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秦笑愚這句話問的太死板,李愛竹臉上的笑容沒有了,那神情好像是對方在質疑自己的話似的,有點不高興地說道:“我表舅名叫王建林,在西河壩派出所,不信你可以去查啊……”


    秦笑愚知道李愛竹誤解了自己的意思,馬上笑道:“我可沒有別的意思啊,能給省委一把手當保姆,你這表舅的身份肯定起了很大的作用?”


    李愛竹嗔道:“我可沒有走後門,我是靠自己的能力……王部長調走的時候專門給我寫了推薦信呢。”


    秦笑愚點點頭說道:“這我相信,阿姨也經常說你能幹呢,不過……昨天晚上家裏發生了一件事,阿姨讓我和你談談……”


    李愛竹一聽,臉上就浮現出一絲不安的神情,低聲道:“什麽事啊……阿姨讓你跟我談談?她是不是對我有什麽不滿意?”


    秦笑愚趕緊擺擺手說道:“那倒不是,阿姨對你的工作很滿意,我不是說了,她還經常表揚你呢……”


    李愛竹這才鬆了一口氣問道:“那她讓你跟我談什麽?”


    秦笑愚猶豫了一下,抬頭看著天花板,問道:“你今天早上迴來,難道沒有發現家裏麵有什麽變化嗎?”


    李愛竹已經注意到了秦笑愚的目光,緊張地說道:“我早注意到了,客廳的燈好像打破了,垃圾桶裏都是碎玻璃,還有……早上我掃地的時候發現兩個子彈殼……不過,阿姨沒有提這件事,我也就不好問……”


    秦笑愚不得不佩服這個保姆的細致,馬上說道:“彈殼呢,昨晚天太黑,我一直沒有找見……”


    李愛竹從口袋裏掏出兩個彈殼遞給了秦笑愚,問道:“昨晚家裏麵發生了什麽事?”


    秦笑愚仔細檢查了一會兒兩枚彈殼,然後裝進了自己口袋,低聲道:“昨天晚上……半夜的時候,有人偷偷摸進了屋子,這盞燈就是他用槍打爛的,還好我正好在這裏,所以他跑掉了……”


    “啊……”李愛竹一聲驚唿,一隻手掩著嘴巴,臉上露出恐懼的神情,好半天才吞吐吐吐道:“那個人……他想幹什麽?”


    秦笑愚說道:“現在還不清楚他想幹什麽,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是用房門鑰匙偷偷進來的……”


    李愛竹一聽,好像明白了秦笑愚的意思,也明白了主人為什麽會讓這個男人問自己話,忍不住伸手摸摸腰間,吃驚道:“你……你是懷疑我?我的鑰匙可是不離身的,從來沒有被別人碰過……跟我可沒有關係。”


    秦笑愚擺擺手打斷了李愛竹,低聲道:“我不是懷疑你,我也明白這件事跟你沒關係,要不然坐在這裏的就是警察,而不是我坐在這裏和你談話了……


    你也應該知道,有人拿著槍偷偷進入省委一把手的家裏,這是多麽嚴重的事件,如果報警,不管這件事跟你有沒有關係,你起碼要去公安局把事情說清楚,說不定還會連累你表舅……


    阿姨說了,屋子房門的鑰匙隻有四個,她兩個女兒各有一把,阿姨自己一把,剩下一把在你這裏,所以,我覺得問題可能就處在你這裏,當然,我並不是說你故意把鑰匙給外麵的人,而是擔心有人從你這裏偷偷複製了鑰匙……”


    李愛竹渾身顫抖,吃驚道:“這怎麽可能?我的鑰匙從不離身的……再說,保管好主人家的鑰匙是我們做保姆最重要的事情之一,我怎麽會讓外人接觸我的鑰匙呢?”


    秦笑愚見李愛竹一副驚恐不安的樣子,便站起身來拉著她的手臂說道:“你也不用害怕,我們坐下來慢慢說,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肯定要搞清楚,要不然今後還會發生這種事情……


    現在你必須老老實實迴答我的話,不許撒謊,隻要這件事不是你故意的,阿姨也不會怪你……”


    李愛竹雙腿本來就軟了,一下癱坐在沙發上,不安地點點頭。


    秦笑愚點上一支煙,緩緩說道:“阿姨最近很少住在家裏麵,昨天晚上偶然迴來就有人知道了,並且這個人顯然知道屋子裏隻有阿姨一個人……


    而昨天晚上她又正好放了你的假,我問你,你昨晚離開這裏之後,你有沒有把這件事和別人提起過……”


    “我沒有……”李愛竹顫聲道。


    秦笑愚緊盯著她繼續問道:“那……有沒有人問起過阿姨家裏的事情?”


    李愛竹想了一下,臉上神情微變,不過仍然說道:“沒有……”


    李愛竹臉上神情一瞬間的變化被秦笑愚捕捉到了,他繼續不露聲色地問道:“你昨晚住在哪裏?去過表舅的家嗎?”


    李愛竹猶豫了一下,臉上慢慢紅起來,猶豫了一下,終於點點頭說道:“我就在……表舅家裏……”


    “一直待到今天早晨、哪裏都沒去過?”秦笑愚緊盯著李愛竹問道。


    李愛竹在秦笑愚的逼視下低下頭去,不過嘴裏還是輕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秦笑愚半天不出聲,隻是盯著保姆,最後李愛竹好像撐不住了,偷偷抬頭瞥了他一眼,然後又迅速地低下頭去,渾身忍不住微微顫抖。


    秦笑愚基本上斷定保姆在這件事情上撒了慌,不過,他到沒有先入為主地認為她的撒謊和昨晚的事情有關,也許她有什麽難言之隱,但是,他也知道,不給她一點壓力,不一定會說出實情。


    “那我現在給西河壩派出所打個電話,有些事情必須要落實清楚,這也是對你負責……”秦笑愚說著,就從口袋裏拿出手機,裝作要撥號碼的樣子。


    李愛竹終於撐不住了,忽然抬頭帶著哭腔說道:“我……我昨晚沒有……沒有在表舅家裏住……”說完,捂著臉抽泣起來。


    秦笑愚見李愛竹這麽快就屈服了,更加相信她應該不會是昨天晚上事件的參與者,於是緩和了語氣說道:


    “我希望你從現在開始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要不然,我可幫不了你了,我再說一遍,隻要這件事不是你故意的,就算壞人是從你這裏得到了鑰匙,阿姨也不會怪你,隻要你說實話……”


    李愛竹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瞥了秦笑愚一眼,抽泣著點點頭。


    “那你說說沒你做昨天晚上在去了哪裏?”秦笑愚低聲問道。


    李愛竹攪著雙手,猶豫了好一陣才紅著臉小聲道:“在……在我男朋友那裏……”


    “男朋友?他叫什麽?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怎麽認識的?”秦笑愚忍不住一連串問道,隱約覺得自己的猜測得到了驗證。


    李愛竹欲言又止地說道:“叫潘風……認識一個多月了……是我……表舅介紹的……”


    秦笑愚一愣,隨即問道:“他是幹什麽?”


    “他……在我表舅的派出所當警察……不過隻是……隻是臨時工……”李愛竹幽幽說道。


    秦笑愚一聽,這不是和自己以前的身份一樣嘛,媽的,看來幹大事的全是臨時工,不知道李愛竹的表舅是因為看上了潘風的人品介紹給了自己的表外甥女,還是衝著她省委一把手保姆的身份別有用心,值得注意的是,他雖然隻是派出所的一名警察,可畢竟是嶽建東手裏的一個兵,誰知道會不會被他利用。


    “那你了解他嗎?”秦笑愚問道。


    李愛竹搖搖頭說道:“我表舅說他人不錯……其實我們也沒見過幾次麵……他對我挺好的……”


    “他知道你在這裏當保姆嗎?”秦笑愚問道。


    “知道……”李愛竹躲閃著秦笑愚的目光,很顯然,她好像想起了什麽,神情顯得越來越不安。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的關係應該很親密了吧……他有沒有在你麵前問過阿姨家裏的事情?”秦笑愚緊盯著李愛竹問道。


    李愛竹半天沒出聲,最後在秦笑愚目光灼灼的凝視下終於紅著臉說道:“在昨天晚上之前……我們並沒有……沒有太深的關係……他有幾次想……想趁著阿姨不在家的時候來看我,都被我拒絕了……”


    “昨天晚上是他約你,還是你約的他?”


    “他約的我……幾天之前他就約我了,可我好幾天沒見到阿姨,所以就沒有答應他,後來我對阿姨說過請假的事情,可她好像忘掉了,沒想到昨天晚上阿姨突然準了我的假……”


    秦笑愚猜測祁紅之所以突然批準保姆的假,肯定和自己來這裏有關,也許,她覺得和自己說的事情太過機密,所以不想家裏有外人。


    也許,她還有別的想法,隻是昨天上什麽都沒有發生,如果沒有那個闖入者打攪,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插曲。


    “你詳細說說昨天晚上和你男朋友在一起的情況,越詳細越好……”秦笑愚有點心虛地說道。


    李愛竹紅著臉半天不吱聲,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隱,秦笑愚猜她是不好意思,畢竟她出生在農村,思想保守,當著一個陌生男人的麵說出和自己個男朋友幽會的事情讓她怎麽開的了口?


    “你不用想太多,我說了,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必須要查個水落石出,這裏隻有我一個人,你盡管說,我會替你保密的,甚至有些事情也不會告訴阿姨……”秦笑愚撫慰道。


    李愛竹抬頭飛快地瞥了秦笑愚一眼,猶猶豫豫地說道:“他……昨天中午就給我打電話了,說是……給我過生日,已經買好了禮物……可我不知道阿姨晚上迴不迴來,所以也沒有給他肯定的答複……


    直到下午七點多鍾,阿姨才迴來,沒想到我還沒有開口,她就給我一晚上的假,我當時還挺高興的,離開這裏之後,就……就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你們在哪裏見麵?”秦笑愚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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