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鳳仙嗬嗬一笑,擺擺手說道:“既然你還有事我就不留你了……具體細節,你和於濤親自談吧……過兩天我就要離開臨海,我們可能不會再見麵了,還有一件事有必要告訴你……”


    秦笑愚原本抬起來的屁股又坐在了沙發上,驚訝地說道:“你盡管說……”


    盧鳳仙緩緩說道:“這次來臨海之前,我去了一趟新加坡,在那裏見到了祁紅的幾個老朋友,其中一個也是你的老朋友,你應該能猜到她是誰吧……”


    秦笑愚一臉吃驚的樣子,腦子裏飛快地搜索著自己認識的人有沒有在新加坡發財的,既然能和盧鳳仙攀上關係的肯定不是一般人物,可絞盡腦汁也想不起自己曾經有過這麽一個老朋友。


    疑惑地說道:“我朋友不多,還確實想不來,你就別跟我捉迷藏了……”


    盧鳳仙笑道:“看來你還真沒良心,難道連自己的幹媽都忘記了?”


    秦笑愚一聽,直起身來吃驚地問道:“你……你是說劉蔓冬?她……她在新加坡?”


    盧鳳仙點點頭道:“反正我是在新加坡見到她們的,至於現在在什麽地方,那隻有天知道……”


    秦笑愚半天沒出聲,他猜想劉蔓冬可能通過古從林或者柳中原早就和盧鳳仙暗中有聯係,這次出逃說不定得到了盧鳳仙在台灣黑幫勢力的保護,當然這種保護肯定是有代價的,要不然盧鳳仙吃飽了撐得大老遠跑到新加坡幹什麽。


    “那……其他幾個老朋友自然是劉幼霜和王子同了?”秦笑愚問道。


    盧鳳仙笑道:“我就知道你一猜就中……你幹媽看來對你不錯,她可是很惦記你呢,她還托我給你帶來點禮物……不過,在把禮物給你之前,她有個小小的條件……”


    秦笑愚知道,祁紅原本是想讓劉蔓冬和丁朝輝給孟桐陪葬的,沒想到劉蔓冬命大,竟然能夠順利出逃,看來劉幼齡在這件事情上起了很大的作用,要不然她也不可能和劉幼霜王子同在一起了,隻是不知道過去的仇敵如何能夠相處。


    “哦?你先說說條件吧……”秦笑愚覺得自己也沒有什麽對不起劉蔓冬的地方,大家在最困難的時候彼此利用,後來反倒是她在暗中利用自己。


    雖然殺了她一個幹兒子,但也救過她的命,彼此就算沒有交情,也算是扯平了,她還不至於在窮途末路的時候來算計自己吧。


    盧鳳仙並沒有急於說出劉蔓冬的條件,而是緩緩說道:“劉蔓冬經曆這場劫難之後,顯然好強鬥狠的心也收斂了不少,就連祁紅這個老對手也沒心思嫉恨了,隻是年紀大了,總是念念不忘何時能重迴故土……


    所以,她現在和我一樣,希望你能夠成為祁紅的女婿,並且想辦法抹掉她在本地的犯罪記錄,爭取有朝一日能夠迴來養老……”


    秦笑愚苦笑道:“他這不是抬舉我嗎?我連自己的記錄都抹不掉,哪有本事抹去她的犯罪記錄,除非公安局檔案庫失火,並且連灰燼也不留下……”


    盧鳳仙笑道:“她有沒說現在就讓你幫她達成心願,時間比大火更有毀滅一切能力,事在人為嘛,你不妨先答應她,反正我看她對你還是信得過的……


    等到將來有機會,你就跟祁紅說說,讓一個老人迴來安度晚年,她還不至於這麽小氣吧,再說,她自己也這把年紀了,還能在位幾天?起碼也給自己留條後路吧。”


    秦笑愚心想,即便盧鳳仙也沒有祁紅想的長遠,她為什麽不惜一切代價要扶持韻真,不正是在為自己失去權力之後的生活做打算嗎?


    等到她退出政治舞台的時候,韻真在當地起碼也是一個有影響力的人物了,這種權利的傳承不是最好的政治保險嗎?


    不過,他對劉蔓冬的感情很複雜,說不上恨,更多的是一種遺憾,要不然也不會在關鍵時刻向她通風報信了。


    說實話,他不太相信盧鳳仙說的那些話是出自劉蔓冬之口,倒覺得很像盧鳳仙自己的心情寫照,因為他覺得以劉蔓冬的性格,直到死也不會承認失敗,怎麽會說出那種頹廢的話呢。


    再說,她手裏有的是錢,在哪裏還不是逍遙自在,劉幼齡肯定跟她在一起,母女兩個優哉遊哉的還有什麽可沮喪的,當然,也許自己沒到那個年紀,無法體驗這種淒涼的事情罷了。


    “如果我有這種機會的話還用說嗎?我跟她又沒仇,自然希望她能夠安度晚年……不過,她要是和劉幼霜王子同在一起,我反倒替她擔心,不知道她還有沒有落葉歸根的機會……”


    秦笑愚模棱兩可地說道,心裏麵卻在琢磨著劉蔓冬會給自己送什麽禮物,也許是錢,也許是有關祁紅的汙點,以便自己像她一樣控製祁紅,除此之外,她也拿不住別的。


    盧鳳仙笑道:“你就別瞎操心了,看來你還是不了解自己的幹媽……其實,以她掌握的東西完全可以毀掉祁紅,可她為什麽忍住了,最終目的還是想有朝一日能夠迴來,她如果毀掉了一個祁紅這樣的高級官員,今後還有誰敢跟她打交道,所以,你不用懷疑她還有什麽雄心壯誌……”


    秦笑愚聽出來了,這幾句話顯然是想通過自己的嘴轉達給韻真或者祁紅,隻是不明白盧鳳仙為什麽要假借自己的嘴來轉達劉蔓冬的話,她為什麽不親自告訴祁紅,難道自古身份說不出口?


    “好吧,那你現在可以說說她讓你捎來了什麽禮物……”


    秦笑愚看看手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韻真說不定等急了,要不是知道自己和盧鳳仙在一起,可能早就打電話來催了。一想起韻真躺在床上等著自己的情形,秦笑愚心神不寧,連來自劉蔓冬的禮物也提不起他的興致。


    盧鳳仙似乎看出了秦笑愚的焦慮,伸手拿起一個牛皮紙信封遞給他,說道:“拿迴去慢慢看吧,你幹媽很了解你,她早就算準了你會碰到什麽麻煩……不過,這裏麵的東西你要慎用,這是一把雙刃劍,搞不好傷的可是你自己啊……”


    秦笑愚看看那個普通的牛皮紙信封,見封口沒有被拆開過,而盧鳳仙顯然又知道裏麵裝著什麽,一時心裏還真有點怵,擔心這兩個女人合起火來給自己下套,這樣的話,即便脖子上再長一個腦袋也無濟於事。


    “我知道,你是想讓我當個傳話的,我隻是奇怪,你和祁紅不是老朋友了嗎?你自己為什麽不親自告訴她?”


    盧鳳仙嗔道:“你這個人太多疑,不過,也難怪,畢竟你曾經有過一段充滿謊言和欺騙的生活,記住,我既然把你當自己人看待,就不會害你,你盡管把我說的話,包括你手裏拿著的這些東西轉告祁紅,對你有好處……”


    “最後一個問題,我們的合作最快什麽時候能夠啟動?”秦笑愚問道。


    盧鳳仙仰著頭算了一下說道:“資金規模太大,需要時間……不過,隻要我迴到那邊,一切就可以正式啟動了。


    在此之前,你和於濤還有一切例行手續要辦,此外,做為投資財團的副總裁,你也不是什麽事沒有,起碼也要為前期的籌備工作跑跑腿吧……”


    秦笑愚站起身來說道:“這東西我拿迴去慢慢看……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我先走了……”


    盧鳳仙沒有站起身來,而是微微點點頭道:“你去吧,外麵有人會送你……也許什麽時候我們還能在台灣見個麵……”


    秦笑愚已經走到門口了,突然轉過身來問道:“劉蔓冬現在是不是也算你的朋友?”


    盧鳳仙沒出聲,隻是無聲地點點頭。


    秦笑愚也沒有迴房間,時間也不早了,他也不打算跟於濤告別了,可是剛剛走到門口,卻被一個黑影攔住了,仔細一看原來是韻冰。


    “你想幹什麽?”秦笑愚乍一見到韻冰,沒來由的有點緊張,往後退了一步問道。


    韻冰似笑非笑地盯著秦笑愚低聲道:“談完了?這匆匆忙忙的是不是急著和我姐幽會啊……”


    秦笑愚臉上一熱,嘟囔道:“和你有什麽關係?”


    韻冰鼻子裏輕哼了一聲,說道:“我問你,你是怎麽知道我要嫁給古小林的事情?”


    秦笑愚想起自己剛才在園子裏慷慨陳詞的時候,沒留心把中午偷聽來的秘密當成了素材,可能這件事在此之前還是個秘密,所以韻冰才會堵住自己質問。


    “那有沒有這件事嗎,既然有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剛才老太太已經親口對我說了……”秦笑愚不好意思說出自己偷聽的事情,隻好耍賴道。


    韻冰斜睨著秦笑愚說道:“你這長嘴婆是不是打算跑去跟我姐說這件事?”


    秦笑愚故作驚訝道:“咦!韻真自己又不是沒有耳朵,難道這事還能瞞住她?再說,你不可能和古小林做地下夫妻吧……”


    韻真瞪了秦笑愚一眼嗔道:“我告訴你,你和我姐的事情我也不管,你也少管我的事情,這件事我自己會跟家裏解釋,什麽事情讓你一傳就變味了……”


    秦笑愚不想和韻冰糾纏,連忙說道:“好好好……我又不是吃飽了撐得慌,誰願意管你的破事……你愛嫁給誰嫁給誰……不過,我也警告你,你少在老太太麵前說我壞話……”


    韻冰見秦笑愚一臉氣急敗壞的神情,輕笑一聲,朝著秦笑愚靠近兩步,低聲道:“怎麽?心裏有鬼是不是?要不怎麽怕人說……哼,別裝的那麽純潔,我可比我姐還要了解你……”


    秦笑愚見韻冰臉上笑得有點邪乎,忍不住想起她在柳家窪喝醉的那天晚上,心裏一陣驚慌,連忙說道:“我可沒時間跟你閑扯,我要走了……”


    說完,拔腿就想從韻冰身邊溜過去,沒想到韻冰身子很靈敏,橫跨一步就擋住了去路,秦笑愚措不及防,一下撞在了她的身上,正想後退,沒想到竟被韻冰一把抱住了,頓時吃驚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想走?沒那麽容易……你以為人家不知道,中午的時候,你就像個賊一樣躲在那裏偷看人家……你這個有賊心沒賊膽的壞蛋……”韻冰把一張臉貼在秦笑愚的心口摩挲著,嘴裏哼哼唧唧的竟是一副癡迷的樣子。


    秦笑愚沒想到韻冰竟然這麽大膽,居然敢在走道裏調戲自己,雖然走廊裏並沒有人影,可隨時都有可能被人看見,急的他出了一身冷汗,伸手推著韻冰,低聲喝道:“你……你這是幹什麽……小心被他看見……哎呀……快放開……”


    韻冰抬起頭看著秦笑愚一副狼狽的樣子,輕笑一聲,低聲道:“怎麽?害怕了?上次你趁著人家喝醉……調非禮人家,還沒有跟你算賬呢……要不要我告訴姐姐啊……”


    秦笑愚扭著身子掙紮著,可又害怕鬧得動靜太大被人發現,隻好一隻手伸到腰後麵扳著韻冰緊扣在一起的雙手,一邊喘道:“你少血口噴人……你姐才不會信你的鬼話……快放開,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韻冰不但沒有鬆手,反而把整個身子粘在他的身上,挑釁道:“你要怎麽不客氣……難道年還想打我嗎……你來呀……你來呀……”說著,仰起臉湊到秦笑愚麵前,一臉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秦笑愚還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打也不是,罵也不是,還不敢弄出太大動靜,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麽好。


    可就在這時,樓梯上忽然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秦笑愚急的雙手推拒著,壓低聲音道:“別鬧了……有人來了,快放開……”


    韻冰一點不為所動,把一張臉湊得更近,微微喘道:“既然舍不得打……那就親我一下……親一下就放你走……不然就別想走……”說完,撅著一張紅豔豔的小嘴湊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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