬌癡,隻是按照自己的思路好像隨意問道。


    韻真一愣,她知道秦笑愚這個時候不可坑無緣無故提起家裏的保姆,驚訝地問道:“怎麽?你該不會懷疑她什麽吧,說實話,這是我最滿意的一個保姆……我媽也很喜歡……”


    秦笑愚並沒有打算把保姆的事情告訴韻真,一方麵目前還沒有證據印證潘常豐的話,另一方麵,如果保姆真的有問題,他也準備來個順藤摸瓜,並不想馬上揭破她的身份。


    不過,在此之前必須保證祁紅和韻真的安全,同時還不能讓祁紅在她麵前泄露什麽敏感信息,當然,祁紅也是老手了,她還不至於讓一個保姆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


    “懷疑倒是沒有……隻是想到以前她和潘常豐的關係,雖然是被騙,但還是要注意一點……”秦笑愚敷衍道。


    韻真點點頭,也是一臉擔心的樣子,不過緊接著說道:“現在倒不必擔心這個問題了,那個混蛋難道還能讓他跑出來……對了,你準備怎麽處理他……”


    秦笑愚含糊其辭地說道:“先找個地方看起來,等公安局方麵的抓捕行動鬆懈一下再說,隻是這家裏麵也沒人住,保姆待在這裏有什麽用,如果你舍不得辭退她的話,我看,幹脆就讓她去別墅那邊打打雜算了……”


    韻真伸手在秦笑愚的臉上捏了一把,笑道:“哼,你這家夥越來越會享受了……將來肯定是個大老爺,現在居然想著需要保姆伺候了……”


    秦笑愚故作委屈道:“我一個單身漢,迴家總要吃口熱飯吧,總要有個人洗洗衣服吧,你這個書記又指望不上,找個保姆不是很正常嗎?你要是舍不得就算了,我自己找去……”


    韻真把臉湊近秦笑愚,盯著他看了一陣,幽幽道:“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你會發泄對我的不滿,哼,早知道這樣,當初幹嘛去了,難道你不知道人家不會做飯?人家什麽時候對你說過要做家庭婦女了?現在後悔了是不是?”


    秦笑愚見韻真曲解了自己的意思,連忙一把摟住了,狠狠地親了她一口,陪笑道:“我也就這麽一說……你怎麽就往心裏去了,別說你不會做飯,就是會做,我也舍不得讓你煙熏火燎啊,看看這嬌嫩的小手,還有這吹彈可破的臉蛋,我可不舍得讓你變成一個黃臉婆……”


    這天晚上,還有一個人無法入睡,那就是市公安局局長嶽建東,今天整個白天,他都一直在市公安局的指揮中心親自坐鎮,一心要把潘常豐捉拿歸案,這可是龔漢文親自督辦的案子,如果抓不住潘常豐,他也無法跟老上級交代。


    讓他預料不到的是,就在布他置警力到處設卡堵截的時候,沒想到本市的南德路銀行竟然發生了搶劫案。不過,他隻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弄清楚了這名劫犯就是自己正在追捕的要犯。


    其實,嶽建東並不是沒有想到潘常豐有可能到銀行取現,隻是不相信他有這個膽子,不過,他根據省廳提供的有關潘常豐的材料,還是監控了他的賬戶。


    隻是本市櫃員機太多,他不可能每個櫃員機都派個警察守在那裏,所以,隻是讓公安局出了一個證明,把潘常豐的賬戶給凍結了,並把他的名字發到了銀行係統,隻是並沒有把他當做罪犯,這也是諸葛瑾沒有第一時間報案的原因。


    好在那個被搶了汽車的男人是唯一的線索,馬上就被帶到市公安局,一調查,沒想到這家夥竟然是一個漏網的毒品販子,也算是一個副產品。


    既然潘常豐搶車逃脫,嶽建東第一時間自然是加強四條出城道路的堵截,防止潘常豐駕車外逃,同時把車牌號發給各抓捕單位,開始在全城查找那輛車,兩個小時不到,那輛車就在一個地下停車場被發現了,隻是裏麵並沒有嫌犯的身影。


    嶽建東調來所有監控視頻尋找了一番,奇怪的是隻看見那輛車開進去,卻沒有發現潘常豐從裏麵出來,他還以為嫌犯就地隱蔽了,於是調派了一百多名警察把那個地下停車場圍了個水泄不通,折騰了兩個多小時之後,連潘常豐的影子都沒有見到。


    這讓他忍不住有點惱火,讓人把那個地區的地圖放大,然後站在那裏研究了半天,判斷著潘常豐有可能的逃跑方向,最後認定潘常豐很有可能在地下停車場碰巧遇到了一輛出租車,順便搭載著溜掉了。


    於是他趕緊讓相關部門唿叫所有的出粗車,並把嫌犯的特征發給每一個出租車司機,結果,這一次他判斷正確。


    兩個小時之後,有一名出租車司機說自己曾經拉過一個客人到前進街,在看過嫌犯的照片之後,覺得很相像,遺憾的是出租車司機看見潘常豐的照片有點晚了,嫌犯下車以後距離他報案差不多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了。


    嶽建東不用研究前進街的行政區劃圖就能背出那個地方居住著一些什麽人,因為這個地方是這座城市唯一沒有開發過的中心地帶,沒有開發的原因倒不是這裏沒有開發的價值,而是這裏的一棟棟四合院裏都住著本市的大人物。


    這些大人物喜歡有點鄉村味道的寬敞四合院,院子裏一般還有一塊用於活動筋骨的自留地,上麵種著自家食用的無公害綠色蔬菜,其中最有名的一棟四合院裏就住著現任省委一把手祁紅。


    潘常豐跑到那個地方去幹什麽?嶽建東忍不住一陣緊張,萬一潘常豐在那個地方綁架上一個人質的話,事情可就麻煩了。


    龔漢文的指示已經很明確了,必須秘密抓捕,當然抓到的最好是一具屍體,如果潘常豐在前進街被抓,或者挾持了人質,那就不可能秘密抓捕,到時候媒體記者馬上就會蜂擁而至,潘常豐豈不是成了公眾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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